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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问道:“你计划这些,计划了多久?”
祁闻宥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概……一年多?”或许有这个念头,是在更早的时候。但是真正着手执行,也就是这一年多的时候。
姜庭鸾看着他,两个人的眼睛都在发亮。像是扔下了所有的顾忌、彷徨、犹豫、恐惧,他们背向全世界,义无反顾地私奔。
“好啊,”出乎祁闻宥的意料,姜庭鸾很爽快地答应了,“既然决定要去,那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吧。”
瑞士,翁根。
姜庭鸾还从未试过这样手忙脚乱、状况百出的旅行,好不容易订好机票,顺利到达翁根,又拉着旅行箱到处找旅店。好在之前买的各种纪念品都已经空运回去了,行李并不算多。
他们到达翁根的时候,正是傍晚,询问了一个当地人之后,按照他指的路来到了一栋两层的木质结构的房子。站在门前抬头看,二楼的窗台上盛开的橙色花朵,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边。
这是一家家庭旅馆,很幸运的是正好还有空房间。晚餐是在一楼和老板娘一家一起吃的。老板娘十分健谈,告诉他们翁根常住人口只有1500人,大部分人家都把家改成了这样的小旅馆,因此哪怕是旅游旺季,都还有空房间可以住。听祁闻宥说他们是来举行婚礼的,老板娘就更高兴了,一个劲儿的说会为他们准备好酒和蛋糕庆祝。那股热情劲儿让姜庭鸾都有些不好意思。
第二天,他们去了雪山之上预定好了婚礼仪式的教堂。沿着山间的小道慢慢爬上去,走了不到二十多分钟,就到达了位于一个斜坡上的教堂。站在斜坡上,往上看是白雪皑皑的雪山,往下看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周围十分安静,只听得到瀑布倒流的水声。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因为和爸妈吵架,赌气一个人来北欧散心。”祁闻宥忽然开口道。
“那个时候我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性向,但我妈妈却还在坚持要我和那些世交的女儿多多来往。我心里烦得很,却只能一再敷衍过去。”
姜庭鸾握住他的手,什么也不说,只安安静静地听着。
“后来就来到了这里,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有了心爱的人,我一定要带他来这里结婚。也许我们的婚礼不会有家人和亲朋好友的祝福,但,雪山在上,山林为誓,我想要他看到我的真心。”
姜庭鸾便轻声道:“他看到了。”
祁闻宥看着姜庭鸾,爱意像是从胸口满溢出来,他低下头,吻住了姜庭鸾的唇。
这是一个绵长而温情的吻,等两人分开的时候,姜庭鸾靠在祁闻宥的肩头,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祁闻宥问道。
姜庭鸾不想说,但他还是说了。
“我只是……很紧张。”
“为什么?”
姜庭鸾站直身体,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道:“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还会结婚。”
少年时努力求学,为的也不过是想让许崇山和许晚初过上好的生活。在意识到自己的性向之后,他更是没有了成家的心思,甚至还考虑过,如果许崇山催得急,他就去收养一个孩子,虽然手续要办齐并不容易,但总比去骗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好。
现在想来,人生际遇,当真很难说清。
祁闻宥见他神色低落,心里清楚他的心结,也不多言,只笑着说些玩笑话逗他开心:“那可不行,你要是扮演了落跑新郎,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该怎么办呢?”
姜庭鸾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祁闻宥趁机道:“好了,趁着光线还好,先下山去吧。”
第二天就是婚礼。
翁根的人太少,牧师和演奏乐器的乐团都是从外地赶来的。姜庭鸾穿着崭新的礼服,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祁闻宥低头为他整理好领结,对他低声道:“别怕,我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姜庭鸾深吸一口气,握住了他的手。
教堂的门缓缓打开,他们在乐团演奏的婚礼进行曲中走了进去。神父是一个长着一大把胡子、身材发福的老人。他面目严肃,念了一长段英文,因为带有口音,姜庭鸾听得不是很清楚。这时乐团的演奏停了下来,接下来,就是他们两个人宣誓的时间。
姜庭鸾将手放在了圣经上,看着祁闻宥的眼睛,开口念起了誓词。
“I ,tingluan。jang;take thee wenyou。qi;to be my wedded husband; to have and to hold from this day forward; for better for worse; for richer for poorer;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to love; honor; and cherish; til death do us part; according to Gods holy ordinance; and there to I plight thee my troth。”
他说完之后,只觉得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姜庭鸾曾经无数次看到过这段誓词,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知道,对着心爱之人念出这段誓词,是什么样的滋味。
祁闻宥微微笑着,也把手放在了圣经上。
“I;wenyou。qi; take thee tingluan。jiangto be my wedded husband; to have and to hold from this day forward; for better for worse; for richer for poorer;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to love; honor; and cherish; til death do us part; according to Gods holy ordinance; and there to I plight thee my troth。”
神父的面上有了几分诙谐之意:“Now; the groom may kiss the groom。”
祁闻宥上前一步,把姜庭鸾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们在神明的祝福中接吻。
清晨的阳光从教堂的窗外中照进来,照在木质的十字架上。窗外,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少女峰沉默地矗立在蓝天之下,亘古不变,如同每一对有情人许下誓言时的心愿。
今生今世。
从教堂离开之后,他们刚回到旅馆,就受到了旅馆老板娘热烈的欢迎,姜庭鸾这才知道,老板娘不仅给他们准备了一个party,还邀请了周围的邻居一起来庆祝。
姜庭鸾转头问祁闻宥:“这都是你安排的吧?”
祁闻宥但笑不语。
这时候老板娘招呼他们过去切蛋糕分给来人,姜庭鸾便没有多问,融入了那热闹的气氛里去。
那一晚就姜庭鸾喝醉了,他从来都是个谨慎的人,醉成这样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但是今天,他实在是很高兴。
他听着周围的人一起在唱一首民谣,眼睛却只看着祁闻宥,脸上泛着一种水润的红色。他想哪怕年华逝去,青春不在,他都会记得今天的祁闻宥的模样。
那是他的爱情。
婚礼之后,他们便启程回国。
他们这次出去的时间实在有点长,刚刚到家,姜庭鸾便迫不及待地去接回了两只猫。
这时候恰好越溪带着女儿来N市旅行,姜庭鸾便让她带着女儿来家里吃饭,顺便把他给她们带的纪念品拿回去。
越溪的女儿今年刚刚三岁,长得像是个粉妆玉琢的小团子,脸颊边有一个遗传自越溪的梨涡,一笑起来可爱得人心都快化了。
姜庭鸾喜欢得不得了,早就认了当干女儿,这次买的纪念品也大多是给她的,一样一样拿出来之后,小姑娘奶声奶气说了“谢谢”,便拿着最喜欢的一个猫头鹰石雕找两只猫去玩了。
姜庭鸾和越溪这才有空好好说话,越溪早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难掩激动:“庭鸾……他向你求婚了?”
姜庭鸾低头,抚摸着戒指上的蓝宝石:“嗯,我们已经结婚了。”
越溪有些惊讶:“没想到你家那位动作这样快,不过,恭喜了!”
越溪对他们婚礼的很感兴趣,拉着姜庭鸾说了很久的话。等吃完晚饭,小姑娘已经累得在妈妈怀里睡着了。姜庭鸾开车送她们回酒店。
到了酒店,越溪看着姜庭鸾,面上的表情难掩复杂,她轻轻叹道:“庭鸾,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眼见你和祁闻宥分分合合,如今,看到你能够幸福,我真的很开心。”
姜庭鸾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她一下:“我知道,我们都会好好生活下去的。”
越溪的眼睛有些湿润,但她还是笑着对姜庭鸾道:“回去吧,等会儿祁闻宥该等急了。”
姜庭鸾也笑着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那一瞬间,姜庭鸾好似在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一次,他是真的和过去彻底告别了。
他回到家,祁闻宥已经先回来了。
祁闻宥抬头看着他:“回来了?”
姜庭鸾“嗯”了一声,换了拖鞋,走到沙发旁坐下来,头靠在祁闻宥肩膀上。
祁闻宥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姜庭鸾道,“就是有点累。”
祁闻宥便不再多说,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姜庭鸾的头发。
“那一天公司聚餐,你是真的醉了吗?”
姜庭鸾忽然问道。
祁闻宥笑了:“你说呢?”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这也已经不重要了。
一夜好梦。
第二天清晨,姜庭鸾迷迷糊糊间,闻到了野姜花馥郁浓润的甜香,他深深吸了一口,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
他坐起身来,看着床头柜上有几枝养在玻璃瓶里的野姜花,显然是刚刚从花盆里剪下来的,枝叶上还带着露珠。
姜庭鸾披着睡衣出了卧室,祁闻宥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戴着一副黑金细丝眼镜,有一种别样的英挺俊美。
“醒了?”他听到动静,拿开眼镜,“早餐已经做好了,有你最喜欢的紫菜虾皮小馄饨。”
祁闻宥的声音低沉悦耳,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他却说得十分郑重,好像对他而言,给姜庭鸾做这碗小馄饨,就是他最重要的事情一样。
姜庭鸾蓦然之间,情动不已。
这是他人生之中,最美好的一瞬间了。
而他知道,在他以后的人生中,这样的瞬间,会再平凡不过,再美满不过。
祁闻宥放下手中的书,对姜庭鸾道:“走吧,吃饭去了。”
风吹过祁闻宥放下的书,书页哗啦啦作响。
“世间予我千万种满心欢喜,沿途逐枝怒放,全部遗漏都不要紧,得你一枝配我胸襟就好。”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段话作者是张嘉佳,早年第一次看到就被深深打动,后来觉得也很适合小祁和小姜。好了,请让我们祝福新婚的小祁和小姜,也为终于完结的我开心一下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