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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一般,一直在路白菲脑中回荡。
路白菲靠在墙上,越想越乱,这特么叫什么事,自己以后还怎么若无其事地和祁嘉来往。
一墙之隔的水声断了,祁嘉应该已经洗完了澡。路白菲还没整理好情绪,急忙先返回卧室。过了半个小时,他再出来,却见祁嘉在厨房里忙活着。
路白菲站在卧室门边迟疑了一下,祁嘉转回头,冲他笑道,“早啊,哥。”
不行,路白菲心道,他真的没办法演得那么若无其事。
祁嘉还未觉察到他的异样,又说,“昨天下午我去附近超市买了些早点,吃一点吧。”
昨晚他们一起吃宵夜时路白菲无意间提过,自己每逢周一必定早起困难,所以选课也选得比较晚。现在还不到八点,祁嘉想着路白菲还能在这里吃了早餐再走。
没想到路白菲突然拎起背包,就站在客厅里问祁嘉,“你还发烧么?”
祁嘉隐隐觉出不妥,没有细想,说,“烧退了。”
路白菲立刻就道,“那我先走了,你别做我的早饭。”
祁嘉放下手里的一盘蒸糕,有点疑惑地跟上去,“怎么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吗?”
路白菲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侧身靠着玄关的墙,兀自穿鞋,说,“我先回小区拿点东西,再去学校。你好好休息吧。”
——口气也冷淡了许多,和前几天的态度相比都不像是同个人了。
祁嘉还没想透因由,愣愣地看着路白菲仓促离去的背影,房门已经在他眼前关上。
到底是哪里不对?祁嘉有些惶惑地回想着从昨晚到今早发生的一切。
难道是,路白菲凑巧进了浴室。。。!?祁嘉想到这里,脸唰地一下白了,脑中嗡嗡作响,然后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突然拉开门冲了出去。
祁嘉住的这栋楼是酒店型公寓,平时有专人打扫,如果户主长期不住这里,还可以交给物管用于出租。由于是一梯多户的设计,因此走廊比一般的住宅纵深更长。路白菲还没走到电梯间,祁嘉已经追到他身后,将他一把拽住了。
路白菲回过身来。祁嘉喘着气,眼尾微微泛红,小声说,“哥,对不起。”
道歉大可不必。喜欢这种事,祁嘉并未多加掩饰,怎么也不该由他说抱歉。
路白菲一时语塞,也有种无法面对的尴尬。
两人之间静默了几秒,路白菲说,“回去吧祁嘉,外面冷。”
祁嘉知道自己一旦折返回屋,他和路白菲就算彻底友尽了,于是抱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心态,说,“我们聊聊,你先别走。”
路白菲摇头,试图和祁嘉保持距离,也试图让自己保持理智,“祁嘉,何必呢,我也不想伤害你。今天早上就当是意外了,也没有再聊的必要。你知道我是有交往过女生的,我对同性。。。。。。没什么想法。”
这个回答,给了祁嘉体面,同时也让祁嘉感到绝望。但他又有些不甘心,如果路白菲真对自己表现得那么无动于衷,他就当是一时发疯爱了个直男,丢人也就算了。可是路白菲的反应并不那么纯粹,又让他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些友谊以上的暧昧,不是轻飘飘两句话可以言明的。
祁嘉此时是无奈又执拗,路白菲抽手想走,祁嘉拉他不住,情急之下将他推到了墙上。
“祁嘉!”路白菲伸手扣住祁嘉的肩膀。
“路白菲,你听我说两句!”祁嘉也急了,一双明眸盯着路白菲,执意看进他眼里,“你要是不心虚,就别这么躲着我。你心里清楚,我不能对你怎么样。”
“是,我是喜欢你,机场见你第一面就动心了。可是你身边追求者不少,对你一见钟情的人也不少吧,你根本没什么可慌的。”
祁嘉手里攥着路白菲的衣领,将他紧紧压住。路白菲也没动他,一来是不想与他在公共场合闹出太大的动静,二来也怕自己强行挣脱反而伤着祁嘉。
“松手,祁嘉。”路白菲沉声道,眼底有了愠色。
祁嘉起先顽抗了几秒,最后还是退了一步,也松开了手。
这条走廊上随时可能出现别的住户,祁嘉不想让路白菲因为自己的告白而觉得难堪。
挫败感、自我厌弃感,一下全涌上来。他无比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说,“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讨厌,甚至恶心?”
路白菲也不知是怎么了,胸口很闷,祁嘉在他跟前露出这么脆弱无助的神情,好像他反而比祁嘉更难受。
他说,“不是这样的。你先回去冷静一下,我们再联系行么。”
第10章 对不起,哥
作者有话说:小路将弯未弯时~
祁嘉在家里关了一天,喝掉了冰箱里储存的两罐牛奶,此外没有吃任何东西。
他和路白菲在走廊上爆发的那场冲突,让他觉得不堪回首。路白菲始终是游刃有余的,没有动怒、没有翻脸,而祁嘉却几近失控,在路白菲跟前颜面扫地。
祁嘉甚至不愿出门再走一次相同的路。那条走廊就像一处心碎打卡点,记录着他摔成碎片,无从捡拾的初恋和自尊心。
他把自己关了起来,蜷缩在沙发里看电影,蹲在冰箱门边喝奶,后来甚至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本《博弈论与经济行为》,坐在床上一直从傍晚看到深夜。
这本书原是芝大理论经济学系的课程之一,祁嘉这个人思维比较跳脱,很烦这种形而上的内容,此前看原著总是看得断断续续。现在为了逃避现实,找一个疗伤的树洞,这本很费脑子的理论书反而成了救命良药,最终帮他转移了注意力。直到他看得倦极睡去,第二天临近正午起来,才觉得自己稍微缓过来了。
祁嘉一整天没看手机,未读信息和未接电话的提示刷满了屏幕,而他最先看到的,还是路白菲的微信ID。
起因是昨晚周以馨一直没能联系上祁嘉,出于担心就去拜托老同学白莎,让路白菲问问祁嘉的情况。
路白菲当然知道祁嘉失联的原因,可这原因没法和长辈如实交代。他这边既已应承了母亲白莎,只能主动给祁嘉发一条信息,权当完成任务。
祁嘉看着屏幕上那行略显生疏的问候,无奈回了三个字:我没事。
发出以后,他始终有些不甘心,又输入一句:对不起,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迟疑几秒,最终还是选择了发送。
祁嘉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性格,相反,对于人际关系的界点,他一直很敏感。他也知道告白这种事必须两厢情愿,单方面说喜欢只会惹人厌烦。奈何路白菲就是戳中他心里那个点了,坦诚心迹是因为情不自禁,说抱歉亦然。
信息发了就发了,祁嘉也没指望路白菲能回复。他本身就有低血糖,一整天的时间只喝了两罐奶,现在已经饿得头昏眼花,扶着墙去厨房找吃的。
路白菲是在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上,收到祁嘉的信息。
第一条写着“我没事”,他看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二条写着“对不起,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路白菲对着手机屏幕怔了一会,坐在一旁的同学凑过来找他聊天,他转头与之应付,可是胸口那种闷钝的感觉涌上来,他想起昨晚频频出现在自己梦中的祁嘉。
路白菲不愿追究这背后的原因。他从小到大拒绝的追求者可以凑足一个班,还没有谁让他产生这样的负罪感。祁嘉也不该是那个例外。
起先他是不准备回复祁嘉的。冷处理就好,距离会让他们慢慢回到普通朋友的位置。
但是当这一天临近傍晚,他在学校食堂吃完饭,又一次毫无缘由地掏出手机。路白菲放弃了,他承认自己对祁嘉有点关心则乱。
他点进微信对话框,考虑了一下,以不痛不痒的口气发出一条:周阿姨挺担心你,以后还是及时接她电话吧。
这条信息把路白菲自己摘出去,但又拐弯抹角地表达了关心。
过了大约十分钟,祁嘉用一种还算克制的口吻回复,“知道了。”
此后一连几天,祁嘉都会因为一些日常小事发信息询问路白菲。倒也不全是没话找话,毕竟祁嘉独自在外求学长达数年,回国以后难免有些不适应,有些地方是需要有人答疑解惑。
路白菲都会负责地给予帮助,但不多说无关的话,以免让祁嘉误会。
祁嘉也没有主动攀谈任何节外生枝的话题,仿佛他和路白菲的关系就止步于此了。那天清早的意外在他们之间划清了界限,祁嘉不会再逾越半步。
路白菲说不上自己对此是什么感觉,祁嘉联系他仅限每天一次,早晚不定。如果他整个上午都没接到信息,到了下午就会不由自主地多看手机。这种情形以前从未有过,路白菲给自己的解释是,毕竟受到长辈的托付,他担心祁嘉多一些也是自然的。
他们两人就这样以这样微妙的方式过了一周时间。路白菲再次见到祁嘉,是在科大校区南面的学生活动中心楼外。
当时路白菲身处二楼小礼堂的后台,这里进进出出全是参加英语周初赛的学生。路白菲选了个靠窗且靠角落的座位,稍微避开人群,一面轻拨琴弦熟悉指法,一面对着窗外的校园出神。
当祁嘉手拿花束出现在礼堂外的长阶梯上,路白菲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此时已近傍晚,校园里的街灯都点亮了。祁嘉穿着的那件浅色外衣不知是用了什么面料,自带一点反光效果,将他整个人晕染出一层银色的光圈,好像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漂浮感,慢慢地从地面升起。
他拿着一束色泽暖煦的花,步伐匀速,独自走上三十级楼梯,最后消失在路白菲的视线盲区。
这一整天路白菲都没收到祁嘉的信息,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看自己的演出。直到此时见到祁嘉出现,路白菲好像突然来了精神。他抱着吉他从座位里起身,和一名负责后台统筹的同学确认了自己的演出顺序。
还有大约半小时上台,路白菲数着前面的同学一个一个走掉,终于有人叫到他的抽签序号和名字,他迅速整理了衣着,而后进入演出通道。
当主持人念出“化学系,路白菲”几个字时,台下的反应明显较之先前热烈了许多,夹杂着年轻学妹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路白菲的表演比较靠后,可以容纳400多人的小礼堂已经坐满了观众,就连走道上都站着人,所以他也看不见祁嘉坐在哪里。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衣和牛仔裤登台,站在话筒前,才说了一声“老师好。。。。。。”,就被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淹没了。其实白衬衣这种穿搭,本来不是路白菲一贯的着装风格,但由于化学系学生会的几位女生部长强烈要求他以“干净青春”的形象秒杀评委老师,他也无奈只得遵从民意,把自己往校园风格上强行靠了靠。
事实证明,那几位女生部长的眼光还是可信的。路白菲的视线扫往台下,本来想看看祁嘉人在哪里,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开了闪光灯的手机镜头。
他只得放弃了搜寻,转而在高脚凳上坐下,调整了话筒高度,开始演唱自己临危受命、准备仅一周的《Scarborough Fair》(斯卡布罗集市)。
路白菲的声线很贴这首歌,吉他前奏响起时礼堂里还泛动着嘈杂的人声,当他开口唱出第一句歌词,前后十二排座位忽然都安静下来。路白菲的吸引力的确不止于他那张令人惊艳的脸,沉郁的声线和稳定的台风让他在一片眼花缭乱的集体节目中脱颖而出,最终不负众望地拿到了初赛第二名的成绩,也算圆满完成了化学系学生会交给他的任务。
主持人当场宣布了各个院系的名次,路白菲再次上台代表化学系领取初赛奖状,这才又倏忽看见站在台下的祁嘉。
此时舞台边围挤着不少拍照的同学,而祁嘉站在稍远些的人群外围,神情略显局促不安,似乎想把手里的花束交给路白菲,却又因种种顾虑而止步不前。
他甚至没有抬头和路白菲对视,路白菲一直看着他所在的方向,而他一直微低着头。
路白菲突然自心底生出一丝细小的涩意。
祁嘉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他们在机场初见时,祁嘉还是个浑身带刺的十九岁少年,怎么才短短两周不到的时间,他就变得这么犹豫不决。
路白菲领了奖状,没有返回后台,而是直接从侧面的楼梯走下。穿过一些想与他合影的同学,正要走向祁嘉,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拨开人群,拦在了他身前。
“小路。”卢溪月穿着一身裙装,化了淡妆,出声叫他,又将手里的一束玫瑰递到路白菲跟前,“恭喜获得第二名。”
卢溪月其实一直在台下等着路白菲,只是路白菲全程都没注意她的存在。
路白菲愣了愣,没有伸手接花,视线越过卢溪月,却看向几步之外的祁嘉。
祁嘉也几乎在同时抬起头,以一种不确定的眼神与路白菲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