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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来人鬼鬼祟祟在院子里找什么似得,会不会又是想给二黄乱吃东西?”
言蓁蓁握紧拳头,蹭的站起身,大黄就是因为被人喂了五石散:“这种事,我绝不容许再次发生。”
此时暮色初临。
没有点灯笼的松鹤院里,非常暗沉,不熟悉此间布局之人难免再次磕磕绊绊的。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磕磕绊绊前行。
“呜……”二黄坐在狗窝里,喉咙里发出低鸣。
那鬼祟人影把一只手摸索着伸进狗窝,去摸狗子脖颈上的绳索:“怎地没有绳子?”
二黄一口咬到那只在它身上乱摸的手,尖利犬齿深深嵌入。它是狼犬,一旦被它咬住,除非主人命令它松开,否则死都不会松开。
“啊——”来人惨叫一声,妄图想把手抽回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令之浑身颤抖。
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两盏灯笼出现。
“叫我看看这偷狗贼是什么人?胆子不小。”言蓁蓁戏谑的道,二黄和大黄不一样,大黄虽然聪明,但是没有驯化。免不了被人喂食,这二黄根本不吃松鹤院以外之人投的食物。
一盏灯笼直直照上来人的脸。
黑暗里,星星之火也可以明耀。
来人被光芒照的几乎睁不开眼。
此时她的面目也被言蓁蓁和三云看清楚了:“青竹,又是你!”
青竹的手背二黄死死咬住,她的脸苍白,浑身都因为手臂的剧痛在颤抖:“三,三小姐,奴婢,没……没做什么啊!”
“咦?都被逮住现形了,居然还死不承认?”言蓁蓁盯着青竹被二黄咬住的手臂,冷笑:“春云,你去听星院请我娘亲过来。”
听到言蓁蓁要请言夫人过来,青竹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三小姐,您看,是您的狗咬了奴婢,奴婢不过是黑灯瞎火走错了院子。”
闻言,言蓁蓁的脸上现出了冷笑,这青竹和她的主子一样,是个睁眼说瞎话的主,过去她吃过张管事和蒋嬷嬷的亏,她岂能允许这种事一而再的发生?“是不是我叫二黄张嘴,你和你主子那张如出一辙颠倒黑白的嘴,说是我抓着你的手,塞进二黄嘴里的,那我不得被你冤死。”
春云立刻去听星院请言夫人。一听春云来报松鹤院又遭贼了,原本准备歇下的言夫人立刻收拾停当,叫林嬷嬷带了几个粗使婆子一起去松鹤院:“我女儿的院子到底是什么福泽深厚之地?什么魑魅魍魉都喜欢拿她下手?”
………………………………
第一百零二章 背主奴仆
言夫人沉着脸,顺着灯笼的光看清楚众人围着的人:“青竹?你好大的胆子!”
“夫人——”青竹颓然的瘫倒在地,看清楚围在自己周身密密匝匝的人,她就知道今天不会善了。
“夏云,给母亲搬把椅子。”言蓁蓁吩咐夏云,刚刚赶回来的秋云抢先道:“奴婢去搬。”
秋云搬来椅子,林嬷嬷扶着言夫人坐下:“秋云,你们院子里怎么不掌灯?黑灯瞎火的?”
“林嬷嬷,是小姐吩咐的,说是这样最容易招贼惦记。”秋云道:“没想到 刚刚准备上灯了,院子里就有了动静。”
言蓁蓁抬手制止秋云:“娘亲,我的大黄已经被她们害死了,这又来对我的二黄下手,无论如何都不能轻饶了。不然叫别人以为,我这个三小姐就是最好捏的软柿子,什么人都想骑我头上,刚刚这小贼,居然怪我不掌灯,害她黑灯瞎火走错了院子。”
“把灯掌起来,再去把二小姐喊来,这是她的大丫头,我要处理她的大丫头,她必须在场。”言夫人面无表情,言蓁蓁的每一句话都令她心里震怒无比,同时一阵阵酸涩。
言嘉嘉很快在翠竹和青栀的陪同下前来:“娘亲,这是怎么了?”
言夫人冷着脸,不发一言。
言嘉嘉看清地上瘫软的人,诧异的道:“青竹,你不是跟我请假去浣衣坊看你母亲去了吗?你。。。你怎么在这里?”
言夫人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原来这丫头来这这里偷你妹妹的狗,不是你的授意。”
“娘亲,女儿怎么会叫青竹在这种事情?她是女儿的大丫头,一言一行代表女儿,如果女儿派她如此行事,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言嘉嘉赶紧辩解,她对上言蓁蓁满是嘲弄之色的脸,凄楚的喊了声:“妹妹,你想想,这么浅显易见的事情,我要是这么做,岂不是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派青竹来的吗?”
“说的很有道理,万一你就是故意而为之呢?”言蓁蓁哼了一声,抬手指着青竹:“青竹,你说。是不是你们小姐派你来的。”
青竹瘫软在地上,一条手臂还在狗嘴里被死死的咬着,她听到言嘉嘉说的话,就知道自己被言嘉嘉放弃了:“奴婢,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是小姐的授意。”
“青竹,我自认对你不薄,你——”言嘉嘉上前一步,似是害怕二黄,又急急后退开:“你为何要吃里扒外?”
言夫人拍拍言嘉嘉:“娘知道你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这种背主的奴才,交给娘来打发。”
言嘉嘉心地善良?言蓁蓁差点真是没笑出来,她还没回府的时候,言嘉嘉就给她安排了一出出好戏,还能叫别人自杀翻供,这等人物会是心地善良之辈?“娘,这种背主的奴才要怎么打发?”
“嘉嘉,蓁蓁,你们好好学着,还有你们——”言夫人环视四周:“青竹这背主的丫头的下场,希望你们一个个的以后都引以为鉴。”
四周一片恭敬应声:“是!”
地上的青竹颤抖的更厉害了,整个人比秋天的树叶抖的还要厉害:“夫人,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谁敢向言夫人给一个丫鬟求情?
之前言蓁蓁的院子才遭过贼,这贼子还没查到,青竹被当场拿住。
言蓁蓁倒是敢,可她不想,这青竹也害了大黄的罪人之一,她早想收拾这青竹了,既然青竹自己送到她手里,不当场打死她,已经是她良善了:“上次你们害死了大黄,就轻轻揭过了,这次又来,别说轻轻揭过,就是谁来求情,我头一个不许。”
“之前大黄发狂的事情,已经揭过了,揭过的事情就不提了,先听娘亲怎么处理这背主奴才。”言嘉嘉打断言蓁蓁的絮叨,提起前篇的话,那事跟他少不了关系,此时青竹的事情,决不能牵扯前事。
“大黄一条狗命就不是命了?高高拿起,轻轻揭过,你想的容易。”言蓁蓁站到言夫人另一侧,与言嘉嘉对望,言嘉嘉白日来送簪子,晚上派最得力的大丫头偷偷摸摸的来她的院子。
一般人都是想,言嘉嘉不会派大丫头在这种事,言嘉嘉偏偏每次反其道行之。
反而没人相信言嘉嘉会做这种事。
“如果这世上有起死回生的药,我就是给你求也要给你求来。姐姐不知道你如此心爱那大黄。”言嘉嘉委屈极了:“好妹妹,你再说下去,做姐姐的就要无地自容了,你想叫姐姐怎么办么?”
此时松鹤院里已经掌起了灯!
灯火通明之下,言嘉嘉一脸的委屈,满眼泪光莹莹。
“那你剃度出家,日夜替我的大黄祈福!”言蓁蓁看到言嘉嘉的可怜模样,心头就是叫一阵腻烦,腻烦里还有一丝隐忍的火气。
“娘亲!”言嘉嘉委屈的扑到言夫人腿边。
言夫人摸着言嘉嘉的头顶,柔声细气里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绑了!”
林嬷嬷叫了几个粗使婆子,二黄死死咬住青竹,露出一脸凶相,一时间谁也不敢靠近二黄和青竹。
“夫人,三小姐这狗很凶啊,奴婢们不敢靠近。”林嬷嬷禀告道。
“蓁蓁,叫你的狗放开她,有娘和这么多人在,她跑不了!”言夫人转头对言蓁蓁柔声道:“放心,有娘在呢。”
言夫人对这个泥腿子的温柔,言嘉嘉听的非常不舒服,她盯着言蓁蓁看了片刻,转而看向青竹。
青竹的目光垂下。
“二黄!”言蓁蓁叫了一声,一声令下,二黄松开嘴,围着言蓁蓁呵着气。
此时林嬷嬷才敢和几个粗使婆子上前把青竹捆了个结结实实:“背主的东西,就是叫你死一万次,都是便宜你了。”
“要是你母亲知道你做这么丢人之事,只怕老脸都要埋进裤裆里。”
四周一片指责青竹的声音,青竹是家生子,林嬷嬷和家里稍微上点年纪的婆子们,哪个不认识她们?
青竹垂下头,嘤嘤哭了起来:“夫人,三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她被捆的结结实实,根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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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内院走水
“冬云,把二黄带到一边,我可不想二黄再被莫名其妙的人给害了。”言蓁蓁大声叫冬云的名字。
这言嘉嘉最会装可怜,言嘉嘉的奴才居然和她的主子一个德行。
言蓁蓁的心里真是腻歪到想吐。
“背主的奴才,视其情节严重进行处理,可是打死,发卖,贱卖,送人,逐出,配人。”言夫人缓缓说出了很多处理的方式。
四周一片肃穆。
这些事情,谁不知道呢?
唯有言蓁蓁不知道。
言夫人这是一字一句的教她呢。
青竹大抵已经猜到夫人要如何处理自己了,只垂首低低抽泣着。
就听言夫人道:“青竹一而再谋害嫡小姐,如果此时给你配人,那岂不是叫全府的人都以为背主没什么大不了吗?我看在你母亲是府里老人的份上,也不严惩你,今日只把你逐出府,青竹,你可有不服?”
“奴。。。奴婢没有不服。”青竹低声道。
一个妇人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人群:“夫人,手下留情。”
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逐到浣衣坊的陈嬷嬷。
看见来人,青竹奋力从地上爬起来:“娘!”
陈嬷嬷扑过来一把抱住青竹,大哭着道:“夫人,老奴就这一个女儿,老奴求夫人绕过青竹这一回,就看在老奴为府里服侍了半辈子的份上。”
看到陈嬷嬷,一群上了些年纪的婆子,都忍不住眼里泛酸,陈嬷嬷早年配了府里的一个管事,那管事真是个短命的,夫妻两个刚刚得了一个女儿青竹之后没多久,那管事便因为饮酒跌入庄子里的鱼塘,淹死了。
陈嬷嬷年纪轻轻便寡居,一个人带大了青竹,后又回到府里做事。
“你可知,青竹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言夫人不答反问,她看也没有多看陈嬷嬷一眼。
当年陈嬷嬷是经她手放出府的,又是她看在昔年的情分上,把她收在府里做事。因为心疼言嘉嘉,她把这母女俩都放在了当时的丽人苑。
“还请夫人再饶过青竹一次。”陈嬷嬷心一横,咬牙向言夫人求情:“老奴也知道自己逾矩,可老奴就这一个女儿,还请夫人垂怜则个。”
“若每个人都要我垂怜,我就要每个都来垂怜一次又一次?”言夫人轻轻叹息一声:“这里的人谁不知道你可怜?又有谁不知道你是怎么回到府里的,你心疼你女儿青竹,我就要看着你女儿来害我女儿,要我一次次垂怜你?”
“夫人。。。不,老奴不是这个意思。”陈嬷嬷被言夫人反问的一滞。
二小姐是言夫人的养女,养在身边十六年,便心疼的跟眼珠差不多了。
三小姐是言夫人失落在外的亲生女儿,陈嬷嬷心疼女儿青竹。要夫人垂怜,夫人也要心疼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该为了奴仆,冷落亲生的女儿?
“娘前,陈嬷嬷也是舔犊情深,不忍和女儿分离。”言嘉嘉在一边劝道:“娘亲,不然再饶青竹一回?”
“她不忍和女儿分离,我就要看她一次次害我女儿?”言夫人忽地动怒,厉声喝道:“陈嬷嬷,你竟然拿功劳威胁我,既然你舍不得和你女儿分离,那你今晚收拾收拾,和青竹一起出府吧。林嬷嬷,看在多年主仆份上,明早她们母女出府,多给她们些银钱做傍身之资。晚上着人看着她们,不许在府里随便行走了。契纸明早一并给她们。”
言夫人是真的气的不轻,拂袖而去,连陈嬷嬷和青竹都没看一眼。
言蓁蓁打了一个呵欠:“四云,送客!”
“妹妹,是姐姐御下不严,妹妹还请莫怪啊。”言嘉嘉朝言蓁蓁屈膝,口气里满是歉意:“对不住了!”
“不怪,不怪,你快走吧,慢走不送。”言蓁蓁抬手胡乱的拂了拂。
言嘉嘉眼里闪过一丝阴冷:“陈嬷嬷,青竹,你们也回去收拾收拾吧,好在只是逐出府,不算什么严惩。”
青竹伏在陈嬷嬷怀里放声大哭。
四云可没手软,把陈嬷嬷和青竹推搡了出去:“要号丧去别处!”
“在我们院子里做了坏事,倒成了你最委屈了!”
“没有打杀你,你就谢天谢地,谢谢夫人和二小姐仁慈吧!”
松鹤院把闲杂人等清理出了院子,难得的锁门下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