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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姐妹,如何如此难为我……”言嘉嘉哭的抽噎起来。她透过手指与帕子的缝隙朝言蓁蓁瞧去。
那言蓁蓁眯着眼,歪着头,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如果此时她手里捧着一壶茶,简直是就在听戏。
言嘉嘉意识到言蓁蓁的所为,心头一股子火气,也不在哭了:“三妹妹如此欺负我,不怕我请爹和大哥过来?”
“本来是怕的,不过现在我不怕,爹和大哥领了差事,要去好几个月呢,我刚刚一直在想,你能不能在这里哭点到他们回来,你这双漂亮的眼睛,会不会哭瞎了。”言蓁蓁笑了出来,大摇头说可惜可惜:“没的哭戏看了,春云,我们回屋去,累了!”
“你——”言嘉嘉身子晃了晃,要不是被青栀和翠竹两个扶着,她都要倒在地上。言蓁蓁明知道爹话大哥都不在,居然这样看她笑话,真是该死!
“小姐不要动怒,三小姐不过讨了一个嘴上的便宜,没什么实际的好处,等您得了贵人的垂青,三小姐就是嘴皮子再利索,也没用。”青栀深怕言嘉嘉责问,赶紧哄她,说了些别的。
“爹和大哥不在府里,怎么就言蓁蓁那泥腿子知道,偏我不知道?”言嘉嘉哪里是青栀能糊弄的,她的眼里阴沉沉的,冷意似是利剑几乎要把身边的凉瓜丫鬟刺死十次八次?
翠竹瞥青栀一眼,青栀的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几乎要吓瘫在地:“小姐,三小姐怎么得知的,奴婢确实不知,府里上下都没人知道,奴婢不在您身边服侍的时候,整日里在府里行走都没听说一句。”
“许……许是昨日春云给两个嬷嬷送酒菜时得的信。”青栀颤声道,牙齿都在打颤,她感激的瞧了翠竹一眼,见言嘉嘉没继续发难,她继续道:“只怕是老爷和大少爷的差事不一般,夫人也不敢随意提。”
言嘉嘉冷冷瞥着青栀:“能有什么差事不能说?”
翠竹把袖子微微张开,手指指天:“小姐,自是真说不得的,那两个嬷嬷是正二品,跟咱们夫人可不一样,咱们夫人见了她们都是要行礼的。”
“哼!”言嘉嘉拂袖甩开青栀和翠竹,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屋。
春云伏在门缝上瞧着,笑嘻嘻的道:“小姐,您说的没错,二小姐果然是装的。她刚才差点把青栀甩翻倒。”
“之前兴许是真的病的厉害,太师府里好药好食的供着,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言蓁蓁今日把言嘉嘉气的不轻,她心里可爽快多了:“只不过她为什么要装柔弱,我就不懂了。”
“其实奴婢也不懂二小姐为什么这要这样,小姐您只要不吃亏便成。”春云笑道:“奴婢可不管别个。”
“只有刚刚回府的时候,吃了些哑巴亏,当时我身单影只,身边没有四云帮我,府里没有一个人向着我的,只能这样了。”言蓁蓁微笑,她从来就不是肯吃亏的人:“你是没看到刚刚她哭的带劲,当我告诉她,爹和大哥要几个月后才回来,她那脸色精彩的跟开了酱油铺子似得,一会红,一会黑的,有趣极了。”
春云在一边小声提醒道:“小姐,您可不要高兴的忘了形,二小姐那眼神可凶狠的很,还不知道她要如何释使坏对付小姐呢。”
“随她。”言蓁蓁漫不经心的摆摆手,言嘉嘉对付她时,那些下作的手段,她早就见识过了:“防着点便是。”
“小姐,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春云不出头一次知晓自己这小姐心大了,她被言蓁蓁急的出了汗:“小姐,您不为您自己个,也要为老太爷,夫人想想。您想想,您要是有个什么事儿,老太爷有别的孙子孙女,可夫人只有大少爷一个儿子,小姐一个亲生的嫡女。”
言蓁蓁扶住额头:“噢哟,我的头好疼啊!”
春云无语的道:“小姐,您这演技还不如二小姐千分之一呢,奴婢虽不懂岐黄之术,还是知道小姐身子康健无虞的。”
糊弄不住春云,言蓁蓁讪笑了一下,她也没想跟春云演戏,只是想打断这丫头的絮叨,刚刚那番话,这几日,她已经来来回回絮叨了好几遍,她已经会背了,如果没有下山回府,言府的一切自然和她无关,但是现在一切已经不同了,祖父和娘疼她:“冯嬷嬷不是布置了作业吗?你去把皮子拿过来,我琢磨着做点东西。”
“小姐又敷衍奴婢,行,奴婢这就给您去拿来。”春云从一边取来一卷毛皮:“小姐到底是打算做什么啊?您选的这皮子都不算是什么好皮子,其余四个小姐都选了极好的东西,她们的心思也很巧。”
“又是抹额,又是手捂,她们心思是精巧,可你们家小姐我有几两本事,你们不清楚吗?”言蓁蓁把挑选的皮子分作几堆:“这些我都盘算好了,你给我缝三个坐垫,母亲一个,祖父一个,老夫人一个。”
春云不敢不从命,她还是小声回了句:“小姐,这可是您的作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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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水患加急
“我又没想在两个嬷嬷面前出彩。”言蓁蓁补充道:“都做软和点,我选的这些毛皮,看起来不怎么样,好在毛皮厚实,做了坐垫,蓄上芯子,绝对软和。”
“小姐,别人做抹额,做手捂,都有着心机在里面,抹额,手捂都是带在明面的。”春云希望言蓁蓁改变主意。
二小姐在府里,在京城备受瞩目,她抢走的都是言蓁蓁的一切。
“我要那种心机做什么?”言蓁蓁盘算着怎么去敲老夫人的院门,给母亲和祖父的坐垫好给,只是老夫人不见人了,祖父和府里其他的人也都不会轻易去打扰她:“赶紧把坐垫做好,我可不管作业,我要送人。”
“夏云的手工做的好,奴婢这就去叫她过来。”春云赶紧找了一个借口,溜了……
潞城,大雨连续下了几天,渭河的水势涨的又急又凶。
岸边的树被河水冲刷的露出了树根。
河岸边的泥土一片片的溃塌。
有些河岸浅的地方,汹涌的渭河水已经冲进了农田。
季军候世子岳明厉领着一群人站在远处,遥望着河堤的方向,言伯和,言清赫然在侧,每个人都披着蓑衣,贴身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淌着水,河水声,雨声把人声吞没,每个人说话都是靠吼:“雨不停的话,这堤坝保不住啊!”
“不行,还是要上堤坝去看看。”
“雨太大了,堤坝是好几年前建的,承受不住的,必须给京里写急报……”
季军候世子岳明厉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等会我派个机灵的人去堤上看看具体情况。看了情况,我亲自写急报。”
“季军候世子,不如把你的人和我带来的人并一处,先想想办法疏通一下河道,我看了一下,被冲倒的树,枯枝什么的,都集中在下游去了。河水淤积,也多因为此。”言伯和把淌水的帕子用力拧干水,胡乱的擦了一下脸:“下游疏通,对堤坝的压力也能减小一些。”
“言大人,就我们带来的人,太少了,之前我有几个属下被河水冲跑了,现在还没找回来,再不能叫人涉险了,不然派出去办事的人都没有。”岳明厉有些话没有说,这几日灾民也越来越多,还要分出人手来保护他们。这样之下,可用的人手就更少了。
还要防止灾民,流民,甚至是民变。
不过这话,他没对言伯和说。言伯和的法子固然有效,但是他们身边的人手已经非常有限。不能再分派出去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隐忧。
“先回去从长计议。”岳明厉回头看了一眼汹涌的渭河,一株大树终于抵挡不住河水的冲击,慢慢的倒了下去,瞬间就被河水席卷的看不见了。
那是一株两人合围的大树,前两日的时候,他们还曾在树上观察过河水。
现在,那株树已经不见了,树曾扎根的地方,被河水卷走了一块泥土,形成了一片凹陷,在河水几次冲刷之下,那凹陷肉眼可见的消失了。
在河边一处高地上,有一座院落,里面有三四间屋子,被大雨已经冲倒了一间。几十个人记在摇摇欲倒的两间屋子里,地上都是他们身上滴下来的水。
“谁也没曾想到今年的雨水会这么多。”岳明厉把蓑衣脱下放在一边滴水:“这附近一点干柴也找不到,热水热饭的就别想了,大家凑合着点吃干粮。分批休息,一部分人先巡查岸上情况。”
“世子,我和犬子刚到,尚有余力,我们先巡视河道。”言伯和再度把帕子拧了一把,挤出一堆水,他把脸和头擦干,又胡乱把身上擦了擦:“官驿在潞城里,派人回去送信的时候,顺便在城里采买些柴火。起码要能少点热水热姜汤什么的,总不能把人累病了。”
岳明扬出声道:“言大人,霭方兄,我同你们一起巡查吧,我毕竟早来几日,对路况熟悉,这雨势甚大,极易迷失方向,没有熟人引路,是找不回这个院子的。”
言伯和看向岳明厉,岳明扬是季军候家幼子,被世子岳明厉带过来历练,此人身骄肉贵的,万一有闪失——
岳明厉倒没言伯和的顾虑:“就这么办,几位稍稍歇息一会再去,你们此去巡查,多加小心,尽量不要靠近河道,河岸不稳,随时可能会坍塌。”
几人自然照办,岳明扬坐到言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师伯竟会带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别吹捧我了,你和令兄可是侯府少爷,还不是一样来了?”言清同样拍了拍岳明扬,他多少是知道岳明扬为什么会来这里,安然原本是岳明扬的未婚妻,本是未婚夫妻的两个人,随时可能成婚,谁知道安然突然被封了长宁县主,又做出了那等事。
岳明扬苦涩的抽了抽嘴角:“看过百姓苦,也就不会多想什么了,我现在脑袋里只有如何快速平复水患。”
“本来我来时,脑袋里想的是《导形河胜书》,《山海经》里的如何治河以及《史记》的河渠书,诸如种种,等亲眼目睹渭河之现状,方知书就是书,和现实大不同。我居然有无从下手之感。”言清也是苦笑一番:“我爹说的那些疏通河道的话,我想反驳来着,又找不到词语。”
“你就是读书读迂腐了。”言伯和听完言清的话,皱眉斥道:“书里记载的是古人治河的法子,不是不能用,只不过是不能照搬,学了这许多年,难道因地制宜,你不记得了?”
言清被言伯和训的面红耳赤,一边岳明厉淡淡道:“言大人,趁此机会赶紧养精蓄锐。河道很长的,巡视一圈极费体力。”
言伯和和言清此时才注意到岳明厉阖眼依着墙壁假寐,其余的人都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就地而坐,歪着头就睡了。
有的人还扯着鼾声。
分明已经累极。
言伯和拿起蓑衣走了出去,他身上又湿又冷又饿,根本不可能坐那里睡着,言清赶紧跟了过去:“爹,你打算做什么?”
“探查河道。”言伯和把蓑衣披在身上,系好了,走进了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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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言清被绑
太子府,书房内,荣景庭看着各地送来的消息奏报,一阵心浮气躁:“戎族几个王子也来凑热闹不说,张家不安分,这四处边境上战事频发,渭河,白水又逢汛期,今年雨水丰沛,只怕水患不同于以往,还要提防灾民变成流民,暴民。赈灾需要大笔银钱,前方还要扩充军费,水患一起,收成受到影响,军粮只怕是会不足……”
处理不好这些错综交杂的事情,荣国将会陷入纷争之中。
他这个“病弱”太子,在别人眼里命不久矣,他几个兄弟,以及几个有皇位继承权的叔伯们,都蠢蠢欲动。
容五不会说话安抚荣景庭,他沉默片刻,出声道:“殿下不如去看看小师妹,正好看看那日殿下给她的药粉,她用着可好些?”
“小师妹她……生龙活虎的。”荣景庭的耳垂有些可疑的绯红,那日他把药粉给了董嬷嬷,之后就去看了言蓁蓁,恰好看到言蓁蓁宽衣解带给自己身上敷药粉的一幕,那耀眼的白,晃的他头晕目眩气血浮躁,根本没跟言蓁蓁打照面,现在他一想到当日所见,气血就不受控的翻腾,恐怕是最近,他都不能见言蓁蓁了。
“潞城那一队人已经得手了,正要想办法把东西运回来,只是那边情况不甚分明,一时联系不上。多得手几队,也能补上些银钱缺口。”容五上前在地图上点了几下。
除了潞城之外,张贵妃还有几支车队在各地,都是打着生辰纲的名目,沿途借机敛财,所得巨额的银钱,都被她以各种名目贴补了娘家。
“我那母妃如此大方,我岂能不给她准备一份厚礼?”荣景庭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书桌上,他俊逸非凡的脸上,向来疏冷的神情里有几丝玩味。
容五沉默的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