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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连戴琳自己都没想到，她似乎下意识为傲煌在考虑。
被秘书姐姐这么夸，林溯言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网络上看到的彩虹屁和现实中听到的真实反馈相比，无疑是后者更让人羞涩。
但是，尤傲岚还没表态。
林溯言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开始紧张了。
啊啊啊啊要刀要剐给个准话吧岚姐！！！！
大抵是上苍终于听到了他的心声，尤傲岚的神情终于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令人生畏的严肃脸。
只是，她的眼神忽然充满了凌厉感，毫不客气地打量着他的五官和身材，直白的好像要透过他的衣服把他看穿似的。
林溯言瑟缩了一下脖子，眼神不由自主地闪躲。
“把刘海撩起来我看看。”她道。
林溯言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他试图给自己加油打气，要勇敢地和岚姐对视。
因为妈妈说过，眼神才能向对方传达真诚，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才礼貌。
但是岚姐的眼神太犀利了，他连一秒都没撑住就开始看向地板上自己的鞋。
当然了，同时还维持着露额头的姿态。
尤傲岚点点头，沉吟道：“其实长的还算不错。”
啊？林溯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么奇怪的话是从岚姐嘴里说出来的？
可是配合岚姐刚才那副完全不加掩饰的要把人吞食下肚的样子，他内心隐隐泛起了不安。
应该不会吧？不是我想的那个吧？
林溯言偷瞄了一眼岚姐的绝美容颜，独自陷入了痛苦的纠结：我是要败于现实而妥协呢，还是要守护我的一身傲骨？
啊！好难选择！
但凡岚姐是大众印象中富婆的样子，他都不会这么难以抉择。
到底是颜狗。
而尤傲岚完全没注意他的神情变幻，她思忖了片刻，最后托着自己的下巴，确定地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作为歌手出道？”
第10章 残酷合约
什么？是社恐啊，那更好了
从幕后到台前？
林溯言的表情变得呆滞。
并不是说这件事提出的非常匪夷所思，而是他确确实实没有想过这个选项。
我？
我不是给别人写歌的吗？
之前在汀音乐上自创自唱，纯粹是因为他穷，请不起别人唱他的歌，估计也找不到什么人愿意买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音乐制作人的歌。
只是，我这条件，还能自己当歌手？我是学过音乐，可我没正统学过唱歌啊，更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到时候肯定会怯场的。
我不行我不行……
林溯言赶紧摇头：“岚姐，我这性格不适合——”
他还没说完的话在尤傲岚抬手的瞬间戛然而止。
她倒是觉得，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很大。
她细细打量过林溯言，发现他的五官条件都还不错，没有硬伤，今天再一看，更是发现了他独特的闪光点。
尤其是在撩起刘海之后露出优秀的眉骨，还有那一双清澈又没有攻击感的内双下垂眼，无辜又单纯。不像桃花眼那样潋滟，又不似单眼皮的冷冽，柔和的目光很容易拉近和观众的距离。
性格腼腆就更不要紧了，在出众的才华面前反而还会成为一个吸睛点。
底子已经有七十分，再加上尤傲岚还有大量的包装明星的经验，有一万种方式让他的颜值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提高十五分，不能说是顶天的大帅哥，但是当个越来越耐看的小帅哥完全没问题。
“我觉得你可以作为唱作人出道，没准还会有特别吃你这类狗狗型的颜粉。”尤傲岚大胆推测。
“我不行的吧姐～”林溯言有些欲哭无泪，他甚至都觉得这样畅想的未来让人感到害怕，“我有点社恐，要是面对太多人的话，我可能话都说不出来。”
“没事，你可以的。”
社恐啊，正常。
曾经不知道有多少社恐到了她手里之后，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社交大牛。
年轻人嘛，总要锻炼锻炼。没准踏出舒适圈之后，才发觉解放天性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还有一点尤傲岚并不打算告诉他：以歌手的身份走到台前，并不意味着必须长久保持这个身份不变。
不过只有亲身经历过战场上的硝烟，才能真正激发他对乐坛、对舞台的理解，安逸可迸发不出什么灵感。
见他抗拒的态度算不上太过坚决，尤傲岚问他：“那你觉得，什么人能够真正诠释你的作品？”
沉默。
林溯言抿嘴。没人比我更懂它们了。
每一个创作的动机，每一次深夜的记录，每一句歌词的斟酌，这些所有的记忆都一一珍藏在他的脑海里。
会有人懂他的故事吗？会有人和他产生灵魂深处的共鸣吗？
很难。
尤其被她这么一说，隐藏在心里深处的欲望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一点一点被打开。
人都是自私的，大概是这些对他来说就像是孩子一样的心血，他想亲眼见证它们的面世，无论是好评还是差评，他想陪孩子们一起。
林溯言肉眼可见地动摇了。
“先不说这些，合同先签了吧。”
“噢噢，好。”
这才是目前最头等的大事。
“不要急着翻到最后一页签名，你从头到尾把所有条款都仔细看一遍，有什么异议现在可以提出来。”
“好。”
其实越是这样说，林溯言越相信她，不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认真看看也无妨。
他一字不落地看到了最后。
“合同比你想象的要严苛很多吧，怎么样，还打算签吗？”尤傲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观察他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毕竟是傲煌的第一个艺人，她不希望养出一个会咬伤人的狼崽子。
嗯，确实很严苛。这是林溯言看完之后的全部感受。
傲煌娱乐，C级合约，加上天价违约金，还有里面各式各样的规定条例。
一旦签了合同，就不能再跳船了。
就算想做出什么幺蛾子，也得带上脑子好好想想作为傲煌背后势力的尤氏集团。
得罪得起吗？
“上面写着合同的期限是——两年？”林溯言抬起头问道。
说实话，两年好像有点短啊。听别人说，一般新人签的合同期限都特别长，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的都有。
“两年是一个考察期，如果你表现良好，续约之后会升为B级合约。当然，这是双向选择，你可以选择继续合作，傲煌也可以选择拒绝，不浪费彼此时间。”
林溯言点头，懂了，反正就是要好好表现。
“在这里签字就行了吧？”他啵的一下拔开笔盖。
“不觉得屈才？”尤傲岚在他做出最后决定前问道，“ C级合约可不算好，你的版权都归傲煌，二八分成，而且你和我之间还有一份单独的经纪约，这就意味着一旦你惹了我或者公司，不仅没钱拿，还会被雪藏，你确定？”
一般人在看到这么苛刻的条件后，就算背后有尤氏集团撑腰，都得犹豫几分。
“我是新人。”
新人有什么可挑剔的？况且又不是死路一条，晋升道路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
哪有小员工进公司一下就拿总裁剧本的，又不是写小说。
林溯言在合同上认认真真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不是那种很有风格的艺术字，而是标准正楷，还带点小学生写字的死板，一个连笔都没有。
不知道是因为重视还是他本身写字就这样。
戴琳眼皮微敛，心里对林溯言明智的选择而叫好。
合约是好友小熊拟的，自己又是尤总的身边人，她自然知道这份看似霸道的吸血合约下，到底隐藏着多大的机缘。
希望他不要被吓到才好。
“很好，”尤傲岚接过合约，对他伸出手，难得露出了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容，“那就合作愉快，傲煌的第一位艺人。”
“嗯！以后就拜托岚姐了！”林溯言站起身恭敬地回握，不过很有分寸地虚握她的指尖。
“不用以后，现在继续，坐。”尤傲岚的节奏很快，迅速进入了经纪人角色。
疑惑地啊了一声后，林溯言听话地坐了回去。还以为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呢，没想到衔接的这么快。
“接下来我说一下对你的打算，考虑到你的知名度不高，以及心态上还需要转变，你可以先准备在网上发歌，我给你做推广，到时候趁热度还在，就参加选秀海选。”
这是最快出道的一条路。
第11章 不行也得行
宝藏歌手终于要被发现了？
“额，选秀？”
林溯言摸了摸自己的脸，就我这样，能行吗，在一众帅哥美女中脱颖而出？
看他那副把心事全写在脸上的单纯样，以后指定要栽一跟头。
尤傲岚叩了叩桌子让他回神：“是一个比创作能力的原创歌曲类节目。”
“哦哦，是这种选秀。”林溯言恍然大悟，为了掩饰尴尬而不住地点头。
都怪前面一直说什么颜值啊solo啊什么的话题，大脑惯性思维了。
“比原创的话，我有信心！”
如果能和一群志同道合又有才华的音乐人一起竞争，应该会很有意思哎。
要是之前有这种比赛的话，我早就参加了。
岚姐是怎么知道这种小道消息的？
还能怎么知道，重生带来的便利呗，只可惜这个节目在火了一季之后就没下文了。
不是因为收视和利息的问题，只是有能力上这个节目的音乐人越来越少。
因为是国家电视台主办的创新型综艺，从海选阶段一直到决赛阶段都会严查选手所比赛的歌曲原创性，保证其质量、传唱度、创新度，以及无抄袭现象。
除此之外，这档综艺不仅考验参赛选手们手中的原创歌曲数量，还会进行各种限时限题限调式调性的原创歌曲创作挑战。
要是肚子里没点存货的，参加完这场比赛估计也就被掏空了，有没有新灵感来发歌都不一定。
有了这些严苛的条件，敢报名第二季的人选寥寥无几。
所以说，人都凑不齐，怎么弄第二季？
后来，这档节目也就成为了原创音综上的封神之作，里面随便哪个选手拎出来，到十年之后都是不容小觑的实力音乐人。
虽然在热度上肯定赶不上流量明星，有的甚至查无此人，但他们对音乐的热爱和才华依旧还在，创作从未停止。
除了那位抄袭林溯言的男艺人。他也参赛了。
“有信心就好，给傲煌拿个第一。”
“第一啊？”林溯言的豪情壮志瞬间垮了。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我怎么能保证？
“不行？”尤傲岚斜睨过去，凌厉的目光像一把刀子。
“……行！”
是男人，不能说不行！
不行也得行！
“这样才对，要是连拿第一都不敢想，那就肯定拿不到。”尤傲岚收回了眼神威胁。
“不过在参加海选之前，你必须交给我两首及以上的歌，不要过于新和怪，重点是要有热歌潜质，传唱度高，受年轻人喜爱，但歌词不能太口水。”
不然容易被乐评人诟病，不利于以后发展。
听着经纪人一连串的要求，林溯言的眉头抬了又挤，挤了又松。他应该是悟了。
“嗯……也就是跟唱难度不大的好听，再加上符合年轻人审美的高质量的无病呻吟？”他用自己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可以啊，这方面还挺敏锐。
“不错，”尤傲岚满意地打了个响指，有了歌，她才有施展的空间：“半个月，我要拿到成品，做得到吗？”
“做的到！我会重新写的！”林溯言爽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这种歌的存货是没有的，就算有，那也是初高中叛逆时期写出来的歌，好听归好听，但歌词充满了浓浓的中二风，回想起来都丢脸。
不过难度上倒不算难。
他也不是那种特别拧巴的音乐人，非要按照自己的原则写歌。现在有了公司有了经纪人，自然一切都听岚姐的。
写大众爱听的热歌又不是什么丢脸丢份降原则的事。
“对了，这半个月我还会给你安排专业的声乐老师每周给你授课。你的嗓音条件是不需要太多修饰，可掌握正确的用嗓方法对歌手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尤傲岚面面俱到，把该想的都想到了。林溯言自然是全部配合。
只是到了该结束走人的时候，他却还眼巴巴地望着尤傲岚。
“岚姐～”
“怎么？”
“那个，那个钥匙……”
叫住尤傲岚的时候很果断，说完之后反倒扭捏起来。
“哦！”
被提醒之后的尤傲岚这才记起来，他说的是录音棚教室和乐器室的钥匙。
她哭笑不得，让戴琳把钥匙给他。
林溯言一接到钥匙就立马视若珍宝地捧在掌心，立正站好，向尤傲岚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