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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娇缠-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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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儿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想要对朕做些什么?”
  沈如霜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扑棱挣扎着,听完萧凌安的话后更是心尖一颤,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生怕他从细枝末节之中看出端倪。
  但是冷静下来一想,萧凌安此时如此亲昵暧昧,他所想的“做些什么”,应当不会是她心中真正想做的事儿,想来是她太过小心,反而是自乱阵脚。
  沈如霜刹那间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坦荡地对上萧凌安的凤眸,想要再说些他喜欢听的话来多灌些酒水,却猛然间发现他眸中并无醉意,寒风一吹依旧清明明亮。
  “霜儿?”萧凌安见沈如霜愣在原处,以为她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到了,只好不太情愿地起身放开沈如霜,凤眸清醒地凝视着她。
  “陛下,我只是有些累了。”沈如霜淡淡敷衍着,糊弄过去后心中又是一阵慌乱无措。
  她从前并不是很了解萧凌安的酒量,只记得未曾见他酩酊大醉过,以为是他克制着从不肆意喝酒,根本没料到他将一整壶喝下去也不会有醉意,霎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桌上的酒壶已经见底了,若是再继续灌下去,兴许萧凌安会察觉端倪。
  沈如霜压下烦乱的心绪,眼下灌酒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剩下调走萧凌安,然后她才能趁机下手。
  “陛下,我想吃栗子糕,就是那家。”沈如霜望着灯火闪烁不息的街道,任性又坚决地随意指着一家对着萧凌安道,声音比从前更为娇柔,听得萧凌安心中酥痒。
  他微微直起身子朝着沈如霜指着的方向望去,看似与繁仙楼只有一小段距离,但是京城的街道错综复杂,想要去那家糕点铺子需要绕很远的路,就算是坐马车也起码要小半个时辰,若是他此刻去了,回来之时应当已经很晚了,那个时辰就快要回宫了。
  兴许他也是享受宫外的时光的,只因为霜儿能够快乐,能够让他恍然间有回到从前的温存之感,所以每一刻都格外珍惜,不舍得因为这样的小事而错过。
  毕竟霜儿有了身孕,下回出宫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霜儿一定要吗?”萧凌安留恋地望着沈如霜,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在这样温存的时刻离开她,半哄半骗地揽着她瘦削的肩膀,疼爱地抚摸着她细腻光滑的脸颊,凑近在她耳畔轻声道:
  “繁仙楼亦是有栗子糕的,听闻厨子也是远近闻名,不如霜儿就在这里将就些吧,那家栗子糕朕以后给你买,每日都买,好不好?”
  沈如霜坚定地摇头,还是坚持着让萧凌安去买那家栗子糕,故作任性地撒娇着,见萧凌安还是不愿意就挣脱开他的怀抱,指着他不甘心地轻哼道:
  “陛下休要哄我,我现在就只想要那一家,你到底愿不愿意去?若是你不愿,以后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就此作罢吧。”
  说着,沈如霜的眸中很快就蓄满了泪水,在烛火之下闪闪发亮,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般从脸颊滚落,滴落在萧凌安的掌心之中,看得他又是一阵心疼和不舍,赶忙用锦帕擦拭着沈如霜的脸庞,温柔地出声哄道:
  “好好好,霜儿别哭,朕现在就去,这下可以了吗?”
  沈如霜一听这话才缓和了些许脸色,鼻尖皱了皱将泪意憋回去,随意地用手背抹着眼角的泪水,委屈巴巴地望了萧凌安一眼,乖巧地点点头。
  萧凌安只好无可奈何地出去了,屋内只剩下沉如霜一人,她亲眼看着萧凌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将藏在袖中的瓷瓶拿了出来,轻轻拔开了塞子。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狗子正被女鹅哄得找不着北呢嘿嘿,来个有奖竞猜吧,猜猜女鹅能否成功逃脱?明天晚上十点左右揭晓,答对的宝子有红包~


第82章 她发现了(一更)
  出了雅室; 再也没有那么多上好的银骨炭可以随意挥霍,空气骤然间变得寒凉和冷冽许多,冬日的北风从窗缝里钻了进来; 刀刃般刮过萧凌安的俊容,阁楼之下是喧嚣嘈杂的宾客厅; 一浪又一浪的声音顺着冷风扑来,让萧凌安蓦然更是清醒。
  方才那些酒水于他而言并不算多,就算把剩下的全部喝完也至多眸光迷醉些,但是神思疏忽大意还是在所难免; 直到现在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沈如霜从未劝他喝酒,曾经是怕他喝多了伤身,如今则是怕他喝多了缠着她不肯放手; 怎么今日会这么主动的让他喝酒呢?
  。。。。。。不像是劝酒,倒像是灌酒,生怕他喝不醉一样。
  思及此,萧凌安的思绪顿时无比清晰; 眸中残存的几分朦胧也很快消失殆尽,被凌厉和防备的目光狠狠压下去,顺着眼下的思路发散着,愈发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很是蹊跷; 甚至从出宫开始就反常。
  这些天沈如霜一直因为出宫的事情不肯让步,未曾想到会做出妥协; 况且霜儿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有过娇嗔的模样; 更是没有如此直白任性地提出过想要一件东西,她也未碰过酒水; 总不可能是醉了。
  他对霜儿娇媚乖顺的样子毫无抵抗之力; 无论她说什么都会直接答应下来; 就像霜儿刚才说想要吃那家铺子的栗子糕,他只是多问了一句就立即出来买了,只希望沈如霜看到后能够高兴地多笑一笑。
  但是他记得,沈如霜指着的那家铺子并非十分有名,曾经也从未听她提起过,相隔的道路却是最远的,按照常理而言,霜儿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故意提出来。。。。。。萧凌安将这些事情全部串在一起,眸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他的霜儿,一定有什么心思瞒着他。
  萧凌安刚刚走过拐角,目光就从门缝中瞥见霜儿的身影微微挪动,似乎是在四下观察着什么,时不时警惕地通过门缝朝外扫视,手心里攥着一样东西,可他相隔太远,看得并不清楚。
  在沈如霜的目光就要触碰到他的那一刻,萧凌安迅捷地挪开了,趁她转身回头的间隙从旁边的阶梯再次回到了阁楼上,就静静地伫立在雅室门口望着,并未急着冲上前去看清楚她要做些什么。
  隔着一小段距离和雅室的珠帘,萧凌安侧过头也能隐藏得极好不被发现,探出的一双凤眸死死盯着沈如霜,见她紧张地用锦帕擦干净掌心的汗水,终于将深藏着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那是一个小瓷瓶,素色的瓶身,盖子用鲜红色的布条包着塞紧,看起来貌不起眼,可是萧凌安仅仅只是瞄了一眼就瞳仁紧缩,呼吸都凝滞了片刻,指尖狠狠嵌入手心的皮肉。
  虽然他不能确认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当初为了登上皇位一路厮杀而来,各色各样的毒药见得多了,许多都是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处处皆有的小瓷瓶装着的。
  原来霜儿是为了这个,原来霜儿竟然对他动了这么可怕的心思。。。。。。。。萧凌安的一颗心刹那间坠入湖底,冰冷窒息的水流湍急地灌入他的口鼻,让他如同被人扼制咽喉般疼痛压抑,难以喘息。
  他方才沉溺在沈如霜的温柔乡之时,并非没有清醒地怀疑过她为何会突然这么好,揣测着她心中定然藏着目的,却从未想过沈如霜已经不止于想向他讨要东西,而是想讨要他的命。
  萧凌安又想起了将她从折柳镇带回来不久的那一夜,他想要放下心中的一切来好好爱她,但是沈如霜始终只是冷着脸,将他精心准备的金钗抵在他的心口,笑容妩媚致命,声音丝丝魅惑道:
  “只要陛下死了,我就自由了。”
  他当时以为霜儿只是在故意恐吓他,这一切只是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她真的将这种心思筹谋到了今天。
  萧凌安眼眶微红,唇角的笑意自嘲又酸涩,连他最信任最喜欢的枕边人都想置他于死地,他这一生过得也真够无趣的。
  他还以为方才的那些温存,就算霜儿的眸中带着勉强,可好歹她迈出了这一步,他们以后还有机会重新开始,还能够像寻常夫妻抑或是从前那样恩爱。。。。。。。。原来霜儿只是为了骗他才这样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若非心有目的,想必霜儿又会觉得与他亲近很厌弃吧。
  萧凌安的眸光破碎又绝望,再也无法忍受就这样目睹沈如霜亲手做下的一切,决然起身离开了阴暗的角落,迈着步子快速走进了雅室,脊梁颓败地压弯了些许,身形几不可查地发颤。
  听到了突然之间响起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沈如霜猝不及防地止住了动作,赶忙将刚打开倒了一点的小瓷瓶再次藏回袖子里,僵硬地转身望着萧凌安的阴鸷锐利的目光,强压着慌乱的心思,讪讪笑道:
  “陛下怎么回来了?我的栗子糕呢?”
  萧凌安将沈如霜刚才的所有动作尽收眼底,现在看着她故作镇定和强颜欢笑的模样很是讽刺,配合地同她一样面容上挂着微笑,却一步一步将她逼到了角落里,修长双臂紧紧禁锢着让沈如霜无法逃脱,目光幽深地打量着沈如霜的眉眼,指尖爱怜又惋惜地拂过,在她耳鬓厮磨道:
  “霜儿,朕有些口渴,给朕斟酒吧。”
  沈如霜莫名其妙地瞥了萧凌安一眼,从未见他像今天这样半途而反,心中暗自思忖着难不成是萧凌安发现了什么,现在是在故意试探她?
  她在萧凌安清醒通透的眸光下一哆嗦,却只能赶忙收起异样的神色,生怕萧凌安真的将她的计划看明白,暗暗祈祷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心思难以捉摸,来去全看心情。
  “陛下,给。”
  沈如霜脸色如常地倒了满满一杯酒,举起酒杯呈到萧凌安的面前,笑容还是一如刚才那样娇嗔清媚,哄着递到了萧凌安的唇边。
  只不过这次,萧凌安再也没有含情脉脉地望着她饮下,而是亲自用手指接过酒杯,目光探究地落于其上,凝视着清冽酒水中二人的倒影出神。
  空气刹那间寂静得骇人,沈如霜忐忑不安地打量着萧凌安,不知他究竟是知道了些什么,着急地想要催促询问却不知如何开口,直到她焦急万分之时,才听到一声清脆的“哗啦”之声。
  萧凌安将杯中的酒水尽数泼洒在地上,杯口朝下地斜睨着沈如霜,眸光中尽是审视和逼问,笑容阴森冷厉地挑起沈如霜的下颌,紧紧捏出了一道红痕,冷笑道:
  “霜儿何时如此会骗人了?方才你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让朕猜一猜。。。。。。”
  萧凌安故作沉思地稍稍侧眸,转而笑容中又带着威逼和引诱,漫不经心道:
  “是鸩酒还是牵机引?朕若是真的喝了,霜儿会不会很高兴?”
  闻言,沈如霜惊得浑身都打冷颤,一边摇头一边想要挣脱,但是她越是想要逃离,萧凌安的力道就越是大得让让她疼痛难忍,仿佛下颌骨都要被他掰碎一般,只能暂且妥协地立在原地,含泪继续否认着。
  “那到底是什么?还是说。。。。。。有人在指使你?”萧凌安想到这层,眸中也对闪过一丝光亮,似乎终于为霜儿找到了一个开脱的理由,也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继续沉溺梦中地理由,愈发难以自已道:
  “霜儿,你一定是被逼得对不对?只要你说出是谁,朕不会怪你,朕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如霜在原地愣住了,受了惊吓的思绪开始迅速飞转,现在才想明白原来萧凌安不是洞悉了她的计划,而是误以为她要毒杀他,所以才会这样疯狂又失控。
  她原本就不是这样的心思,所以萧凌安就算这样想了也可以澄清,正好还可以把想要逃跑的真相掩盖掉,但是萧凌安既然以为她是被人威胁,就一定要抓到具体的人才肯罢休。
  这件事情本就是她先欺瞒和利用了姚念雪,心中已经愧对于她,现在若是把她推出来顶罪,萧凌安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千刀万剐,再扣上一个弑君的罪名,姚家所有人都会丧命,她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沈如霜焦急地转着眼珠,忽然间想到萧凌安只是怀疑她下毒,而安神散并非毒药,若是能够证明一切都是妄加揣测就行了。
  “陛下,你真的误会了。”沈如霜认真地同萧凌安说着这句话,奋力挣脱开他的束缚和压制,俯身在小桌前倒了一杯酒,道:
  “此酒无毒,陛下不信的话请看。”
  沈如霜毫不犹豫地一仰头就把酒杯中的酒水全部灌了下去,萧凌安错愕的怔住,后知后觉地想起太医的嘱咐,但是想要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
  “陛下,我都说了。。。。。。。”沈如霜刚举起酒杯想要示意自己无事,可一直起身就感觉到小腹一阵疼痛,仿佛有重物在往下不断沉落。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似乎她当年怀了阿淮的时候跌倒在雪地中,也是这样的疼痛。
  沈如霜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望向萧凌安的眸光中尽是怨恨和不解,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手中的瓷瓶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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