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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宴盛建安也参加过,百来人?中总有那么几个心胸狭窄之辈会冷言冷语。
但大都面?上?会相安无事,免得败了知府的兴,也很少人?会中途退退场。
何况盛叶舟性子本就沉稳,也不是那等受不得半点委屈的孩子,竟会匆匆离开?,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如此行事。
盛叶舟点头,将向裕康与赵衍之事说了说,顺道也将自己的回答复述一遍。
“孙儿被愤怒冲昏了头,不知可否有失言。”
“哦?”盛禺山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苦恼的孙儿,笑着?道:“就算知晓了蔡杨之事是你们所为又如何,就算说错话也不必介怀。”
“孙儿不想给大伯和祖父惹麻烦。”
“若连这么点麻烦大伯父都无法应对,那这吏部尚书不当?也罢。”盛建安笑道。
官场倾轧不过寻常,上?朝阴阳怪气几句关系不好的同僚更是家?常便饭,重要的是圣心在握,其他麻烦都不足挂齿。
见大伯面?上?言笑晏晏,真是没将荆州放在心上?,不由心中一动?。
“你这孩子惯是眼力好。”盛禺山笑呵呵地?捋着?胡须,似是验证盛叶舟心中所想那般说道:“圣上?有让你大伯入内阁。”
入内阁着?重便是那个入字,其中所包含的意味如一步登天。
“恭喜大伯。”盛叶舟惊喜道。
若凭盛建安还未知天命的年?纪入内阁,那便确认为皇上?为太子所培养的辅政内阁团队。
往后几十年?,盛府地?位稳固。
盛建安轻笑,抬手拍了拍盛叶舟的后脑勺,故意笑他:“怎的,现在不担心自己说错话了?”
“是舟儿胆子小。”盛叶舟挠挠鼻尖,不好意思地?道。
他在接人?待物上?确实谨慎过头,以至于很多时候都显得有些憋屈。
但……这是前世?加这世?几十年?来养成的习惯,要改还真难。
盛禺山却极其喜欢孙儿的谨慎,见他妄自菲薄,忙不赞同地?开?口:“谨慎乃是好事,切不可狂妄自大免得哪日闯下大祸都不知。”
“在你未站在高位之时,胆子小些却是好事。”盛建安也赞同道。
朝中多得是仗着?长辈身份惹是生非之辈,那在县试中闯下大祸的柱国公府三?房次子于子煜不就连累了柱国公。
圣上?虽没明着?责罚,私底下却与大臣们话家?常时念叨了好几次柱国公府教子不严难堪大用。
这话叫朝臣听?来,不正是摆明了要削柱国公手中权利之征兆。
而这几年?发生的事也一一被印证。
国境太平,柱国公明里是回安义府颐养天年?,变相则是皇上?逼其交出虎符。
虎符一脱手,柱国公府在朝中顿失大半话语权,加之皇长孙是由侧妃所出,与太子成婚七年?都没能得个一男半女的太子妃失宠恐怕天下无人?不知。
如此一来,柱国公府没落已成既定事实。
盛建安自是赞同盛叶舟行事谨慎,如此他在朝中就不会挂心家?中子侄们会不会闯下大祸让长辈们受难。
想到闯祸,盛建安不由皱了皱眉看向盛禺山:“父亲,二弟那边可有消息了?”
盛禺山摇头,笑意随之隐去。
“父亲去何处了?”盛叶舟忙问,看两人?对话,定是府中有事发生。
“去怡春楼寻你二哥。”盛建安沉声道。
盛叶舟:“……”
大伯这话一说,盛叶舟立即知晓,盛叶钰是去青楼会他那个红颜知己去了。
“他的事自有建宗处理,舟儿你不可学你二哥做派可知!”盛禺山严厉道。
“盛家?有祖训,家?中男子不准踏足风雨场所之地?,就是纳妾也只?得纳良家?女子,被发现与风月女子有染的话杖责二十。”盛建安冷声则将家?中祖训重复了遍。
盛叶钰与那青楼女子勾搭上?时日不短,盛建宗担心其受罚,一直为其隐瞒,只?在私下苦口婆心地?劝着?。
可纸终归包不住火,应在书院潜心读书的人?突然向柳氏禀告说要纳妾。
柳氏当?然不同意,盛叶钰便赌气离家?,直言这妾他纳定了。
此事传到盛禺山耳中,他自是不允,便差了盛建宗去怡春楼将人?带回。
饭后他们还留在前厅便是等盛建宗将人?带回。
“二哥……糊涂。”盛叶舟有些无语。
他记得乡试前盛叶钰就答应盛建宗会与那女子断了,没想到只?是面?上?答应得好看,私下里不仅没断还要将人?抬进来。
盛叶舟还未成亲,又不通男女之事,盛禺山不欲在他面?前多聊这些事,端起?茶盏抿了口后话锋一转又绕回。
“荆州之事你做得对,那向裕康不来往也罢,早些认清其为人?对你来说反而是好事。”
少年?人?的交往大多纯粹,但随着?年?岁长大,最终能留下来成为挚友的人?那便是一辈子的交情。
如向裕康这等被富贵迷了眼的人?早些分道扬镳反倒是好事。
“孙儿明白。”盛叶舟稍顿,心下一松接着?道:“不过今夜之事后,老师恐无法再待在府学教书了。”
他也不想与长辈们讨论兄长纳妾之事。
“你有何想法?”盛建安道。
“按老师性子必定会离开?府学,侄儿也想趁此机会离开?府学外出游历两年?。”盛叶舟看向盛建安,询问之意明显。
游历在乡试之前赵衍就已提过,盛叶舟与廖飞羽学问不俗,但文?章中露出的浮而不实之感却无法用死记硬背来填满。
能解决的法子唯有多经历多看,历民间疾苦后自然能写出体恤民情的好文?章。
况且其中赵衍提出的另一点盛叶舟也深表同意。
这或许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可无忧无虑远行的机会,日后为家?为官后恐怕再无法轻易说走就走。
“是该去看看咱们国内的大好河山。”
入朝为官前盛禺山与盛建安都曾在外游历多年?,对盛叶舟的决定自是万分赞同。
但盛禺山说完这句话后神色有丝动?摇,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但此前得先说服你祖母,前些日子你病这一场……”
话未完,意却清!
眼下若谁敢在柳氏面?前提一句让盛叶舟回府学读书,恐怕下一瞬便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今日鹿鸣宴是避无可避柳氏才允盛叶舟的出的门?。
想要远行,得先过柳氏那一关。
第72章
游历之事可从长计议; 盛禺山心中自是赞同?孙儿远行开拓眼界。
可眼下摆在面前的不仅只是柳氏那关,还有眼见年年满十八的盛叶舟没有定亲,他心中也有些焦急。
这若是去个两三年; 弱冠都过,年岁再谈婚论嫁就有些晚了。
长孙盛叶雲二十岁时女儿都已牙牙学语; 这不连幼孙盛叶翰多两年都要开?始相看,年长几?岁的兄长倒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思及此处; 盛禺山悄悄冲盛建安使了个眼色; 张嘴无声地说了句“婚事。”
盛叶舟乡试解元一公布出来; 有意结儿女?亲家的同?僚数不胜数,盛建安今日下朝就应付了不少来试探口?风的人?。
方才夜饭之时他与?父亲提过几?句,这会儿是想让他个大伯先开?口?询问。
“咳咳——叶舟。”盛建安轻咳两声,等盛叶舟看过来后?直接开?口?询问他心中对婚事安排。
这个侄子主?意正; 他们做长辈的得?先问问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再帮着寻摸合适人?选。
“舟儿听祖父祖母的。”
提起婚事,盛叶舟没有半丝羞涩,大方地笑了笑道。
“你祖母欢喜安国公府宋二姑娘,可惜你好?似并无意; 过几?日我还打算去跟宋义说一说此事。”盛禺山细细查看盛叶舟面上神色。
“孙儿出去游学不知?要几?年,误了宋二小姐的花期可不好?。”盛叶舟真诚道。
女?儿家花期就这么几?年,若他游学四五年才回,可真是误人?。
“那祖父再问你一遍,若安国公府那边愿意等你几?年才成亲; 你可愿?”
虽前些日子也问过; 但盛禺山还是再问了遍; 他与?柳氏都觉这姑娘性子落落大方与?孙儿实属良配,若是错过如此好?孙媳着实有些可惜。
宋义婉拒多家皇亲国戚的提亲; 一门心思就认准了盛叶舟,盛禺山也不想让学生坚持成空。
盛叶舟嘶了声,认真一想,脑中立刻浮现娇俏笑意的宋依清。
十五岁的女?孩儿是不敢细想,但十八岁的宋依清却很?难不让人?动心。
他没立刻否决,只是没立即回绝之意已让盛禺山觉着有戏,等了半晌,盛叶舟支支吾吾地挠挠脸结巴道:“宋二小姐……宋二小姐。”
“行了!”盛建安笑眯眯地伸出食指一戳盛叶舟脑门:“我们都知?晓你是何意。”
这幅扭扭捏捏的模样?与?当?年他年少结亲时如出一辙,只要心中有意就已是愿意,哪来那么明确的讨厌或是喜欢。
盛叶舟不语,有些尴尬地垂下头。
“先别得?意,想与?安国公府结亲的人?多如牛毛,万一人?早已寻得?佳婿,那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一盆冷水适时泼下,盛禺山哭笑不得?地道。
盛建安还欲再调侃几?句,突然远远传来的吵闹声让几?人?一顿,谈话立即停下纷纷看向厅外。
“老太爷,是二爷和二少爷回府了……还……还带着个姑娘。”匆匆赶来报信儿的管家小心回禀。
“姑娘?我看是哪家花门柳户的女?子吧。”盛禺山不客气地冷声拆穿道。
盛叶舟咂舌。
竟敢带青楼女?子登堂入室,他二哥是觉得?家训无用,打算来试探一番?
片刻后?,面上顶着块青紫的盛建宗怒气冲冲抢先迈入前厅。
慢几?步的盛叶钰小心扶着个女?子走近,人?还未到,阵阵黏腻香气便抢先钻入了众人?鼻孔。
盛禺山皱了皱眉,神色不喜。
那女?子半张脸都藏在披风之下看不清长相,只有高高隆起腹部能看得?出是个有孕之人?。
这应该就是盛建宗曾经提到过的盛叶钰的红颜知?己。
“爹,你怎受伤了?”盛叶舟立即注意到盛建宗的伤,忙上前关切地抬手触摸,并吩咐人?去取药膏。
见到盛叶舟关心自己,盛建宗面上神色稍缓,寻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下勉强笑笑:“就是撞了下,无大碍。”
“可还有他处受伤?”手指刚触摸到伤处,盛建宗立即倒吸了口?凉气。
藏在青紫一片下还有些细小的伤口?,似是被重物击中留下而不绝不是撞到。
盛禺山淡淡瞥了眼,眸光微沉,不见怒气实则更让人?觉得?危险,盛建安面上倒还是那副心情颇好?的样?儿,就是看向盛叶钰的眼神上下浮动,别有深意。
“祖父,大伯。”来到厅中,盛叶钰冲长辈们拱手行礼,最后?眸光才落到盛叶舟面上。
盛叶舟不似平常那般温和,眸光冷淡,挑起的嘴角明晃晃挂着讽刺之意。
这一瞧,不知?怎的立即激起了盛叶钰心底深处隐藏着的怒火。
“孙儿要娶伊思姑娘为妾。”
这股怒火使得?盛叶钰原本备下的众多说辞尽数化去,只生硬地开?口?宣布道。
说罢直直看向盛禺山,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今日纳妾之事谁都阻挡不了他。
“这世上只听过娶妻一说,到从未听过娶妾,不知?二哥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
冷不丁的,竟是盛叶舟抢先开?口?。
不管盛叶钰私下如何作妖,但如今伤了盛建宗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事,加上又做下如此于礼不合的荒唐事,盛叶舟难得?地失了冷静。
他一出声,三位长辈都意外地看了过去。
盛叶钰更是被这句讽刺点燃怒火,指着他鼻尖大吼:“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不过就是个粗鄙小妇生的,哪来的脸!”
说着,红着眼眶就发疯似的想冲上来。
“你胡说些甚。”盛禺山怒,朝身侧一摆手,身后?早候着的随从立即冲上来,将?大吼大叫怒气冲天的盛叶钰拦在几?步之外。
盛叶舟不憷,反而抬腿上前,冷冷盯紧那双发红的眼眶道:“我可是正儿八经上了族谱的嫡子,与?兄长你无甚差别,今日我已成举人?,他日说不定这族谱上我还要排在你前头。”
泛红的双眸在盛叶舟一句句刺激下变得?猩红,眸光中甚至有杀意一闪而过。
“小娘养的东西,今日我饶不了你。”盛叶钰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唇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两下。
“等我将?你踩在脚下的那一日,我看你还如何狂妄。”这回眼角也跟着狠狠跳动了几?下,而且那双眸子看向的根本不是盛叶舟,而是房梁。
就在众人?都疑惑今日的盛叶舟为何会突然言辞如此尖锐之时,上一瞬还巴不得?打上一架的人?突然后?退,转头神色凝重地看向盛禺山。
“祖父,二哥吸食了五石散。”
一句话便是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