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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夫妇不可能这么恩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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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莺笑了笑,她自小跟着明仪,自是知晓明仪心思的,她悄悄告诉明仪:“婢同他说,殿下不怎么好,这几日瘦了一圈。”

    “可别……”明仪本想着正事要紧,云莺这么说不妥,可略一想又觉得也无妨。

    “算了。”便是让他多操份心,又能如何?

    皇宫,宣政殿内。

    结束一场议事,众臣三三两两自殿内散去。

    公务繁忙,再加上明仪去了大慈恩寺,谢纾连日来都宿在宫中,未回过宜园。

    乘风自大慈恩寺归来,大步跨入殿内。

    谢纾抬眼看向他,问:“她如何?”

    谢纾心中知道,明仪在大慈恩寺出不了大事,只他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二,这才派了乘风前去。

    乘风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可还是如实将云莺告诉他的话原原本本传达给了谢纾。

    “听说殿下近日不怎么好,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谢纾皱眉:“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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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乘风道,“许是长公主娇惯,大慈恩寺毕竟是佛寺,衣食住行多有不便之处,这才瘦了。”

    谢纾支着额:“你去了那,可见到她人了?”

    “没有。”乘风道,“只见着了殿下身边的云莺,这些话都是云莺告诉我的。”

    谢纾垂眸沉思。

    乘风问了句:“可要请太医过去给殿下瞧瞧?”

    这病太医怕是瞧不了。

    谢纾放下手中公文,道了句:“我去瞧。”

    乘风望了眼天色:“如今天色不早了,大慈恩寺山高路远的,这一来一回怕是得费好些时辰,您一会儿还得去京郊军营巡兵,若是耽误了时辰……”

    谢纾朝乘风凉凉看了眼,乘风立刻闭了嘴。

    到底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头,明仪由云莺伺候着用完晚膳,自斋堂出来。

    云莺问明仪:“殿下可要回禅房歇息?”

    明仪顿了顿,回道:“不。”

    “我想再去一趟菩提苑。”

    云莺应是。

    自入大慈恩寺后,殿下每日都去菩提苑寻那位,只那位回回都推脱不见。

    菩提苑住着的是先帝生母,殿下的亲祖母,太皇太后王氏。

    自先帝驾崩后,太皇太后为了避嫌,从皇宫迁出,去了大慈恩寺礼佛吃斋。

    前几年倒还偶尔回过几趟宫,这几年也不知怎的,变得愈发避世,连从前跟她最亲的殿下也不愿见。

    明仪带着云莺穿过几座佛殿,踩着湿滑的石子路,穿过夜色下墨绿的竹林,行至菩提苑门前。

    王氏身旁伺候的老嬷嬷芸娘正守在门旁,见明仪过来忙福身行礼。

    “殿下万安。”

    明仪朝里间望去,透过纸窗瞧见屋里暗沉沉的,不见一丝灯火,失落垂眸。

    “皇祖母已经睡下了吗?”

    芸娘回道:“是,今日太皇太后身子乏,未入夜便安置了。”

    明仪自不好为了见人一面,特意把老人家弄醒,只好悻悻转身。

    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眼:“是祖母不想见我吗?”

    芸娘忙道:“哪有的事,太皇太后老人家疼您疼得紧,您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她日日为您诵经,只求您能平安喜乐。”

    明仪咧嘴笑了笑,低头不语,缓步离去。

    芸娘目送着明仪走远,直到她身影看不见后,举着莲花烛台蜡烛,推门进了菩提苑里间。

    昏暗灯火照进里间。

    只见黄花梨制的拔步床上躺着一年老的妇人。

    虽上了年纪,可显见年轻时是个美人坯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瞧着极为讲究。

    芸娘叫那人主子。

    王氏见芸娘进来,便问:“明仪又来了?”

    芸娘点头,叹了一声:“殿下一片孝心记挂着您,您又何苦避着不肯见呢?”

    “正是因为她太好,我才不敢见她。”王氏声音沉沉,“我无颜见她。”

    明仪自菩提苑出来,垂首缓步走在佛寺旁的山道上。

    天上复又下起小雨,云莺忙撑开油纸伞,替明仪挡雨。

    明仪隐约瞧见前边道上有个熟悉的人影,伞沿遮着前路,天色又暗,明仪瞧得不是很真切。

    祖母对她避而不见,她此刻心里空落落的,也没心思深想。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云莺指了指前边的佛殿道:“殿下,不若咱先进去避避雨?”

    明仪点头提着被雨淋湿的繁复裙摆,跟着云莺进了佛殿。

    这座佛殿较为偏僻,金身佛像前只供了两盏青莲佛灯。

    云莺就着幽暗灯火,替明仪擦拭身上水渍。

    正擦着,忽听门外响起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大慈恩寺守备森严,接待的皆是皇族重臣及其家眷,云莺想这回儿敲门的应是哪位路过的僧人或贵眷,估摸着也是来躲雨的。

    在得了明仪首肯后,便走上前去开门。

    云莺把门拉开,在见到来人样子时,惊得睁大眼没说出话来。

    明仪正低头清理着衣摆的水渍,见云莺忽然没了声,便开口问:“云莺,是谁来了?”

    云莺结结巴巴回她:“是、是……”

    明仪察觉到有个高大的身影正朝自己靠近,手心一紧,抬眸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

    半月未见的夫君忽然站在自己面前,明仪怔了怔。怔愣过后,心里却泛起一阵久别再见的酸意。

    谢纾低头,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的确瘦了。”

    脸颊传来他掌心的温热,明仪下意识一颤:“你怎么来了?不是正忙着江南道那事……”

    是因为想她了,所以特意来的?

    明仪被这个念头一震,睁圆了眼望他。



    第36节

    

谢纾不语,只是笑笑,然后拨开她沾在脸颊两侧的湿发,对着她的唇低头。

    明仪对他这个动作再熟悉不过,每回他想吻她的时候,便会如此。

    不必他言语,明仪也懂该怎么应和他。

    某种情愫在彼此之间升温流淌。

    非礼勿视,云莺早已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可那个本该落下的吻,却迟迟未落在明仪唇畔。

    谢纾的眼里满是克制,半晌后,抿唇告诉她:“佛前不可无礼。”

    金身佛像一片慈蔼,墙面绘着的梵文佛经,神圣而不可亵渎。

    明仪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羞耻,伸手推开了他。

    幸好他们克制得及时,才未在佛前失仪。

    明仪边庆幸着,心里却掩不住失落。越是不能做的,越是让人心痒难耐,总想着要去打破禁忌。

    她抬眼去瞧谢纾,却见对方神色如常,于是抓紧了藏在衣袖中的手心,忍耐平复。

    她整理仪容和裙子,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谢纾一样。平静、自如,有一个公主该有的架子和仪态。

    云莺还在那背对着他们。

    明仪正想开口告诉云莺,没事了。可话尚未说出口,谢纾的指尖抵在了她唇上。

    他朝她“嘘”了声,示意她别说话听他说。

    只听谢纾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句:“不远处有处热泉,跟我去那。”

    他的声音很轻很隐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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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谢纾的话在明仪心中徘徊;他的话似邀约似引诱,惹得她脸上涌起一股热意。

    若是跟他去了热泉,那他们是不是要……

    谢纾隐忍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急切:“成吗?”

    雨夜湿闷的佛殿中;明仪思绪似飘在空中一般,纷乱游离,也不知怎么的就跟着谢纾走了。

    云莺似懂了什么;没有跟去;只告诉明仪,一会儿她会在禅房为她备好沐浴用的热水。

    殿外夜雨朦朦;谢纾替明仪撑伞;二人并肩走在无人的青石板路上。

    雨水顺着蜿蜒的山道而下。

    谢纾的伞几乎都罩在她身侧,明仪瞧见谢纾湿了半边的身子;把伞朝他挪了挪;往他身侧凑了凑,挨他近些。

    谢纾低头看她;眼里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由加快了步伐。

    一路无言;明仪心绪随着逐渐加快的步伐紧绷。

    出了大慈恩寺,乘风等在马车旁,见自家主子带着长公主一道出来;惊得张了张嘴。

    乘风犹记得,来的时候;谢纾明明说过只是来瞧一眼便回去的。

    乘风就这么看着两人无视他的存在;径自上了马车。

    狭□□仄的密闭车室内。

    明仪只吐了一个字:“你……”

    余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他吞没。

    他似隐忍压抑许久后倾盆而下的疾风骤雨一般堵得明仪透不过气来。

    乘风站在马车旁;隐隐听见车内异样响动;转过身走远。

    约过了一刻钟,谢纾浅尝辄止,挑开车帘,抱着明仪从马车上下来。

    他吩咐一旁的乘风:“我有事出去一会儿。”

    乘风抱拳应了是,目光落在谢纾沾染了长公主嫣红口脂的衣襟上。

    也不知他说的一会儿是多久。

    夜色雨幕下,谢纾骑着马带着明仪去了密林间的热泉山庄。

    庄子里空无一人,谢纾领明仪进屋,扯掉她身上滴水的蓑衣,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朝后院热泉走去。

    谢纾走在空荡的回廊上,明仪窝在她怀里,心跳飞快。

    明明他们是圣旨赐婚、明媒正娶,可此刻却莫名有一种偷摸背德之感。

    紧张、羞耻且……期待的。

    热泉水汽氤氲,谢纾望着明仪布满细小水珠的眼睫,轻抿薄唇。

    他撕开克制的假面,在开始放肆前,告诉明仪:“一会儿,你会有些操劳。”

    明仪:“……”

    怔愣间,她已被谢纾抱进热泉中。

    明仪似扑进水里的小鸭一般,扑腾了几下,激起一阵水花。

    深夜,水花渐渐平复。

    谢纾捞起脱力的明仪,抱她去了厢房休息。

    明仪无力地靠在软榻上,谢纾细细擦着她沾了水的乌发。边擦着边抚慰道:“夫人,辛苦。”

    明仪:“……”

    她本以为这次他会像从前那样克制,再操劳也操劳不到哪里去,不曾想错看了他。

    从他今晚的表现来看,半月未见,他应是特别特别想她,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明仪扶着腰对谢纾道:“你来之前特意吃鹿鞭补过了?”

    谢纾笑笑,只温声道:“我暂且还不需要补药。”

    “看来是我从前太过克制,让夫人误会了。往后我定然尽力让夫人消除误会。”

    明仪:“……”

    谢纾帮明仪擦干净乌发:“你累了,好好睡会儿。”

    明仪确有些疲累,顺着他轻柔的话音闭上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已是晨曦渐露之时。

    明仪自卧榻上起身,环顾了一圈厢房四周,烛火早已燃尽,屋里看不见谢纾身影。

    他是有急事先走了?

    明仪似是习惯一般,最先想到的便是这个。她昨夜也的确听乘风隐隐提起过,谢纾尚有公务要去一趟京郊军营。

    只出乎她意料,未过多久,谢纾推门进来。

    “夫人醒了?”

    明仪怔了瞬:“你没走?”

    谢纾:“我走了,便只留你一人在此,这不妥。”

    可以让乘风过来送她回大慈恩寺,不必刻意留下,明仪心中如是道,却未把话说出口。、

    留都留下了,难不成她还赶人吗?

    谢纾不光没走,方才推门进来之时,还端着碗冒着热气的粥。

    他对明仪道:“自昨夜起你便没用过东西,过来用些。”

    明仪依言坐到谢纾跟前。

    粥是用三分粳米三分红豆四分小米熬的,红豆煨得软烂,清香绵绸。

    明仪拿起放在碗边的小勺,望着碗里的粥微愣。

    谢纾看她一眼:“山庄这不常有人来,难免简陋,没法准备精细的东西,也只有这些粗食能做,这粥夫人勉强填填肚子。”

    明仪微惊:“这粥你做的?”

    谢纾用一种“不然还有谁”的眼神看向她。

    明仪回给了他一个“你还会做这个”的眼神,又想到自己的夫婿几乎无所不能的什么都会,也就见怪不怪了。

    明仪吃得精细,胃口不大,平日用粥皆只用半碗,今日却极给面子地用了整整一碗。

    用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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