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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浓眉大眼,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秀色可餐吧,但是荆总——”
  陶明灼感觉话题的走向越来越离谱,他赶紧打断杨可柠:“打住,给我收。”
  陶明灼其实是最茫然的那个人,首先他不知道这两天自己被偷窥的原因,其次也不清楚明天这顿“需要看脸”的午饭的目的是什么。
  “先别瞎猜,忙你们的事儿去吧。”他镇定道,“明天吃完不就都知道了?估计人家荆总就是有工作上的事儿想和我聊。”
  然而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半,陶明灼坐在荆瓷的办公室里,清楚地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你最喜欢哪国的菜式,所以今天就先自作主张地选了一家。”
  荆瓷说:“如果你不喜欢,或者感觉不够吃的话,我现在还可以联系别的餐厅,配送时间应该也不会很久。”
  “不用。”缓过神儿的陶明灼干笑了一下,他说道,“不用换,真的够了,荆总。”
  陶明灼有点喘不过来气儿了。
  这么说吧,办公桌上摆放着的外卖盒的数量之多,大概是可以从除夕吃到大年初七顺带还能把元宵节也过了的程度。
  外卖袋上印着的店名陶明灼刚好有些印象,是办公室里的几个小姑娘之前一直嚷嚷着去吃但又嫌贵的私房餐馆。
  荆瓷还是没有解释这顿饭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只是“嗯”了一声,将餐具拆开,放在了陶明灼的手边,温和道:“那就好,吃吧。”
  陶明灼其实有很多想问的,但斟酌了一下,还是嘴上先应了一声,决定先吃两口再开口。
  陶明灼一进门的时候就盯上了摆在桌子上的烤鸭,趁着薄饼还是冒着热气的状态,他给自己卷了一个。
  香是真香,一口下去,好吃到人都跟着舒展开了。
  陶明灼改图改了一上午,饿得他连续暴风吸入几个烤鸭卷才想起来,自己对面还坐了个人,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上司。
  陶明灼赶紧抬起头,然后他的心里直接咯噔了一下——
  荆瓷并没有动筷。
  他只是一只手拿着筷子,用筷子尖轻轻地点着盘子边缘,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正在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陶明灼这才回想起来,昨天荆瓷已经提前向自己预告过了,他会在吃饭的时候注视着自己的脸。
  但他没想到荆瓷会这样真不带客气地,用这种像是……能看到灵魂深处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桌子满汉全席他不动筷,好像光盯着自己的脸看就能饱了一样,这让陶明灼很难不往奇怪的方向想。
  陶明灼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干:“荆总,您不吃一口?”
  然后他看到荆瓷恍然地眨了一下眼睛。
  荆瓷“嗯”了一声,然而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陶明灼的脸上。
  “没事。”荆瓷说,“你先吃,我看着你吃就好。”
  陶明灼:“……”
  陶明灼感觉自己有点儿吃不下去了。
  当一个人意识到有别人在观察自己的时候,他的所有行为都很难再继续保持自然。陶明灼犹豫道:“我这一个人吃怪不好意思的,烤鸭趁热吃最佳,您也来一口吧,一会儿就凉了。”
  荆瓷怔了一下,半晌说:“好。”
  荆瓷也选择给自己包了一份烤鸭。
  陶明灼就看着他先是对着手里的烤鸭卷看了一会儿,半晌才低头咬了一口,缓慢地咀嚼起来。
  对方总算是不再盯着自己的脸看了,陶明灼松了一大口气,赶紧抓紧时间低头又吃了两口。
  然而再抬起头时,陶明灼呼吸又是一滞。
  因为他看到荆瓷在笑。
  荆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里被咬了一口的烤鸭卷,嘴角微微地扬起。
  短短的几次交流下来,荆瓷给陶明灼的第一感觉就是温柔,但同时又是一种有距离感的温柔。
  他的眉眼漂亮而清俊,笑意总是柔和而礼貌的,不笑的时候神色便会淡下来一些,总之是个有气质、有教养的美人。
  但是现在荆瓷脸上的笑,和他平时那种礼貌的、客气的笑还不太一样。
  此时此刻荆瓷的眼底含着一种光,眼睫微颤,分明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像是发自内心的惊喜。
  先是在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再到现在的偷笑,如果说之前陶明灼只是单纯的疑惑,那么现在的他则是有些脊背发凉。
  一些怪想法开始在脑海里不断成形,陶明灼感觉不太对,便有些虚弱地喊了一声:“那个,荆总……”
  荆瓷怔了一下,很快脸上的笑意便收敛,他抬起眼,看向了陶明灼。
  陶明灼干笑了一下:“您约我吃这顿饭,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吗?”
  荆瓷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陶明灼的脸,有一些出神,像是在想别的事情。
  半晌荆瓷开口道:“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菜?”
  话题落在了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陶明灼顿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我这人不挑,什么都爱吃。”
  荆瓷点了点头。
  然后陶明灼就听到荆瓷很突然地问:“陶先生,请问你愿不愿意,以后的每天中午都和我一起吃饭呢?”
  陶明灼一刹那怀疑自己没听清:“……什么?”
  “啊,对了。”荆瓷想了想,又说,“还有一点可能需要你适应一下,那就是像今天一样,我可能偶尔会注视着你的脸。”
  “当然,因为占用了你的休息时间,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些要求作为补偿,如果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会尽力去满足。”荆瓷温和地笑了一下,“我非常希望你可以答应我这个请求。”
  “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过问我提出这个请求的原因。”他说。
  陶明灼感觉现在的情况很像是在无限套娃。
  荆瓷请自己吃了这顿国宴级别的午饭,而这顿午饭的目的,竟然是想要在未来请自己吃更多的午饭?
  直觉告诉他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实在太多,陶明灼想要追问下去,可偏偏荆瓷刚才的一句“不要过问”已经把路封死了。
  陶明灼迟疑了一下。
  “其实我是……很愿意和您一起就餐的。”陶明灼努力将拒绝的话说得委婉,“就是我们几个画师平时作息比较阴间,所以午饭时间并不固定,我怕和您的时间对不上,耽误了您的工作。”
  荆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半晌“啊”了一声。
  然而下一秒,陶明灼就听到荆瓷说:“请放心,我会来配合你的工作规划,你不用担心时间上的冲突问题。”
  陶明灼:“……?”
  被自己的上司天天请吃午饭,对方甚至还要主动配合自己的时间,这感觉就像是块大馅饼被一把镶金的叉子直接喂到了嘴边。
  陶明灼开始感到有些恐慌。
  婉拒无效,陶明灼只能开始给自己身上泼脏水:“但是还有一点我得和您说一下,就是我这人饭量比较大,吃得也比较多,而且我这人吃饭的时候其实不太爱说话,就挺没劲的一个人……”
  陶明灼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荆瓷摇了摇头。
  “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离开我的办公室一次。”荆瓷望着他,说,“如果觉得不自在的话,你甚至完全不需要和我进行对话。”
  陶明灼怔住了,因为荆瓷的态度非常诚恳。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陶明灼的错觉,荆瓷脸上的神情看起来……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非常殷切的。
  “我只是想和你每天吃一顿饭。”荆瓷轻轻地问,“可以吗,陶先生?”
  作者有话说:
  陶明灼:非常警觉。jpg
第3章 人生的意义
  陶明灼感觉自己陷入了怪循环之中。
  他想要知道荆瓷在食堂偷窥自己的原因,所以去吃了顿午饭,结果最后不仅没有得到答案,反而以后还要继续和荆瓷吃更多顿的饭。
  天上明明不会掉馅饼,但陶明灼偏偏就被一个给砸到了。
  天底下也没有白吃的午餐,但陶明灼不仅在某种意义上吃到了,而且他还会在未来继续吃到很多顿。
  “我不理解。”陶明灼问杨可柠,“我是不是最近应该关注一下彩票?”
  杨可柠也陷入了沉思。
  “且不提荆总为什么要天天请你吃饭,”杨可柠“嘶”了一声,问,“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俩在吃饭的时候,他真的就盯着你的脸看?是怎么个看法呢?”
  陶明灼叹息:“真的是一直死盯着我的脸,直勾勾的那种看,而且虽然他好像一直在克制脸上的笑意,但是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
  他回忆了一下,犹豫道:“像是在因为什么事而感到喜出望外一样。”
  杨可柠思索片刻,长长地“哦”了一声。
  杨可柠说:“其实咱们细想一下,人家荆总毕竟之前在国外待了这么久,思想嘛,有可能也是相对开放一些的,所以如果有些特殊的举动,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陶明灼总感觉这人话里有话,眼皮一跳:“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杨可柠耸了耸肩,说,“但是咱们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说可能,他约你每天吃饭,只是为了和你产生交集的一个幌子……”
  “而他的目标,其实是你这个人呢?”她说。
  早上八点三十分,陶明灼走进了公司楼下的便利店。
  便利店的冷柜在九点前通常会被塞得满满当当,陶明灼拿了个鸡蛋三明治,走到装便当的货架前,对着上面的鱼香肉丝盖饭看了一会儿。
  便当的透明盒盖上挂着朦胧的水雾,盒身贴着“今日半价”的明黄色贴纸,陶明灼停顿了一下,转身向收银台走去。
  陶明灼一般是一周有三天在公司食堂吃午饭,另外两天则是在便利店里把早餐和午餐一起买好。放在平时,像是这种刚上货架的,并且是半价的新鲜便当,陶明灼是绝对会狠狠地购入两大盒的。
  收银的小姐姐和陶明灼比较熟,看他今天拿的东西不多,便打趣道:“今天怎么吃这么少呀,想偷偷瘦死自己?”
  陶明灼:“今天中午有……有同事请客。”
  小姐姐“哦”了一声,一边将东西装在塑料袋里,一边又热情推销道:“对了,有新上的花生果酱三明治,很适合当早餐,要不要试试?”
  陶明灼接过袋子,笑着摆了摆手:“这个真不行,我坚果过敏。”
  陶明灼决定顺其自然。
  虽然他还是疑惑荆瓷的动机,但对方也明说了不希望自己过问,那陶明灼就当自己是领了个免费午饭券。
  至于杨可柠昨天的分析,可以说是毫无依据,荒诞至极。
  “首先,我和荆总在此之前毫无交集。”陶明灼语重心长道,“其次,你的假设没有事实依据支撑并且毫无逻辑。最后,像这样随意议论别人的私生活和性取向,是一种非常不对的行为。”
  杨可柠当时做出了一副很无辜的表情:“你别乱咬人啊,我可只字没提性取向啊,随意揣测的人究竟是谁?”
  陶明灼嘴不过这丫头,他有些心烦意乱。
  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将这件荒唐事答应下来,也许是荆瓷当时的表情太过殷切,又或许是因为他当时说“非常希望你答应这个请求”,而陶明灼从来都是个不擅长拒绝的热心肠。
  但不论如何,杨可柠的假设还是太荒谬了。
  陶明灼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开始打磨手中的画稿。
  十一点半,几个同事招呼陶明灼一起下楼吃饭,陶明灼人生中第一次以赶工作进度的理由推掉了别人的干饭邀约。
  杨可柠在临走前还给陶明灼来了个会心的wink。
  陶明灼把画稿中角色的头发质感调整了一下,又坐着愣了会儿神,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上了楼。
  他有点心不在焉,上了楼之后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时间才十一点四十多,而自己和荆瓷昨天约的时间是十二点。
  荆瓷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陶明灼正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对话声,他的手顿了一下。
  还剩个十来分钟到十二点,属实是个挺尴尬的时间点,现在下楼的话,屁股没坐热估计就又得跑上来。
  陶明灼斟酌了一下,最后决定在门口小等一会儿。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荆瓷和他的秘书。
  陶明灼是真的没想偷听别人说话,但是走廊实在是太安静,办公室的门又没关严,屋内两人的对话便无可避免地传到陶明灼的耳朵里面。
  一开始是荆瓷的秘书在汇报工作,荆瓷站在窗前,一边聆听着一边给桌面上的盆栽浇水。
  观察人体是陶明灼的某种职业习惯,他看到荆瓷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衣,衣摆利落地扎在裤子里,衬得腰身的曲线非常漂亮。
  可能是为了不沾到水,荆瓷将浇花的那只手的袖口挽起了一些,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