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周首肯地说:“你这小子还算有点判断力,记住了你的身份,别说塞给你个女人,就算塞房子也不行,知道吗?”
成州平的手转了一下方向盘,“上回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老周说:“我那是考验你。”
成州平说:“我用得着你来考验么。”
老周:“你。。。”
刘文昌催他,“挂了挂了,别浪费电话费。”
老周说:“我挂了,一切行动安全第一。”
小松一直坐在床边等成州平。她脑子里就一件事:一张单人床,两个人,怎么睡?
她听到楼道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吸了口气,并拢双腿,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小松困惑,不是成州平回来了么?
她赤着脚轻轻走到门边,踮起脚往猫眼里看了眼。成州平的脸透过猫眼,有些变形。
她松了口气,拧开门把手,“你没带钥匙么?”
成州平不是没带钥匙,只是她一个女孩在家,自己不好直接开门进来而已。
小松看到他手上提着的塑料袋,眼神往袋子里瞟了眼,里面装着几支雪糕。
成州平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是自己的,眉头一蹙:“你他妈真是一点都不跟我客气啊。”
小松趁他下楼的时候洗了澡,她没有带睡衣,所以从成州平衣柜里挑了件T恤穿着,下身依然穿着那件白色裙子。
T恤透光,在灯下,她的身体若隐若现。
可成州平看到她这样的第一反应,依然是她真的很适合穿白色。
他把塑料袋放到桌子上,“你吃哪个?”
小松拿出一只芒果酸奶口味的,“这个是新出的吧,我吃这个,你呢?”
成州平拿出一只纯牛奶的,然后提着剩下的雪糕走到冰箱前,拉开底层冷冻室的门。
小松来他家这一天,原先空荡的冷冻室被塞满了。
小松撕开雪糕包装,塑料纸清脆的声音划过成州平的耳朵。他关上冰箱柜门,撕开雪糕包装。
成州平家里除了那两个矮矮的塑料凳子,没有可以坐人的地方。
小松走到靠近窗台的床边坐下来,双腿曲起,脚踩着床沿。
成州平在她旁边坐下,嘬了口雪糕,看着窗户外面的树木出神。
小松低下头,目光顺着他修长的小腿一路向下,落在他的拖鞋上面。
她对男士拖鞋很陌生,于是伸手比划了一下,这种比划显然是徒劳的。
于是她把脚踩在了地上,她的脚和成州平的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的白皙纤细,他的暗沉修长。
成州平忽然转头,看到她额头上细小的汗珠。他伸手把立式电风扇往他们的方向挪过来,打开电风扇。
小松猜测,这电风扇一定是二手货,在风扇转动的时候,电机便会发出奇怪的“滋滋”声,这是是机器老化的声音。
她并不觉得这声音恼人,正好相反,她喜欢这些带着岁月痕迹的老物件,哪怕是噪音,都是时间留下的信物。
成州平吃雪糕的速度很快,小松还有一半的时候,他已经吃完了。
他把雪糕棍子往垃圾桶一抛,拿来烟。
果然,这才是成州平的真爱,雪糕和她都是调味剂。
小松说:“你刚吃完雪糕就抽烟,胃受得了吗?”
成州平说:“一直这样,没什么事。”
小松懒得纠正他的坏习惯。
这是她开启的关系,她想尽可能表现地更成熟一些,而成熟最重要的,是尊重彼此。
坏习惯也好,错误决定也好。
成州平抖了抖烟灰,青色的烟灰落到了小松脚上,她“嘶”了一声,抬起脚踩在床沿:“你烫到我了。”
成州平低下头看着她脚被上青色的血管,还有那青色的烟屑。
他拇指轻轻擦拭去她脚上的烟屑,露出脚背微红的皮肤。
他忽然起身。
看到这个表示离开的动作,小松拉住他的手掌,“你去哪里?”
成州平说:“我去找烫伤膏。”
“没事,这么一点,都不算烫伤。”
成州平挑眉好奇地问:“那你叫什么。”
小松大咧咧地说:“我娇气,行了吧。”
她其实和娇气半点也不沾边。
成州平对女人的记忆很浅,尤其那些生活里不会有交集的小姑娘,可李犹松一开始就是例外,他现在还记得,当初李长青的葬礼上,她不但没有哭,就连悲伤的意思也没有。
她平静地接受了一切。
成州平说:“行了,今天太晚了,你睡吧。”
终于,她问出了那个蓄谋了整晚的问题:“你呢?你睡哪?”
第 33 章
当小松问完成州平; 他睡哪里的时候,成州平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他的视线从她裙子下白皙的脚上移开,说道:“我去别的地方。”
“你要和那些人待在一起么?”小松问。
成州平知道; 她说的那些人,指的是闫立军、小五、黄河那些人。
她没等成州平回答; 先开口说:“你不要总和他们在一起。”
和那些人在一起三个月、五个月还行。可如果是三年五载呢?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改变。
听到她老成的语气; 成州平抬起手,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发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学坏的。”
小松担心地不是这个; 而是他的心理状态。
当她以“刘锋”的身份认识他以后; 再也没见过成州平笑。他的正常情绪,随着“成州平”这个名字; 一起被隐藏了。
她很清楚,人可以歇斯底里的大哭大喊,只要情绪有出口; 做什么都没关系。
最害怕的是压抑。
她感觉成州平把自己关在一个没有光的房间里,他自己封锁了所有的门窗。
小松一口吃完剩下的雪糕,等待雪糕在嘴里融化的瞬间; 她一直紧紧拉着成州平的手; 不让他离开。
“晚上我们一起睡。”小松说; “我认真的。”
成州平把她脸上的湿发丝拨开; “你想要害死我么。”
如果她因为他出什么事,他这辈子就完了; 到时候真不如去投靠那些坏人。
小松非常聪明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一针见血指出问题:“你本来就没想好好过日子; 不要赖我头上。”
“过日子”这三个词,离他们都太远。
小松还在象牙塔里,她的规划是读研、读博,这也意味着她还要在这个象牙塔里呆很久。
而“过日子”这个词,和成州平更是没什么关系。
成州平抬起她的脸。
他家里没有吹风机,她洗完澡后,头发、眉毛,都是湿漉漉的,因为潮湿,显得更漆黑。
他说:“你别把我想太好了。”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
小松被他摸着脸颊,脖子都烧红了。她咽了咽口水,脖子上的筋跟着跳动,成州平能够感受到手下的颤动。
小松拉了拉他衣服下摆,“不管发生什么,我自己承担后果。”
成州平听郁闷了,“我怎么觉得你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小松问他:“你听过一句话,叫便宜不占王八蛋么?”
谁王八蛋,谁又是便宜。
成州平突然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风扇还在呼呼地转动,他的手掌透过裙子的纱,贴住她的骨肉均匀的大腿,“你别用激将法。”
小松弓起腿,朝他硬邦邦的下腹踹了一下,“你也别吓唬我。”
成州平认了,他本来只想吓吓她,结果李犹松这家伙,软硬不吃。
这不是一个好的讯号。
说实话,他也有需求。这辈子这么长,不可能一个人过。
按照他的需求,要么找同类,要么找好拿捏的。
李犹松既不是同类,更不好拿捏。
就算不是在执行任务期间,也不该是她。
她太有主见,又太狡猾,他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个礼拜,他就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成州平从她身上翻到旁边仰面躺着,“你是不是图我抚恤金呢。”
小松问:“能有我爸的多么?”
“那可能没有。他工作年限多,职级比我高,立的功也比我多。”
小松冷笑:“那就不图了。”
她也翻滚了一下,变成趴着的姿势,双手压在成州平胸口。
“成州平,你害怕吗?”
成州平宽厚的手掌搭在她背上,“不害怕。”
小松能看出来,他没有在强装着,而是真的不害怕。
就算他暂时把“成州平”这个人给藏起来了,可他坚定的眼神依然能够说明一切。
小松的手在他身侧撑起,看到他胸前的凸起,低头轻咬了一下,“成州平,我喜欢你。”
成州平的手扣住小松的后脑勺,把她按到自己怀里,“睡觉。”
小松嗅到他衣服上复杂的味道,汗味、火锅味、烟草味,如果说这些味道加起来有什么,只能说过于真实了。
她说:“你要不要去洗澡?”
成州平说:“你不觉得很好闻么。”
小松不是那种夸张到喜欢一个人能容忍一切的,她推开他:“我对你的感情还没那么深。”
成州平按住她推自己的手,低头狠狠吻她的嘴唇。她刚吃完雪糕,整个人吃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芒果味。
成州平把她口腔里的芒果味一扫而空。
小松感受着自己身上伏动的重量,彼此的胸膛摩擦,他的坚实衬得她更加柔软。
成州平今天晚上第三次说出这句话:“李犹松,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小松擦了下潮湿的嘴唇,“我也就比你好那么一点点。”
小松挣了一下被成州平按着的手,“你再不去洗的话,要不然咱们一起洗吧。”
“你跟哪儿学的这些。”成州平松开她,打开衣柜门,拿出一条黑色的短袖。
小松看着他的背一张一合,说,“就只准你们男的流氓吗?”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只不过长久以来的社会规范把女人放在一个被支配的地位,不论是财富还是更加露骨的欲望,女性只有等待被分配的权利。
这种社会规范其实很早就被打破了,只是所有人都在装睡。
小松不想自欺欺人。
她喜欢成州平,这种喜欢,和学生时代对某个人的白衬衣、打球的背影、翻书动作的迷恋截然不同。
学生时代的喜欢,大多是一种无声的奉献,它的本质,是一场自我献祭。
她本来就比同龄人成熟的更早,内心更为复杂,她的自我献祭,大概在小学某个时刻就结束了。
而今她需要的,渴望的,是不需要任何修辞去掩饰的快乐。
她不希望通过讨好、掩饰来获取对方的喜欢。
她相信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是一面镜子。
你想要对方是真的,首先,你得自己是真的。
她听着浴室的淋漓的水声,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那天的日照金山。
她和成州平之间,因为那场日照金山有了很好的开始。
可惜的是,想法很多,精力不够。
还没等成州平出来,她先熬不住,抱着枕头睡着了。
成州平穿上短袖出来,看到床上的一比一超仿真人偶,他也愣了一瞬。
他还是不习惯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她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
他走上去,手掌揉了揉她的背,“别这么睡。”
小松说:“我困。”
成州平有些失笑,可那个笑,最终没有成型。
他俯身抱起小松,蹲在床上,把她往旁边的位置放了一下,在她耳边温柔地说:“你得给我腾开位置。”
小松拉他的胳膊,“你上来吧。”
成州平在床上躺下后,手臂穿过她颈后方,把她身体往自己这边送了一下,小松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睫毛轻闪,闭着眼,振振有词说:“你要做什么,等我醒来再做。”
成州平抬手关了灯,“睡觉。”
这夜小松在成州平的怀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她醒来时,成州平已经跑步回来了。
她一睁眼就看到他在厨房的背影。小松想到自己昨天晚上那些话和行为,忽然跟自己恼火了起来。
她是不是太莽撞了?
她敲了一下自己脑袋,静悄悄地去洗手间洗漱。
成州平说:“昨晚你喝了两罐啤酒,早上吃点面条,胃里舒服些。”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昨夜所做的一切都是酒后乱性?
小松可不想自己的面子是白白摔碎的,她一个箭步冲到成州平面前,抱住他的腰:“成州平,昨天晚上我说的话,做的事,和喝酒没半点关系。”
成州平问:“你抱这么紧干嘛?我能跑了么?”
小松低头看了下那双腿,要跑起来,她还真追不上。
小松直接赖他怀里来,“再抱一会儿呗,又不要钱。”
成州平觉得这个程度再抱下去,真该向她收钱了。
说起钱,小松想到问他借的那五千块钱,她乍得松开成州平:“在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