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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藏娇-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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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翌日,天气晴好,金风送爽。
  马球场上二十人分成红蓝两队,分立两边。
  随着旗帜落下,比赛正式开始。
  众人你争我抢,好不热闹。
  营帐内,皇帝面上连日的阴霾算是稍稍放晴。
  太子和承安王的位置分于两侧,大家桌上均奉有新鲜水果和糕点酒水。
  事关苏珞浅那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因此她看得分外认真。
  清凌凌的目光始终落在场上,连身旁陆璟肆给她剥橘子都没注意到。
  男人面色微沉,大掌在桌底下找到她的,扣紧,往自己这边拉扯。
  苏珞浅被他拉得身子一歪,这才回过神来,懵懵问道,“怎么了?”
  陆璟肆捻了瓣橘肉塞至她口中,意有所指道,“尝尝,酸吗?”
  苏珞浅古怪地瞧他一眼,却仍是仔细品了品口中的橘肉。
  “很甜啊。”
  营帐上位供给的水果,怎么可能不甜。
  然而,陆璟肆在尝了一瓣之后,却冷冷道,“不甜,很酸。”

第80章 蜜水,甜的
  苏珞浅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见他面色沉冷,自觉不想去触他霉头,因此接过他手中的橘肉,“那就我吃吧。”
  说罢,她捏着橘肉转过身,又继续认真看外头的马球赛。
  陆璟肆,“。。。。。。”
  场上双方战得有来有回,但到了下半场,由巡防营和禁军组成的蓝队,优势便显现出来了。
  最终这一场马球赛,由蓝队取胜。
  待到比赛结束时,获胜的那一方众人欢呼,而营帐内,苏珞浅与秦舒凝隔空对视,两人眼底均是狡黠的笑意。
  马球赛精彩,晚膳时皇帝赏了获胜方不少好东西。
  席间众人谈笑言言,这秋狩好歹算是有个不错的收尾。
  苏珞浅赚了不少,心情颇佳。
  与大家一起,她不好单独喝自己的桂花酒,因此跟着众人一起喝清酒。
  但清酒易醉人,她只是浅饮两小杯,便已经双颊酡红。
  今夜天路山的月尤为朦亮,光晕迷人。
  宴席已散,众人回各自小院。
  苏珞浅脚步有些虚浮,身子懒散地靠在陆璟肆怀中,杏眸迷离半眯,任由男人带着自己往前走。
  待拐过前头的一个廊檐,散席的喧闹声倏地被抛之脑后。
  从这儿回小院,人便少了下来。
  陆璟肆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苏珞浅低呼一声,双手紧紧揽着他的肩膀,“你。。。慢点,我好晕。。。”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她脑袋更加晕乎乎的。
  视线所及之处天旋地转,连廊道下的灯笼都看不清了。
  陆璟肆垂眸,横在她脊背的长臂向上托了托,低头去吻她的唇。
  仅是浅浅地抿了抿她的唇,却也尝到了浓郁的酒香。
  他低声道,“只是一会儿没看着,你便喝了这么多。”
  话落,他稳稳抱着她往前走。
  泽兰和承影跟在两位主子身后,见这一幕,脚步不由得顿了顿,随即极有眼力见地走得更慢了些。
  苏珞浅被他贴过来的热息弄得脸颊微痒,下意识侧过脑袋,将脸偏向外侧。
  轻声嘟囔了句,“你也喝了,你喝得更多。”
  陆璟肆低低笑了声,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我喝得更多。”
  他即使是这么抱着她,步伐也迈得极稳,但苏珞浅这个姿势不舒服,不多一会儿,便自动自发地又转过头来,脑袋靠在他颈窝处,双臂揽得更紧了些。
  “四哥~你可。。。要抱紧些。。。”
  “不然、不然浅浅会掉下去的。。。”
  言语间,那带着酒香和她身上独有清香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处。
  还有这娇软到骨子里的撒娇语气。
  陆璟肆浑身一僵,喉结上下滚动,抱着她的手越发用力。
  低声道,“嗯,四哥再抱紧些。”
  得到他的回答,苏珞浅满意地笑笑,光洁额头在他颈侧蹭了蹭,杏眸紧闭,似是睡熟过去。
  入了夜的庭院十分幽静,廊道下的烛火阑珊。
  有滴滴答答的声音落下来。
  竟是下雨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夜过后,这天气应是越发寒凉了。
  不多时,雨声渐大,带起的秋风阵阵。
  陆璟肆唯恐她喝了酒受寒,脚下步伐加快。
  好在银朱已经提前回来准备醒酒汤。
  他刚抱着苏珞浅入卧房,银朱便立刻端上蜂蜜水。
  陆璟肆大手一挥,挥退了其他人。
  屋内窗牖紧闭,雨声被隔绝在外头,但因夜晚静谧,倒是仍能听到滴答声。
  他大手握着她的后颈,指腹轻轻揉按,低声道,“浅浅,喝点蜜水再睡。”
  苏珞浅倒是没睡熟,只是脑袋有些昏,身子泛懒,便趴在他肩头不愿意动。
  此时听到他的话,迷离的杏眸微睁,慢半拍地问了句,“喝什么?”
  “蜜水,甜的。”
  苏珞浅似是稍稍清醒了些,脑袋抬起来,应了句,“甜的好。”
  陆璟肆将蜂蜜水喂至她唇边,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喝完。
  末了,她抬臂环住他的肩膀,喊了句,“四哥。”
  这一声喊得轻轻柔柔,像是掺了那蜜水的甜,又带着她嗓音里若有似无的娇。
  陆璟肆喉结微滚,再开口时有些低哑。
  “嗯,四哥在。”
  他长指勾住她外裙的衿带,解开,“褪了衣裳睡,会舒服些。”
  苏珞浅倚在他宽阔肩头,轻轻浅浅地呼吸。
  清甜气息直直扑洒在他颈侧,似勾人于无形的媚意,丝丝缕缕缠住他。
  陆璟肆一手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扬起脑袋,檀口微张。
  吻落了下来,长驱直入,湿热专横。
  另一手绕过层层衣物。
  苏珞浅被他弄得闷哼一声,耐不住地娇喊,“四哥。。。”
  陆璟肆的声音很低,“四哥轻|些。”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打湿了庭院中的草木和娇花。
  秋日肃凉,就连这雨都带了几分干脆利落的意思,卷带起秋风,有寒意蔓延。
  而屋内却湿润潮热。
  苏珞浅被他抱在腿上,裙衫散乱,靠在他肩头,像尾被人丢在岸上的鱼儿。
  红唇微张,眼眸迷离地口耑。
  脚上的金丝莲花软底鞋不知何时被踢落,掉在床踏边,那小巧精致的足裹在足衣里,蜷得紧紧的。
  不多时,男子的玄墨劲衣和女子的藕粉襦裙皆散落在床榻边。
  幔帐落下,朦胧的光线中,苏珞浅坐着。
  陆璟肆胸口还缠绕着纱布,苏珞浅的手只能落在他条理分明的腹肌上,紧张又无措地摇头,“你的伤。。。”
  她半醉半迷离,沉淪其中,却仍旧惦记着他的伤。
  陆璟肆抬手摸她汗湿的小脸,低哑的声线中藏着隐忍,“浅浅辛苦些。”
  她确实是辛苦,没一会儿便趴下来,软绵绵靠在他胸膛上。
  陆璟肆瞥了眼底下,不禁失笑。
  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房|事多回,这截细腰有多敏感他一清二楚。
  藏着无限春光,也藏着惑人的娇媚。
  他今夜足够温柔,且念着她醉酒,没反复折腾,只浅浅解了馋便叫守夜的人进来送水。
  一室旖旎仍未散去,待到收拾妥当时,屋外的雨还在继续下着。
  苏珞浅已经被他抱上床,藏在被窝里睡得深沉。
  陆璟肆站在半开的窗牖边,颀长身姿被烛火拉长着映在地面上。
  他听着外头的雨声,间或还有廊道上承影在汇报着什么的声音。
  末了,他眸色沉沉,“看来,是非去一趟扬州不可了。”

第98章 备马车,回苏府
  翌日清晨。
  苏珞浅辗转醒来,身侧的位置已经变冷。
  她昨夜喝了酒,又被他弄去了好几回,着实有些疲软。
  现下还是觉得累。
  但今日秋狩的队伍要整装回京,时辰是耽误不得的。
  她抬手拢起身前薄衫,遮住一身的暧昧痕迹,掀了床帐下来。
  候在外间的泽兰和银朱听到里头的动静,连忙进来服侍。
  苏珞浅纤指按了按太阳穴,问道,“外头如何了?”
  “王妃,时辰刚刚好,没耽误。”
  银朱接过话,“该收的行装下人们都已经收好了。”
  按原本王爷的交待,王妃还能再睡一刻钟的,没想到现在倒是自己醒了。
  苏珞浅强打起精神,用过早膳之后,便出了小院。
  外头巡防营和禁军的队伍已经分列两旁,从前往后,皇室至诸位王公贵族的马车一列排开,气派非常。
  与来时不同,如今回去队伍的最后边,多出一辆囚车。
  上边囚着的,正是任运光、任元玉父女俩。
  因着昨夜那一场雨,现下围场周围有些湿漉漉的,但好在今日天气不错,再过个一时半会儿,这路应当不难走。
  苏珞浅的目光仅是扫过那儿一眼,便收了回来。
  秦舒凝从不远处走来,见着她时,兴奋地挥挥手,“浅浅。”
  苏珞浅浅笑盈盈地同她打招呼。
  二人之间早已免了那些虚礼。
  这回秦舒凝学聪明,没想着要和苏珞浅一辆马车,两人仅是交谈了几句,她便转身回了自己那辆马车旁。
  一整行队伍望到头,皆没见到陆璟肆的身影。
  泽兰自是明白自家王妃在找谁,凑近了轻声告诉她,“王爷今日一早便被陛下召去。”
  苏珞浅心思被戳穿,耳根子微红,嘟囔了句,“就你机灵。”
  泽兰弯着眉眼笑,说完这话又规规矩矩退至她身后。
  不多时,帝后相携而出,身后是舒妃、太子和承安王。
  候在马车行列旁的众人纷纷行礼,陆璟肆来到苏珞浅身旁,和她一起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倒显得快了些,苏珞浅本就疲累,真真又是一路睡回去的。
  中途秦舒凝来敲她车窗都不见她醒。
  惹得秦舒凝怪异的目光在陆璟肆和太子之间来回,悄咪咪地嘀咕了句,“兄弟两倒是真挺像。”
  这话是走远了说的,承安王倒是无从听晓,但周胥珩却听了个正着。
  他揽着她的肩,将人挽进怀里,大手握着她的腰。
  秦舒凝不由得挣扎,“这是在外边呢。”
  便是寻常夫妻,在外头也少有这么亲密的。
  太子眼眸微眯,有些不悦,“你我夫妻,况且你如今有孕在身,孤扶着你点怎么了?”
  这话。。。倒是有点道理。
  秦舒凝被他顺毛,不再抗拒,任由他扶着自己的腰,回到马车上。
  ——
  而苏珞浅这一边,自始至终都睡得熟。
  陆璟肆或是看书,或是闭目思事,有时会给她理一理锦毯,车厢里十分安静。
  只有外头马车车轮辘辘的声音不断传进来。
  到达裕京城中时已近傍晚,大皇子带着人在宫门口迎接。
  众人一路劳累,帝后便也没拘着,放大家回去各自休整。
  但太子和承安王被一同召进宫中。
  任运光的案子,影响甚广。
  他作为吏部官员,收受贿赂买卖官职,这拔出萝卜带出泥,朝中受到影响的朝臣不少。
  之前在天路山,皇帝不好直接发作,如今回到京城,那这后续该如何处理和审判,便得一并交由典狱司手中。
  大皇子倒是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他明白承安王是何等行事风格。
  这桩案子中,藏得住的藏不住的,必然会被典狱司连根揪出。
  至于最终要如何处理,那是圣上需要考虑的事。
  这些,便与他这个大皇子无关了。
  他只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
  因为任运光的案子,陆璟肆回京之后这几日早出晚归。
  苏珞浅趁着空,回苏府探望了苏良卓和崔安岚。
  初冬将至,近来衣裳都换了厚些的。
  在苏府用过晚膳之后,趁着夜风未起,崔安岚催她赶紧回王府,别待会儿夜深风凉冻着了。
  苏珞浅恋恋不舍,却也知道父母是为自己好,磨蹭了好一会儿,终究是踩着车凳上了马车。
  悬挂在马车车头的承安王徽记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回到王府时,苏珞浅下意识问了句,“王爷可回来了?”
  福临行礼恭敬道,“回王妃的话,还未。”
  “适才王爷让人带话回来,今夜或许回不来了。”
  陆璟肆忙起来时,以前也有宿在典狱司内府的司廨中的事,是以大家并不觉得奇怪。
  苏珞浅更是心知他最近正在忙任运光的案子,忙些可以理解。
  因此听到福临的话,只是微微颔首便入了廊道。
  夜色渐深。
  梳洗过后的苏珞浅入了榻间。
  或许是因为今日回了一趟苏府,她入睡没多久便做起了梦,梦里尽是年幼时在苏家与兄长一同嬉戏打闹的场景。
  四岁时,她被西市的一只黑犬吓得抖着两条小短腿不敢动,甚至哭都不敢哭,是兄长将那黑犬赶跑,牵着她的手带她回了铺里。
  七岁时,阿兄带她爬上家中后院的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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