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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后动物感伤-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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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怨不得人人向往有钱,向往跨阶层。有钱心情不好飞去伦敦喂鸽子,是多么寻常的小事儿。普通人要是因为情绪不好崩溃,就会被说矫情。有时候觉得成人世界好荒诞好糟糕啊,为什么儿时要渴盼着长大呢。不是一直倡导自由平等尊重理解吗?不是一直鼓励多元化吗?
  你、我、他……你、我、他。不能真正地认知到什么是“你我他”,谈尊重谈理解谈什么都是空中楼阁啊。如我们呼吁的尊重女性,到底也不过是尊重更体面的女性罢了。那些弱势的、无能为力的女性有被真正看见过么?假如我们继续无视社会的不平等,性别平等能够真正的实现么?
  三个失意的人信口开河胡扯淡,那半瓶红酒喝完,周景明又开了瓶。张澍喝最多,话也最多,开心不开心地扯了很多。这是自从大学后,他们第一回 聚一块喝酒畅谈。都还没喝尽兴,张澍接到通电话,她母亲无意把车钥匙锁在后备箱里了,要她现在回家拿备用钥匙去哪哪哪儿找她。
  张澍服了,朝手机里一再强调:车钥匙锁后备箱,你把后排车座放倒不就能从后备箱拿到车钥匙了?
  “你咋这么笨啊,你咋听不懂我的话呀,你把后排车座放倒不就能拿到车钥匙了——”
  张孝和放弃了跟一个酒鬼沟通,出来商场的地下车库,准备约一辆车回家拿备用车钥匙。车来了,是一辆白色的新能源,她上车后惯性地先看司机的工牌,这一看了不得,她同司机相互打量,激动又语无伦次地试探着问:“高桥一中?”
  天呐,他们竟然是四十二年前的中学同学。
  太激动了,张孝和难得感性地湿了眼眶,她手指沾着泪花笑说:“抱歉啊。”
  对方也报以同样难以言说的情感,好半天笑着说:“你一点都没变。”
  张孝和不自觉地抚摸脸庞,羞涩地说:“变老了。”
  人活一辈子总要有一件让你铭记一生的事情。这件事早早就在张孝和身上发生了。
  四十二年前她十五岁,彼时她刚念初二,那是礼拜四的一天早上,她上课迟到了,老师给予的惩戒就是让她站在自己的座位上,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被班长扇耳光。迟到几分钟扇几个耳光。
  班长垂着头迟迟不肯动手,老师怒不可遏,若不配合教学工作就请离开学校。班长收拾了书包就此别过,此后再没见到。
  而眼前的这位专车司机,毋庸置疑就是当年的那位班长。
  /
  隔天傍晚周景明私发给万清一家美发店定位,只一个定位,别的没有。
  她骑着电瓶车找过去了,周景明刚洗完头,正坐在美发椅上准备剪。他问她,“我剪什么好看?”
  万清反问:“你那点头发能剪什么?”发型师说他能剪短碎、短寸、毛寸、莫西干……
  花里胡哨的听不懂,万清朝发型师说:“短碎吧。”随后她在旁边椅子上坐下,刷手机消磨时间。刷到兆琳发的最新动态,身着吊带大长裙,斜挎了一个小包,对着镜头张扬自信地大笑。
  她放大了图片看她身上那个挎包,此时张澍微信她,也发了这张图:【她身上这什么包?也太好看了叭!】
  万清没认出来,回她:【估计小众潮牌。】
  张澍回:【嘤嘤嘤买不起。但真的超级心水啊。】紧接回:【兆琳审美太好了。每一套搭配都那么绝,跟个大魔女似的。】
  万清截了包包的图在网上搜,是个西班牙品牌,四千来块钱。
  张澍回:【兆琳那气场去混欧美圈都不输。】紧接问:【你在家?】
  万清答非所问:【你在你妈家?】
  张澍有些赌气,回她:【我也大忙人好吧,干嘛天天去她家?】
  万清回:【那你忙吧。】之后关了手机,专注地看周景明剪头发,看了会问发型师,“多少钱?”
  她去前台付款,付完周景明也剪好了,俩人出来去了对面商场。原没什么要买的,闲逛,最后还是在家运动品牌买了双同款鞋,买了两件运动背心。万清结完账出来,周景明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跟后。
  途经家甜品店,万清问他,“ 吃不吃?”
  周景明看菜单,“我喝生磨杏仁茶。”说完拎着袋子自觉找餐位坐。
  万清最不喜欢甜品了,只给他买了碗杏仁茶,随后坐了过去。周景明摸一把刚理的短碎,问她,“帅吗?”
  万清竖大拇指,“帅极了。”
  周景明看见有人拎屈臣氏的购物袋,说:“晚会去买瓶沐浴露。”
  万清说他,“你事儿咋这么多呢?”
  周景明回她:“我让你来了?”
  杏仁茶上来了,周景明闲适地靠坐在休闲椅里,屈着两条大长腿不紧不慢地喝。万清接电话,是一位熟识的猎头的电话,玩笑地问她休息够了没啊?一寸光阴一寸金啊。万清谈笑风生地应着,过完暑假呗,家里事儿多。
  喝完甜品自然是去了屈臣氏买沐浴露,周景明站在货架前挑香味儿,万清拿了瓶自己惯用的放购物筐。催他,就这吧。


第27章 旧雨重逢(十八)
  张澍坐在车里望着穿过人行道,去对面星巴克买咖啡的人,绝了!她就没见过像万清这么精打细算的人。
  晚上俩人约串串,如往常般万清厚着脸皮蹭她。蹭完出来万清说请喝咖啡,她说好啊,那就近喝吧。她不行,她非要绕一大圈来喝星巴克。她说这边不好停车,停路边容易被贴罚单。她说不碍事儿,你就在车里坐着,交警看见车里有人就不贴了。
  交警看见车里有人是不贴了,可撵她呀,让她开车快离开。她能去哪儿啊?附近不是堵就是没车位,她一怒之下踩油门就回了。等万清拎着两杯咖啡急急忙忙回来,车早就没影了。她打语音张澍,吼她,我都没上车呢你去哪儿了?!
  张澍解气地说:“自己喝吧你,姐回家了!”
  万清要热死了,很愤怒,“你快点回来接我!”
  张澍不怕她,“我就说那儿不好停车,你非要去喝……”
  万清不管,“你快点来接我,不接咱俩绝交!”
  张澍回她,“绝去吧,姐已经到小区车库了。”不让来你非来,人交警长得多帅啊,催的她直难为情。
  万清听见语音里车熄火的声音,确认她:“你真到车库了?”
  张澍说:“是的,姐到车库了!”
  你给我等着!万清挂了语音,张望一圈后,直奔一辆共享单车。
  白天才下了大雨,这会空气清爽,湿漉漉的马路面上交映着油彩画般的广告牌 LED 灯,她被吸引了,她停下来举着手机拍城市雨后的夜景,拍好发群里。
  此刻张澍已经到家了,她洗了一个粉粉的番茄,朝尖儿上咬一口,用力吸吮里面的汁。嫌不甜,又往番茄里撒了些白砂糖。她吃着私聊万清:【土清,你在哪儿呢?】
  万清回:【先让你喘着气,过两天等死吧。】
  张澍贱贱地回:【你来呀你来呀,你现在杀过来呀。】接着自拍了张吃番茄的萌照给她。
  万清就近找个位置坐下,两杯咖啡,一口拿铁一口美式,慢悠悠地回:【你这辈子都别想我请你喝咖啡了。】
  张澍回:【谢了。你这抠货也就会请我信用卡积分兑换的星巴克。我还得贴油钱送你过去。】
  万清朗声大笑,回她:【滚蛋去。】
  张澍也感受到了愉悦,想到前一段母亲说,说人这一生过到头,对你重要的人也许就那么几个。要她好好珍惜她们之间的友谊,争吵也好,难过也好,哭泣也好,因为这些都是出于爱。这世间不会有平白无故的难过。她记得母亲说这话时语气里充满了羡慕。她心血来潮地问:【诶土清,你觉得亲友爱哪个更重要?】
  万清回:【没可比性。亲情是天然的血缘关系,没得选择。】
  张澍问:【那友情和爱情你觉得哪个更重要?】紧接回:【我觉得是友情。】
  万清认真想想,喝口拿铁回:【我更倾向爱情。】
  张澍吃惊,又微微失落:【我以为你会觉得是友情。】
  万清回:【爱情更不可控,更具挑战和自毁性。】紧接着慢慢地回:【我喜欢这种剧烈的情感体验。】
  张澍沉思了半天,回:【我更喜欢惺惺相惜,细水长流和共同成长的爱情。】
  万清回:【我喜欢能带给我不同感官刺激和更多可能性的两性关系。我跟你聊天和跟他聊天,磁场肯定是有区别的。两性关系里的爱欲很重要,它是一把魔法钥匙,能更深入地打开你对外界的感知。这是更高级别的情感体验,友情是远达不到的。】发完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私聊周景明:【在哪儿?】
  张澍回:【你这是一种自以为是的爱情。】
  万清完全不 care:【爱情就应该自以为是。】
  张澍惆怅:【我一面渴望爱情一面又认为它最终会消失。】
  万清回:【就是因为爱情会消失,就是不能地久天长,所以我们才对它恨之入骨求而不得。人生最大的悖论就是:一天天努力活着也在一天天死去。】因这些对话又触发了她别的思考,她回:【我觉得人活在当下和只享受当下是件巨艰难的事儿。如要在接受爱情不能地久天长的前提下、去说服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和付出就很考验人。】
  张澍回:【但是很浪漫。】
  万清会心一笑:【是。有一种飞蛾扑火般的浪漫,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浪漫。】
  张澍叹息:【咱俩说得头头是道,爱情也都一地鸡毛。】
  万清回:【这就是道理都懂,可仍然过不好这一生的真实写照。】紧接着又私聊周景明,给他发了自己的位置。
  周景明一直没回。
  张澍想半天,又回:【我突然意识到我们都处于同温层里……会不会过于舒适了?】
  万清思忖着回:【我们并非志趣相投和三观才玩一块,我们是有共同的底线和操守才玩一块。我认为人对自己要有自我认知,认知到自己的不自知,认知到自己的局限性。就像杨德昌《一一》里洋洋整天举着相机拍拍拍,他在拍什么呢?你看到的我看不到,我看到的你也看不到。就像我以上的这些观点,绝对会被人推翻,被推翻也只是说明了人的不同差异性,证明不了我就是错的。】
  张澍附和:【是啊,就像某些人整天看不见自己,但说别人的时候可会说了。】
  万清开怀大笑,回她一串:【哈哈哈哈哈……】
  张澍困了,不跟她扯了:【你到家了吗?】
  万清回:【你早些休息吧。】随后她又坐了二十分钟,夜色里的人逐渐稀少,她微信周景明:【在忙?我打车回家了,你不用来接我。】
  她站在路沿等车,就在准备上车时接到一个惊愕的消息:兆琳死了。
  死于她自己洋房的浴室。
  兆琳表哥和周景明寻她一天未果,最后强行开了她房子的锁,发现人在浴室。
  传出来的什么闲话都有。葬礼前一天张澍在小区业主群里还看见,群里人公布了哪个小区哪个单元……因为什么事想不开。业主们很淡漠,对死者八卦没什么兴趣,只说那栋楼坏了风水,估计以后很难卖出去了。也有人说那有啥呀,哪栋房子不死人?只要够便宜我就愿意买……
  当张澍看见愤怒地要回怼时,业委会的人出面制止了:谁家都有孩子,换位思考一下吧。
  兆琳的家人最难以接受,明明她每天都那么开心,那天她还去试穿了伴娘服,欢欢喜喜地说要第一个抢到新娘捧花;她还订了一个礼拜后去海南的机票,说要去冲浪;健身房的私教课才又续了一年;每一天的生活她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和生机盎然。
  张澍和万清很震惊,太突然了。张澍跟兆琳交集不深,也是在三四年前的一场喜宴上,她们俩坐在同一桌喝喜酒。加之双方母亲又熟识,平常见面也会打招呼,但她们各自的朋友圈不同,也没什么更深的交情;万清跟她唯一的交集就是买家具的时候遇见,还是借张澍的光,她帮自己省了笔钱。
  原本她们约好明天吃饭,就在吃饭的前一天她离开了。尽管她们没有什么更深的交情,可张澍和万清也难过不已。更为仅仅只是通过朋友圈状态,就自以为是地对她人评头论足而感到愧疚。
  葬礼那天万清和张澍去了,周景明更不用提,他和兆琳堂哥那两天一直都忙前忙后。周景明母亲也来了,事后回去的路上周母坐她们的车,说这傻孩子,她那双年过半百的父母该多伤心啊。张澍母亲也来了,多留了会儿,说陪陪兆琳母亲。
  张澍随着万清来了她家,到家万清找空调遥控器,张澍坐在沙发里有气无力地说:“别开,咱俩就热着吧。”
  万清同她并肩坐在沙发里,谁也没出声安慰谁。
  就这样吧,人能觉知到痛苦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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