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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巴被捂上了。
  “小姑娘家,胡说八道什么!”秦牧捂着她的嘴教训。
  秦清忙点头,一双大眼睛水濛濛的,让秦牧看的心疼。他松开手,无奈叹了口气。
  “好了,哥相信你,你也的确该学着自己处理问题。不过哥有个条件。”
  “你说,除了不去复健,我什么都答应!”秦清忙说。
  秦牧就笑了:“遇到事,不许瞒着我,出去做事,随时带着纪铮。”
  “我都说了,要饭也会带着他的,你是我哥,还是纪铮哥哥啊!”秦清完全误解,撒着娇,把秦牧推出房间。
  秦牧捂着额头,一脸无奈。
  孟胥站在走廊上,正对着秦清的房间门。
  见她出来,面无表情的朝她颔首。
  秦清就觉得好笑。
  故作严肃的把秦牧推过去,低声问孟胥:“你一直守在这儿?”
  孟胥微怔,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大小姐,纪铮刚刚出去时候,挺担心您,听说,您做噩梦了。”
  秦清立刻僵住了。
  眼睁睁看着孟胥推着秦牧走远,只觉一张脸烫的难受!她赶紧回屋,反锁上门,冲到洗手间一看。
  脸颊、耳朵,全是红的!
  完了完了,孟胥肯定看出来了,看出她对小纪铮有那种肮脏心思!他会不会告诉哥哥了?会不会看不起她啊!
  秦清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被子里,恨不得闷死算了!
  可距离中午,也没多久了,她把自己从被子里挖出来,竭尽全力冷静片刻,给纪铮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中午要去邵家老宅吃饭,还特地问他,知不知道邵江找他做什么。
  纪铮正坐在手表店的VIP贵宾室,面前七八只新款手表,经理一脸恭谨的站在一旁,等着他选。
  他一手拨弄着手表,脸上漫不经心,声音却一本正经的装可怜:“我不知道,会不会是秦小姐或者邵先生说了些什么,老先生不方便问你?”
  秦清皱眉想想。
  有可能!
  昨天直播,邵之雍和秦可都没来。她本来以为秦可就是觉得没脸见哈特夫人和邵老爷子,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邵之雍借题发挥,故意不让秦可来,好在背后说她欺负秦可!
  这狗男人,太可恶了!
  “清姐你放心,我会实话实说!”
  “嗯,我相信你!”秦清不想惹邵江讨厌,纪铮明白这层意思,肯定会替她说话。
  晚上她再借机跟陆槿套套近乎,让她给邵江吹吹枕边风,这事儿八成就没问题了!
  想清楚,秦清就叮嘱纪铮:“既然要去,礼物总要准备的,你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多买点。”
  “好,清姐你放心。”纪铮乖巧的压掉电话,转脸对着经理,就换了张冷冰冰的脸。
  手指在一排新款手表上一点,落在最后一款上面。
  “除了这个,其他都包起来。”
  说完又问:“我之前送来那只,改好了吗?”
  经理忙恭敬回答:“改好了,依照您的要求,改成仲夏最新款,表链还调整成原来的大小吗?”
  “嗯,还是老样子,用店里最简单的包装,送到望江公寓,找贺晟拿钱,之后这几款就不要卖了。”他说完就走。
  经理带着一干员工,恭恭敬敬把他送上一辆商务车,鞠躬送他离开。
  他走了好久,经理才慢慢直起身子,重重吐出口气。
  店里的员工见他这么紧张反常,而那人有那么嚣张,忍不住问:“经理,这位是谁啊?那几款可都是咱今年刚上的限量版,好些有头有脸的人都想预定呢,他说不卖就不卖啊?”
  “有头有脸?”经理冷笑一声。
  “谁能比他有头有脸?想活命,就听他的,把那些表都给我收起来,送回总公司去!”经理说完,抹了把汗,匆匆回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第二十六章 :古董
  邵江陆槿昨天和哈特夫人相谈甚欢,但毕竟初次见面,不方便留她在老宅住,今天就特地办个送别宴,尽地主之谊。
  秦清到的时候,邵家的客厅里已经是一片热闹。
  不止哈特夫人,邵之雍和秦可也来了。
  秦清有点儿意外,询问的看向陆槿。
  陆槿表情微妙,显然,这俩人不在邀请范围内。
  邵江正在给哈特夫人解释春秋时期先人利用陶制造青铜器皿的方法。
  他面前桌上摆着的只‘铜牺立人擎盘’和几块陶制模具,哈特夫人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着铜器上拇指大的女子,一抬头看到秦清,突然笑了,指着青铜女子道:“你们很像!”
  秦清一愣,明白她在夸她,想谦虚两句。
  谁知邵之雍突然凉凉的开口:“哈特夫人,那女人是个奴隶。”
  哈特夫人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邵之雍这是在讽刺秦清!
  她顿时不解了:“邵先生,你对秦小姐有什么不满吗?”
  邵之雍冷笑:“哈特夫人你大概不知道,你喜欢的这位秦小姐,其实是个心机婊!”
  “心机婊?”
  可怜哈特夫人中文并不好,听得不明不白,只能勉强重复着最后三个字,拿目光向秦清询问。
  秦清脑子转的飞快,目光从神情躲闪的秦可身上扫过,就知道邵之雍是来算昨天上午的账了!看来昨天下午他和秦可没来直播,不是想明白不该去找麻烦,而是想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这就有意思了!
  秦清心里在笑,脑子里倒霉值入账的声音啪啪响,表情却惘然无辜,她慌乱的朝着邵江看过去,轻声问:“邵爷爷,我是不是……不该来?”
  哈特夫人这回听懂了,转头就问邵江:“邵老先生,您没有邀请秦小姐吗?还是您邀请错了人?”
  邵江:……
  他当然请了,当然不会搞错!
  他再蠢,也没蠢到搞不清楚秦清和秦可!
  可谁能告诉他,他邵江的孙子为什么那么蠢?蠢到他开始期盼天上砸下一道雷,把这孙子砸死算了!
  邵江黑着脸,深吸两口气,过来摸了摸秦清的头:“好孩子,是爷爷教子无方,你陪陪哈特夫人。”
  说着给陆槿打个眼色,陆槿立刻过来,笑盈盈的一手拉一个,带他们去参观邵家藏室。
  离开前秦清回头看了眼邵之雍,他正目光森冷的盯着她,恨不得她立时倒地暴毙!可秦清却笑了,眼角眉梢,极尽妩媚,也极尽嘲讽。
  邵之雍一愣,明知道她笑的心怀鬼胎幸灾乐祸,却偏偏像是被抽走魂儿似的,直盯着她身影消失,都没回过神。
  “阿雍,阿雍!”秦可声音颤抖的喊他,小手连扯了他胳膊两下,他才回过味儿。
  “爷爷叫你上去。”她脸色苍白,很明显刚刚看到了!
  邵之雍顿时愧疚的不行,忙安慰她:“你别怕,等等我,我马上下来。”
  “好。”秦可垂着头,满面苦涩。
  邵之雍欲言又止,正好邵江沉声喊他,他立刻应声跟上。
  离开秦可的时候,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没看他,他也不觉得失落,反而有种侥幸逃脱的快感。
  邵家藏室藏品丰富,除了古董陶器,还有青铜器、瓷器,其中还有几件邵江千辛万苦从国外买回的古陶器、古瓷器,虽称不得是文物级别,却也相当难得。
  哈特夫人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的连连赞叹,刚刚的不快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秦清也大开眼界,很想多看两眼,可眼看着陆槿特地慢下来和她并行,就知道她是有话要说。
  偏头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
  陆女士被她笑的不好意思,细白的指尖在她额头上轻轻戳了下,娇声骂:“猴儿似的,数你最精!”
  说着拉住她的手,把她带到藏室的一个小角落里。
  那里有只玻璃展柜,玻璃罩下,一只梅子青色的莲花纹陶罐如仕女处子,端雅而立。
  不用陆槿多做解释,只消一眼,秦清就知道,这才是陆家的传家宝真品!三年前,陆槿送她、送赞助商的,都是复制品。
  她俯身在玻璃罩外,隔着罩子,细细描摹着瓶子的造型。
  那么美,那么安静,安静的就像穿越千年而来南宋女子,正朝她轻轻招手,要把她带入那段簪花点茶的风雅岁月中……
  “她真美。”秦清忍不住感叹。
  “我们想,把她送给你。”陆槿握住秦清那只冰凉的小手,真诚的说。
  秦清一怔,抬头不解看她。
  陆槿在回避她的目光:“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能骗的过三年前的你,骗不过现在的你。三年前,是我的错,让你被误会,白白蹉跎三年青春。这回来的时候,我就带着它,我跟邵江说清楚了,他也知道误会你了,所以我们商量,把它送给你,做赔礼。虽然你的三年,永远赔不起,可至少是个心意,你……”
  “我不能收。”秦清微笑着打断她。
  陆槿脸色仓皇,生怕她不原谅。
  “这些年您帮我不少,这次您愿意从镇江过来见邵老爷子,又帮我劝他出面修复陶器,还帮我做直播,已经给我天大的脸面。三年前,就算没有那场误会,以我眼力本事,也未必能做个合格的策展人,这三年我没有浪费,见了该见的,学了该学的,有了您和邵老爷子的认可,其实很值了。”秦清说的真诚,陆槿听的眼眶都红了,掏出手帕擦着眼角,拍她的手。
  “说这些干什么,逗我一个老太婆流眼泪!”
  “您怎么是老太婆呢?”秦清笑。
  陆女士白她一眼:“别跟我打趣,这陶罐你现在不要,以后也是你的。我啊,没儿没女的,一辈子就跟陶罐打交道,等死了,陆家的这些东西要是没人管,才可惜呢!”
  她也是真爱那只陶罐,侧脸看着,满眼疼惜。
  “好,我答应您,到时候,把它送到博物馆去。”秦清拍拍她的肩,安抚她。
  “我留给你了,怎么处理,你随意!”陆女士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帕子一甩,扭着细腰,去找不知内情一脸懵逼的哈特夫人了。
  秦清目送她远去,再看一眼陶罐,目光微深。
  如果是为了这个,邵江又为什么要特地找纪铮?
第二十七章 :活该
  纪铮没跟来藏室。
  秦清回头找人,突然发现,从刚刚进门开始,她就没见过纪铮了!
  看哈特夫人和陆槿聊得正好,她借口端茶,出了藏室。
  客厅里空无一人,连秦可都不在,只能隐约听到厨房里传来做饭的声音。她推门进去,吩咐阿姨准备茶,顺口问了句。
  “秦小姐说不太舒服,去花园了。纪助理……”
  几个阿姨面面相觑,居然没人看见他!
  这就奇了!
  秦清纪铮,向来形影不离,他就像她的影子,突然不见,她就觉得自己的魂儿好像被分走了,心不在焉的。
  脑子里胡思乱想,怀疑纪铮看穿她的心思,故意逃开,又怕他走了再也不回来,越找心越急,找到二楼,脑门已经是一头汗,恨不得直接敲开邵江的门打听!
  “清姐?”
  身后传来轻柔微凉的声音,秦清一回头看见纪铮,满心的烦躁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干什么去了?”她冲过去问。
  纪铮一脸无辜,指指身后。
  邵家客房,他双手白皙湿润,分明是去洗手间了!
  “去,去洗手间啊,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纪铮偏头,笑眯眯问。
  “没什么!”秦清瞪大杏眼,满脸无辜:“我怕你闯祸!”
  “哦!”纪铮把尾音拖得长长的,眼见秦清要发飙,忙扶住她的肩:“快下楼吧,邵之雍出来撞上,还以为你偷听……”
  话音没落,邵江书房的门,开了。
  秦清:……
  乌鸦嘴啊!
  邵之雍看到她,眼神里分明写着:我误会了!
  他凉凉一笑:“秦清,你这么喜欢偷听啊?怎么不干脆进去,让爷爷当着你的面儿骂我?”
  秦清抬起头,盯着他的侧脸。
  邵之雍算是标准的霸总长相,五官深刻,脸颊上都隐隐能看到肌肉,但今天,这干净的肌肉上,多了一点十分分明的红色!
  秦清看清楚的瞬间,差点儿乐的笑出来,不过她忍住了,良好的管理着自己的表情,满目疼惜的抬起手,似乎想抚摸他的侧脸。
  邵之雍愣住了,他甚至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和秦可的不一样,秦清的香气是打着旋儿的,绕着他的鼻端旋转,如同她眼角眉梢的天然妩媚,每一个角度,都在勾他的魂魄!
  秦清的美,太有侵略性。
  他甚至能分明的感觉到,只要她再进一步,他就会掉进她的陷阱,万劫不复!
  可他偏偏不想动,想感受那小手抚摸上脸颊的感觉,想更多的汲取她身上的香气!
  “疼吧?”秦清凑到他面前,轻声问。
  邵之雍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一声:“嗯。”
  秦清笑了,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红唇微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