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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孩子们的画分成三种流派,放在三个展区,还在每个展区挂上了流派中代表画家的作品复制品,无形中形成一种有趣的对比,在大师的对比下,孩子们的画显得更天真、更浪漫,也更发人深省。
  对策展人来说,就更有利于出售。
  毕竟她的这场展览,只安排了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的七个小时,比起平常的大展来说,销售时间本来就不多,产生对比,才能更快销售,帮助公益对象获得更多收益。
  快到三点的时候,艺术馆门口停了辆车。
  纪铮好像一眼就看出是贺晟的,跟秦清、乔翘打个招呼,快步出去。
  果然见后车门下来个高高帅帅的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白皙的脸,一副斯文相。
  他刚站稳就看到纪铮,愣了下,抚了抚眼镜框,朝他笑了,上前跟他握手。
  记者们在艺术馆门口围了半天,却没人发现来的是贺晟。
  直到有人突然喊了句:“那是贺先生吧?”
  他们才恍然大悟似的,哗啦啦涌过去。
  贺晟带了几个保镖、助理,这些人反应机敏,迅速把记者隔开,直到他跟迎出来的秦清、乔翘都握手打过招呼,送他们到艺术馆门口的高台上,才放松些。
  此时的记者,已经只能呆在楼梯下面,隔着贺晟有一米多远。
  “贺先生,请问今天来艺术馆,是为了公益活动吗?还有其他投资意向吗?是要跟邵氏明阅合作吗?”
  “贺先生,传闻您到临海已经有些时间,但一直没有进行投资,是因为没有合适的项目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记者们忙着提问,贺晟笑眯眯,却一个字没回答。
  等他们安静下来,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JZ金融一直致力于公益活动,明阅艺术馆这场公益拍卖很有意义,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
  他朝着秦清看了眼:“我的确有投资意向,不过具体投资情况,请各位稍后关注JZ对外公布的信息。”
第六十章 :土大款
  贺晟公布的信息,无异于重磅炸da
  ,炸了记者,也炸到了秦清。
  她强撑着表面冷静,陪贺晟进了展馆。
  后面的记者,自有他带来的人应付,半点儿没用到秦清的人。
  贺晟好像的确是来看展的,跟着乔翘,认认真真看了一次展览,听她说了具体的时间安排,才认真提了点小要求。
  “不知道活动结束后,我能和秦小姐、乔小姐谈谈吗?”
  他一只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金丝边框的眼镜,眼镜旁的金链子在午后阳光下一闪,恰好挡住他眼底的神情。
  秦清没看清,就是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儿慌!
  可她们没不答应的道理,笑着点点头:“不胜荣幸!”
  贺晟就笑了。
  他生的精致又有些雌雄莫辨,笑起来唇角一挑,要不是没两颗漂亮的小酒窝,秦清差点儿看错是纪铮。
  她忙回头找她的小铮,他就跟在她身后,她看看他,再看看贺晟,的确有点像!
  大概漂亮的人都像吧?
  秦清没多想,转头就把注意力放在乔翘身上,就没注意到纪铮的神情,他明显偷偷松了口气,还趁着没人注意,冷飕飕盯了贺晟一眼。
  贺晟扑哧笑出来,声音透软中带着几分迤逦,乔翘被他笑傻了,懵乎乎站在一旁。
  他看到,又笑:“乔小姐这故事讲得有意思!”
  乔翘:……
  梵高把耳朵割下来送给妓院清洁工这事儿,很有意思吗?
  明明很变态啊啊啊啊!
  好在此时,孙越过来通知他们,学校和疗养院已经带着孩子们到了。
  乔翘请来的这些抑郁症儿童,都是跟学校、疗养院精心挑选过的,他们其中大部分抑郁症的情况都不是很重,或者经过治疗,已经好转,且美术功底不错,画画很有天分。
  她给孩子们安排了一个充满阳光的位置,就在展厅东侧,里面摆上整整齐齐一拍雪白的桌子、各色椅子、画具,外面就是艺术馆外的草坪,孩子们肆意作画,还可以互相交流,家长们则可以陪着孩子画画,也可以现场参展。
  乔翘的目的是,让孩子和家长都看到未来的希望!
  这是上次乔翘跟秦清去做公益的时候想到的。
  她们当时去的,就是其中一家特殊学校,秦清陪着孩子们画画,甚至引导他们做游戏,但最终都没什么用,反而出来的时候,她们看到一些因病致贫的家庭里,父母望着孩子,希望和绝望交集的目光。
  听院长说,这些孩子是幸运的,父母没有抛弃他们。
  可也有的孩子,因为查出抑郁症,因为父母实在撑不下去了,就放弃他们,好一些的,带回家慢慢治疗,差的,很可能直接丢在学校,再也不管。
  仅她们去做志愿的那间学校,目前已经有五个被家庭抛弃的抑郁症儿童!
  乔翘想告诉这些孩子的家长们,你们的孩子只是生病了,他们会好,会长大,甚至会得到社会的认可,可以给家里带来希望!
  乔翘跟贺晟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都是红彤彤的。
  贺晟却只是温文尔雅的笑。
  “乔小姐放心,这场展后没有被买走的画,我都要。”
  “这……这怎么好!”
  乔翘张口结舌,感情这位还是个土大款?
  “有什么不好的,做公益嘛!”贺晟耸耸肩,一脸不在意。
  秦清心里冷笑。
  跟这种有钱没同理心的人说公益,还不如告诉他,这场展览过后,他能收获多少好名声!
  她转头就走了。
  纪铮跟着她,看她进了办公室,拿起电话,一个一个往出打。
  一会儿王太太,一会儿周老板,十几个电话出去,秦清的脸色才和缓了些。
  “清姐,我倒觉得,有贺晟在,今天不会冷场。”纪铮给她打了杯咖啡,轻声安慰。
  “人是不会少,冷不冷,就不知道了。我可不想乔翘好不容易办场公益展,被人说成是吃人血馒头的资本家!”
  她请来的,都是她认识的,懂艺术,有些钱,对外形象好的。这些人肯来,看她的面子,也看贺晟的,但来的效果,肯定比被贺晟变成商业晚宴好些。
  纪铮点点头。
  秦清皱着眉头盯着他的脸看,纪铮眨眨大眼睛:“清姐,我有眼屎?”
  “不是啊,你跟贺晟,怎么跟兄弟两个似的?”
  纪铮不高兴了:“他哪儿有我好看!”
  秦清扑哧笑了,起身捧住他露出两个酒窝的脸。
  “对,我们小铮最好看!”
  策展人是乔翘,她在外面转一圈,也就不再出去,免得抢了乔翘的风头。
  何况昨天邵之雍给她的主意倒是不错,她得想想方向。因为恐怕目前只有这个办法,能让她跟华盛紧密接触。
  她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几声惊呼,秦清生怕是展览出问题,立刻就要出去,谁知一个人影闪进来,紧接着,门砰的被关上,那人影一窜,正好躲到她背后的角落里。
  秦清顺着看过去,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紧紧抱着头,正在一下一下的撞墙!
  她做过公益,知道这是有心理疾病的孩子受到刺激后的反应。
  何况此时外面已经有人在敲门,听喊声,应该是志愿者在喊孩子的名字!
  那少年听到声音,撞的频率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把头撞伤,秦清一把抓起自己的靠枕,铆足力气,趁着少年再次撞墙,猛地把靠枕塞到他和墙体中间。
  少年没撞到墙上,爬起来就要跑。
  秦清一把抱住他,谁知他力气奇大,她刚抱住,就被他一把推开,后背撞上桌子,重重跌落。
  她怕他跑远更生意外,咬牙爬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腿。
  少年挣扎的厉害,扭动着身躯,用拳头往她头上砸。
  秦清被砸的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倒,手一松,那少年整个往后摔倒,没了动静。
  秦清勉强回过神,她怕少年是晕过去,赶紧抬头看。
  却见那少年像是被下咒似的,坐在地上,呆呆盯着她。
  他目光呆滞,嘴唇却在一张一合,秦清听不到他说什么,只能试着,慢慢朝他靠近。
第六十一章 :哥哥
  秦清慢慢靠近,少年却没躲,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
  他眼里的神情是漠然的,甚至带点冷酷,但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少年,并不讨厌她。
  她想起在特殊学校做公益时候老师教过的,小心翼翼朝少年露出个和善的笑容,轻声问:“我可以靠近你吗?”
  少年没有回答。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吧?
  秦清不敢确定,又试着朝他靠近。
  少年立刻往身后的柜子上贴,秦清赶紧停下。
  门外有砰砰的敲门声在响,每一下,少年的身体都会发抖,他嘴里呜呜咽咽,不知在叫什么,可是脸上却渐渐有了惊骇、恐惧的表情,他突然爬起来就要跑,秦清上前,一把把他搂在怀里,迅速抱紧,给了他一片黑暗。
  少年安静下来了。
  虽然他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什么,可是他的身体在慢慢放松,嘴里的声音也渐渐清晰。
  秦清能隐隐听到他叫:“诺诺,哥哥。”
  诺诺?
  是他吗?还是他在学校的朋友?
  秦清猜测着,下意识的一下一下,抚摸着少年干瘦的脊背。
  少年渐渐把脸贴到她胸口上,他好像很喜欢听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秦清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越平缓,少年的呼吸也越平缓。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纪铮头一个进来,看到这场面,却立刻放轻脚步,还抬手给跟来的老师、志愿者示意,让他们别贸然闯。
  老师们都是有经验的,他们刚刚只是着急,现在看到秦清抱着少年,两人都平安安静,也就松了口气。
  跟少年最熟悉的老师缓步走过来,蹲在秦清身边,喊他的名字。
  “诺诺,我们该回家喽?”
  少年没有动,反而贴秦清更紧,好像有点害怕离开她似的。
  老师愣了下,诺诺还从来没有这么愿意亲近一个人。
  “要不,我送他回去?”秦清试探着问。
  眼下似乎只能如此。
  秦清跟诺诺打商量,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
  诺诺似乎没听懂,但他抱着秦清的姿态稍微放松了些。
  秦清就试了试,先是起身,再是往门口挪。
  她一个瘦小的女人,抱着个比她还高一头的少年,少年还要贴着她的胸口才肯走,十分困难。可这一路,秦清半点儿不敢松开诺诺半步,她发现每走出去一段,诺诺就害怕的更紧的抱着她,直到她把他送上车,他才勉强松开些。
  老师和志愿者都跟上车,纪铮最后一个上来,直接坐在秦清旁边。
  他眸底深沉,盯着秦清的后脑勺,手握成拳,强忍着心疼。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的随着他们一起回到学校。
  这间学校是距离艺术馆最近的。
  秦清回去的时候,事情好办了些,因为诺诺居然在她怀里昏睡过去了。
  老师把诺诺带下车,就匆匆送他去做检查。
  留下个志愿者,帮忙送秦清去医务室。
  他们已经看到她头上有破裂的痕迹,血顺着她的短发流出来,恰好染红了雪白的衣领。几个志愿者在车上就红了眼睛,老师更是满脸感激,不断双手合十感谢她。
  秦清倒没太在意。
  她倒霉习惯了嘛。
  三天小伤,五天大伤不说,连她的车子,都得三天一洗,否则上面必定落满了鸟屎!
  整个艺术馆十八个露天停车位,停七八辆车,就她的车子最遭鸟屎。
  医生给她包扎的时候,她就把这些讲给志愿者听,安慰人家。
  志愿者是个小姑娘,听得直接落泪。
  “秦策展,你也太倒霉,太可怜了!你,你以后可一定要找个疼你的人,否则你可怎么办啊!”
  说着抹眼泪。
  秦清:……
  原来安慰别人最好的方式,已经不是告诉人家,我很倒霉了吗?
  她挠挠脸,尴尬的看纪铮。
  谁知撞上一张冷脸。
  纪铮的表情严肃中居然还带了几分肃杀,他眯着眼睛,紧紧盯着给她包扎的医生。难怪她刚刚总觉得医生手抖,敢情不是不专业,是被吓得!
  她可不怕,啧一声,叫纪铮:“小铮,你出去吧!”
  纪铮回过神,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又在同情别人。满肚子火,没地方发不说,也舍不得走,只能硬咽下,还赔上一张笑脸给她看。
  “我不走,我看着你才安心。”
  他一撒娇,秦清那点子小火苗顿时消散成云烟,自己先道歉:“好啦,我当时是没办法,不许生气啦!”
  纪铮哪儿还有气?他拉着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她包扎完,又去看诺诺。
  他已经输液睡着了,躺在床上,苍白着一张干净却瘦削的脸,看起来安稳乖巧,半点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