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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唇,清澈眼眸含着些许无辜,“工作提前结束,也不是我有意瞒着你。”
周聿白温文尔雅:“蓝郁帮过你很多忙?”
“那只是客气的说法,他帮过我一些忙。”
钟意嗓音渐低,两颊染上一点绯红,“周总您才是我的贵人。”
周聿白优雅撇下餐巾:“钟小姐很热爱演艺圈的工作?”
眨动的鸦睫泄露她的清寥。
钟意答非所问:“您也不常需要我。”
晚餐吃完。
夜风寒凉,吸入肺腑的空气有凉丝丝的沁寒。
钟意眺目,问他想不想沿着河边走一走。
花圃里精心栽种了不少摇曳生姿的的时花,加上沿河的灯景,气氛很旖旎。
当然听从女士的建议。
钟意身上的那条裙子很贵,料子也很薄。
她浓密黑发披散,恰好遮住那片欺霜赛雪、毫无遮挡的肩背。
河边风很大,吹着她的裙子,也吹出她玲珑婀娜的身体曲线。
吹得她如云发丝拂动,半遮欲掩她的精致眉眼和面容。
这种月下美人、美人花下的情景。
周聿白也没做出什么过界举动。
钟意挽着他,冰冷的手从他手臂滑到他的指尖。
她握住他干燥的手掌,纤细手指穿入他的指缝,跟他十指交缠。
周聿白定眼看她。
她冲着他粲然一笑。
睇眄流光。
“外面好冷。”
风把她的嗓音吹得细袅,连着她的裙角,夜雾般地扑入他怀中,“您的手好暖。”
周聿白看见她眸眼如星,眸底倒影着水畔灯火和他的斯文面孔,水一样晃动,眼波说不出的勾人。
和他交缠的那只手,温度如冰块,又软又滑又凉。
他目光如炬,面软心硬——骨子里是个杀伐决断,心狠手辣的人物。
“知道外面冷,还非要出来散步?”
钟意冷得眸光都几乎迷离,像风似的往他身上吹。
语气娇柔似水:“是您说我不专业,不敬业呀。”
还带着几分幽怨。
周聿白眉棱微挑,欲松开她的手去脱外套。
钟意不撒手,顺着他松手的那点力道,从善如流地扑进了他怀里。
接触到他的体温。
她抵着他的肩膀,敛着细眉,轻轻喟叹了一声。
好暖。
女人身上有股细细柔柔的淡香。
身体柔软,冰块似的。
既然已经投怀送抱。
断然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周聿白抖开西服外套,把人团团裹住。
淡声道:“我说错了?”
“您当然没说错,是我不太好。”
她枕着他的肩膀,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自言自语:“但您好像不太喜欢我。”
“那您为什么要在我身上做慈善呢? ”
“上回我被下药,昏迷在您怀里的时候,您是不是嫌弃我,又碍于面子,不得不出手相救?就好像一颗小石头在你面前跳起来,你就顺手把它揣进兜里?”
周聿白微哂。
不觉得她的面子值得他出手。
但他也有疑问:“那天你为什么要到我身边?”
“因为我和杨韵诗是同学,她经常说起,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记得您。”
钟意想了想,“与其是其他男人,我只想认定您。”
他下颚线利落分明,薄唇展平:“恰好,我不擅长让人如愿,也不会让人失望。”
钟意眼睫一眨:“我突然想起来,出门前家里厨房还煮着糖水,不知道会不会把锅烧糊?那我们在这冷嗖嗖的鬼地方多待一会,晚点再回家好不好?”
周聿白剑眉乍皱:“……”
把她拧上了车。
吩咐司机先送钟意回去。
他看她心不在焉地摸着车上按键:“女演员也喝糖水?”
“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喝。”她慢吞吞回他,突然回神,抿着唇,露出个掩饰性的顽笑。
要不是他,她怎么会心情不好?
钟意换了话题:“我家就有家糖水店,开了二十多年啦,是藏在居民区里的宝藏小店,我妈妈年轻时候有个外号叫糖水西施,她煮的糖水特别好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就是从小喝糖水长到大的,妈妈说,饭可以一天不吃,但糖水不能一天不喝。”
周聿白稍稍打量她散发着柔光的面孔——
南省那边,糖水养大的姑娘。
不知道是怎么个甜法。
北城地贵。
钟意买的房子是在老小区。
房子老旧。
但她喜欢小区里枝繁叶茂的大树和夏日的浓荫蔽日。
从楼底往上望。
楼宇安静,黑漆漆的家,没有丁点动静。
钟意把外套还给他。
邀请周聿白“屈尊纡贵”上去坐坐。
她语气轻松真挚:“今天降温,我煮的是番薯百合糖水,如果没熬干的话,也许能请您喝一碗。”
周聿白思忖,觉得这个选项比回酒店更有意思。
也想看看她的敬业能到哪一步。
他从善如流跨出车里。
楼道黑窄,墙面斑驳。
“周总,您脚下小心。”
钟意提着自己的裙子上楼,她的鞋跟太细,踩在磨平的楼梯上有摇摇欲坠之感。
周聿白皱了皱眉:“几楼?”
“三楼,很快就到了。”
她先他一步领路。
发丝一半披落肩头,一半散落在背。
若隐若现,薄而纤瘦的背,往下蜿蜒的浅浅脊沟,形状美好的蝴蝶骨。
钟意扭过头,试着想去搭他的手。
“房子是我自己买的,还要谢谢您的帮忙,星澜最后赔了我一笔钱。”
楼道有一节感应灯坏了。
白炽灯幽幽亮出一丝丝暗光,钨丝像耄耋的煤油灯。
她一手牵着昂贵娇嫩的裙子,一手搭着他的手臂。
跨台阶的时候细高跟在台阶上磕了一下。
“小心。”
周聿白在后托了她一把。
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脊背。
很凉的体温,又光滑如绸的肌肤。
钟意感觉男人热烈又坚定的力道托住了自己的后背。
肌肤的接触因为体温和触感产生奇妙的张力,仿佛细细电流窜过,那种奇妙的手感留存心尖,拂之不去。
白炽灯轻轻嗞了一声,耗尽了最后一丝光热。
楼道有窗。
是那种老式的窗户。
生锈的铁质窗棂已经腐蚀,发黄的毛玻璃开了半扇。
朦朦胧胧的夜色筛进来。
钟意怔了一秒。
而后回头瞧他。
“怎么办,灯灭了。”她语气带着无奈,“您看得见吗?”
“看得见。”
她站得比他高一阶,目光却几乎与他平视。
“我逆着光,有点瞧不清您。”
她往前凑了凑。
呼吸可闻,距离只差咫尺。
眼前男人。
五官深邃,眉睫如漆。
不动声色。
钟意冲他轻柔一笑。
她的目光像月光清透,像蛛丝细黏。
像一切几乎隐形又明晃晃现露的东西。
那应该是蛊惑,是勾引,是海妖的歌喉,美杜莎的眼睛。
对视着彼此的眼睛。
谁会在这种声色犬马的关系里败下阵来。
谁会打破魔咒。
“周聿白。”
一缕呢喃。
他漆黑的眼瞳里亮着一蹙幽幽暗火。
猛然低头。
钟意微微仰头,手指搭着他的肩膀。
触到她的红唇。
柔软的、冰凉的,清甜的。
像细针刺中心脏,近乎一种生理性的刺激。
第16章 痒意入骨
唇齿相触; 触及心尖的轻颤蔓延四散钻入四肢百骸。
周聿白在那一瞬突然清醒。
电光火石的那一秒,他的确有被钟意蛊惑到。
亲吻不受大脑控制,相拥也出自身体本能。
钟意温顺地闭上了眼。
朦胧夜色; 她的五官眉眼若隐若现,睫毛密翘; 神情很软,皮肤亦是柔软。
湿润柔软的红唇。
狭窄空间她起伏的肩膀和细细喘气。
的确令人心旌动摇。
时间似乎漫长。
似乎也是蜻蜓点水的一刹。
唇瓣分开的时候。
她睁眼; 看见男人那双幽深晦暗的眼和已经沾染她气息的菱形薄唇。
羞涩又狡黠地笑了一下,抿抿微烫的唇。
两个穿行名利场的成年人,没道理站在冰冷又灰暗的楼道里互诉衷肠。
钟意挽着周聿白进了家门。
房子是一对年轻夫妻置换下来的婚房,装潢品味尚可,钟意买下这房子的时候; 只略做了翻新; 买了家具搬进来。
家不大,一眼望尽。
很周正的两室一厅格局。
餐客一体,沙发前铺着柔软的几何羊毛地毯。
一间卧室自住; 另外一间成了她的衣帽间。
屋子里弥漫着股食物的暖香。
餐桌花瓶里插着鲜花; □□色的芍药搭配嫩绿色的木绣球。
钟意在鞋柜找新拖鞋。
周聿白一眼注意到玄关上摆的全家福照片。
钟爸爸和钟妈妈笑眯眯抱着枝枝坐在膝上,钟心和钟意手挽手站在父母身后。
“我爸爸妈妈; 姐姐和小侄女。”
钟意没来得及招待客人,先奔去厨房看炖盅。
她用的是隔水炖的方法; 耗时长,火苗拧得很小。
“好险啊。”
这么久了; 锅居然还没烧干。
那盅番薯百合糖水,都快炖化了。
“周总; 您先坐会吧。”
钟意随手抓了个鲨鱼夹; 把长发捞起来。
低头去冰箱里翻小料。
周聿白没有探究女性住所的好奇心; 目光落在宽大的电视屏幕上。
钟意出门的时候的确很急——电视没关,摁着暂停键。
画面定格着一帧钟意和女主角对戏的场景。
是那部《伽罗镜》。
他捡起地毯上的遥控器,摁下播放键。
钟意把两碗糖水端出来。
瞟了眼屏幕,很顺手地往他手里塞了一碗。
“周总也看剧吗?”
他脾气极好:“不看。”
这种古偶剧,显然受众不是他这类的群体。
但他显然极有素养,很捧场地认真看下去。
电视画面切换,钟意望着着女主远去的背影,目光藏着怨恨。
场面有点不调好看。
钟意伸手去抓遥控器,企图把电视关了。
周聿白抓住她的手,指尖堪堪圈住她的纤细手腕。
捞走遥控器。
嗓音清慢问她:“你拍戏这么多小动作,导演没意见?”
“我台词念得很好,导演还表扬过我。”
钟意抬起下巴。
他扬眉,语气稳重:“有人还很得意。”
钟意撑着脑袋:“不然我还有什么可得意的地方。”
糖水里的番薯和百合已经煮化,钟意另放了点水果和芋圆在里头。
清甜,半点不腻。
有电视的声响,屋里半点没有旖旎。
倒是有点居家过日子的气氛。
糖水加了姜片,吃得人身体发暖,室内温度也暖和。
周聿白身形稍有松懈,扯了扯衬衫领口。
他身姿清贵,衬衫西裤又带着点凛然在上的气度。
那一小块冷白的肌肤。
露出的脖颈喉结。
总觉得高岭之花沾染了脂粉。
钟意把碗送去厨房。
回来时径直把电视关了。
她身姿袅袅在他身边坐下。
“楼下司机已经走了。”
司机看时间已晚,想周总也许会留下来过夜。
但也说不准。
毕竟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这种车,在这种小区太过惹眼。
司机索性把车开出去在外面等。
钟意漂亮的面孔又迎着他,用那种深深绵绵眼神望着人。
嗓音轻柔:“今晚留下来吗?”
面庞娇美,头发随意挽起,只有几缕碎发垂落。
脖子上戴着一串温柔的珍珠项链。
珍珠颜色偏粉,丝缎似的光泽,和她颈间的细腻肌肤融成一体。
这么小的空间,这么深的夜。
再加上她那一点就透的诱惑眸光。
他身上那种彬彬有礼的自控感全然消失。
双眸噙着散漫笑意,有点放逐自我的堕落。
嗓音嘶哑诱人:“我留下来,你打算怎么招待我?”
钟意迎着他如春水似的眼,某一瞬突然屏住了呼吸。
一手撑着沙发边缘,一手扶在他膝上,小心翼翼地引颈去吻他。
在他干净清冽的呼吸里,把自己的唇颤颤印在他的唇上。
唇瓣柔软,湿润的触觉和吮吸的力道。
男人的手臂突然揽过来,拦腰一收。
她身体挪动,回神时已然坐在他膝上。
悦耳动听的嗓音和呼吸一起洒在耳边,带着轻薄笑意:“离那么远,这样亲是不是近点?”
钟意心脏砰砰跳动,已然吐不出什么字眼。
身体不受控制,她机械性地低头。
唇瓣轻轻含住他的唇,轻缓吮吸,和他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濡湿一个轻轻柔柔吻。
周聿白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