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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得像一把刀。
一把锋利、嚣张,冒着寒光,随时都能出鞘见血的冷兵器。
如果说周聿白是峭壁上的雪莲花。
那丁骞应该就是一块溅血的冰刃。
为了护送酒窖那位出逃欧洲的雇主,丁骞一行人死伤不少,在巴黎就出动了八部车。
还是暴露了。
“多谢周先生的援手,我朋友已经醒了,现在想请周先生借一步说话。”
丁骞侧身,请他去酒窖跑一趟,“周先生您应该是个生意人,有桩买卖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周聿白在沙发上坐着,挡着身后的钟意。
他知道钟意不喜欢丁骞。
他若有所思,最后长腿一收,理理雪白衣袖:“有幸受邀,丁先生带路。”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丁骞想起点什么,语气平静回头扔给钟意一句话:“别告诉你姐。”
钟意差点跳起来。
她当然不会!
周聿白在酒窖待了很久。
不知道他们聊些什么。
等周聿白从地下室出来,钟意明显从他眼底看到了野心。
她忧心忡忡跟在他身后。
他温声安慰她:“没什么事,只是帮他们脱险,不需要我们做任何事。”
丁骞洗了个澡。
换上了周聿白的衬衫西裤,拎着公文包,戴上名表,金丝眼镜,假发。
摇身一变成了商务精英,进城办事。
钟意和周聿白的这趟度假,本来后面还有行程。
现在也全部取消,两人每天在别墅里散步遛狗。
没有机会再去巴黎各餐厅品尝美食,周聿白也没请厨师上门。
钟意包揽了做饭的任务。
她煮糖水真是一把好手,做饭差强人意。
好在别墅里尽是西餐食材,烹饪简单,也不过分讲究厨艺。
周聿白也会挽袖过来帮忙。
他养尊处优惯了,从来没下过厨,也就是看着别人上手,再看着钟意,过去给她搭把手。
也要准备酒窖那位病人的一日三餐。
他亲自端过去,再聊几句。
丁骞好几天没有回来。
回来时又换了一身衣物,破洞牛仔裤和花衬衫,戴着墨镜和长假发。
琴包里鼓鼓囊囊。
当然不是乐器。
那琴包搁在地板,发出金属的冷酷声响。
钟意在厨房用牛奶煮糖水。
欧洲买不到国内食材,她去亚超挑挑选选,也拼凑出几样。
她心情实在不妙。
这几天胡思乱想,很需要吃点甜食压压惊。
好像酒窖那位先生也喜欢她煮的东西。
周聿白说,这个人是华裔,祖上也是从南省迁过去的。
钟意看见丁骞心情更不妙。
她就是没由来对他排斥,不喜欢、讨厌,甚至恨到牙痒痒的地步。
他害了她姐姐。
丁骞也从不跟钟意搭话。
他目不斜视路过厨房,闻到甜甜的香气,脚步倒是顿了顿。
侧首问她:“煮糖水?”
“嗯。”
“给我来一碗。”
钟意冷冷淡淡给他盛了一碗,不耐烦搁在桌子上。
转身上楼。
丁骞舀勺喝了一口,冷戾面色倏然平静下来。
整个人都柔和不少。
他也熟悉这个味道。
那家糖水店,那个笑起来怯怯又腼腆的女孩,在夏日的夜里,站在他面前像朵晚香玉,端着糖水塞进他手里。
后来她会跑到他简陋的住所,酷热的夏日,守在热腾腾的炉灶前。
专门为他煮一碗糖水。
十几岁的恋爱,光明和黑夜的交缠,好像是一场没有出路的绝境。
幸福和痛苦一直交替。
她抱着他哭了太多次,后来渐渐就不爱哭了。
连他把死讯传给她,都听闻她没掉过一滴眼泪。
丁骞只喝了一口。
哐当把那碗糖水推开,抑制着血管里迸发的痛苦和冲动,霍然起身,面色冷酷地朝楼下走去。
几个人在别墅互不干扰地住了几日。
最后丁骞要带着人走,周聿白也要带着钟意回国。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也不需要任何告别词。
丁骞临走的时候还是找了钟意。
那时候钟意和周聿白在书房下棋,两人肩挨着肩,脑袋凑在一起,看起来就是情侣间的亲密。
这才是正常人的世界。
“你姐还好吧?”
有周聿白在,钟意起码对他收敛了几分。
她垂眼:“不用你记挂,她挺好的,已经结婚生子了。”
“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丁骞站得像一杆枪,语气缓了缓:“她就喜欢女儿,孩子几岁了?”
“快三岁了。”
枝枝刚出生的时候很像眼前这个男人,她那时候看一眼就明白了。
庆幸的是,随着枝枝长大,像妈妈的地方越来越多。
丁骞沉默了很久。
最后疲倦地垂着脑袋,阖上冷厉的浓眉下的一双鹰眼。
他语气平静,像下最后通牒:“给她打个电话,我想听听她的声音。”
钟意不愿意,柳眉倒竖:“你不要打搅她。”
“我不会。”他滚了滚喉结,“在她那,我早就死了。”
最后还是周聿白拍了拍钟意的脑袋。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拨了个电话给钟心。
钟心温柔的嗓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意意,怎么了?”
丁骞眸光乍亮,脚步一动,又生生抑住。
他直勾勾盯着钟意的手机。
“姐,你最近忙不忙?”
“有点忙呢,最近公司事情有点多,老板又让我带了两个新同事,我还得手把手教她们业务,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
钟意笑道:“那你这是升职了呀,老板涨薪水了吗?”
钟心笑眯眯道:“升了主管,薪水涨了20%,年假也加了几天,还算资本家有良心,我这还想着庆祝一下呢,打算带着全家人出去玩几天。”
“姐你真厉害,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你们那破公司,老板再不好好挽留你,我都要吐槽他目不识珠,真替你开心。”
“别捧我啦。你呢?不是说在法国拍戏吗?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今天正好休息,就是想着好久没给你打电话,想你了呗,姐。”
“那你要不要跟我视频呀?枝枝在客厅玩玩具呢。”
“不用了不用了。”钟意赶紧挂电话,“姐你好好带孩子吧,有空我再找你。”
“那好,拜拜。”
“拜拜。”
电话挂断。
丁骞仍是失神盯着她的手机,久久不语。
他最后拜托钟意一件事。
有一笔钱要了无痕迹地转给钟心。
他刀头舐血卖命的酬劳,够让钟心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钟意直接甩头拒绝:“不需要,我家不缺钱,我姐更不缺钱,用不上你这些沾着血的钱,请你和她彻彻底底,毫无瓜葛。”
丁骞看着她板得冷冰冰的脸,目光明明暗暗。
最后到底没说话,转身大步离去。
这场度假并不怎么开心。
钟意在飞机上撑着下巴发呆,连话都不愿说。
周聿白低头翻合同,语气平平淡淡:“担心什么?你那从未露面的姐夫,你小侄女的爸爸,原来是个刀头舐血的雇佣兵?”
钟意恹恹道:“我只是觉得枝枝很可怜。”
她姐为什么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
第31章 你还跟资本家谈道德?
因着丁骞的事情; 钟意一直心神不宁。
谁会意料到,以为只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真实身份可能是巨鳄、罪犯、间谍、黑客……任何一种隐藏在黑夜的角色。
她不知道周聿白跟那位东南亚政客有什么合作; 她只希望周聿白不要把丁骞带到这个现实世界,永远帮她保守这个秘密。
周聿白当然说好。
不必她说; 他压根不可能掺和这种事。
他公务缠身,先回临江公司。
钟意返回北城。
她带了不少伴手礼回来; 分赠给身边同事和朋友,也没忘了给张简则、唐柠……也给蓝郁带了一份。
蓝郁对她而言,是圈子里很特别的一个朋友。
第一次合作就相处愉快,私下也一直维持着联系,算是个特别有好感的朋友。
何况他名气大; 却也从来没有摆过架子。
还接触过她家里人。
钟意直接把伴手礼寄给了蓝郁。
过几天他回电; 电话里笑着说她不够意思。
“咱俩又不是隔着大草原,你给我说一声,我过去取就行了; 而且自打上次汀溪之后好久没见; 我是不是应该请你吃个饭,感谢上回的热情招待。”
钟意笑道:“蓝老师你日理万机; 我不敢打搅,主要也是我这几天工作; 所以偷懒直接让助理寄给你。”
“最近在忙什么?”
“也没忙什么,最近拍广告杂志; 也客串了部电影。”
两人只合作过那部《伽罗镜》,后来再也没有机会共事。
钟意那边的资源一直很虐。
说到这事; 蓝郁热心给她推荐了一部新戏。
是一部改编自历史小说的民国谍战剧; 导演在业内口碑极佳; 话语权也很重,非常排斥带资进组和各种潜规则的风气。
换句话说,公平。
只要试镜过关,就是凭本事吃饭。
蓝郁劝钟意去试试。
这部制作大,角色多,剧组那边正在慢慢挑选合适的演员。
“蓝老师你试过镜吗?”
“导演找我聊过角色,这部剧候选人很多,不知道能不能入围,不过即便落选,我还是觉得这种剧组很值得尊敬。”
钟意上心了。
跟经纪人曼姐说了这个戏。
曼姐不也排斥,听钟意说自己有兴趣。
着手去联系剧组。
试镜时间在下个月。
钟意手上还有别的本子,婷婷过来帮她一起收拾行李,准备进组。
拍摄地在临江。
是一部现代都市剧,工期一个月,钟意的角色是写字楼里的女职员。
她没有告诉周聿白她在临江,而是去找李总助旁敲侧击问周聿白的行程。
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只是周聿白没空理她。
他近来太忙,有展会有出差应酬,分身不暇。
钟意改主意去找夏璇。
夏璇在一家做智能电子的科技公司做策划,标准的职场丽人。
她的新角色也是职场精英,正好跟夏璇取取经,学习一下上班族的精气神。
夏璇兴奋得跳起来:“真的吗?你来临江拍什么戏?”
“职场剧,我演一个公关部的女职员,虽然光鲜亮丽但压力贼大的那种。”
“夏夏你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顺便取取经,毕竟我可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在办公室呆过。”
“这不就是我的生活写照吗?!”夏璇笑道,“你要不要来我们公司亲身体验一下?我们办公楼气派漂亮,社畜种类多种多样,你看了立马就有感觉。”
“这怎么可以?闲杂人等怎么可以随便进出公司?”
“我跟安保办报备访客就行啦,而且最近展会,公司去了不少同事,我最近这两天都在加班,你可以进来参观一圈,正好我加完班再一起去吃晚餐,如何?”
钟意想了想:“也可以,只要不给你添麻烦。”
“不麻烦,我马上去安排。”
夏璇给了钟意公司地址。
地点在近郊的高新产业区,现代简约风格的四层建筑,是一栋独立的综合办公楼。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暮色转黯,但每层楼仍亮着不少灯。
夏璇在门口接钟意。
两人热情拥抱。
夏璇把蓝色的访客工牌往她脖子一戴,打趣道:“好了,标准OL范。”
钟意今天穿了件亚麻材质的廓型西装,内里是黑色缎面裙,长发披肩,淡妆含蓄,戴珍珠耳钉,精致小巧的女士腕表。
“真的吗?”钟意低头打量自己,“我也觉得我今天好通勤。”
“走吧。”
两人刷门禁卡进了公司内部。
大厅是挑空设计,白色主调,配以大幅透明玻璃窗和清晰的流线型设计,四壁光影精致。
让人莫名觉得冷静、理性,想要加快自己的脚步。
绕过大厅,一楼基本就是大大小小的会议室、咖啡厅、展览室之类的公共区域。
楼上是开放性的回型办公区域。
这个点,有的工位空空,也有不少人在电脑面前埋头苦干。
茶水间和部门会议室也时不时有讨论声。
夏璇解释说这阵比较忙。
最近展会事情多,而且大老板这两天在公司,大家忙着把项目报表呈上去过目。
“今天顶楼的总裁办集体加班,我们也舍命陪君子。”夏璇吐槽,“我们大boss在公司露面不多,平时有事只能递折子,只有上朝才能见圣容,真是太难了。”
钟意:“你们boss这么玩忽职守?他不管事吗?”
“哪里,他是公司太多,分身乏术。”夏璇嘿嘿一笑,“不过我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