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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剑影,嘶吼哀嚎。
有人趁乱劈开了栅栏。
老虎已经死去,猎场里还活着的人纷纷逃窜。
黑水捂着手臂,脸色已经惨白得仿佛一个死人。
他回头望了一眼高台上的人,很快,在黑衣人的掩护下逃离了出去。
黑衣人目的已达到,毫不恋战,很快便撤离了。
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水模糊了众人的视线,也模糊了众人留下的痕迹。
耶那成猛地将箭拔出,黑色的血水瞬间飙射了出来。
箭上有毒!
耶那成身体一晃,倒坐在了椅子上。
没人让周锦为他治伤,即使周锦医术高明,但众人并不相信他!
耶那成同样如此!
他甚至没有看周锦一眼,只望着身旁的白祭司。
而这时,白祭司终于不再无动于衷。
他上前快速将一枚药丸塞耶那成嘴里。
只片刻功夫,耶那成已经开始意识不清了。
周锦看着他,第一次希望一个病人可以就这样不治而亡。
可惜。。。。。。
他看着白祭司熟练地取出银针将毒素封住。
这时,白祭司却突然抬头看向周锦,雪白的睫毛下是仿若深潭般的眼睛。
电光火石间,周锦猛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耶那成已经失去意识了,猎场一片混乱,大雨不歇。
再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机会!
周锦心脏快速跳动,他仿佛能够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沸腾。
白祭司嘴里说了几句北梁话,士兵立刻围上前来将耶那成抬起。
士兵们围着他,举着打伞,将耶那成挡得严严实实,随即风风火火冲进了雨幕里。
再没人顾得上周锦。
白祭司经过周锦身边时脚下微微一顿,几不可查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跟随众人离开了。
很快,此地便再无一人。
天地仿佛都笼罩在雨幕中,猎场里血水淋漓,遍地横尸。
周锦抬头遥遥望向祝双才被钉在栅栏上的身体。
终于,他猛地冲进雨幕,奋力奔向未知的前路。
他拼命的奔跑着,他没有目的地。他只知道,要在耶那成醒来之前跑得远远的!
雨水淌进了眼睛里,耳朵里,衣裳紧紧裹在身上,宽大的袍袖哗啦啦往下淌着水。
耳边除了轰鸣声,便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突然,身后猛然袭来一道巨力,周锦猝不及防之下,被掀翻在地,身上瞬间裹满了泥泞。
他眯着眼睛,透过雨水往后看去,一道高大的影子矗立在身前。
是那对双胞胎之一!
周锦心脏猛地揪了起来,他翻身站起,死死地盯着对方的动作。
阿奇苏拍了拍胸口,紧实的肌肉抖动,雨水溅起了水雾。
他眼神锐利地盯着周锦,怒吼了一声,“你胆敢擅自逃跑,罪该万死!”
说完便猛地冲了上来,一把将周锦按倒在了地上,宽大的手掌紧紧掐住了周锦的脖子。
周锦被这股巨力再次掀翻在地,眼前一片晕眩,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便被紧紧捁住,一股窒息感猛地袭来。
他死死扒住掐在脖子上的手掌,漫天的雨水密密实实砸在他的脸上。
窒息感越来越重!
他知道,对方是真的想要杀死他!
雨水灌进咽喉鼻腔,脖子仿佛要断掉了一般,窒息笼罩了他所有感官。
漫天雨幕仿佛开始扭曲变形,天空开始发黑发暗,意识也逐渐模糊。。。。。。
就要这样结束了吗?如果他就这样死去,他的灵魂会回到现代吗?
不,他不能就这样窝囊的死去!
他还有很多病人在等着他!
阿桂和狗子还在等着他!
还有01号。。。。。。
周锦松开扒住对方手腕的手,手心里凭空出现一把匕首,他用力向上一划。
阿奇苏猛地一震,随即一声惨叫退了出去。
周锦猛地长吸一口气,快要炸掉的肺部重新涌进无数空气,咽喉至心口处一片巨疼。
阿奇苏看了眼被划开一条深深的口子的手臂,随即大怒着再次冲过来,“我杀了你!”
可还未靠近周锦,他腿一弯,猛地跪倒在地上。
血水如涌泉般喷涌而出。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
这时,他才惊觉,这伤口好像不太对劲。
他伸手死死捂住伤口,然而依然阻挡不住源源流淌而出的鲜血。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的身体快速冷却,力气迅速流失。他跌撞着伸出手,想要再次抓住周锦,可惜很快便脱力倒在了血泊中。
周锦满脸雨水,他楞仲地看着对方血流不止的手臂,沙哑着嗓音说:“肱动脉割裂,三十秒内就会死亡!”
男人终于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动静。雨水很快将血水冲刷了干净。
匕首也恢复了雪白的利刃,好像刚才的一幕只是一场幻觉。
周锦动了动酸软的四肢,撑着地慢慢起身。
随即,他转身冲进了雨幕。
天地朦胧,廖无人烟,一望无际的雨幕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跌跌撞撞奔跑向远方。
第106章 等到耶那成苏醒后……
等到耶那成苏醒后; 才发现周锦早已经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他当即大发雷霆,原本因为他受伤而人心惶惶的营地更加阴云密布。
他半靠在床榻上,脸色惨白; 裸露的胸膛肌肉虬结。右臂裹着渗着血的纱布。
他冷着一张脸; 棕色的眼瞳里布满了风暴。帐篷里鸦雀无声; 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遥遥望向坐在不远处面容沉静的白祭司,眼神黑沉如墨。
“白祭司,他人跑了你为何没有发现?”耶那成咬着牙; 压抑着喷涌而上的愤怒。
白祭司闻言,抬眼望过去,直直对上他风云翻卷的眼睛,“你中了箭伤,箭上有毒; 等我将你的毒素清除,他早已经没影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 好似并不为关心周锦是否逃跑。
“那你为何不派人去追捕他?”
“我并非北梁人; 如何能指使你的人?”
耶那成一窒,竟丝毫无法反驳!
他心里翻腾着怒火; 他可以确定; 周锦逃跑必定有白祭司在从中帮助,否则,他如何就这般轻易逃离?
而且在猎场出现的黑衣人实在古怪,分明是有备而来!
到底是谁; 泄露了消息?
无论是谁背叛了他,他必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时,帐篷突然被打开。
一个魁梧汉子直接冲撞了进来。
耶那成拧起眉; 正要大声呵斥,却见那男人突地跪倒在地,大声道:“将军,请让属下去追捕那个大雍人!他杀了我兄弟!我定要将他捉回来!”
男人正是那对双胞胎之中的哥哥兀鹫。
作为双生子,他们自幼便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可以感知到对方的危险。
而就在上午时分。他突然一阵心绞痛,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痛苦与挣扎。
他第一反应便是弟弟出事了!
他靠着感觉一路追寻过去,却在猎场不远处发现了弟弟的尸体,早已经冰冷僵硬。
这一刻,他仿佛也同兄弟一并死了,铺天盖地的悲痛席卷了他,他想要杀了周锦,可惜他早已经不知所踪。
待他冷静下来,便知道凭他一人无法替弟弟报仇,于是他迅速做出决定,回来请将军派兵追捕!
他也知道,将军必定不会放过周锦。
而他运气极好,刚回来,就听到将军苏醒的消息。于是他马不停蹄便冲了进来。
耶那成望着地上那个悲痛愤怒的男人,倒是有几分疑惑。
根据这两日他对周锦的了解,那么一个软弱的人竟然也会杀人吗?
莫非当真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有意思!这样的周锦倒是比之前更有趣了!
他胸腔的怒气逐渐平复,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意,“兀鹫,你带领一百人去追捕周锦,但是记住了,留活口!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是!”
兀鹫领命而出,他眼睛里散发着疯狂的恨意。
留活口?
这个该死的大雍人!
他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用来祭奠他弟弟的亡灵!
季良躺在床上,一百鞭子不是开玩笑的!
即使是他,现在也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知道,周锦跑了!
起初还有几分不可思议,可后来又一想,这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一直都知道对方一直在寻找机会逃离,他将一切看在眼里。
他本可以直接告诉将军,可他却沉默了。
将军对他有恩,若不是将军,他们孤儿寡母只怕早已经死了。
他既不能把周锦的消息告密将军,也无法帮助他逃离。
他是一个什么也做不好的废物!
帐篷外传来了繁杂的脚步声。
听声音应该是在集结士兵,追捕周大夫的!
他知道,将军醒了,而这一刻迟早也会来临。
如今,他只希望周大夫能够跑得远一点,藏得深一点,切莫再被抓回来了!
雨已经停了,风却一直没有停歇,呼呼的刮着,卷起地上的沙尘漫天发扬。
周锦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干涸,裹着泥沙尘土贴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他头发散乱,嘴唇发干起皮。
他已经这样走了两天一夜了,双脚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但他不敢停下来,生怕耶那成的军队追上来。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这里一片荒凉,廖无人烟。
他也分不清方向,只想尽量离州济城远一点。
太阳逐渐升高,四周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地面的砂石已经开始发烫。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四下瞭望了一番,不远处有一个陡崖,那里淌着一汪快要干涸的泉眼。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从山石缝隙间接过一点水灌进嘴里。快要着火的咽喉得到清水的滋润,霎时间舒爽无比。
他靠着山石坐下,酸软的腿竟在隐隐颤抖。
他从空间里摸出一块烤肉开始啃着。
幸亏他一直在为逃跑做准备,会一直悄悄将食物藏进空间里。只可惜水还来不及多储存一点。
啃完了烤肉,身体的疲乏也一拥而来。
他看了看悬挂在天边的一轮红日,便打算小憩一下。毕竟已经赶了两天的路了,追兵也没有追过来。
而他不知还要继续赶多久的路,必须要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他闭上眼睛,疲乏很快席卷而来,大脑陷入一片混沌。
迷迷糊糊间,他忽然听见一阵阵细碎的声音,他猛地从半睡半醒间惊醒。
他扶着山石站起来,眯着眼睛遥遥向后望去,却见一片黑影从不远处飞奔而来,只片刻便已经来到他的身侧。
马蹄踏踏,尘土飞扬。
正是兀鹫他们!
周锦一惊,他们居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周锦看着那张和阿奇苏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涌起几分异样的感觉。
他咬了咬牙,将匕首握在手中。
此地已经避无可避,只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山石矗立在那里,根本无法将他你遮挡住,而身后就是那片峡沟。
他已经无处可逃了!
兀鹫从马上跳下来。神色阴沉的盯着周锦。
“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兀鹫身后百名身披铠甲的士兵立刻围了上来。
周锦看着这阵仗,不由笑了笑,“将军还真是看得起我,竟还派了这么多人来抓我!”
兀鹫慢慢靠近周锦,浑身上下充斥着暴戾之气,“你杀了我弟弟!你为什么杀了他?”
周锦脸色有几分不好,“是他逼我的!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
“我弟弟武艺高强,怎么会被你这个窝囊废杀死?你用了什么阴险狡诈的办法偷袭他的?”兀鹫咆哮着,眼睛瞪大几乎充了血。
他找到阿奇苏的时候,他全身血液都流干净了,身上也只有手臂上那一条口子!
以他弟弟的功夫,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在这个瘦弱的大雍人手上?
这狡猾的大雍人,一定是用了什么阴险手段偷袭了他弟弟!
周锦捏紧了匕首,说:“大概只是大夫的方法吧!”
他的态度瞬间又激怒了兀鹫,他大喝一声,“混账!我要杀了你!”
他猛地拔出长刀,刀锋冰冷雪亮,也不知饮过多少人的鲜血!
周锦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兀鹫举着长刀扑迅猛无极的扑向他,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带着一股冰寒,是死亡的气息。
周锦瞳孔骤缩,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向下一侧腰,刀锋擦着腰身险险划过。
他的冷汗瞬时淌了下来。
一刀失手,兀鹫也有几分惊讶。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男人竟然还有两下子,看来是他小看了他!
兀鹫眼中闪着暴怒的气息,又连连挥出数刀,刀锋划破空气的翁明声连连响起。
周锦一一惊险躲过。
兀鹫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