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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羊肉,炙羊肉,油汪汪,香喷喷的炙羊肉,一份只需五钱!”
“……”
寝殿里的熏香,花香,顷刻间被呛人的浓烟和小食的香味淹没。
李霄托起叶静枫的手,深情款款:“殿下想吃烤红薯吗,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叶静枫:“……”
从昨日到现在,两顿未食,她已然感到饥肠辘辘,可她不能在此时醒来,她不想被当成只要有了吃,什么都不在乎的吃货。
李霄脸色发沉,心也跟着沉,难道这世间就没有小瞎子眷恋的人和物了吗!
他要怎么做才能留住她!
“臣还有一法,可用更强烈的刺激唤醒大殿下,就是……”温正院再次出言,似有什么难处。
“说来听听。”李霄拧眉。
温正院道:“用针刺指甲的缝隙,以疼痛唤醒她。”
叶静枫心尖一颤,天呀,别……
“不可。”李霄果断否决了这个提议,他舍不得小瞎子受那份罪。
温院正再道:“那就浸冰水,此法许是会染了风寒,但只要人能醒来,臣可保大殿下性命无忧。”
叶静枫抠被褥,她才不要受冻,才不要染风寒。
幸而,李霄再次否决:“不可。”
温院正面露难色,再好的医术若是病患不配合也无法。
张崇灵机一动,道:“未必要以疼痛来刺激。”
叶静枫暗道:“对对对,让李霄给我说几句好听话就行。”
温正院颔首给予肯定,进而问道:“你可有良策?”
张崇咧唇,挠挠头:“不知大殿下是否怕痒,可以试试挠她的脚心。”
天雷滚滚,叶静枫蜷起脚趾,什么狗屁骚主意!
李霄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似在犹豫,半晌,他道:“你们都出去。”
众人会意,躬身退出寝殿,李霄松开叶静枫的手坐到床沿上。
这是要挠她脚心了吗,叶静枫装不下去了,只要李霄敢动她的脚,她就踹他脸上。
她怕痒,怕得很!
上身一轻,她被李霄拥入怀中,下一刻,鼻息交融,他含住她的唇,撬开她的齿贝。
上一次吻过她之后,他整晚都没睡,在他看来,这就是最大的刺激。
叶静枫“扑棱”掀开羽睫,双颊粉红,双手推他。
李霄唇角上扬,却没有停下,压着她吻到她险些窒息,才放过她,手肘撑在她两侧,用手指将她的碎发别过耳畔,双眼凝望着她羞怯的娇颜,嗓音愉悦富有磁性:“我的枫儿果然最舍不得我。”
叶静枫别开脸:“……”
她想打他,可她还要继续装下去。
“殿下饿了吧,吃些东西好不好,皇上命人准备了很多殿下喜欢的小食。”李*国师*霄不忘给李*皇帝*霄增加好感。
叶静枫咬唇点点头:“我要你给我布膳。”
——你不是九五至尊吗,就折腾你。
“臣遵旨。”李霄笑容加深。
叶静枫起身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中衣,羞愤难耐:“劳烦国师将我的侍女找来,我要更衣。”
李霄拿起一件外衫披在她的肩头:“让臣来服侍殿下吧。”
叶静枫将双臂伸进袖子里,麻利地裹住衣襟,总算捱过尴尬的一幕,由李霄引着坐到桌前。
李霄从桶炉里抓起一个黑乎乎的烤红薯,将外皮拨开一半,露出热腾腾香甜软糯的内里,用帕子裹着送进她手里,然后去放置在门口的莲花面盆架前,用铜盆里已然冷凉的水净了手。
回过身来,用筷子将提前备好的鱼丝面放入翻滚的汤锅里,须臾后,捞起半碗,填满汤汁,撒上一把小葱圈端上桌,放置在叶静枫面前,引着她的手摸到碗沿:“这是殿下最喜欢的鱼丝面,趁热吃可以暖身。”
接着,他又去盛了一盘炙羊肉,夹起一块:“殿下张嘴。”
英俊的脸上始终噙着一抹浅笑,没有半分嫌弃和不耐。
叶静枫斜了他一眼,张开嘴吃下。
不知为何,折腾了九五至尊,她还是感到心里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待她吃足了,李霄扬声唤来候在殿外的众人。
“殿下醒了。”知语和如兰喜极而泣。
温院正上前为叶静枫把脉复诊,老脸露出笑容:“大殿下吉人天相,没事了。”
叶静枫定定地看着他的面孔,她小时候见过他,如许嬷嬷所说,国还在,只是家亡了。
张崇眉飞色舞:“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挠脚心果然能唤醒大殿下。”
温院正颔首,夸赞道:“此法甚好,可以录入典籍。”
“……”叶静枫偷偷看向李霄
李霄清咳一声,没有解释。
要怎么说?
不是挠脚心,改成未婚夫的吻。
她说不出口,他也是。
葛舟尧吩咐随侍将临时小摊搬出寝殿,知语和如兰清理床榻上的鲜花。
叶静枫这会儿才分出心神看那些花朵,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宫里的花房能够培育出好多不受时节所限的花,她突发奇想来了一句:“我想要一朵蓝色的九月菊。”
她终于得以亲眼所见,好期待啊。
张崇兴致勃勃:“臣还从未见过蓝色的九月菊。”
知语手中正拿着一束盛放的黄色九月菊,闻言,主动走到李霄面前。
李霄从中选了一朵花冠最大个的,托起叶静枫的手,放进她的手心里。
张崇下巴一拉,原来是骗瞎子的,他干笑一声:“蓝色九月菊果然很美,名不虚传,今日得见,乃臣之幸事。”
“咔嚓——”叶静枫垂眸,失手捏断了花枝。
许嬷嬷牵了牵唇角。
*
鲁国公府。
汝阳侯对卧病在床的鲁国公道:“皇上今日临时取消早朝,说是身体抱恙。”
“年纪这么轻就闹病,还不肯立后纳妃,绵延子嗣,就不怕李家的江山就这么没了。”鲁国公没好气地冷哼。
汝阳侯再道:“这件事有些蹊跷,之后不久,宫里头差人将很多坊间小食连同灶炉一起买下,送进晴澜宫。”
前来探病的叶静婷豁然起身,恼怒道:“我知道了,是住在晴澜宫里的那个贱人使了幺蛾子。”
迄今为止,从旁调查到的情况有,那个女人……或是男人住在晴澜宫里,用最好的料子裁衣服,戴着最精致的首饰,原本被李霄弃置的花房为她重新启用,今日李霄又为了她不上朝,把坊间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收进宫里。
叶静婷坐到床沿上,抓住鲁国公的袖子:“外公,李霄定是为了那个贱人才不肯娶我入宫,外公让人杀了她吧!”
鲁国公心道,他倒是想,可李霄把晴澜宫围成铁桶,连只鸟都飞不进去,至今连里面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确定。
里面的人也是奇怪,成日闷在寝宫里,偶然出去一次,还来不及探查就回去了。
为此,他安插/进宫里的探子折了近半,他都快怄死了。
但他还是要面子的,他柔声安抚叶静婷:“外公会想法子。”
待叶静婷离开后,汝阳侯道:“国公爷何须如此为难,天下间的好儿郎何其多,为殿下另择良婿便是。”
鲁国公挑眉,旋即摇摇头。
在前朝时,他便得罪了李家人,若不能借叶静婷压制李霄,待李霄羽翼丰满之时,就是他的死期,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若皇位上的是魏王该有多好。
汝阳侯提醒:“国公爷莫不是忘了,只有殿下生下的男嗣才是天下正统,只要国公爷透出点风声,该急的就不是国公爷。”
鲁国公浑浊的老眼涌出光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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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用针哈哈哈最好是缝麻袋那种,越粗越好!!
】
【哎呀枫儿宝贝,小可爱不可以说脏话的,想一想也不可以(捂嘴)】
【今天夹子上有一本书跟你的就封面好像,我还以为是你梅开二度又上夹子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好看】
【来了来了来了】
【加油】
【啥时候甜甜恋爱,虽然现在很甜,想要光明正大那种?】
【有人猜沈劫就是周家表哥,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俩肯定不合适。虽然古代有近亲结婚,但枫儿和周家表哥应该是三代内的近亲吧,太近了应该结不了(???)?】
【你写,或者还在写,地雷就在那里,只增不减。】
【完了我已经忘记上次亲亲是啥时候了】
【地雷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啊啊啊仙女几天没刷牙了??】
【撒花】
【按爪爪】
【“看我怎么让他好看”——“对对,说几句好听话就行”】
…完…
第33章
◎以防万一◎
叶静枫平安无事;李霄与假皇上和假皇后没过多久便离开了晴澜宫。
许嬷嬷被留下来陪伴叶静枫,趁着这个机会将当下的现状告诉她,
“叶家除了你,只剩二殿下还在;魏王起事的时候;她碰巧在鲁国公府小住;躲过一劫。”
叶静枫无声落泪,如今;她在这世间只剩下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两人之间却有着不可调和的旧怨。
她失明并非落水之故,事发时;叶静婷才七岁;她可以不计较,可忆及早前两次碰面的情形;她知道,她们两人这辈子都不会如寻常姐妹那般亲厚,更何况叶静婷还有那样一个外家。
真正无依无靠的只有她自己。
许嬷嬷暗暗叹息;继续道:“新朝的太上皇,皇太后,以及两位长公主都不在宫里;皇上至今没有立后纳妃,如今这宫里只有你和皇上两位主子。”
叶静枫颇感意外;她皇祖父早逝;她父皇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选秀;将世家大臣的姑娘全都纳入后宫;巩固皇权;这也是前朝各代约定成俗的惯例。
她父皇二十四岁时;后妃加在一起近百人,她已经三岁半了,于是问道:“为何会如此?”
许嬷嬷解释道:“李家并非篡位,于理应当将二殿下纳入后宫,算是对前朝有个交代,二殿下背后是鲁国公,前朝时,正是鲁国公牵头对付李家,皇上自是不愿。”
叶静枫嗓音弱了几分:“他要娶我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早前老奴是那么想的,可听葛总管说,朝堂上因着此事闹得可凶了,皇上却绝口不提大殿下,皇上才略过人,老奴愚钝,猜不出皇上的心思。”许嬷嬷道。
叶静枫觉得此事只是时机未到,现在想来,李霄将婚期定的这么赶,是想等到两人成亲后再公之于众吧。
许嬷嬷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老奴猜不到的答案,殿下或许可以,老奴只见过皇上几次,不及殿下与皇上相处的机会多。”
在今日之前,她对叶静枫的境况都是从葛总管口中听去的,她并不看好叶静枫留在宫里,可亲眼目睹李霄对叶静枫所做的一切后,她觉得李霄对叶静枫未必没有真心,便没有把话说死了。
让她来判断?
叶静枫目光落在花瓶里的“蓝色”九月菊,小脸瞬间鼓成了包子。
随后,许嬷嬷将周皇后为她留下的人告诉她,郑重嘱咐:“如今这宫里头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殿下若是想寻他们一定要万分小心,不能被旁人发现,你宫里的常甸是葛总管的人,可以让他助你行事。”
若是被李霄发现尚有那么多前朝老人听从叶静枫差遣,指不定会误以为他们想光复前朝。
原来母后至死都爱着她,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在默默保护她,原来寝宫里还有一个“自己人”,叶静枫庆幸之余,悲痛不已。
许嬷嬷见状,突然觉得李霄的想法也许是对的,如果叶静枫没有发现这一切,便会亦如早前几次见面时那般,高高兴兴地对她诉说近况,畅想着离开皇宫后的生活。
她拍了拍叶静枫的手背:“如果殿下觉得痛苦,就闭上眼睛,无论殿下作出怎样的选择,我们都会支持殿下,保护殿下。”
不去为前尘往事而悲伤,不去探究谎言背后的真相,安享现状。
待许嬷嬷离开后,叶静枫躺回床上,蜷成一团,独自消化那份不能外道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门外传来李霄的声音:“她怎么样了?”
李霄匆匆看了一遍今日递上来的折子,将紧要的事做了安排,心中惦念着叶静枫的身体又回来了。
知语低声道:“许嬷嬷走后就睡下了。”
内殿的门敞开,李霄来到床前,为叶静枫掖了被角,坐到椅子上,再无其他动作。
叶静枫面朝内侧,竖着耳朵倾听,静候他的离去,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