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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另一个同门呢?”谢霖怎么看这里也只有三个人。
“他被机关兽的甩尾打到了山里,不知所踪。”三人说,“正想等甩掉机关兽之后回去找他。”
“那走吧。”谢霖同他们一块儿往山中行去。
山洞里大约有什么厉害的宝物,他们都打算去看看,当然,前提是得先找到同门才行。
天星仙门祖训,宝物当前,先救同伴。
不过,要在这山中寻人着实不易,浓雾就够人喝一壶的。朱成碧和谢霖都懂一些阵法原理,便打算兵分两路,谢霖取出符笔符纸,打算画一对通讯用的符箓。
他符笔一动,那镯子便又亮了起来,登时一股雄浑的灵力就从丹田处升起,仿佛取之不尽。
“看来得找个时间再进镯子一趟了。”他心道。
当然不是现在——画完符,他将其中一张交给朱成碧,主动领走了看得啧啧称奇的尤溪。
一个成熟的CP粉要学会给自己嗑的CP提供独处空间。
尤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半步不敢落下:“霖哥,你也不拿个罗盘什么的,能认得路吗?”
倒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这里的雾浓到叫人不敢松懈。
谢霖:“认得。”
实不相瞒,他是提前看过攻略的人。
那位前辈可真是个好前辈,不仅提供法力支援,甚至还有路线图提供。
凭着梦中的记忆,和对阵法构筑原理的了解,谢霖在山林中走了起来。他倒是没看见那位同门,不知是不是方向不对,不过找到了一个深洞。
“尤溪。”谢霖喊了一声,“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们之前来过的洞?”
尤溪凑过来辨别了一番:“可能是?我们好像不是从这个洞口下去的,不过这么看还挺像。咱们下去看看么?机关兽都没了,咱们要是能找到宝贝,等瑞瑞他们找到了那位同门,直接会合就能离开了,也不用再来一次。”
秘境中的宝贝不等人,这地方幻境叠幻境,很难说会不会有谁撞进来抢宝贝,既然没找到人,不如早点将宝贝落袋为安。
“嗯。”谢霖同意了,“不过,若是又遇到强大的傀儡,情况不对劲就要及时逃跑。”
“好的好的。”
二人扯了根藤蔓,从洞口爬了下去。
一到底下,谢霖就感觉到了一股木系灵气的波动,他正想提,尤溪先叫了起来。
他是木属性单灵根的修士,对木系灵气的感知比谢霖还要敏锐些,指着一条岔路对谢霖说:“霖哥,那里!”
谢霖:“嗯,咱们过去看看。”
这地方有三条岔路,两人先往木系灵气浓郁的那条走了过去。
“是药植。”谢霖有些意外,“好多。”
走进岔路没多久,就看到地上生长着不少散发幽莹蓝光的植物,这是一种名叫霜灵草的药植,需要避光、恒温的环境,多生长于洞穴中,繁殖不算快,所以还挺珍贵的。
除此之外,石壁上有如厚叶花瓣般绽放的菌类,洞穴上方零散分布着某种能拿来炼丹的藤叶植物……此处就像另一种风格的「药园」,这些药植或许都是洞府主人精心培育的。
天星仙门的大小洞穴分布在凭谢霖的修为去不得的深山中,他还没打理过这样的药园子,几种药植库存都比较稀缺,这时候不摘,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俩尽可能地多摘了一些,准备带回去给同伴们分。这条岔路走到了头,两人返回之前的地方,准备到其他岔路看看。
跟山体范围比起来,这洞着实不小,谢霖甚至怀疑春风居士是不是掏空了这座山建的洞,除了药植以外,其他地方还有些灵石、书册,不过更珍贵的东西就没有了,或许不在此处。
谢霖倒是在某条岔路的山壁上发现了一些画。
风格仿佛幼儿涂鸦,有种稚拙的美感,他会留意这涂鸦的原因也很简单,实在是因为笔触让他想起了那只改变他人生的陶碗。
“这画得还挺有趣诶,有剧情的!”一无所知的尤溪好奇地观察着山壁,“唔,一名修士进入山中,同怪物战斗……闯入洞穴,抢夺财宝……另一个人从天而降,两人打得难舍难分……最后这名闯入的修士赢了?是这意思吧?”
最后一张画上,代表闯入者的小人叉腰狂笑。尽管小人画得像是肥硕版的火柴人,不过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是很明显的。
谢霖顺着看下去,走过去拂开垂落的藤蔓枝叶,眉梢一挑:“这后面还有字。”
“写的什么?”尤溪蹦蹦跳跳地凑过来。
“「今日手痒」……”
“今日手痒,无事可画,拿你消遣一番。刚赠你淬炼法器一只,想必不会同我计较。”
“你若计较,也可同我打上一架。”
字写得龙飞凤舞,飘逸非常,比画好看得多,甚至能从笔触中看出作画者有多……活泼。
谢霖觉得自己用词还是委婉了些,这分明就是调皮。
“这后面还有署名。”尤溪扒开了另一些枝叶,石壁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他费了好大劲去辨认,“谢……如……”
谢如衣。
当谢霖完完整整将这三个字在脑海中默念出来的时候,他腕上的镯子又是一闪,下一刻,原地已没有了谢霖的身影。
“霖哥!”尤溪惊得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了坠落的黑色细镯。
“霖哥!!”
作者有话说:
一更;
困了,去睡会儿再来写
第47章
“情况就是这样。”
不久之后; 和卢瑞他们会合的尤溪将三人带到了那幅壁画之前,手里还捧着谢霖落下的镯子。他口中发苦:“霖哥就是在这里不见的。”
他已经把这一处山洞检查了个遍,愣是没察觉出什么异常的灵气流动; 也没能找到其他空间的入口; 尤溪一生都在跟着别人跑; 以前是尤瑜,后来是谢霖,本就不是个很会拿主意的人,此时正是六神无主。
还好找到了受伤同门的卢瑞和朱成碧找了过来,他还能有个人商量。
但即使几人将临近的几个洞都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
“怎么办?”尤溪望着同伴们。
“没办法了; 先走吧。”这时候还得是朱成碧拿主意;“带着这个镯子; 咱们去找师叔祖; 师叔祖肯定有办法的!”
“好。”也只能这样了。
“也不知道师叔祖去了哪里……”
·
谢霖能感觉到自己在下坠。
头向下,四肢在上,不受控地; 平缓坠落。
平缓坠落本就是件不科学的事情;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自我复习了一下重力加速度的相关知识。
随后就感受到了一种情绪。
很奇妙,分明没有人开口说话; 他就是能从周遭的环境; 或者说空气中感受某种类似于欢欣……或是欣慰的情绪。
再之后就落到了地上。
说是地面并不准确; 他能感觉到自己踩在了实处,但其实脚下是一片倒影。谢霖仔细看了一会儿; 惊讶地张了张嘴。
这是……仙灵幻境?
层叠树影下; 一条一人抱不住的粗大黑蛇游走着爬上了一只恐暴龙的脖子; 谢霖以为它俩要打起来,没想到气氛却很和谐;再换个角度,瀑布冲出来的宽阔大河旁,绿孔雀正用脑袋蹭着一只棕熊的脸,一旁的树上,小猴子在给棕头鸦雀递果子……
看着看着,一团光从脚下升了起来,突破某种无色的屏障,悬浮在了谢霖面前。
他伸手去碰——
一股,难以形容的磅礴灵力汹涌而来,几乎是在瞬间就充盈了他的身体。谢霖心头一惊,下意识后仰,指尖离开那团光时,灵气却又如潮水般退去。
谢霖这才发现,他手中的镯子不知何时不见了。
那看来,这里就是……他抬头看了看四周紫黑色的天,心道,这就是镯子内他未能探明的区域吧。
从仙灵幻境中带出来的镯子连着仙灵幻境,似乎并不奇怪,可里面又封存着那位前辈的记忆与力量,这么一看,事情就变得诡异起来。
谢霖从那里出来后,曾想查询一下有关仙灵幻境的事,却很难在藏书阁中找到相关记载,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处禁地存在的时间很长,或许从仙门建立伊始便存在了。
若不是知道这点,谢霖一度怀疑那处禁地是那位前辈开辟的。
那位……会写五行相生修炼法的,会写食谱药谱的仙门前辈。
若是谢霖没猜错的话,应当就是……
瑶光君,谢如衣。
原本他还不能那么快将这个名字同瑶光君对上,但曾经看过的食谱书里,有同山壁上的字迹如出一辙的落款。
也就是说,他这几年听到过的所有有关「养师弟好麻烦」的对话,说的都是云念尘。
谢霖:“……”
这谁想得到呢,所谓脾气不好、不爱理人,得让人变着法去哄的师弟,是那位修为登峰造极,常年面无表情的云念尘;而那顽皮又爱异想天开,时常让师父头疼的记忆主人,就是传言中「光风霁月」的瑶光君。
至于那位师父,就更是……
天星仙门的上一代掌门逍遥子,在仙门光辉的历史上被记载成了一个嫉恶如仇、公正不阿,甚至有些死板到不近人情的人。
但谢霖听见的,却是谢如衣在提出「不该如此」时,告诉他「做自己认为对的事」的,满是人情味的师父。
所以说,传闻害死人。
但既然传言不可尽信,谢霖就开始好奇真实的故事了。
“我曾经听到过的,就是当年瑶光君同师父逍遥子联手封印魔渊时发生的对话吗?”谢霖对着那团光球说,“你既然愿意借给我力量,那我能看看吗?那段记忆……说实话我有点好奇。”
他做了这么久的梦,一直是朦朦胧胧的,有时候能看见周遭景象,却看不清来来回回穿梭而过的人脸,只有对话清晰。
“你让我进入这里,应当是希望我看见的吧?”谢霖说着,再次向那团光球伸出手。
眩目的光温柔地将他包围。
·
春风居士的话让云念尘愣了好一会儿,漆黑的眼底有不甚明显的暗色浮动。
但他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既然幽谭石不在此处,那他就该离开了。
“你这洞府,一次开放多久?”
“约、约莫十天左右。”秃毛鸟答得战战兢兢,“原本没那么久的,此处的阵法也开始撑不住了。”
秘境的开放,原本就是洞府主人死后无人维护大阵所造成的结果,随着洞府中的宝物和灵气流出,秘境也终将回归天地。
云念尘终于多了些情绪,他垂眸压下异色,缓声道:“没办法的事。我替师兄向你问好。”
“谢修士都飞升这么多年了,哪里还能记得我。”秃毛鸟说,“不过还是多谢你……”
“嗯,我要去将带进来的门中弟子领出来,少不得还要叨扰你一阵,见谅。”
“呃……”云念尘说罢,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只绽开半个笑容还僵在了鸟脸上的秃尾惊枝雀。
“北辰仙君!!我这洞府经不起您造,您手下留情啊!!”
云念尘没有听见它的嘶吼,又或许听见了但是没有在意。
他神识外放,感受到一个熟悉的气息便一路踏过去,随后如法炮制,去寻下一个。
若有机关阵法,一律以剑劈之。
慢慢的将带出来的弟子一一找齐。
云念尘动作一顿,看向卢瑞等人:“谢霖呢?”
“他……”
几人面面相觑,尤溪硬着头皮将黑色细镯捧给他看:“霖哥他、他落下这个镯子,消失了。”
云念尘眉头轻蹙:“消失?”
“对,刚刚……”尤溪将遇上的事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就是这样,我只来得及抓到这个镯子。”
“你说的壁画,”云念尘垂着眼,声音低沉,“在哪儿?”
空气像是骤然冰寒了几度,尤溪还没反应过来呢:“啊?”
“我说,壁画。”他重复了一遍,“在哪儿?”
云念尘抬起眼,分明还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却看得人生生打了寒噤。
“在、在……”尤溪直面来自归一境的威压,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他人也是吓得面露惊恐,只有尤瑜,害怕里还带着一丝烦躁。
朱成碧将吓傻了的尤溪拉回来,抿了下唇,努力镇定:“师叔祖,我认得路,我带您过去。”
云念尘没再说什么,但看样子是同意了。朱成碧一手拖一个,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很快回到那个山洞,没再往前走,只让云念尘自己进去。等人终于走了进去,尤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师叔祖怎么了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
“从你说「消失」两个字的时候,他的情绪就不对了。”刚刚朱成碧站得远,倒是看清了云念尘周身气场的变化全过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