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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玲珑都那样了,要是咱们晚来一会儿,都不知道会怎样呢!”
“不会的。”她摇摇头,语声坚定:“玲珑虽然生的有几分清秀,可夫君是什么人,他连李静姝那样的姑娘都不喜欢,怎会看上她?”
而且据她所知,这个叫玲珑的娘是陆行云生母林氏的贴身丫鬟,曾因救林氏而折了一条腿,后来成了瘸子。林氏亡故后,一直是她在悉心照顾陆行云,所以陆行云对她礼遇有加,在府里俨然半个主子。
至于玲珑,陆行云虽让她看守书房,其实也没安排什么差事,还让她跟着府里的小姐们一起在家学里读书。
之前她年纪还小,倒没生什么事,可她如今快及笄了,自然就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就算如此,世子也该解释一二啊!我知道他不爱解释,可他就不怕你生气吗?”
绿枝的话一语中的,戳中了姜知柳的心窝子。
纵然她不怪他,可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可他却真的一句解释也没有。
他就真的不怕她生气伤心吗?
眸光暗了暗,她转身往回走,胸口闷闷的,像是笼了曾浓密的阴云。
是夜,陆行云回房时,她已经上床歇下了,虽闭着眼却并未睡着。当陆行云从背后搂住她的时候,她立即睁开眼眸,淡淡道:“世子忙了整晚,早些歇着吧。”
腰上的手一紧,默然松开,耳畔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再无声息。
她望着墙上映着的月光,拳头越收越紧,半晌才缓缓松开。
翌日下午,姜知柳在凉亭里喂锦鲤的时候,绿枝走了进来,眉梢眼角满是得意:“小姐,你猜玲珑去哪儿了?”
凝了凝,姜知柳随手扔了把鱼食,淡淡道:“大约是放到佛堂剪香去了。”
“咦,小姐,你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难的。”她挑了挑唇,瞥了绿枝一眼:“以往她循规蹈矩便罢了,如今她生了这样的,世子清冷自持,最重礼法,自然不会再把她放在身边。世子看重她的母亲,自然不会让她去辛苦的地方,可轻松的地方又容易惹事,只有佛堂适合她。”
绿枝心悦诚服,满眼赞叹:“小姐,你可真了解世子。”
姜知柳只淡淡一笑,没有言语,不远处,陆行云从西门走了过来,听到这番话,神情一凝,眼底掠过复杂之色。
立了片刻,他却没有进去,转身折了出去。
安然地过了半个月。
这天晌午,姜知柳正琢磨给陆行云换些菜色,他就让书庭早早回来传话,说皇上今晚宴请众臣,让她不必等他。
“好。”
她点点头,让绿枝把他送出去了。
知道他必定回来的晚,姜知柳叮嘱下人留好门,夜深了便睡下了。过了许久,夜色越笼越沉,陆行云熏熏然地回来了,脸颊微红,身上散着淡淡的酒气。
“世子,还进屋吗?”
书庭提着灯笼,指了指翰海苑。
“不用了,回书房吧。”
陆行云摆摆手,摇摇晃晃往书房走,进屋后,书庭将他安置好,打量了下屋子,便关门出去了。
片刻后,昏暗的角落里缓缓移出一个娇小的身影,看不清容貌。
。
翌日清晨。
姜知柳刚起来,便听绿枝道:“小姐,书庭刚才和我说了,世子昨晚回来的晚,又有些醉,怕熏到你,就去书房安歇了,此刻还未起。”
闻言,她心中一暖,眼里泛起淡淡的怜惜。
“醉酒的滋味可不好受,你让熬点醒酒汤,我给他送过去。”
绿枝正要答应,她又道:“算了,还是我亲自熬吧。”
说完,快速洗漱完毕,简单地装扮了一番,就到小厨房亲自熬醒酒汤。以前她总看到她娘给父兄熬醒酒汤,当时她还想着,大可以让下人熬嘛,现下轮到自己,才觉出各种滋味。
搅着乌红的汤汁,她心里却像吃了蜜似的,清甜怡人。
只她第一次下厨,还把手给烫了水泡,绿枝看了心疼不已,她却满不在乎,只在冷水里浸了浸,就继续熬煮。
一炷香后,醒酒汤终于熬好了,姜知柳立即用食盒提着往书房走,一路上她的心七上八下,虽然方才她已尝过,可每个人口味不同,也不知这陆行云喜不喜欢喝?或者会不会嫌她多此一举?
怀着这样的心情,这条挺近的路,她竟然走了好一会儿,当她来了书房外时,心里更是忐忑不已,像是悬起来了。
她的手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起勇气敲门:“夫君。”
她轻唤了一声,屋里没有动静,想着陆行云或许还未醒,便推门而入,可刚走到内室,她手里的食盒便骤然跌落。
“咣当!”
醒酒汤倒得满地都是,连碗都摔碎了。
熹光中,陆行云睡在那里,胸膛半露,而他怀里还躺着一个只着了肚兜的少女——玲珑。
作者有话说:
女鹅要伤心了
第12章 被爱的有恃无恐
胸口似被利剑插入,姜知柳脸色铁青,攥着手一步步后退,将桌上的茶杯都撞掉了。
“砰!”
碎掉的还有她的心。
接连两声响动将陆行云吵醒了,他睁眸,揉了揉太阳穴,正想问怎么了,却见身旁忽然坐起个人。
“世子妃,是奴婢的错,求你不要怪世子。”
玲珑拉了件衣服拢着,半跪在那里,眼里含着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看到这个画面,陆行云脑中一个激灵,唰地坐起来,朝姜知柳望去:“夫人。。。”
话未说完,姜知柳冷冷扫了他一眼,飞奔离去。
陆行云眉头一蹙,厌恶地瞥了眼玲珑,穿好衣服和鞋子,快速追上去。然而姜知柳身怀轻功,他哪里追得上,等他感到翰海苑时,等着他的只有冰冷的房门。
“柳儿,开门。”他拍了拍房门。
屋内,姜知柳靠在门扉上,手越攥越紧,心口随着他拍门的声音抽痛,仿佛他不是拍在门上,而是她心里。
“你当真不开吗?”
屋外的声音有些不耐,姜知柳咬着唇,没有动。
“罢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一句话,我与她什么都没有。”
语声微冷,伴着一阵脚步声,陆行云渐渐走远了。
姜知柳黛眉一蹙,急忙打开门,见院子里除了绿枝,再无旁人。望着空荡荡的院门,她的心似有蚂蚁在啃噬着,泛起丝丝缕缕的痛意,眼眶一酸,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泪水顺着眼角哗哗流着。
其实,她并非不肯相信他的话。
方才她确实是愤怒到极点,伤心到极点,可稍微一细想,又觉得除非陆行云真的醉的不省人事,否则就算要碰也不会碰玲珑这样的。
可偏偏他虽然追来了,却连一句软话都没有,就连解释,也是那种高高在上爱信不信的态度。
这才是最令她难受的。
他是真的不喜欢她,哪怕一点点的,装装样子哄一哄都不能啊!
院外,书庭追到陆行云身后,小心地瞅了他一眼,低声道:“世子,发生了这样的事,世子妃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当真不再跟他解释解释?”
陆行云皱起眉头,横了他一眼:“该说的都说了,她爱怎么想,随她!”
“。。。”
书庭嘴角一抽,无奈地耸耸肩,朝翰海苑望了一眼。
主子这个倔脾气啊,世子妃可有得受的了!
。
在门口蹲了半晌,姜知柳渐渐止住哭泣,刚站起来,腿上一软,差点跌倒。
绿枝赶紧扶住她,担忧道:“小姐,你怎么了?”
“腿麻。”
姜知柳红着眼,幽怨地瞅着她。
“。。。”
幸好幸好,她还以为她家小姐怎么着呢。
绿枝暗自侥幸,连忙蹲下,给她的腿按摩了片刻,这才扶着她往屋里走。
坐下之后,姜知柳便呆坐在桌子边上,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见她如此,绿枝心疼不已,绞着手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小姐,不然我让人把那丫头胖揍一顿?”
姜知柳摇摇头,无奈道:“你当这是姜家吗?任谁都能让你胖揍?更何况那丫头的母亲与他有恩,他能眼看着你打她?”
她挑了挑唇,眼里含了丝凄冷。
绿枝小脸一皱,气的跺了跺脚,那就看着她胡作非为吗?
姜知柳望着虚空,没有言语,瞳孔渐渐失了焦距。
就这样,她从早上坐到天黑,滴水未进,绿枝急的满屋乱转,却又劝不动她。
到了晚间,她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绿枝气不过就准备去找书庭撒气,刚出去不久,却提着一串竹风铃回来了。
“小姐,翟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并让我问你,是风动,还是铃在动?”
“叮、叮。。。”
清脆的铃声传入耳畔,姜知柳转头望去,见竹风铃正随风摇曳。
见她看着风铃不说话,绿枝好奇道:“小姐,翟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释迦牟尼在佛陀大会上曾指着摇曳的蜡烛问,‘是风动还是烛动’,他的弟子迦叶尊者说,‘是心在动’。”
“翟先生是想告诉我,不要被外物干扰,要保持平和的心态,才能看清真相。”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
她勾唇笑了笑,眼里笼起淡淡的苦涩。
“绿枝,把蜜瓜给翟先生送去。”
绿枝凝了凝,朝桌上冰镇的蜜瓜看了看,犹豫道:“可这是世子专门送来给小姐吃的。。。”
“不必多说,送过去。”
见她神情清冷,绿枝只好拿起蜜瓜,走到院外。
晦暗的天光下,翟无期立在那里,手里提着一盏简素的灯笼。
“翟先生,小姐说你的意思她都明白了,让我把这些蜜瓜给你送来。”
翟无期怔了怔,朝蜜瓜看了看,温然一笑,伸手接过。
“绿枝姑娘,替我谢谢世子妃。”
“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家小姐?”绿枝歪着头,眼里露出一丝疑惑。
“因为她。。。和世子救了我。”
翟无期笑了笑,便转身离去,一边走着,一边瞧了瞧蜜瓜,唇角扬了扬。
翌日清晨。
姜知柳正梳妆的时候,陆行云进来了,静静立在门口。她淡淡瞥了一眼,没有言语。
屋内的气氛凝固到冰点,绿枝大气不敢出,随手拿起桌上的红玛瑙发簪。
“用碧玉簪吧。”语声清冷,似寒澈的泉。
“是。”
按照吩咐,绿枝换了另一只发簪。
望着妆奁旁的那抹沈红,陆行云拢起眉头,眼里露出不悦之色,板着脸出去了。
瞥见他走了,姜知柳勾了勾唇,让绿枝把她的青锋剑找出来。
绿枝凝了凝,连忙从箱子里把剑取出来,递给她。
抚摸着冰凉的剑刃,姜知柳眼眶一酸,自她嫁入陆府,这剑就成了压箱底,再未碰过。
反正他也不喜欢她,她顾忌那么多作什么?
眼里泛起一抹凉薄,姜知柳几步走到庭院里,捏了个剑诀,挥剑舞了起来。虽停了几个月,却没有丝毫的生疏。
晨曦中,树影摇曳,她的身影如同旋风,上下翻飞,时而快如闪电,时而若行云流水。
一整套下来,她已香汗淋漓,心里的那股阴云似乎被剑劈散了些。
粗粗用了两口早膳,她简单沐浴了一下,就领着绿枝出府了。
本就压抑,她可不想再像之前一样闷在院子里。
一路上人声鼎沸,车如流水,她们主仆二人在大街小巷里穿梭,时而看看杂耍戏曲,时而喝茶逛殿。
她买了好多东西,也打赏了好些钱,她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可绿枝看的出来,她眼里分明笼罩愁雾,她笑的越欢乐,那愁雾便越浓。
逛了许久,二人走入一家酒楼。
姜知柳嗖嗖点了满桌陈酿佳肴,看着满当当的食物,绿枝咽了口唾液,感觉自己会被撑死。
“小姐,也不必点这么多吧?”
“多什么,咱们可是两个人呢!来,坐!”
姜知柳爽朗一笑,拉着她往旁边一座,到了盅酒满口灌了,辛辣的感觉在口腔里炸开,激得的她差点落泪。
“哈,爽快,再来!”
她又倒了慢慢一杯,绿枝担忧道:“小姐,你喝慢点。”
“做什么要慢点,我们江湖儿女,向来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哪像那些读书人,磨磨唧唧!”
说完,径直灌入口中,喝完还觉得不够劲,拿起酒杯径直往口中灌。
就在此时,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从门外经过,见她仰着头,酒水顺着脖子流入衣领下雪白的肌肤,脸颊熏然,艳若玫瑰。
顿时咽了口唾沫,冲了进来,脸上满是yin笑:“小娘子,是不是你的情郎不要你了,来,爷来陪你!”说着舔了舔嘴唇。
这句话如刺刀扎入姜知柳胸口,她眸光一厉,把酒杯重重摔碎,冷声道:“你说什么!”
见她是个性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