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与皇上的寝殿相比,她的朝阳阁可称得上是奢靡了。
她正打量寝殿,身后一道磁性低醇的嗓音传来,“朕赐的衣物,你可穿上了?”
闻言,虞姝本能的一凛,下一刻,只觉得后脖颈传来丝丝缕缕的酥麻。
是帝王在她脖颈处深呼吸。
虞姝身子微微一僵,她怕痒。
一身汗味,有甚好闻的?
她突然想起封衡两日前赐给她的兜衣,那几乎清透到什么也遮不住的薄薄衣料……
作者有话说:
PS:粗长章节奉上,感谢姑娘们的支持,咱们明天见啦~鞠躬~
第三十五章
封衡的手指修长有型; 骨节分明。轻挑罗裙的动作明明轻浮,但他做出这个动作,却宛若持笔临摹; 甚是优雅。
衣裙落臂弯,男人的目光深沉、悠远。
虞姝轻咬红唇,撇过脸去; 外面天色还没暗下来,半开茜窗泄入橘色浮光; 虞姝望向外面的一丛被烈日晒到枯败的娇花,试图分散注意力。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些娇花儿。
好片刻; 封衡抬首,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他捏过虞姝下巴,让她正视自己,“羞什么?你与朕之前还不够熟悉么?”
虞姝被堵的哑口无言。
她不应该羞么?
可这也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再者……
她起初也万没想到封衡是这样的帝王。
十三岁初见那日,封衡才十八岁,脸上仍有几丝少年人的义气; 更多的是杀戮与狂妄,他那日手持长剑; 将几名杀手一剑封喉,他眼尾之处是明显的煞气; 那把滴血的长剑时常出现在虞姝的梦里。
扪心自问,虞姝一开始入宫; 她甚是惧怕封衡。
封衡在她脑子里的印象早已根深蒂固,不是这短短一阵子就能彻底改观的。
她与皇上之间自是谈不上熟悉。
封衡没有等到回应; 似是不满; 语气一沉; 眸色更加幽深,“爱妃怎的不说话?你难道不爱朕?”
虞姝一噎。
爱……?
皇上为何会这般认为?
她自幼不会扯谎,姨娘都是教她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做人,而今看来,不扯谎是不行了。
后宫女子不多,但,有哪一个不是为了权势攀帝王?
即便虞若兰口口声声说倾慕封衡,可倘若他不是帝王的身份,像虞若兰那样心气儿极高的女子,又岂会上杆子邀宠?
皇上想让自己爱他?
那好,她便“爱”。
这世上真爱难得,可虚情假意倒是信手拈来。
虞姝抬手挠挠头,极力忽视兜衣上的湿意,“嫔妾自是爱慕皇上,皇上容貌惊为天人,嫔妾第一次瞧见皇上那日,还以为皇上是天神降世,是嫔妾高不可攀之人,而今能得皇上垂怜,是嫔妾三生修来的福气。”
情话太假。
糊弄不了封衡这样的人精。
与其继续问下去,倒不如干脆直接一些,封衡的手握住了虞姝的后脑勺,确保她无路可逃,然后一低头吻了上去。
他此前并未尝试过。
但这种事大抵是男人的天性。
至于此前为何不喜好这种事,封衡自以为是没有碰到绝色。
他这样的人,必然是极其挑剔的。
封衡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对虞姝的一双玉足十分感兴趣,期间还给她穿上了一双月白色乳烟缎攒珠绣鞋。
“好看么?”封衡嗓音喑哑到了极致。
虞姝已是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她朝着自己的脚看去,模棱两可的点头。
明明娇憨的不行,却又透着勾人的媚态。
不知过了多久,虞姝试图转过身,却被封衡的长臂摁住了,男人的嗓音从她头心传来,“朕很累,你别动,让朕抱一会。”
虞姝已稍稍恢复。
这几天的“大补汤”可不是白喝的。
她自己也觉得体力好太多。
一双乌溜溜的桃花眼转了转,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皇上今日竟然……一遭就累了!
这可真是稀奇。
是当真是不行了么?
她竟然甚是欢喜。
若是皇上能保持这个劲头,她倒也觉得侍寝并非一桩难事,甚至于不久之前也有了一丝丝愉悦的感受。
封衡感觉到胸膛被美人的睫毛扇了扇,痒痒的,他一垂眸就看见了虞姝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男人拧眉,嗓音低低沉沉,“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虞姝一愣。
皇上是妖精么?
还能揣度人心不成?
“没、没甚……”虞姝低低作答,半点不敢造次。
内殿安静了下来。
封衡深邃的眼暗了暗,忽然一个翻身,他捉住了虞姝的双手,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条腰带,迅速绑好之后,在美人错愕的眼神之中,男人轻笑一声,“你惹朕不悦了。”
虞姝,“……”她什么也没干呀!
*
夜色浓郁,微风温热,葳蕤花木之间,萤火盈盈浮动。
沈卿言身份特殊,是帝王跟前的红人,又与帝王是患难之交,且现下任禁军统领一职,整个皇宫的禁卫军皆由他掌控,他在这个时辰前来求见帝王,亦是寻常事。
此前,封衡不会沉迷后宫,更是不会宣见后宫嫔妃前来侍寝,故此,沈卿言没必要避讳什么。
然而,今日,沈卿言站在殿外,喂了好片刻的蚊子。
他这人生的白皙,年少时是个粉嫩小公子,今晚着一身薄绸锦衣,这种料子贴身,根本阻挡不了蚊子。
沈卿言望着寝宫内忽明忽暗的浮光,眼中暮色沉沉。
皇上真抠。
寝宫也没亮几盏灯。
林深走了过来,堆了一脸笑意,帝王身边的人都知道沈卿言十分招惹蚊虫。
当初在北地,一入夏,封衡就会与沈卿言睡在同一个帐篷里。
原因无他,只要有沈卿言在,蚊虫就会只盯着他叮咬。
免了封衡不少麻烦。
可以这么说吧,沈卿言是替封衡挡了十多年蚊虫之灾的男子。
林深,“沈大人,虞美人还在内殿呢,皇上一会就出来见你。”
沈卿言本就不太高兴了,闻言,好看的唇角猛的一抽,眼中神色愈发阴沉。
他不说话了,用沉默抗议。
林深脸上笑意僵住。
这个沈大人,总不能吃虞美人的醋吧……?
又过了片刻,封衡从内殿走出,在光影交叠之下,对沈卿言挥了挥手,而这一刻,沈卿言脸色倏然就变了,唇角扬起,露出白皙整齐的牙。
这便抬步往寝殿走去。
林深看着沈卿言的背影,抹了把脸:好家伙,亏得沈大人是个男子,不然……大抵会成为深宫的心机美人。
封衡坐在龙椅上,俊脸无俦,眉目舒展,眼角还残存着极乐之后的畅快,似是心情不错,他身上只着中衣,衣襟领口微微敞开。
沈卿言走上前,抱拳道:“皇上,辰王府附近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且已在暗中布下天罗地网,届时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走。但凡楚王露脸,他必然逃脱不了。”
沈卿言一言至此,抬眼笑了笑,一脸“求褒赞”的神色。
但封衡只淡淡启齿,“甚好,那狗贼若不露面,就莫要打草惊蛇。”
沈卿言应下,“是,皇上。”
提及楚王,那便是封衡心中一根刺,不拔不行。
楚王三年前逼宫未遂,封衡险些死在他手里,楚王谋逆失败,后又逃去雍州,在雍州自立为王。
皇上将太后安置在了五台山,方便楚王那个逆贼接近,让萧太妃出宫入住辰王府,也是如此。
楚王的这两个红颜知己,可都在宫外呢!
楚王生得绮丽,生性风流,最喜利用女人的情,当今世上有权有势的女子,无论年纪大小,皆被楚王惦记过。
可楚王却不知,皇上又岂会真的在意太后与萧太妃的死活?
当年先帝不喜封衡,欲要废太子而立辰王,最大的原因就是封衡的容貌随了楚王。
楚王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偏生封衡运气十分不好,眉眼与他有些神似之处,这让先帝不得不怀疑后宫/奸/情。
而太后心心念念之人,唯有楚王。
说起来,封衡这二十一年来的不幸,皆是由楚王带来。
因着楚王之故,先帝不喜封衡,太后厌恶封衡(当初因怀着封衡,才致太后错失所爱),而楚王又恨不能将封衡取而代之。
封衡虽贵为天子,这可短暂的二十一年委实过着被人“厌弃”的日子。
沈卿言自诩自己了解封衡的一切,替封衡打抱不平,他抱拳,态度恳切且热忱,道:“皇上,臣当年誓言尤在,无论如何都会忠于皇上!臣这辈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
封衡修长的指尖揉了揉眉骨,抬眸看向沈卿言,目光幽幽,“行了!你怎这般啰嗦?!”
沈卿言微微怔染。
……啰嗦?
他啰嗦!
不生气,不生气。
他又不是老妈子,他岂会啰嗦呢!
沈卿言一抬首,就看见封衡脖颈上的指甲划痕,像是新鲜出炉的。就算大殿火光微弱,他也能看得清晰。
沈卿言听小道消息说,皇上如今一改禁欲习性,对虞家妹妹甚是宠爱,这大抵是虞家妹妹的杰作,但虞家妹妹与辰王之间……
沈卿言脑子里一番弯弯绕绕,绕了十万八千里,不知怎的又觉得皇上会沦为被抛弃的一方。
虞家妹妹心中所爱,是辰王呀!
这大抵就是命!
不过,皇上若是稳坐帝位,或许能摆脱被抛弃的宿命。
此时,封衡有种不详的直觉,狭长幽眸微凛,语气清冷,像从遥远冰寒之地传来,“你脑子里又在浮想联翩些什么?”
沈卿言立刻垂首,一张俊脸紧绷,生了一副秀气,且又不苟言笑的模样,一旦肃重起来,还真有几分像封衡。
两人在一起待的太久了,有些神色已经潜移默化的变得一模一样。
“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
“臣当真不曾把皇上视作可怜之人。”
“你……滚!”
封衡不打算追问细节了,沈卿言这厮哪里都好,就是脑子不太行。
沈卿言带着埋怨,麻利的滚出了皇宫。
虞家妹妹还在寝殿,皇上大抵是嫌他叨扰了。
什么是见色忘友?
莫过于此了吧!
*
沈卿言骚扰了封衡之后,又去了一趟将军府,继续骚扰虞铎。
虞铎在将军府的用度甚少,他又是才刚被帝王晋升不久,还未曾领取过俸禄,故此,屋内没有用冰鉴。
他是赤着膀子睡觉的。
不然,这炎炎夏日,着实难以入眠。
沈卿言如鬼魅一般站在床头时,虞铎当真被吓到了,几乎是一个骨碌爬坐起来,手已经从枕头下面掏出了匕首,做出了下一刻就要攻击的姿势。
昏暗光线之下,亏得虞铎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这才以最快的速度辨别出了敌友。
沈卿言却语气如常,“虞兄,是我,你为何这般慌张?”
虞铎脸都黑了。
任谁床头深更半夜站着一个人,也不能镇定坦荡吧!
虞铎没好气道:“何事?”
沈卿言倒也直接,压根没把自己当做是外人,“虞兄,你伤势未愈,大可不必这般逞强,我听说,你这几日在京都抓了好几个恶霸?倒也是为民除害了。”
“对了,虞美人甚好,你不必担心,后日皇上会出宫前去辰王府赴宴,届时,虞美人也会一道出来。”
闻此言,虞铎终于露出喜色,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黑灯瞎火的屋内,两双眼睛格外明亮,仿佛在暗中眨呀眨。
虞铎千言万语,只道:“多谢了。”
沈卿言终于听到了一个“谢”字。
虞兄可比皇上要实在的多。
沈卿言本还想提醒虞铎,他若有心,后日定要找机会护驾。
但皇上很不喜他这种行径,他还是作罢了,免得弄巧成拙。
离开之前,沈卿言问了一句,“虞兄,你觉得我啰嗦么?”
虞铎欲言又止,“……尚可。”
沈卿言拧眉,“那就是啰嗦的意思。”
虞铎,“……”随你怎么认为吧,你高兴就成。
*
翌日卯时。
因着昨晚封衡良心发现,没有像往常那般纵情,虞姝被封衡起榻的动静闹醒了。
她从未侍奉过帝王起榻洗漱,因着入宫之前没有学过规矩,她亦不知哪些事情是她必须做的。
可此刻醒了,她没法继续装睡。
虞姝支起身子,封衡正自行穿衣,听见动静,他回过头看她,幽眸之中是一片探究,男人早晨的嗓音磁性低醇,“爱妃怎的醒了?”
他好像很不满意。
虞姝被男人盯视着,困倦全无。
怎么?
她不能醒么?
后知后觉之中,虞姝意识到了什么,她试图支起身下榻,亏得封衡昨晚给她穿好了兜衣,她在下榻之时,故意身子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