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来,沈大人一表人才、家境出众,已是弱冠之年却还未成婚,定是被皇上给耽误了。
这个时辰还要随叫随到,也就沈大人能做到。
话说回来,沈大人对皇上当真是独一份的忠诚呐!
不多时,沈卿言果然风尘仆仆而来,他一路沿着宫廷千步廊,碰见他的宫人们还能闻到沈大人身上的汗馊味。
显然,兰芝玉树、年纪轻轻、貌若潘安的沈大人,他今晚还没有沐浴更衣。
沈卿言一如既往的积极,行至御前,抱拳朗声道:“皇上,臣来了!”
标志性的嗓音,清越如雨打青瓷,在内殿响起,竟还引起了回声。
封衡耳膜有些异样,高挺的鼻梁微微动了动,拧眉看向龙案下面的男子,“卿言,下回……沐浴了再来见朕。”
封衡喜洁,他虽能吃苦,但嗅觉过于灵敏,对各种异味甚是反感。
沈卿言听明白了封衡的言下之意,他抬袖闻了闻,自己尚且可以接受,然后理所当然道:“皇上,您从前和臣一起在北地,时常同住一只帐篷,皇上可从不嫌弃臣,而今……”
他言辞忽闪,眸光闪烁。看着帝王的眼神,不亚于是在控诉一个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渣汉子!
封衡掐了掐眉心,再度抬眼时,已经恢复清明,不多废话,直接下令,“这次萧太妃生辰,那人竟然没有露面,但朕坚信,他必然就在京都城!你传言出去,就说……辰王并非先帝骨血,而是楚王的儿子。这件事传得越快越好。”
就算楚王不在京都,封衡也要让他听到这则传言。
楚王风流成性,大抵是造了太多孽,至今膝下无子嗣。
他那般野心勃勃,岂会不想要一个儿子继承血统?
辰王就在京都,已被封衡的人暗中监督,一旦楚王试图接近辰王,必定能让封衡抓到。
闻言,沈卿言眸光一亮,“皇上是让臣去造谣辰王?会不会有欠妥当?”不!这差事妙啊!
封衡,“……”
沈卿言抱拳,展颜一笑,方才的不愉快已经抛之脑后,改了措辞,“皇上放心,臣甚是擅长此事。”
封衡浓郁的剑眉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卿言,这些年有你在侧……朕,甚是欣慰。”
沈卿言仿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离开皇宫时,更是步履如风,他就是如一阵风一般的男子。
沈卿言一离开,封衡自言自语,“皇弟年纪不小了,应该提前大婚。”
辰王大婚之日,楚王会露面么?
封衡是个狠人,从不认输,唯一让他吃瘪的人,就是楚王。
不抓住这个乱臣贼子,封衡势必不会罢手。
再者,楚王在朝中的势力牵扯过广,又敛了雍州军政,是个潜在的巨大威胁。
必除不可!
雍州的前朝宝藏,封衡已惦记已久。
无论是守卫领土,还是福泽天下百姓,他都需要那笔宝藏。
封衡,“王权,明日一早去辰王府传旨,辰王婚事就订到下月初。”
王权明白了封衡的意思,“老奴领旨。”
辰王爷这一次,是被皇上算计的明明白白了。
*
一天之内“辰王并非先帝骨血,且是萧太妃与楚王暗度陈仓的产物”的消息,在京都城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
甚至于,沈卿言还临时找了数名话本先生,杜撰出了萧太妃与楚王之间的爱恨情仇。
一时间,京都城的茶楼酒肆都在探讨这桩事,更有甚者替萧太妃与楚王觉得可惜。
才子佳人,终是有缘无分。
虞铎如今已在京都城的禁卫军任职,对这一波突如其来的谣言,他自是敏觉性极强,一番暗中顺藤摸瓜,竟是查到了沈卿言头上。
虞铎,“……”
他是受皇上庇佑,这才活了过来,又任了四品武官之职。
原本,“辰王乃楚王之子”一事非同小可。
他正打算抓到造谣者,并且上御前禀报。
但沈卿言是皇上的宠信之臣,他为何要造谣?
日落西斜,虞铎骑在黄彪马背上,身后的影子拖得老长,这条梧桐巷是沈卿言回府的必经之路,虞铎逗留在此,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沈卿言正准备回府沐浴,再入宫面圣,免得又嫌他臭。
见虞铎过来,便招呼他入沈府喝茶。
沈卿言是个话痨,但平时能说得上话的人,寥寥无几。
虞铎送上门了,他自是不会放过。
石案上摆了凉茶,虞铎品到了降火茶的涩味,又看了看沈卿言年富力强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沈卿言开门见山,“虞兄,你今日见我,可是查出了什么?”
虞铎沉默,便是承认的意思。
沈卿言笑了笑,“虞兄,你妹妹如今是皇上的昭嫔,咱们好好替皇上办事,皇上定然不会亏待了你我。有些事,你就莫要管了。”
看来,是皇上吩咐沈卿言四处造谣啊。
虞铎自是不便再多问,但有关妹妹的事,他很想知道。
“昭昭的伤势如何了?不知沈大人可否透露?”
沈卿言咧嘴一笑,“虞兄,你放心,昭嫔娘娘无事,你别看皇上平日里不苟言笑,其实是个良善之人。当初我和皇上一同前往北地,幼时被人追杀,和随从走散了。皇上为了救下我,被一家黑店抓去了。”
一言至此,沈卿言眼角微红。
虞铎拧眉,“抓去作甚?做杂役?”
沈卿言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带着人找到皇上时,皇上被人绑在长凳上,那木凳旁边蹲着的厨子,正在磨刀。”
虞铎,“……”
沈卿言又笑了笑,“当时皇上才七岁,见我又折返,朝着我大喊:快走!”
说到这里,沈卿言抬手抹了把眼,“皇上当真是个心善之人,无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昭嫔娘娘在宫里,你大可放宽了心。”
两人品茗片刻,虞铎离开之时,多问了一句,“那家黑店后来如何了?”
沈卿言咧嘴一笑,“还能如何?被皇上杀尽了。”
虞铎,“……”他就不该多问。
*
夤夜,辰王府。
辰王被人领入萧太妃所居之处,还没踏足内室,就听见一阵起起伏伏的/淫/迷之音传了出来。
隔着一层薄薄纱帘,辰王只一眼就瞥见了两名歌舞伎近乎如水蛇般纠/缠着在一起。
辰王的眉心拧的更紧,眼底掠过浓郁的厌恶之色。
他移开视线,对内殿/淫/靡/场面视而不见。
萧太妃却是正看得津津有味,还随手扔了两锭银子过去,算是给两位美人打赏。
见儿子过来,萧太妃才挪开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啧了一声,“我儿,瞧你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哀家薨了。”
辰王眉目清冷,他与封衡一样,自幼不怎么会笑。
萧太妃饮了酒,颤颤巍巍站起身,仰面仔仔细细打量着儿子,外面的传言她已经听说了,此刻盯得更是仔细,指着辰王的脸,哼笑一声,“哼,哪里像了?哀家看你一点都不像,倒是封衡那个臭小子像他。”
辰王低喝,“母妃,慎言!”
作者有话说:
沈卿言:辰王,都是皇上让我造谣生事的,你要报仇就去找皇上吧~
辰王:你们主仆都不是好人!
封衡:→_→污蔑!朕明明是个善良的男子~
——————
姑娘们,咱们明天早上见啦~
PS:女主目前住的地方是朝露阁,宝子们可能会看到“朝阳阁”,那是作者忽视了,感谢大伙捉虫~~鞠躬~~
第四十二章
“母妃; 甚言!”
随着辰王一声低喝,萧太妃先是身子一抖,但随即又像是越挫越勇的斗鸡; 仰着白皙的脖颈,瞪着辰王。
“我儿,你怕甚?外面不是都在说; 楚王是你亲爹么?咱们可以去投奔楚王!不如,今晚你和哀家就动身吧!”
萧太妃醉意阑珊; 越说越是起劲,“哀家都被赶出宫了; 我儿难道不想替哀家讨回公道?!封衡那个臭小子,他凭什么如此对待哀家!他那是大不孝!”
辰王闭了闭眼; 侧过脸,对绒毯上两名受惊过度的歌舞伎爆喝,“滚出去!”
两名歌舞伎闻声,连忙爬在木地板上拾起破损的衣裳,以及那两锭银子;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离出了内室。
萧太妃不满意了,恶狠狠的哼了两声; “我儿,你不允许哀家养男宠; 哀家如今是个寡妇,日日夜夜寂寞如厮; 养几个舞伎总不足为过吧。你们楚家皇室的男子,怎的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先帝是见一个爱一个。楚王惯会甜言蜜语; 赠哀家的簪子; 太后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 他就算是骗哀家,也该用点心思骗!还有封衡和你……都是狼崽子!”
辰王垂眸,敛了眼底一切异色,他静静的看着太后发酒疯,等到太后说累了,一屁股坐在了绣凳上。辰王俯身,伸出手掐住了太后的脖颈,语气突然变的阴沉,那双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凤眸,此刻透着无边冷意。
“母妃,从今日起来,你若乖乖听我的话,一切皆听从我的安排,用不了多久,儿子就把楚王给您抓来,把他赠给您,让楚王仅属于您一个人,您看可好?”
这个诱惑太大了。
楚王若是落入自己的手中,受自己任意搓圆捏扁,光是想想那画面,就觉得甚是带劲。
萧太妃是萧氏嫡女,背后是整个萧氏世家,她自一出生就注定了一生富贵。纵使贵为宠妃,亦或是如今的萧太妃,但内心沟壑难平。
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能让给旁人。
萧太妃虽然醉了,但听懂了辰王的话,她眯了眯眼,笑了,“我儿,你尽管放手去做,哀家会尽力辅佐你,你的外祖和几位舅舅们也会全力辅佐。”
临了,萧太妃又叮嘱了一句,“楚王……哀家要活的。”
死了,可就没趣儿了。
*
翌日。
皇后依旧继续免了后宫嫔妃的请安之礼。
就算后宫嫔妃之间欲要寻事找麻烦,也寻不到见面的机会。
倒不是皇后当真体恤嫔妃们,而是她自己也有乏的时候。
昨日出宫一行,杀戮历历在目。
还有帝王紧紧搂着虞姝的画面,一直在皇后脑子里挥之不去。她见过帝王或是愠怒、或是温情、或是心平气和的眼神,可昨日帝王看着虞姝的焦灼神色,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像是生怕自己的心肝疙瘩受损似的。
杏儿又端着安神汤过来,见皇后面色煞白,不免忧心,“娘娘可要宣见太医?”
皇后倚靠着软椅,轻轻摇头。
她并未受伤,若是宣见太医,只会让皇上以为,她想哗众取宠。
若是昨日……她站起来替皇上挡一剑该多好!
只可惜,皇后那时的确被厮杀的场面吓到了,“哼,昭嫔真是好胆量,若非亲眼瞧见,本宫当真不知昭嫔有那样的胆色!”
昭嫔就不怕死么?
到了这一刻,皇后都不得不佩服虞姝。
还真是富贵险中求!
敢拿性命去赌。
扪心自问,若是再给皇后一次机会,她都不一定敢挡在帝王面前。
杏儿伺候着皇后喝了半盅安神汤。
皇后抬眼,眸中掠过一抹异色,“昭嫔虽然在修养之中,可她晋升到了嫔位,也是一桩喜事,从本宫的私库取几件贺礼,一会隆重送过去。”
杏儿应下。
皇后送了贺礼,其他嫔妃也只能派人去送。
情敌最是嫉恨情敌。
可眼下,嫔妃们不仅要承受醋意,还得给送贺礼、补品去朝露阁,出手还不能太寒酸,真是挖人心啊!
无疑,皇后率先命人送去贺礼,会让其他嫔妃更加嫉恨虞姝。
这些宫里的女子,大抵都是如此,谁也见不得谁好过。
皇后深知这一点,遂安静的待在景元宫,静等好戏。她不主动出手,只是推了一把。
皇后望着外面的骄阳烈日,幽幽一叹,“本宫倒要看看,昭嫔如何能承受得起这一份独宠!”
*
各宫听闻皇后派人送了贺礼去朝露阁,不出半个时辰,各宫也陆陆续续让宫婢送去了贺礼。
妃嫔们饶是内心再怎么酸楚,表面功夫还得做出来。
虞姝正在内殿服用清毒花茶,沉睡了数个时辰之后,她的身子骨好多了,看着其他嫔妃送来的贺礼,她交代知书,“将这些都登记入册,仔细着些,一桩桩一件件莫要弄混淆了。”
知书应下,却在清理贺礼之时,发现多出了一份,又看清了上面贴着的手笺,她看向虞姝,“娘娘,虞贵嫔那边竟然也着人送来了贺礼。”
虞姝也愣了一下。
要知道,她的好二姐从不将她当回事,就连最基本的面子也不会顾及。
今日却送来了贺礼?
二姐是打算开始对她出手了么?
正思忖着,墨画撩开珠帘走了进来,同样一脸诧异,“娘娘,虞贵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