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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女原本也要入宫的,但皇上以孝期为由拒绝了,可后来还不是让虞家的姑娘入了宫!
先帝三年孝期只是借口,帝王的偏见才是事实。
亏得他的次女看上了辰王!
张相双手朝后,望着庭院中的富贵花开海棠,细长的眼中野心勃勃。
“且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暂时按兵不动。”
太傅一党若是被封衡打压,那么朝中局势就会失衡,帝王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对付张相了。
封衡,帝王之术,倒是玩得很溜!
*
凤藻宫。
太傅府被天雷炸毁的消息,让淑妃一度失控。
这不是与朝露阁是如出一辙么?!
淑妃就算再怎么没脑子,也能猜出是有人故意报复太傅府!
是谁?
难道是皇上?!
淑妃明明猜出了几分,却又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皇上为了区区一个昭嫔,大功干戈对付太傅府,这意味着什么?!
无非两点:
一来,太傅府已经彻底激怒了皇上,以至于皇上再也不念及旧情。
二来,皇上不惜动了权臣,也要护着他的昭嫔,可见昭嫔当真是皇上的心头宝贝疙瘩了!
无论是哪一点,对淑妃而言都是致命的。
可淑妃又不能去找封衡当面质问,她和封衡再也不像幼时那样了。彼时,她是骄纵的太傅之女,封衡是不受宠的太子,她可以对他偶尔使使小性子。
而今,淑妃都开始怀疑,封衡这三年对她的宠爱都是假的!
“啊、啊——”
淑妃在内殿狂叫,歇斯底里,“本宫迟早会将昭嫔喂鳄鱼!”
仿佛见到虞姝被鳄鱼咬到血肉模糊,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
除却凤藻宫那边,翠碌轩也不太安生。
虞若兰小月子还没结束,但对宫中一切都甚是关注,还自以为很聪明的派人到处打探消息。
起初,虞姝被打上妖妃转世的名号,她是十分欢喜的,也在静等虞姝遭殃,就连这两天的食欲都大有好转。
她甚至于已经想象出虞姝被绑在火刑架上的场景。
可谁知,一夜之间,一切都反转了。
太傅府也遇天雷,这下太傅再也不能弹劾虞姝是妖妃转世,她虞姝什么都没做就化解了所有危机!
仿佛老天格外庇佑她似的!
虞贵嫔坐在妆奁前,看着面容依旧憔悴的脸,咬着牙愤愤然,“这样都搞不死虞姝那个低贱庶女?!”
庶出的玩意儿,就是卑微下贱呀!
凭什么能得帝宠?!
又凭什么次次化险为夷?!
虞若兰只觉得老天不公,难道尊贵之人不应该备受福泽么?
不甘和嫉妒,让虞若兰对虞姝的嫉恨剧增。
人都是如此,看着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平步青云,甚至于可以平起平坐,巨大的落差就会产生无穷尽的恨意。
而恨意又会激发人心的最大恶。
虞若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是在通过看自己,而看向了另外一个人,咬牙切齿,“亏得我提前早有准备,巫蛊之术总能弄死你!”
一旁的夏荷愕然抬头。“……”她已告知昭嫔娘娘真相,昭嫔娘娘又岂会坐以待毙?
再者,巫术一出,全族遭殃啊!
夏荷明知自己劝说不成,但还是忍不住试一试,她噗通跪在了虞若兰身侧,“贵嫔娘娘,这巫蛊之术使不得呀!若是被皇上知晓,会连累咱们将军府的!”
虞家本就军权在握,身份地位皆甚是敏感。
二小姐糊涂啊。
虞若兰心意已决,她素来骄纵孤傲,不喜任何人反驳自己,她要的是绝对的服从。
“闭嘴!”虞若兰抬手就是一巴掌。
夏荷红了眼眶,又默默摆正了被打歪的脸。再这样下去,二小姐只怕最后命都保不住。
可她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救不了二小姐。
难道二小姐就从没有怀疑过春桃的死?
除却皇上之外,还有谁能在后宫不声不响弄死一个人,并且皇后也只是表面查了查,最终不了了之了。
春桃被抛尸鳄鱼塘,已经是皇上的警告了!
虞若兰亲自上妆,涂上了嫣红的口脂,又细细描眉、敷粉、篦发,她戴上了一枚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涂了丹寇的手递给了身侧的假太监,“走,我要去见一见淑妃。”
闻言,夏荷面露恐惧之色,贵嫔娘娘总不能要与淑妃合作?!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便是虞若兰的想法。
起初,淑妃是她的头号大敌。
而如今,虞姝才是她最应该铲除之人。
*
昨夜雷雨过后,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白日里无事发生,后宫看似一切平静如常。
景元宫那边,暂时还没有让嫔妃们恢复请安。
林深每日都会送大补汤过来,虞姝喝完就会恹恹欲睡。
夜幕降临,帝王还是没有踏足后宫,也并未宣见任何一位嫔妃。
景元宫华灯初上,皇后一时半会没有睡意。
无疑,她也猜出太傅府的遭遇,是皇上在报复。
皇上的确记仇。
但并非任何人都值得他去报复。
内殿没有旁人,只有一个心腹宫婢杏儿。皇后沉默许久,幽幽一声长叹,“本宫记得幼时一桩事,那年皇上六岁,辰王赠予他一只雪色长儿耳兔,皇上甚是喜欢,就连睡觉也会抱着那只兔子,可先帝有一次在皇宫猎场狩猎,无意射杀了那只长耳兔。”
说到这里,皇后饮了口花茶,吞咽了数次。
杏儿不解,问道:“后来呢?”
皇后这才眯了眯眼,仿佛在说一个极其可怖的故事,“第二天,先帝的御用黄彪马就死了,也是被一箭刺穿心脏,那匹马跟着先帝南征北战,是先帝的爱宠。”
杏儿顿时手脚发寒,“……”
也就是说,封衡在意的东西,旁人真的碰不得!
哪怕当初他才六岁,又哪怕对方是先帝。
这一天夜里,后宫人人各怀心思,有人安眠,有人心事重重无法入睡。
*
次日一大早,晨风微热,东边天际才隐现一片鱼肚白。
平静了一夜的后宫就如同被人往冰面倒了一桶热油,立刻炸开了。
朝露阁外面,竟死了一名宫女。
这宫女死相可怖,身子宛若被水泡发过,就横躺在在朝露阁外面。因着雷击过后,此处尚未正式开始着手修葺,周遭无人。
故此,没人看见这女尸是从何而来,又是几时死在了朝露阁外面。
此事一出,后宫嫔妃俱是诚惶诚恐。
朝露阁接二连三出事,着实叫人生疑。
早膳还没开始,景元宫就陆陆续续来了嫔妃,不多时竟然到齐了,就连虞贵嫔也来了。
陆嫔诧异一问,“贵嫔妹妹,你小月子还没结束,这就往外走?也不怕落下月子病。”关键是晦气啊!
陆嫔此言一出,虞若兰神色猛然一闪。
她是几时落胎的,她自己心里清楚!
面上只是笑笑,“我身子已无碍,多亏皇上赏赐了诸多补品,一阵子滋补下来,身子骨便就好的利索。”
陆嫔没什么脑子,闻言也只是一笑而过,只以为虞若兰是在炫耀皇上赏赐了补品。
淑妃一惯是雍容华贵的装扮,头戴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搭配赤金宝钗花细,一身桃红色嵌明松绿团福纹样绣袍,整个人富丽堂皇,坐在那里仿佛会发光一样。妆容更是精致,浑身散发着浓郁花香。
淑妃倚靠着圈椅,一边欣赏着自己纤纤玉手上的鎏金水波纹镯子,一边阴阳怪气的笑了笑,“昭嫔妹妹近日来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怎的又是你出事呀?”
一言至此,淑妃懒洋洋抬眸,看向了虞姝。
虞姝一身绣淡色迎春花梨花白长裙,发髻上仅插了一只碧玉簪子,模样俏丽,虽不比淑妃明艳,但胜在灵气逼人,十六岁的光景是女子韶华最好时,嫩生生的。
淑妃只觉得刺目。
狐狸精!
装什么纯良?!
淑妃坚信,若非虞姝百般勾搭皇上,像皇上那般心性冷淡之人,又岂会在一个女子身上失控?!虞姝在皇上面前必然是百般手段!
被点到名的虞姝只能默默哀叹。
听闻朝露阁出事,她就知道今天又会有麻烦。整个后宫竟然都到齐了,大抵都是来看热闹的吧。
亏得皇上将她暂时安置在了皇后这里,不然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子。
虞姝倒也坦荡镇定,丝毫未被朝露阁外面的女尸吓到,她也不曾亲眼目睹那具女尸,更是不知是哪个可怜见的宫婢。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
此事,是冲着她而来。
虞姝看着淑妃的眼,问道:“不知是哪个宫的婢女?如何死的?”
淑妃顿时觉得了然无趣。
死了一个宫婢罢了,这个昭嫔不想法子保全她自己就罢了,还关心起了宫婢。
装清纯就罢了,还装心善!着实可恶!
虞若兰这时插话,“该不会是朝露阁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一言至此,虞若兰站起身,对皇后盈盈一福,“皇后娘娘,嫔妾的妹妹自打入住朝露阁,便频频出事,嫔妾肯请皇后娘娘做主,彻查一下朝露阁,这万一有个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害了妹妹可如何是好。”
虞若兰比淑妃更加直接。
言下之意,便是朝露阁里面有脏东西。
虞姝哪里不明白她的目的。
是想让皇后派人去搜宫吧。
可惜,那些针扎小人皆被她处理干净了。
虞姝一直坦坦荡荡,皇后却看似一脸忧心,“昭嫔,贵嫔妹妹也是担心你,她所言非虚,你这阵子的确不安稳。若不……本宫还是让人去搜一下吧,免得夜长梦多。”
皇后表面庇护虞姝,实则是在推波助澜。
皇后也盼着能在朝露阁搜出个所以然出来。
而且,见淑妃和虞若兰像是联手了,皇后就更是笃定了朝露阁里面藏了东西。
既如此,皇后倒是乐见其成。
她还是最初的想法,她想让虞姝倒台,可不能是她亲自去做这桩事,她只推波助澜,如此皇上也查不到她身上来。
今日,淑妃和虞贵嫔倒是帮了她大忙了。
皇后又说,“昭嫔,总该没意见吧?大家都是为了你好。”
虞姝无话可说,她若是反对搜宫,那就是心虚了,遂点了点头,“有劳皇后娘娘了。”
*
女尸已经被抬走,皇后亲自带人去搜朝露阁,嫔妃们也都过来看个热闹。
虞姝站在朝露阁对面,看着已经破败的宫阁,不免心生悲鸣。
几天之前,朝露阁还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可今日却成了众人口中藏污纳垢之处了。
淑妃昂首,像一只孤高的雀儿,藐视着虞姝。
虞若兰更是静等宫人搜出针扎小人,她给了庶妹荣华富贵,也要亲手夺去!
张贵妃、陆嫔几人则站在一旁看好戏。
圣宠能带来无边繁华,但也如一把刀刃,招架不住就会伤及自己。
帝王不重/欲,从不雨露均沾。
帝宠在谁身上,谁就会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
皇后指派了八名宫奴搜索朝露阁。
这架势,甚是隆重。
虞姝算是看出来了,大抵所有嫔妃都盼着能搜出个脏物出来。
然而,好片刻过后,也没任何收获。
直到日头愈发烈了起来,帝王的轿辇罕见的出现在了后宫。
“皇上驾到——”林深高唱一声。
众嫔妃纷纷望向轿辇上的帝王,纵使入宫几载了,可每次见到帝王,还是会因着这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而惊艳到目光痴痴。
年轻的帝王一袭玄色锦缎长袍,广绣是暗绣刺工,可以看见日光下盈盈浮动的金色龙纹。
他清俊的眉目微凉,总给人生人勿近之感。
帝王一到,周遭日光也仿佛暗淡了下去。
万众瞩目是他,灼灼生辉亦是他。
“恭迎皇上圣安。”嫔妃们行礼,一个个恨不能摆出婀娜身段,但又碍于时间短暂以及场合不合适,不便她们展示。
轿辇停下,封衡站起身,高大颀长的身段挡住了东边的晨光,他的脸一半是明一半是暗,眼神深邃又迷离。
“平身。”
封衡淡淡起初,目光扫在了虞姝头心。
虞姝一抬眼,正好对上了帝王的目光,随即她又敛眸,断开了二人的视线。
上次在浴殿,她因着合欢香之故,稍有失态。但记忆却甚是清晰。
此刻想起来,难免有些难堪。
那日……她实在太过直接奔放了些。
封衡剑眉微不可见的轻轻一挑,随即看向皇后。
皇后立刻展颜一笑,笑容温润柔和,“皇上,贵嫔妹妹担心昭嫔这里有什么脏东西,这才害她屡次遭罪,臣妾这便带人过来搜查一番。”
皇后把自己完全处于一个安全的位置上。
如果真搜到了东西,那就是虞姝咎由自取。
可若是没有搜到,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