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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手机,眨了下眼睛:“她怎么和许愿灯似的?”
她有些怀疑,但还没来得及多想,走廊深处传来脚步声。
一楼的剧本围读刚结束,工作人员和几位咖位不够的明星回上了二楼,人群熙攘,隐约传来嘈杂的议论。
“一楼的房间果然要豪华太多。”
“樱花园主人送的那支艳株真是好看,可惜被鹤温前辈要去了。”
“那艳株多难寻啊,反正肯定轮不到我们。”
他们刚转弯,对上“故意偷看”的夏宁,眼神在空中相接。夏宁暗道一声不好,这些人必定会借题发挥。她不太想与他们打交道,总觉得累人,于是深吸一口气,不打算理会,抬手就要关门。
果然,那群走在前面的明星脸色变了。陆湘也在里面,看向夏宁的表情也格外微妙。
“不好意思,您是……”一名夏宁有些眼熟的小花局促地上来,“您也住这里?”
特意使用的尊称让夏宁拉房门的手一顿。
而语气里的讨好与刻意询问身份的行为,让夏宁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她心思敏捷,发现那几人的视线都朝着同一方向,于是也侧过头往那个方向。可就是这么轻轻一瞥,忽然瞧见一抹艳色。
一株樱花枝上点缀着几团红如妖的花朵,在精致古朴的花瓶中安静地等待欣赏的眼神。
这是什么时候放过来的?是服务员放的吗?
夏宁还来不及思索,就看到人群中的陆湘脸色刷白,但旋即挂上假笑,扭捏地过来,用特别讨好的夹子音,扭捏地问:“之前在走廊撞上您,真是不好意思。我眼拙,请问您是?”
“我叫夏宁。”
所有人都皱起眉头,彼此对视,却没人能想出她是谁。
夏宁心里大概知道这桃枝是谁放的,眼尾微红,温和有礼貌地说了句“我只是个普通随行人员”,便匆匆抱着花瓶,关上了门。
这株樱花并非本来就是这个颜色。
花团间有几朵瘦弱苍白的粉樱,而最中间的红缨像是变异了般,如红墨洒于白纸上,灵动夺人。
夜色深沉,天空却蓝出了透明感。
夏宁一抬头就看到了天边的那轮明月。终年积雪的雪山之旁,孤明的月光也显得分外清冷。
她打开与“国泰千家欢”的聊天框,编辑了很多版本,有的在担心他暴露已婚,有的在称赞他的樱枝,还有的在欲盖弥彰地感谢他的晚餐。
“对方正在输入中”大概在李鹤温的手机上呈现了很久。
忽然,他的消息早于夏宁跳了出来。
国泰千家欢:【屋外的樱枝,喜欢吗?】
正在绞尽脑汁的夏宁被吓了跳,连忙回复。
喵宁:【很漂亮,谢谢。】
国泰千家欢:【我看到樱园老板送的樱枝。突然想到你爱摄影和艺术,必会赏花。】
国泰千家欢:【装在名贵的花瓶里,不被你欣赏,是它的损失。】
第26章
清晨的风从终年不化的雪山之巅呼啸而下; 在秩序井然的人群间吹起落樱。
开机仪式很有讲究。吉时一到,众人次序分明地点香,行礼; 将线香插入偌大的香炉; 之后再热闹地分了红包。
夏宁随工作人员从副导演手上取了红包; 然后便撑纸伞安静地立于角落樱花树下旁观这片热闹,身边站满了麻木且疲惫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们成群结队地闲聊打发时间;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她耳边越来越响。
“今早起来忽然传起了风言风语,说是李鹤温已经结婚了?”
“不会吧?他一直被粉丝催婚,工作室也常拿这些事情来造梗,是不是误会了?”
“这说不定就是‘狼来了’。之前玩梗大家都不信,现在正好高调秀恩爱。”
……
一名干瘦的中年女人沉稳地推了推眼镜:“你们知道昨晚的事情吗?”
精准的日期和新鲜出炉的热切瞬间吸引了众人的主意:“什么?”
“昨夜,李鹤温独有的艳樱被插到了某个房间外。而那房间里单独住着一位生面孔的女人。”
众人顿时一片冷嘶声。
中年女人做了个沉默的手势:“公司没表态; 你们都知道的; 管住嘴。”
众人顿时小鸡啄米; 差点将头都点掉了。
夏宁站在他们左前方不远; 所有话语都飘入她的耳朵,轻轻地在她心上挠了下。
“姐; 你知道是哪间房吗?”
“如果那真是李鹤温隐婚的妻子; 这会是怎样的美人啊; 我好想看看。”
“其实我看得不太真切; 身形大概与前方那位……”
夏宁的耳朵竖着; 心忽然揪了起来; 别过头; 心脏砰砰直跳。
“哎呦; 不好意思!”
就在此时,一次偶然的相撞打断了远处众人的议论。他们抬头看了眼那撞上夏宁的女子; 立刻闭上嘴巴,脸色微妙地匆匆离开了。
那是一位十足的阴柔美人,巴掌脸,大眼睛,樱桃小嘴我见犹怜,最吸引人的则是她的身材——夏宁觉得自己饿七七四十九天都不一定有这样看上去一折就断的腰。
夏宁眨了眼睛:“沈菱?你不是这次的女主角吗?你怎么单独……”
说话间她瞥向庄园正中央气氛热烈的一众主咖。咖位高的把控全场,咖位低的也以谦和的姿态活跃气氛,一副做好万全准备、其乐融融的模样。
沈菱的脸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病气。她没接话,咬着下唇低头:“我有点不舒服,没看路,不好意思。”说完,她便匆忙地绕过夏宁,继续步履不安地朝角落缩去。
忽然,她的手腕被一把抓住了。
沈菱回头,倏忽间瞧见一抹晚春暖水般的笑颜。夏宁生得标志,又没有浓妆的遮掩,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亮亮真诚且灵动,似乎能成为一面照亮所有与其面谈之人的镜子。
夏宁体态如常,慢慢做了口型:
你,需,要,帮,助。
她捏了下掌心如枝细的手腕,感受体温和微颤:“你有些低血糖,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吃早餐了吗?”
沈菱被她盯得忍不住呆了,有些委屈地抽动鼻子:“没有,我好不容易能获得机会,得自律。”
夏宁发现沈菱的眼神下意识往旁边瞥。
她看向那个方向:一个表情阴鸷的男人,似乎是她的经纪人,正不显山露水地快步向沈菱追来。
“不吃早餐反而容易长胖,还会有健康问题。你正在神经性颤抖。”夏宁握着那只不住震颤的手,耐心地凑近,“我知道你很珍惜这次机会,是吗?”
“我很珍惜。”随着经纪人走近,沈菱的眼神愈发飘忽,“谢谢你的关心。”
她想要挣脱夏宁的手,却发现她的力道无比坚实。夏宁忽然半侧步,挡住男人视线,然后快速地朝沈菱眨了下眼,偷偷摸摸地将口袋里的小饼干塞给她,然后做了个鬼脸:我替你挡着。
沈菱眼眶一红,猛地将小饼干塞进嘴,然而下一秒就忍不住捂着嘴生理性地想要呕吐。
夏宁抓紧她的手腕:“有力气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对吗?”
沈菱眼角含泪,面颊通红,硬生生将小饼干吞了下去。
“沈小姐,你怎么了?王导刚还在找您。”经纪人到了她们身旁,没有给夏宁半个眼神,揽着沈菱就要往回走,丝毫没有顾及女孩不舒服的病态,几乎是生拉硬扯地将她带了过去。
夏宁在原地看着越来越远的沈菱,忽然想:这高台,可不好坐。
…
樱花期短,为了能取到最盛大的樱花盛景,刚一开机所有人就动身前往深处的樱坛瀑布,提前拍摄后期高潮戏份。
樱坛瀑布素有盛名,夏宁也全当旅游跟着剧组过去,偶尔帮人打个伞、拎个包,完美融入工作团队。
排期紧,午餐由人从外面送进来,大家凑合解决。虽然樱坛瀑布旁有个小竹屋,外面搭个棚,摆着几张桌椅,但实在供不应求,最先供明星们休憩。
夏宁跟在徐助理身后,正打算和他们一起架起行军椅休息,忽然被一声急促的“别”给制止了。
一抬头,她就看到表情谄媚的陆湘匆忙朝自己招手:“夏小姐,我这儿有张孤零零的椅子,快来。”
陆湘的脾气众人自然是知道的,他们看向夏宁的眼神也难免复杂玩味。
人群的轻声细语间,不知是谁挑了个头:“你们听说昨晚李鹤温的艳樱和女人了吗?”
某种未落定的猜测顿时伴随着各种打量朝着夏宁扑来,各种咖位的审视间,他们最后选择对夏宁的表现是尊敬。
刚选秀C位出道、斩获两项新红血奢品合作的艳丽女星最先过来搭话,向跟组跋涉得香汗淋漓的夏宁“分享”了块冰激凌。之后周围的空气便立刻躁动了起来。
夏宁正在思索如何换个不起眼的位置,忽然,一道身影坐到她身前,夏宁顿时抬眼。
沈菱在经纪人的虎视眈眈下,假笑着捧着一壶银针来“套近乎”:“您好,我叫沈菱。我看您水杯空了,正好我一个人喝不完这茶。”
夏宁的表情前所未有地凝重,瞥了眼暗中的经纪人,再看向对面的女孩。沈菱背对着经纪人,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忽闪着,带着无边的仓皇和委屈,像是绝望的蝴蝶只能尽力扑着翅膀。
放在身前、膝上的小手轻轻敲点着:
救,我。
…
樱坛瀑布有夜戏,但是部分明星没有夜戏分量。太阳即将沉入雪山时,一半的队伍稀稀拉拉地开始往回走。
李鹤温及他的助手们一如既往地被簇拥在中央,步伐不紧不慢。
半路中,他忽然眼睫翕动,微微一瞥:左后方一步的地方,有片罕见的白色衣角。
夏宁眼神乱转,想要装作正常走路靠近李鹤温。然而这一路上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李鹤温身上,有些人看到她往李鹤温身边凑还会故意掩嘴笑,弄得夏宁都没法大方地到李鹤温身边同他说上一句话。
喵宁:【我有事。】
喵宁:【很急!】
现代年轻人都手机不离手。李鹤温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了消息提示,他第一时间用余光去打量身后那个气呼呼的女孩,然后才解开手机,单手回复。
国泰千家欢:【什么事情?】
喵宁:【你别说是我说的。】
喵宁:【那个王导,他一直在搞强迫的潜规则,还精神PUA小姑娘,将古代养瘦马那套搬到剧组来,真是仗势欺人。】
国泰千家欢:【所以呢?】
夏宁微怔,看了眼李鹤温的后脑勺,后知后觉:他好像也是有“势”可仗的那类人。
屁股决定脑袋,娱乐圈待久了,什么事情没见过?
她炽烈跳动的心脏忽然逐渐降温。
就在这时,她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他的回应。
国泰千家欢:【我没兴趣做英雄。我的所有热血只有一点用处。】
国泰千家欢:【那就是成为你热血的底气。】
…
夏宁穿着浴袍,散落的黑发半湿,脖颈与耳后涂着嫩白的细粉,穿着木屐慢慢从二楼下来。
在楼梯口,她小心打开手掌,一张皱巴巴的纸上赫然写着房间号与衣着要求。
她深吸一口气,用小指勾下两缕碎发,然后步履从容地走到一间房前,从袖口掏出了张木牌,遮在原来房间号前。
她轻轻推开门——素雅高级的古朴装饰混合着雪山木质调的香气像是一场圣雨,接触每一寸肌肤。
她垂下睫毛,乌羽如蝴蝶扑翅,良久,才迈出一步。
安静的一楼走廊里没有脚步回荡。
人声越来越近。
“唉,我不要脸攀个关系,鹤温,要是下一部戏,你能来给我当男主,我可就……”
李鹤温穿着温泉浴衣,身姿挺拔如走秀。他只轻声笑笑:“缘分到了,自然就能合作了。”
王导半醉,瘪了下嘴:“你好不痛快。”
李鹤温没说话,只是垂下眼。
王导忽然站定,大着舌头:“我的房间到了。今天晚上还有活动,就不叨扰你了,明天再,再叙……”
房门竟未关。哗啦一声,他粗暴地拉开木质房门。
房间内那一道背影温顺地跪坐着,她被动静惊扰,仓皇一颤,慢慢侧过身子想要回眸。
王导鼻孔出气,重重一喘,大步朝她走去。不过两秒,他就急不可耐地到了女孩身后。女孩惊慌地像只小鹿,瑟缩乱窜,王导却愈发兴奋了,两手朝着她的腰肢大腿而去——
忽然,他的手腕被人狠狠捏住了。
王导醉醺醺的,对焦了半天,才摇晃地问:“鹤温?你跟着我进房干什么?”
“王导,”李鹤温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无法忽视的愤怒,“我倒想问,你在干什么?”
“我?哦,你是说这姑娘啊——害,她仰慕我,我也喜欢她,我们是两情相——”
王导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回头,发现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