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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楼欣慰笑道:“这么想才对嘛。”
她不知道最近妹妹经历过什么,只以为妹妹这么久不联系自己,是因为跟她赌气冷战。
现在妹妹抛出橄榄枝,她高兴得不行:“晚上有空过来吃饭吗?没什么事儿就来吧,挺久没见了,怪想的。”
沈令仪鼻子发酸,眼眶又红了一圈:“姐,你真的不怪我吗?”
沈小楼:“怪你干嘛?你能跟周光彦断干净,我开心还来不及。对了,这阵子你住哪儿?听宋临说,周光彦没再回大学城那边,你也没住那儿。”
“我、我在朋友家住呢,姐,别担心。”沈令仪一边骗姐姐,一边懊悔自责,恨自己没用,好好的生活,过程了这个样子。
难以想象,姐姐如果知道她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是不是又得气得去保胎……
“只要不是跟周光彦住,去哪个朋友家都行。今晚过来吃饭吗?”沈小楼感觉这回她跟周光彦是真的断了,松了一口气,心情大好。
沈令仪很想姐姐,自然应了下来。
她瞥见镜子里的自己,比一个多月前瘦了一圈,气色也不如从前,怕姐姐担心,特意找来宽松的衣服穿,下午出门前,还化了妆,往脸上多打了些腮红。
虽然穿了宽松衣服,脸上也用化妆品遮盖了倦色,见面后,沈小楼还是一眼看出她最近过得并不好。
“怎么回事?瘦这么多……”沈小楼捧着妹妹的脸,心疼得想哭。
“没关系的,姐,我就是分手了有些难过,吃不下东西。”沈令仪垂眸,怕姐姐看出自己心虚。
这话没让沈小楼怀疑。分手这事,搁谁谁都不好受。
她本想骂一骂周光彦,又怕再提起这人,徒惹令仪伤心,便什么也没说,抱了抱妹妹,摸摸她柔软的耳朵,含泪笑道:“都过去了,会好的。”
“嗯!”沈令仪笑起来,清澈的鹿眼亮晶晶。
她在这一刻,觉得回到姐姐身边的自己,其实很幸运。
从今往后的每一天,她都要珍惜这份幸运。
远离周光彦,好好活着。
就像姐姐说的:都过去了,会好的。
·
周光彦回完那条短信,便专注投入到工作中。
他和沈令仪的关系,早已变成一团乱麻,再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能退步的地方他退步了,能妥协的部分他也妥协了,还要他怎么着?
将近四年的时光,她的青春是青春,他的青春就不是?
跟她在一起之前,他的确野过浪过,女人换得勤,可自从有了她,他是真的收敛了,哪怕吵得再凶闹得再大,他也没去找过别人。
她还想他怎样?还要他怎样?
他能给的都给了,给不了的,也承诺一定会补偿。
她怎么就不能乖一点,听话一点,懂事一点?
这么久以来,周光彦心里压着的那股火,总算是烧了出来。
他还真就不信了,没了她沈令仪,地球就不转了,日子就不过了?
他对她的喜欢和耐心,终于一点一点,被她作没了,消失殆尽。
伴随着终于释放出来的怒火,一种强烈的解脱感,也从周光彦心里油然而生。
他气得发笑,心想,老子他妈的早就受够了。
下班之前,周光彦接到海城警方的来电。
负责父亲这个案子的警察表示,他们从庄怜月生前的人际关系开始排查,这么多年来,有一个看似早已跟她断了联系的人,每逢她的忌日,都会去墓地送花。
周光彦没把这事告诉母亲和周闻笙。
目前看来他把焦点放在庄怜月身上,是对的。
然而这事不能让母亲掺和进来。
一旦母亲知道他在查庄怜月,为了隐瞒当年的某些真相,必定会出手阻挠。
今晚没应酬,周光彦下班直接回住处。
到了门口才发现,程予希已经等在那儿了。
“你来做什么?”他冷着脸问。
程予希拎起地上两个袋子,温婉笑道:“上回看你冰箱里除了水就是酒,就打算买点食材放着,好给你做饭呀。”
他开门进去,面无表情换鞋:“不用了,不饿。”
程予希就跟没听见似的,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拿出一双新拖鞋换上,然后把食材都放进冰箱。
周光彦没赶她出去,也没理她,自己进了书房。
往常回来后,他会在客厅抽根烟,坐一会儿,但今天程予希在,他不想跟她待在外面。
一个小时后,程予希轻轻叩响书房的门。
“光彦,出来吃晚餐吧。”
“不饿。”他冷冷回应。
外面没了声儿,周光彦以为这是被他的冷漠气跑了。
没多久书房门忽然打开,程予希端着餐盘走进来,笑吟吟将餐盘放在书桌上。
红烧牛肉面散发着香气,但周光彦毫无胃口。
“时间比较赶,牛肉是用电高压锅炖的,可能没有砂锅炖得那么好吃,你尝尝看,这个味道喜欢吗?”程予希站在他身旁,双手放在他肩上,娇软地推了推他。
周光彦无动于衷,随手捧起一本书。
“你吃吧,我看看书,等会儿睡了。”
“不嘛,你吃一口我才出去,不然就在这儿缠着你。”
她俯身,胳膊环住周光彦脖子,淡淡的香水味传来。
是一种成熟女性的香味。
跟沈令仪不同。沈令仪身上,似乎永远有一种少女香。
早些年时周光彦其实是喜欢程予希身上这种味道的——勾人的熟女气息。
有沈令仪之前,他一直对少女不怎么感兴趣。
但有了沈令仪以后,他发现自己对除她以外的女人,都已经不感兴趣了。
周光彦扯开那双环在他脖子上的手。
“把面端出去,我没胃口。”他还是那句话,语气比先前更冷硬。
程予希有些委屈,小声嘀咕:“你不是很喜欢红烧牛肉面吗?”
周光彦:“谁告诉你我喜欢这个?”
程予希:“王秘书说的啊。”
周光彦不作声了,沉默一会儿,板着脸骂:“你听王奇胡说八道。”
他爱吃的,从来都不是红烧牛肉面,而是沈令仪煮的面。
只要是沈令仪煮的,不管是泡面挂面干面湿面,还是红烧猪肉面红烧羊肉面,他都喜欢。
她就是煮得再难吃,他也能乐呵呵吃完,还跟特地发微信夸赞:【宝宝真厉害,这次的面好香。】
一碗泡面,吃出了爱情的味道——那时候可真蠢。周光彦唇角勾起一抹自嘲。
程予希见他这样,不禁问道:“既然不喜欢吃,之前怎么不说呢?我还傻乎乎地送了这么多次……以前送的那些面,你该不会——”
程予希顿了顿,攥着手,抬眼盯着他:“该不会都扔了吧?”
周光彦不说话,塞了根烟进嘴里,按下打火机点燃。
他这样,跟默认有什么区别?
程予希瞬间红了眼眶。
半晌,她松开紧咬的嘴唇,含着泪问道:“光彦,你说过的,后天会跟我领证。”
“嗯。”周光彦半阖着眼,没看她,吐一口烟出来,弹了下烟灰。
“难道结婚以后,你也要这么冷淡吗?”
“我一直都这样。”
他抬起眼皮,深邃的眸子如同寒潭,没有波澜,冰冷刺骨。
程予希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顾不得脸皮:“那晚上呢?要不要和我睡一张床?要不要和我做?我们还要不要生孩子?”
周光彦歪了歪头,勾起唇角,笑意里几分冷淡和讥讽。
“做啊,你准备好套子。生孩子过几年再说,我现在不想。”
程予希垂着双臂,紧紧握住双拳,克制着自己不要失控:“为什么过几年再说?我想趁现在年轻,早点生。”
周光彦没接这话,沉默片刻,又弹了弹烟灰,抬眼冷冷看过去:“没什么事儿你就回去吧,我还得加班。”
程予希闭上眼睛,深呼吸,却还是无法缓解内心的愤怒,定定看着他。
“我不走,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过几年才生孩子?是不是过了几年,你又要让我再等几年?一年又一年,等我生了了,才彻底如了你的愿?”
这是她头一次敢对他发这么大脾气。
实在欺人太甚,她就是再能容忍,这会儿也忍不下去了。
周光彦眉心微拧,耸了耸肩,说得理所当然:“我一直不怎么喜欢小孩,有什么问题吗?”
“一直不怎么喜欢小孩?”程予希气得发笑,攥着拳,再也压抑不住满腔怒火,颤抖着问道,“那怎么偏偏喜欢沈令仪的小孩?!怎么就非得逼着沈令仪把孩子生出来?!”
她太恨了,太怒了,一时被情绪驱使,失去理智脱口而出,说完的瞬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闯了大祸。
周光彦蓦地一愣,烟递到嘴边,动作停住,眯了眯眼,眸光锐利如寒剑。
“你怎么知道,沈令仪怀孕了?”
“我……”程予希慌神,被他冰冷的目光和骤降的气场骇住,强装镇定,慌不择言搬出方瑾来,“方阿姨告诉我的。”
周光彦扔掉没抽完的半截烟,往后靠在椅背上,侧过身子,微微皱起眉心:“我妈告诉你的?”
程予希点头:“是,方阿姨告诉我的。那时候你非要逼着沈令仪把孩子生下来,方阿姨怕事情闹大,我从别的地方知道,所以直接告诉我了,说是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也希望我别随便听信外界的谣言。”
周光彦冷冷轻笑一下,眨了眨眼,看着她不说话。
其实不用找母亲求证,周光彦都可以料定,这个女人在撒谎。
她虽然和母亲关系亲密,可显而易见,并不十分了解母亲。
以母亲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主动把沈令仪怀孕这事告诉外人的。
尤其是程予希。
母亲只会一瞒再瞒,瞒到程予希嫁进周家,瞒到她在听到风言风语,忍不住问起这事时,母亲知道瞒不住了,才会和盘托出——当然了,这其中,必定少不了添油加醋和对沈令仪的贬低谩骂。
周光彦沉默的打量让程予希感到害怕,她恨自己管不住嘴,此刻只想快点撇清嫌疑,把他糊弄过去,暗暗掐自己的腿,没有泪也挤出几滴来。
“你不信我是么?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啊周光彦!为了你,我总是一退再退!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心满意足!我现在就从楼顶跳下去自证清白!”
“行了,知道了。”周光彦冷眼看着她做戏,被她哭哭啼啼吵得心烦,“把面端走,然后回去。”
程予希止住眼泪,楚楚可怜望着他:“光彦,你这是……相信我了吗?”
周光彦眉心深皱:“你走不走?”
“走!我这就走!”程予希赶紧过来,端起餐盘往外走,嘴里还柔声嘱咐,“别生我气了,气大伤身,以后我再不跟你吵就是了……”
书房门被轻轻关上。
周光彦托起下巴,掏出手机给周闻笙打了个电话。
“沈令仪怀孕的事,你给程予希说了?”那边一接通,他开门见山问道。
“我疯了吗,告诉予希?还嫌她命硬,没被你气死?”周闻笙反问。
这就对了,这才是正常逻辑。周光彦又问:“那你觉得,咱妈会告诉她么?”
周闻笙顿住,沉默几秒,语气有些慌:“予希知道令仪的事了?”
周光彦:“嗯,她说妈告诉她的。”
周闻笙惊讶:“妈怎么会……”
周光彦:“你也觉得不可能,对吧?”
周闻笙:“以我对咱妈的了解,的确不太可能……不过也不排除这种情况,毕竟咱妈有时候做事儿——”
她叹一口气,把埋怨的话咽了回去。
“是予希找你闹了吗?要不要我劝劝她?后天就要领证了,别因为这事儿影响到你们。”其实周闻笙觉得,程予希嫁给弟弟,是不会幸福的。可谁叫她这么喜欢呢?非他不嫁,无论如何也劝不住。
周光彦拒绝:“不用,你就装不知道,别跟她提这个事。”
他挂断电话,放下手机,没有再找母亲求证。
这个时间打过去,估计程予希已经跟母亲沟通好了,问也白问。
前阵子家里处置了一个保镖,叫孙勇。周光彦听别的保镖说,孙勇已经被母亲赶出京州了。那会儿忙前忙后的,他没工夫细问缘由。再者家里雇了不少佣人和保镖,被罚被辞都是常有的事,没必要深究。
然而孙勇在周家干了好几个年头,忽然被辞不说,还不让再回京州,这事儿怎么想怎么奇怪。
印象中,孙勇曾经是母亲很信任的保镖之一。
程予希知道沈令仪怀孕,孙勇被母亲赶出京州——这两件事虽然表面上看毫无关联,可仔细一想,似乎又不是没有任何联系。
周光彦靠在椅背上,沉思许久,脸上一点点沉下去,不知不觉间,眉宇中狠戾浮现。
作者有话说:
周狗,请你速速发威'微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