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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学妹了。”她走过去挤下,神情倦懒地接受起了她们的嘘寒问暖。
人到齐后,开了席。
觥筹交错过一轮,包间的门被敲了敲,两个服务生从各自两边推开了门,领进来一个男人。
“宁先生。”一个领导先认出了他,站了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要起立,宁青禾摆摆手:“坐。”
男人穿着休闲,似乎是刚出健身房就来了,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很懒散的调调,但他随意的一个动作,众人立刻正襟危坐,屏住呼吸听他下一个指令。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只有年级组长还搓着手,能跟他说句话,“您过来坐。”说罢,起身让出座位。
“你就坐着吧,这不是有空位?”宁青禾侧头看了许果,没有什么思索,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就坐下了,服务生紧紧跟上,为他布了碗筷。
老师们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华静你也过来。”宁青禾又招了招手,“不嫌挤着学妹们啊?”
“是。”华静微微笑着,起身走了过来,在许果的另一边坐下。
“来,新同事们。”宁青禾拿起刚倒上的红酒。
众人这才回过神,举起了酒杯。
“我是代表校董会来的,校董中我年龄最小,所以有话就直说了。”几杯过后,酒意正酣,宁青禾举目看了一圈,似笑非笑,“我还是希望静安能成为一个纯粹的学校,近年以来,媒体对学校过分关注了,整个校风变得非常非常浮躁。外界不了解静安,把静安当作一个贵族学校,这就算了。可怕的是,我们本校的某些师生,好像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想说这绝对不是静安的办学理念。在座各位,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众人诚惶诚恐地点头。
宁青禾微笑着再次举杯示意,仰头喝下杯中的红酒。
许果不小心喝得快了,咽下了很大一口,缓着那股冲劲时,听到身旁的男人又说:“我考进静安的那年,高年级的学姐自发成立天文小组,为纪城天文馆提供观测数据,虽然听起来微不足道,但是第一次让静安受到公众广泛关注的‘静安星’,就是在这个小组一年又一年的积累下发现的。我视这群学姐为偶像,大学去德国修了天文,我以为会有很多同学像我一样,能从她们身上得到点儿什么激励。可是回国后我发现,这个天文小组早就没什么人了,做科研很枯燥,大家普遍还是更喜欢关注网红。”
最后一句“网红”,他的指向不要太明显。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纷纷附和道:“宁先生说得是。”
“许老师觉得呢?”许果正埋头对付着碗里的食物,宁青禾忽然把话头递给了她。
“啊?”她放下筷子,意识到大家都在看自己,面无波澜地回答,“我觉得,您说得很对。”
“好,那我就期待各位能够牵头做出点改变来,你们是静安的希望。”宁青禾说着“各位”,说着“你们”,目光却一直追着她一个人看。
红酒后劲十足,许果感到有些晕头转向,离了席,去洗手间拍了点儿冷水。
缓过来一些,她整理了妆容,往回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到走廊外传来一个分外熟悉的声音。
“好。”
“没什么问题,就把他要的那批给他。”
“这个你来联系就好,不用问我。”
内容是她听不懂的工作,许果倚在墙上听着这久违的声音,心情却很宁静,有一种想一直听下去的渴望。
自从上次分开以后,他们偶尔会用手机联系,沈星柏从白水村拍了照片,发给她看,那边家家户户在屋顶上铺了太阳能,供家中用电。她以前的学生们,聚在镜头前,大声地喊:“许老师,我们想你啦。”
“过几天我会回纪城,到时候见。”那时沈星柏说了这句话,许果没想到,自己再见到他,会是在这里。
第29章 回归
她心里有太多意外,悄悄地躲在了一旁,只等着他把电话打完。
“辛苦了,再见。”听到这一句后,她准备上前,也给他一个惊喜。
“嗨。”另一个声音,却先她一步走上前。
一阵清新的香水味似有似无地飘过来,沁入鼻腔,一起飘来的,还有女孩纤细的笑声。
“你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对吗?”
沈星柏没有回音,他站在许果的视角之外,她没办法看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能猜测着,也许他心中会掀起那么一丁点儿波澜?毕竟,这女孩可不像是寻常的艳遇,比一般的花花草草格调高了不少,光是闻着这香水的味道,就知道她品位极好,一开口也是谈吐不俗,既不奉承,也不讨好,开门见山,就是直奔着内心的寂寞深处。
许果垂下了脑袋,心情不可名状地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头。
“你也不爱说话。”那女孩道,她有一副甜糯中带着文艺范儿的嗓子,十分抓人。
“你很像一个以前我认识的人,他这里也长了一颗痣,不笑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心里面藏了很多故事。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许果忽然倒抽出一口凉气。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转过身,从走廊另一端走开了。
走廊繁复而弯绕,来来回回都找不到回来时的路,许果捋着自己的头发,总算是从墙上的标牌找到了方向,如释重负地往前走去。
转过一个弯,再往前走就是包间,她却停住了脚步,往后退了退。
她后退的时候,沈星柏也在往前走。
“偷听这么久,怎么就走了?”
“你……”许果没再后退时,他就走上了跟前,俯身把她拥住。
淡淡的酒味钻进鼻子,她意识到,他也喝了不少酒。
许果晕乎了一阵。
“看到我了,怎么不过来找我?”稍微有点清醒,还是在沈星柏捏起她的下巴以后,他微微蹙着眉毛,用一种不能称得上是愉悦的语调质问她。
许果没有反应过来,她想得不是太明白,怎么明明是被搭讪的人是他,到头来,反而变成了她的不是?她便也皱皱眉头,脸往旁边躲着,躲开他苛责的目光:“你怎么发现我的?”
沈星柏闭上了眼睛,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左右轻蹭。
“你喝多了……”许果刚要提醒他,他就侧过脸去,含住了她的唇。
清冽的酒味在彼此的唇腔中交换,大概是醉了,许果由挣扎变为顺从不过一秒,他的温度凉凉的,尝起来很舒服。
沈星柏在她唇上用力啃咬了两下,结束了那个吻,额头再度抵住了她。
“你这个喜欢把我往别人身上推的坏毛病,要改一改。”他睫毛低垂着,眼神迷离,意识不太清醒地抱怨。
许果不知道自己的晕是来自接吻后的缺氧,还是纯粹地喝大了,她抓着沈星柏的衣袖,没什么反驳的力气。
“不跟你计较。”他的指尖点着她的脸颊,“我今天心情好,很开心。”
“是吗?”这听起来倒是很新鲜,许果都觉得好奇,“为什么?”但即使问了他,他也只是笑笑,捧着她的脸,又要凑过来吻。
她推搡着他:“要被人看到了,你放开。”
话毕,一个身影从眼角的余光里一闪而过。
“谁?”许果刚要回头,被一只手蒙住了眼。
深吻又一次袭来,铺天盖地。
许果回到包间时,感觉脸上还是热辣辣的。
好在,桌子上的同事们都喝了不少,一样都是酣意上了脸,看起来跟她没什么区别。
“许老师去了很久。”宁青禾漫不经心地在身边说了句话,把她吓了一跳。
许果转过头,听到他的下一句,“还好吧?”
“我……我还好。”许果莫名有种做坏事被抓了个现行的感觉,“我只是不太会喝酒。”
宁青禾点点头,风度翩翩地道:“那就不用勉强,需要提前回家吗?”
“不用。”许果当然不能提前走。
这是她入职后的第一次团建,先走就是扫兴,先走的人,意味着不合群。
“那好。”宁青禾道,他的目光却没有移开,依旧停留在许果的脸上,“许老师。”
“什么?”许果不太自然地移开眼。
“你的妆,花了。”他说完总算是别过了头,闭上眼,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聚会结束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许果跟在人群后徐徐出了会所,等着那些人一个个都上了车,她才走下了台阶。
“许老师,需要送吗?”一辆宾利缓缓开到面前,宁青禾降下了后车窗,语气自然,只像是单纯出于上司对下属的关切。
“不用了,谢谢宁先生。”许果对着他欠了欠身,垂头走向了后面一辆开来的房车。那司机小跑着下来,为她开了门。
车里光线昏暗,男人仰面躺在座椅上,睡得正熟。
许果在他身边坐好,门关上,司机回到了驾驶座。
那辆宾利停在原地没有动,司机往后退了一点儿,打着方向盘绕过去,驶上了路。后视镜里的视野开始倒退,许果正出神地看,身后有了个声音:“他是谁?”
醒了吗?许果回过头,看到男人仍旧躺在那里,已经睁开了眼,黑暗中,一双瞳孔泛着明亮的光。
“领导,唔……”她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他拉过去,扑在了他的胸口上,用手按住。
沈星柏声音里带着闷闷的不悦:“等了这么久。”
许果半张脸都贴在他的脖子上,柔软而温热的脖子,他身上的酒味已经散得几乎闻不到,只剩下衣服上的洗涤剂的清香。她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抱歉,这是工作啊。”
“工作了,真了不起。”沈星柏轻声笑笑,他也一样是在这儿应酬,可是早早就结束了,要坐在车里等她。
许果想起来,抬头跟司机说了声:“师傅,麻烦你开到静安中学的职工公寓。”
“好的,许小姐。”那人回答。
沈星柏按回了她的脑袋,手指把玩着她一缕头发:“那里住得还好吗?”
“挺好,有电梯,是独立的一居室,还带厨房。”在寸土寸金的纪城,能有一个这样的住所,已经能称得上难得。静安中学的员工福利实在是没话说。
他又问:“二花什么时候去学校?”
“小学开学要晚一星期。”许果回答以后,陡然发觉,他们两个人这样寻常地聊着天,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这么一想,她的脑袋又被按下去,他手掌裹着她,揉捏着她的一边耳垂,吻过来。
舌头被温柔地挟持,沈星柏缠着她久久不放,那种感觉既折磨又迷人,她醺红了脸,无力地挨在他的身上,脚趾都蜷紧。
许果把他带回了家,也许那并不是她自愿的。因为车早已停在了门口,沈星柏迟迟不让她下车,不说话,不吭声,始终迷恋地流连在她的唇。直到她自己开口问,要不要上去看看。
许诺已经在房间里睡了,给玄关留了灯,许果轻手轻脚地开了门,脱下鞋子慢慢放在鞋架上,赤脚走进去,给沈星柏拿拖鞋。
她蹲在那里找到了拖鞋,转身拿给他,发现他的皮鞋上好像蒙了点儿灰,于是随手拿过鞋架上的刷子,想帮他刷两下。但她刚碰到他的鞋面,一只手就盖在了她的脑袋上,她抬起头,对上他居高临下的目光。
“怎么了?”她仰着脸问,那只手滑下去,在她脸颊上摸了摸。
沈星柏弯腰托起了她,抱着她站直,从她手里把鞋刷拿走,放回原位。
“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他轻轻踢开了鞋,牵着她进了客厅。
水在电热壶里“咕噜咕噜”翻滚,许果吹干了湿发,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走到沙发前时,沈星柏已经独自躺在那儿睡着了。
他工作繁忙,又爱事事亲力亲为,常常加班到深夜,但在人面前,他极少表现出疲惫的神态。
她蹲下去,手摸到他额前的薄汗,刚要拿纸巾擦一擦,他嘴里咕噜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
许果便没有动,等到他再度睡熟以后,才去打了盆水,拧了热毛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脸擦了擦,然后帮他松开了领口的扣子。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那儿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去调高了空调温度,拿了张毯子盖在他身上。
“咔哒”一声轻响,卧室的门开了一道缝,一双眼睛从门后往外偷看。
果然,还是避免不了地吵醒了这孩子。
许果瞧见那双滴溜溜的眼睛,不禁笑了笑,手指竖到唇边,对着她“嘘”了一声。
第30章 回归
她蹑手蹑脚地起身,刚要向卧室走过去,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