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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的，恨不得贴在她身上。
李如是天生记忆超群，一目十行，饭票拿到手的瞬间就已经看明白了，因此此刻并没有参与讨论，她淡淡地看了一眼离她很近的樱雪，对方的眼神里隐隐有一股信任，算了，是个姑娘，近点就近点吧。
她看着自己的直播间，竟然也突破了二十个人。里面有夸她胆子大的，也有嘲笑她瞎上手的，甚至还有讨论她国籍的。她不太明白这些观众们在说什么，樱雪很有眼力见，？？？？？为她解释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全部通关的玩家所在国家可以获得很多资源，所以有的国家其实是大力支持民众进入游戏的，反正人是源源不断的，只要有一个通关成功，死在里面的其他人也能复活。
显然有这种想法的国家不少，在这种论调下，国家与国家之间自然也就形成了竞争关系，玩家在副本中相遇的时候，当然也会对友国的玩家和善一点，但是如果是有竞争关系的，几乎就势同水火了。
有来自各国的玩家当然也就有来自各个国家的观众，有很多人对游戏好奇，但是又不敢真实去玩的，就会选择观众模式看现场直播，这样就只是看客而不是玩家，既不会遇到生命危险，也能支持一下他们喜欢的玩家。
不过副本内容是不允许剧透的，因此观众也只能看，不能录屏，也不能在讨论时带及剧情内容，不然就会被屏蔽口口掉。
李如是点点头，如果是这样，那么观众愿意看她，反而对她有利。
毕竟想要开宗立派，除了选择地皮，还得选择有资质的弟子才行。如果有玩家因为她的直播而喜欢玄学，那么她到时候也可以更快地重立天一宗。李如是很欣慰，她毕生所愿就是弘扬玄学，重建宗门，现在终于看到一些希望了。
看来以后可以多和观众们互动一下，也可以多讲解一下玄学知识。只不过，现在有一件事她得先解释清楚。
于是直播间们的观众就看到一脸淡然的年轻男子开口：“不用猜了，我不是樱国的也不是寒国的，本人纯纯的华国玩家，如假包换。”
｛这哥们行啊，华国玩家现在那么少，还不被人待见，他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一点不苟啊这是。｝
｛其实看代号就能看出来了，只有华国才有那么些玄妙的讲究，华国玩家也挺好的，主播加油啊｝
｛只有我觉得他说话挺有意思的吗？这么一看长得也不赖诶｝
｛楼上醒醒吧，这是副本里的人物样貌好吗？又不是主播本人的长相，说不定本人是个大丑逼呢！｝
在另一个时空的天一宗，几乎无人不知掌门李玄知最爱面子，若说她能耐不行她都不稀罕理会的，但若是说她形容丑陋，气质猥琐，便一定会被天一宗的弟子们追杀到改口为止。
更何况李如是本就是身材高挑，容貌美丽的女子，这群人就是嫉妒罢了，她未成名时说她学艺不精，难当大任，当她展露出自己能力的时候，又因为不常露面而被造谣容貌丑陋性格残暴，这谁能忍得了？
此时听见有人诋毁她相貌，李如是依旧一脸云淡风轻，不见动怒的模样，说出口的却是：“感谢关注，不过我天生一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样貌，叫阁下失望了。”
直播间的气氛顿时热闹很多，这主播口条很不错嘛。很多玩家都忙着刷副本或者害怕地瑟瑟发抖，没几个能边刷还能边跟人斗嘴的，因此没过一会，李如是直播间的人就已经破百了。
玩闹了一会，黑川，沉默他们也已经研究好了，他们打算现在出门找那个放饭的地方，接触一下其他的镇民，了解一些其他的信息。
李如是当然也是这么想，于是一行人谨慎地走出铁匠铺。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地方在哪，方向也不知道，玩家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拿不出个章程。李如是嗅觉灵敏。她轻嗅了几下，发现东边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味，说不上是香还是臭。
她转过头看向黑川：“往东边走吧。”在场只有两个玩家有过副本经验，但是都不是胆子很大，现在有这么个人愿意领头，黑川当然也乐得让她做肉盾。反正冲上前的不是他，这个玄知愿意出头他自然不会拦着。看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李如是走在前面，领着其他的玩家一起往东边走。
没走多久就看到有炊烟升起，也逐渐有了人影，越来越多的镇民聚集在前面，前面是一座高台，底下是很多的座位，积了不少灰，看着不像是经常有人坐的。大多的镇民都在一边，有收拾肉的，有烧水煮汤的，还有往油锅里下丸子的。
李如是的眼睛特殊，能分辨出人鬼妖魔，也能看得出对方的命数如何，是吉是凶。看相算命是她看家本事，运用起来自然滚瓜烂熟，只粗粗地扫一眼，就不难看出这些镇民的动作或多或少都有些僵硬，包裹地很严实，偶尔有抬手的动作，会露出一点点皮肤。若是细心一点足以发现…………他们的皮肤上都有一些尸斑，有的还有暗红色和青色的纹路，他们的手也和刚刚敲门的人一样，指甲尖锐。
像是看见了他们的到来，镇民里有的已经招呼起来：“阿乐，清文，你们快来坐呀，马上就开饭了。”
樱雪看着火堆里露出的骨头，细长地不像兽类的骨头，再看那些人，看似好心相邀，实则眼睛里已经冒出贪婪的绿光，口边也溢出粘稠的涎水。。。。。。。
这不是什么镇民，这分明是吃人的恶鬼！
樱雪不敢再与镇民们对视，她悄悄抓住李如是的衣角，下意识地看向这沉稳可靠的大哥：“玄知，我怎么感觉这些镇民这么奇怪啊？他们。。。。他们。。。。。。。”
李如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樱雪瞬间明了…………这也是副本任务中的一关，就算知道镇民们不怀好意，也得去看看怎么回事。她闭口不言，只是脸色变得惨白，怯生生躲在李如是身侧，再不敢看前方的宴席。
看着叫不动他们，镇民更加卖力了：“来呀。。。。来呀。。。。快来吃饭吧，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们不饿吗？快来，坐下，坐下。。。。。。。”
李如是面色如常，甚至还应和了一声：“这就来。”她抓住樱雪的手腕，对着黑川他们点点头，便走向那热火朝天的做肉现场。
眼见着一盘盘的肉上桌，蒸煮炖炸，什么做法都有，摆了一大桌子，李如是慢慢坐下，在镇民们热切的眼神中夹起一块肉，快要放到嘴边的时候，又慢慢放下了。
〃今天肉不多，可着长辈们先吃吧，我一个大小伙子，饿两顿没事。”李如是笑起来，还用手挠挠头，看上去是十足的憨小伙形象。黑川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看镇民们都吃起来，他自己也觉得饿了。这才第一天，副本应该不会放什么有毒的食物，那就放心吃吧。于是和沉默一起大口吃起来。
镇民好像并不在乎谁吃或者不吃，只是又劝了樱雪两句，看樱雪摇头只得作罢。镇民们看到他们动筷，便没有再劝，而是大快朵颐地享用起来。李如是给了帕克一个眼神，帕克也不傻，顺间明白了，于是只挑些素的吃起来。樱雪自然也一样。
但是那个叫克里的玩家就不太一样了，从见面到现在，他极少说话，也没有什么眼神和表情，此时也没有动筷，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些村民。
是个聪明人。李如是夹了一块黄瓜一样的菜放在鼻子下闻闻，算了，用那种油炒的菜，太臭了，还是不吃了。
酒足饭饱后，镇民们摸着肚子，聊起天来。有心打探消息的玩家们自然也没有离开。通过镇民们的闲聊，他们得知杨家镇在河东河西两地中间，是兵家必争之地，族内的青壮年几乎都被征兵的军队带走了，只剩一些老弱妇孺在这里，前些日子，河西那边遭了灾，起了灾荒，蔓延到镇子这边，死了不少牛羊，镇民的存量也几乎被军队抢完了。
黑川不解地问：“既然没有粮食，那我们刚才吃的肉哪来的？”
有个浓眉大眼的镇民笑嘻嘻地说：“走出去的兄弟们会给镇里送粮食的。”
李如是只静静地听着，未置一词。没过一会，天色暗了下来，镇里也点起了照亮的火把。镇民们也起了身，据他们说是要去换衣服，接下来做一场法事，以供奉神明，赐予他们更多地粮食。
名叫沉默的玩家还想跟着去凑凑热闹，被帕克拦了下来：“你以为这是在逛街呢还跟去看看？一会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沉默虽然不太服气，但是也知道自己有点莽撞了。他面上闪过不自然地神色，小声嗫嚅道：“怎么玄知去开门就不说他，我就说了句去看看就揪着说个不停了。。。。。。。”
已经化身为李如是小迷妹的樱雪当然不愿意听沉默这样讲，立马反唇相讥：“你这人名字叫沉默，却这么能念叨，不如改名叫多嘴算了！”
沉默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敢这么说话，立马站起来怒视她：“你说什么？”
李如是也站了起来，她这个人物格子很高，比沉默高一大截，一看李如是起身，沉默也？？？？？不敢再计较什么了，毕竟还要指着她继续刷副本呢。
吵吵闹闹的，没人注意到高台旁边的火灭了不少，随着锣鼓声渐起，带着奇怪面具的镇民们跳上高台，开始镇上的请神仪式。
第4章 鬼镇（三）
天很黑了，月亮却隐匿与云层中间不曾出现。宽大的露台上，村民们扮作各种神祇，站成一排，开始歌舞。
周围也有很多举着火把的镇民，他们静静地看着，眼眸逐渐露出狂热。
李如是也在看，樱雪贴在她身边，帕格站在她身侧，黑川，沉默和克里站在另一头。
此时弹幕也开始活跃起来了，可能是已经到了大家下班后的时间，弹幕里有点了啤酒炸鸡观看直播的，也有抱着真的害怕抱着自己家宠物不敢撒手的。
这并不算什么，李如是淡淡地想，更恐怖的还在后头呢。
镇民们带着大头面具，在那夸张而又神气的巨大面具上，巨大的五官冰冷地盯着台下的人们。它们面如重枣，蚕眉长髯，双眼微睁，俨然是戏台上的关公；又有的慈眉善目，憨笑不止，这又是庙中的和尚。此外还有滑稽的歪嘴灵童，怪诞的阴阳人。
被它们盯着，显然令人非常不适。当镇民们起舞的时候，连李如是都感受到一股由衷的喜悦，那暗含着贪婪的，惊惧的，凶恶的喜悦。
李如是是认识这戏的，在很久之前的人世间，这种戏叫做“傩”，起源于东土的一个南方小城。
城中的人认为，人的头颅上拥有强大的生命力，可以传递给谷种。作为灵魂容器的头颅，不但承继着生者之威，还可获得超越生人的法力。所以猎头时，特别挑剔头颅的主人，以勇士的头颅最好。
然而，以猎头来膜拜亡者的力量，也存在着某种缺陷，头颅包含的力量，只作为一个客体被供奉，终究难以有效地利用。
那么，能否找到一种办法，可以把躲藏在头颅里的精灵，直接置于人的控制之下，将它独占的生命之泉，源源不断地输出到自己身上？
办法当然会有的。那便是——戴上象征头颅的面具。他们认为面具是神的载体，每当傩舞者戴上面具，他的人格便被神格所替，成为另外一个自己，也是为了使面具能与任何入侵之敌相匹敌，人们理所应当要把它们刻画得和鬼怪一样可怕，一样凶恶。
正如他们看到的这样。人鬼可合可分，人神合为一体。
看着镇民们狂热的神情，李如是悄悄和她身边的镇民搭话：“婶子，这戏跳的是什么，我怎么有些记不起了呢？”
镇民转回头看着她，面上忽然绽开了和善的笑意：“阿乐，大家是在求神啊，你忘了，要求神灵赐下食物才行啊。”
这妇人有些许年纪了，看上去饱经风霜，粗布衣衫，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镇妇女一样，但看在李如是的眼里，反而和台上的人一样，青面獠牙，红粉骷髅。
这不应该叫杨家镇，应该叫鬼镇才对哦。
幸而看完傩戏之后就没有其他娱乐节目了，本以为镇民们晚上要回去休息了，没想到，烛火并未熄灭，反而从台上被抬上去一个人。
那应该是个人，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看不清脸，应该是个成年男子，但是身材不高，双手双脚被栓在一根竹竿上，由两个镇民抬上来。
像抬猪仔一样抬上来。
紧接着高台上又走上来一个老人，李如是认出正是今日去纸人铺子取货的老人。他换了一身长袍，黑色的绣了不知名的纹路，看上去更像神装，想刚才傩戏里神明穿的那样。
老人站在高台上并没有拄拐杖，他张开双臂，大声高呼道：“感谢神灵赐我们食物！”
底下的镇民便也振臂高呼：“感谢神灵赐我们食物！”
黑川看着这些镇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