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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槐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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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阑红了红脸才要低头。
  他已捧着她的脸吻了上来。
  她的脸再次跌进松软的鹅羽软枕中,没多久,身上穿着的白衬衫也已经不知所踪。
  四肢的酸痛还在凭借肌肉记忆提醒着她昨晚的惨况。
  她抖着手紧紧抱住了沈筵,“不要了。。。。。。”
  沈筵闻言顿了下,他喘着气儿,在她耳边寐笑了声,“对不起,我忘了。”
  他随口找了句顺嘴的托辞。
  那年的沈筵还不愿意面对,自己在她身上的屡次失度。
  他以为,自己从没被女人束缚过,也永远不会被女人左右。
  他觉得自己玩得起,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苏阑拍了一下他的背,“我要换衣服了,你快点出去呀。”
  沈筵走出房门,靠着二楼楼梯的黄花梨栏杆点了支烟,快抽完的时候,苏阑换了件长袖连衣裙款款走出来。
  法式复古的宫廷蕾丝半高领很好地装点了她的脖子,显得愈发修长,黑丝绒的裙身,腰部的褶皱也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熨帖合身。
  苏阑刚才拆开包装袋的时候就吓一跳。
  Chanel的秋季新款,价格大约可抵她一年的补课费,就这么穿在身上。
  苏阑出来时被烟雾呛得咳了好一阵。
  她咳嗽的样子很有趣,一下呛着一下,又要时刻注意着仪态。
  像喝水时噎着的,还没满月的小狗。
  沈筵给她拍了拍背,拧开一瓶水喂给她,“好些了吗?”
  苏阑带着几分嗔怪地,勾住他的脖子就撒娇,“就不能不抽烟吗?”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对他提要求。
  哪怕是刚和她度过初夜,感觉十分良好,给她几分薄面,也没人敢和他开这个口。
  沈筵圈着她的腰,“那以后就不抽了。”
  苏阑这才忽地想起来,“几点了?我两点要给瑾之补课,先走了。”
  “急什么?饭都还没吃。”沈筵拉住她,洞若观火地,“她那哪儿能叫补课?纯粹是胡闹,为一爷们儿瞎上进。”
  苏阑挽着他往楼下走,“为爷们儿上进不好吗?”
  倒是沈筵吊梢着眼去看她,“老师当得够称职的,连这也知道?她还好意思跟人说!”
  “怎么你不希望瑾之和李之舟在一起么?”苏阑问。
  沈筵浮起一个凉薄的笑容,“老李不是她能统御的,她执迷不悟,最后只能是害人害己。”
  高门大族里这些事情苏阑不懂,但她也能隐约感到,李之舟的城府很深,就算不是真爱瑾之,应该也能表现得让各方都满意。
  毕竟年龄差距摆在那儿,以他的阅历,想收伏个丫头还不容易?
  可到头来受伤的,只有沈瑾之一个。
  那她和沈筵呢?
  她也看不懂沈筵,在这段关系里也一味被他牵着走,还走得如饴遂之。
  将来等着她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怀着这样悲悯的心思。
  苏阑上车以后就开始不舒服。
  不知是不是着了凉,她的头很疼,开窗吹了会儿子风,也没见好转。
  沈筵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怎么了阑阑?”
  “我的头好痛呀,嗓子冒烟似的。”
  苏阑边说边攥起拳头,敲了敲太阳穴,像考试不及格的孩子。
  沈筵好笑地把她的手拿下来,“头痛你捶两下就能好了?”
  语罢用力探了探她手心的温度,冰凉一片,随即又伸手覆上她的额头。
  倒像有些热。
  苏阑怔忪了片刻。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给她试过体温,看她有没有发烧了,从前爸爸人不发疯的时候就会这样。
  沈筵吩咐司机说:“去301医院。”
  昨夜空调开得有点低,他又作了大半夜的乱,小姑娘身子受不住了。
  苏阑拉了拉他的衣袖,“还是不要去了吧,再耽误真就误了补课,随便吃点药就好。”
  “胡说,药也是浑吃的?”沈筵轻斥,“补课重要还是身体重要?今天请个假,休息两天再去也不打紧。”
  他拿过苏阑的手机就要打给周妈。
  苏阑忙抢下来,“还是我来打,我自己来打。”
  她可不敢让周妈听出是沈筵的声音。
  苏阑简短地跟周妈说明了情况后,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机械化地交代她注意身体。
  牵着女孩子来301看病,对沈筵来说也是头一回。
  他连号都没有挂,直接就进了一个老教授的专家门诊,苏阑对着满满一柜子的医学奖项,从心底发出感慨。
  这人要是不得个肿瘤晚期,都不好意思上这来看吧?
  苏阑悄悄问沈筵,“是不是走错科室了?”
  “没走错,这小子就是来找我的,快坐吧。”
  穿白大褂的老教授笑得和蔼。
  沈筵介绍说,“我打小就在他手里看病,那病历装订了有足足三本。”
  “那你没少生病啊。”苏阑斜他一眼。
  老教授点头,“他小时候身体差,调养了多年,首长对他很上心。”
  不用明说苏阑也知道,这个首长是沈筵他爸。
  寒暄过后沈筵拉她坐下,“给这姑娘瞧瞧,昨个儿着凉了。”
  老教授一通望闻问切过后,开了单子让苏阑去验血,又找来护士长亲自带她去。
  沈筵很懂眼色,“单独把我留下,有什么事说吧。”
  老教授屈着手指敲了敲桌子,“小姑娘还是第一次吧?把人家珍珠壳儿撬开也不知道温柔点,没轻没重的把人弄病。”
  沈筵略带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不是吧?把个脉连这也能瞧出来?厉害啊。”
  “下手轻一点儿,越长大越不会怜香惜玉了呢,还是说你爱她?”
  老教授一边开方子,一边掀了眼皮看他。
  沈筵坐在他旁边,摸了摸烟盒,想想还是忍住了,“怎么说?”
  老教授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一你绝对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除非实在把不住,除了爱会让人无法掌控外,也没别的原因了;二你不可能亲自带姑娘来看病,这还是第一次吧?连护士长都对那丫头殷勤得很。”
  沈筵漫不经心转着打火机,“人是为我病的,不得带她来看?”
  老教授哼了一声,“还有人为你死呢,那郑妤为了能和你订这个婚都割腕了,也没见你难过啊。”
  他在直属医院担任政委多年,见惯了大院里那些乌七八糟见不得人的事情,经他手处理过的也不在少数。
  又是这个名字。
  郑妤用尽每一分力量,把自己和沈筵,把他们紧紧绑在一起。
  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思,一场毫无感情的联姻而已,还给她联出春花秋月来了。
  沈筵最终还是从盒里抽出支烟点了,“这样糟蹋自己性命的人,一得了意,回过头就会轻贱旁的人。”
  “郑妤欺负过的人还少吗?她那样的家世,也就一个你敢逆她的意。”老教授笔尖不停,在纸上刷刷写着,“这不你随口一句女孩子最好还是多读点书,人家立马申了常春藤高校出国念硕士去了,听她堂哥郑臣说她也就剩一年多回来了吧?”
  “不清楚。”
  沈筵缓缓吐出口烟。
  苏阑在科室门口看着他,沈筵无疑是引人注目的。
  这世上真有人能把抽烟这件事,都做得像月下点灯般优雅自如。
  沈筵见她来赶紧把烟掐了,还心虚地挥散了些白雾:“检查的怎么样?”
  苏阑没理他。
  只把化验单递给老教授。
  他看了一会儿说:“血项指标都还正常,吃点抗病毒的药吧。”
  苏阑刚要起身,又听老教授说,“你是不是有痛经的毛病?到了冬天,四肢也会出现冷痛症状?”
  作者有话说:
  接档文:《情挑》——误打误撞撩上死对头未婚夫
  1
  顾如纾凭借家世美貌稳坐申城名媛圈头把交椅多年。
  人生唯一不可逾越的狼狈巅峰无非是在晚宴上醉酒,对着身形外貌极似她白月光的男明星表白遭拒。
  此事几度登上新闻头条,为了挽回她在风月场上的颜面,顾如纾决定剑走偏锋,去追求号称申城最清贵的商圈大佬——韩竞。
  数月后,顾如纾志得意满地挽着韩竞的手出现在家宴上,But。。。为什么在座的长辈都是她那个打小就厌恶的未婚夫家的亲戚?
  【所以我只是想翻个盘结果上了未婚夫的贼船?】
  【这位先生请自重好吗,别拉我手,其实我是特地来退婚的。】
  2
  韩竞早知道他有个指腹为婚的妻子叫顾如纾,更知道这婚一定结不成,因为他和顾大小姐是命定天选的生死冤家。
  他们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凡事他说东,她就非往西,越长大关系就越势同水火。
  韩竞十三岁那年随父亲定居纽约,十八年后再回国,一应承下家族事务,成为韩家名副其实的四代掌门人。
  怎料那位十八年不见的未婚妻,突然就对他发动攻势百般撩骚。
  一日,韩父从加拿大回国来办理复婚手续,看着眼前十指相扣的情侣陷入沉思:“儿子,你不是说回来退婚的么?”
  顾如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是这样吗韩总?”
  当晚微博热搜:
  #申城富豪榜榜首韩竞被未婚妻反锁门外#
  #京建总裁韩竞拍门良久无果,只得一床薄被挨过冰冷冬夜#


第18章 
  苏阑大为惊诧的; 看了眼老教授,又转头去看沈筵。
  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沈筵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
  她也就外头看着冷艳,内里其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点子事能让她特好奇。
  沈筵说:“他是中医国手; 这点本事也没有凭什么当政委?趁早办退休回家哄孩子去好了; 您说是吧泰斗?”
  苏阑嗔他一眼。
  老教授推了推眼镜又继续说; “这是体质虚寒的普遍症状,按这方子抓药,吃上个小半年,应该就能调理得差不多了。”
  苏阑接过方子道了谢,“多谢您了。”
  沈筵牵着她就要走。
  又听见老教授说:“多喝温补的汤水。”
  沈筵停下来回头问他; “参茶行吗?”
  “行。”
  在电梯里沈筵给郑秘书打电话; 让他把下午的会议推迟到三点。
  苏阑不想耽误他工作; “你把我送回寝室吧; 我睡一下午就好了。”
  “回哪儿?真胡闹。”沈筵抬眼斜睨她,扬了扬几包中药; “人周老才说了要仔细调养; 刚出门你就忘了,就你那寝室能熬的了药吗?”
  苏阑低下头嘀咕了句,“那我住你那儿像话吗?”
  沈筵攥着她的手猛地加重了力道; 就连说话的声气也凉下来了几分; “你什么时候能不和我这么生份?”
  苏阑垂眸:“我不是生份; 是不想越界。”
  不想成为陆良玉口中; 被沈筵养起来的女人。
  “可是阑阑,你所以为的界限在哪里呢?事实上又真有那么清楚吗?”沈筵将她抵到电梯宽大的镜面上; “你害怕的闲话; 不会因为你住在哪里而增减; 日子是你在过,你只需要管自己是不是高兴。”
  苏阑几乎是立刻抬起头,“同你在一起我当然喜欢。”
  沈筵的下巴当时就在她头顶上,被她这么猛地一顶还真有些疼。
  他“嘶”了一声,将小姑娘抱在怀里,复又笑了起来,“嗯看出来了,你是真喜欢。”
  “讨厌。”
  苏阑捶了下他。
  沈筵说的是。
  养起来和谈恋爱的界限在哪儿呢?由谁来界定?不也都是百口莫辩的自说自话吗?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就算自己整天守在寝室里,别人一样指指点点,何苦为了他们立这道牌坊?
  从301出来已经快一点钟了,苏阑的头晕沉沉的倒是不怎么饿,沈筵在车上问她想吃什么。
  她随口说,“吃点素的吧。”
  司机将车开到了五道营胡同里,一家主营素食的米其林三星餐厅,庭院里薄雾缭绕映着竹意盎然。
  沈筵将菜单递给苏阑,“想吃什么自己点,这的素菜都不错。”
  苏阑翻了半天也只点了个三杯羊肚菌和白松露汤包。
  沈筵笑骂了句,说她简直是吃猫食,又加了几道时令菜,和一品滋补汤。
  其实他自己的胃口也不怎么好,每年的体检报告都在提醒他要注意养胃,他的胃溃疡一不注意就会复发。
  大多数时候,都是点上一桌子菜,各色尝两口,就长久地搁下筷子。
  吃过饭沈筵就送苏阑回了颐和园旁的小洋楼。
  大白天再看这院子,倒另有一番妙趣横生,只是牌匾仍然空着。
  苏阑下车时问了一句,“你难道没想好名字吗?”
  沈筵摇了摇头,“实在懒得去想。”
  苏阑走到厨房的中岛台上拆开药包。
  沈筵换了鞋,就看见郑秘书叫来的钟点工,正抱着团换下的床单被罩,匆匆走下楼。
  她手里雪白的被单上,那一片已经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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