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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天气,似乎也不合适再穿裙子了。
还会显得很刻意。
宋唯真坐在床头,对着衣柜思索半天;手指还是伸向了那抹豆绿色。
今天家里没人,宋新文的恩师到访,梅清陪着他和老师一起吃饭,顺便逛一逛宜城大学。
客厅很安静,只有冰箱偶尔传来一阵发动机轻微的嗡鸣。
宋唯真小心翼翼地推开主卧的门,坐在梅清的梳妆台前。
梅清的化妆品不算多,但基本的都有。宋唯真观察过妈妈化妆,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化得非常漂亮。
她今天也想,像妈妈那样好看。
纤细手指拿起一根细细的眉笔,对着镜子迷茫。
好像不用画眉毛。
宋唯真的眉形很好看,小时候合唱团比赛,请了位化妆老师给每个学生化妆,画到宋唯真时,那老师随便描了几下,笑了,“这小丫头不用画眉毛,本身的就够好看了。”
宋唯真迟疑地放下眉笔,万一化成蜡笔小新那种粗粗的眉毛,就成了世纪大灾难。
眼影也过分隆重。
最后,她在梳妆台里挑挑拣拣,也只涂了层浅浅的口红。
…
宋唯真差点迟到。
起因是她洗完澡后临时起意,想用梅清的卷发棒把过于平直的头发卷几个弯出来。
她以为这东西很好上手,随便卷卷就能变成七八十年代的港台女星。
结果,宋唯真对着镜子傻了眼。
镜子里这个头发像被人用二踢脚炸了的人,是谁。
这也……太惨不忍睹了!
最后宋唯真没办法,还是选择了保险的丸子头,只剩下额角几缕烫弯的刘海,证明她真的用过卷发棒。
宋唯真拿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充当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
除了嘴唇稍微有点红之外,别的都很自然。
她左思右想,还是没有擦掉。
小说里经常说女主角“嫣红唇瓣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应该就是这种红吧。
包厢里的人来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宋唯真也是第一次来KTV的豪华包厢,才发现原来点歌台和沙发另一端的距离,远得可以停下928路公交车。
季崇理坐在点歌台旁,歪头听池屿说话,沉着眸子,没注意她的到来。
倒是门口的陶桃先发现了她,挽着她的手臂坐在门口的黑色皮质沙发上,兴奋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爱你真真!你终于来啦!”陶桃眼睛闪亮亮地看向她,“今天我正需要你给我勇气!”
她美丽的脸上带着稚气的天真。
“星座运势说我会有好运,我今天就要再次向季崇理表白!”
宋唯真耳边嗡的一声响,周围的声音似乎都离她远去,恍惚间,她听见自己的心跳空了好多拍。
季崇理没有跟陶桃在一起。
陶桃今晚要向季崇理表白。
等宋唯真回过神来时,包厢里已经趋于安静,陶桃像个真正的公主,站在包厢中央的小舞台上。
她穿着粉色针织裙,黑发卷成漂亮的波浪披在肩上,脸上的妆容精致又得体,恰好放大了她明艳的眉目。
宋唯真鼻尖还残留着陶桃身上的香水味,是黑莓和月桂花的味道。
没有人能拒绝她。
她那么勇敢。
宋唯真心中有无数个声音在嘶吼着,叫她快逃,离开这里,不要看到他们拥抱在一起时,还充当大方鼓掌祝福的好朋友。
陶桃开口说了几句话。
宋唯真耳边嗡嗡响,甚至听不清陶桃说了什么。
众人开始起哄,让季崇理上台。
宋唯真坐在沙发的边角,身体紧绷,随时都准备拉开门离开。
窝在沙发那头的少年喝了口矿泉水,几步走过去,站在了舞台上。
暧昧的紫色灯光在两人身上逡巡,宋唯真听到好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
“好般配啊。”
“果然季神就要配级花,呜呜呜,陶桃太好看了。”
“季神快收了陶桃,省得我担心我喜欢的男生对陶桃恋恋不忘。”
……
宋唯真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
是因为包厢里信号不好,延迟收到的短信。
【季崇理:到哪儿了。】
宋唯真看了眼台上的两人,轻轻按了锁屏键。
她把礼物递给旁边的人,轻声说:“帮我转交给陶桃,我有事先走了。祝她生日快乐。”
拉开包厢的门之前,宋唯真看见陶桃柔软细白的胳膊,就要环上季崇理的脖颈。
…
季崇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带着警告。
“别以为你过生日,我就会给你面子。”
陶桃瘪了瘪嘴,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行行行,我都要走了,你还不给我面子!”
“而且到现在为止,我的愿望你还没实现呢!”
季崇理捂住话筒,眯起眸子,呛声道,“愿望和白日梦是不一样的,望你知。”
他刚下台,就被池屿一把拉住,“老季,宋唯真刚才走了,就在陶桃搂你的时候!她肯定要误会了,你快追出去解释一下!”
季崇理看向陶桃。
她缩了缩脖子,“只是一个小考验嘛。祝你俩百日好合,早生贵子!”
季崇理冷着脸抄起衣服,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不必。”
“结婚不会请你。”
包厢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一屋少年少女面面相觑,丝毫不能理解现在这个剧情走向。
喝饮料的尴尬地咬着吸管,嗑瓜子的改成用手指甲轻轻地剥皮,唱歌的迅速切掉自己的歌曲,切着切着点歌单全都切干净了。
陶桃骂了几句脏话,然后又重新洋溢起笑脸。
“大家好好玩,一会儿还要切蛋糕呢!我和季崇理多年的朋友,开玩笑习惯啦,大家不用太在意呀~”
气氛慢慢重新活跃起来。
与此同时,季崇理眉毛紧皱,焦急地在路上奔跑。
小姑娘不回他的消息,也不接他的电话。
一副从此与他再不联系的决绝。
季崇理想了会儿,沿着宜城南街跑过去,在离卖关东煮很近的居民花园里找到了她。
宋唯真穿着豆绿色连衣裙,两截白生生的小腿在仿木质的公共座椅下来回晃荡着。
她坐的地方很隐蔽,没什么人来这里散步,周围只有大簇大簇的波斯菊和秋海棠。
她背对着季崇理坐,他走近些,隐隐能听见小姑娘倔强又委屈的哭腔。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男人!”
“宋唯真你给我支棱起来,我早就说过,练习册比男人靠谱多了!”
宋唯真拿起一串鱼丸,恶狠狠地把两个丸子一起塞进嘴里,脸颊鼓成屯粮的小仓鼠。
她手里捏着竹签,红红的眼眶里又泛起泪花。
“呜呜呜,宋唯真你应该祝福他们,情投意合是很幸福的事!”
“谁会不喜欢陶桃呢,连我也很喜欢她……”
小姑娘声音哽咽,嘴里嚼着的鱼丸让她说话的声音愈发含混不清。
“呜呜,夏夏,窝再也不要稀饭季崇理了,他这个扎蓝(渣男),跟窝暧昧不清,现在又去稀饭桃桃了。”
宋唯真垂下头,柔白脖颈也随之垂下,几缕弯曲的卷发散落着。
她心中难过,哭得愈发大声,眼泪噼里啪啦地落进关东煮的纸盒里。
“我还没告诉他我喜欢他,他怎么就要和别人在一起了呢。”
“我再也不跟他一起学习了!”
“我也不跟他学物理了!”
“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宋唯真哭累了,抬手擦了擦脸,忽然听到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
她脑海中瞬间警惕,跳出无数个梅清曾经嘱咐她的安全常识,以及面对坏人应该怎么应对。
她轻轻地把关东煮放在长椅的另一边,手里紧紧地握住竹签子。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只要速度够快,竹签子也是防身利器。
宋唯真骤然起身,鼻音嗡嗡地大声喊道:“我告诉你,老子不怕你!你再过来一步我就喊人了!我手机可以一键报警!”
“而且我手里有武器,小心我把你扎死!”
粉红色的秋海棠花丛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有一声很轻很轻的笑。
“宋老师好狠的心呢。”
季崇理双臂撑着长椅,丹凤眼里划过一丝戏谑。
“刚刚还说喜欢我,怎么转眼就要把我扎死?”
宋唯真手里的竹签掉进草地中,人也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还有,”季崇理步步紧逼,声线散漫又无理,“要是把我扎死了。”
“你又要怎么办呢。”
第46章 。Chapter 46“不能不喜欢我……
宋唯真的大脑由于信息过载宕机了。
季崇理为什么知道她在这儿?
他现在不是应该刚接受了陶桃的表白;在和美女甜甜蜜蜜,你侬我侬?
而且,他居然听见刚才她乱七八糟说的一大堆话了!
宋唯真跌坐在长椅上;眉目怔怔地看向季崇理。
“嗯?”他微微低头;骤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宋老师还没回答我的话。”
“要是把我扎死了;你该怎么办?”
“我……”宋唯真下意识地答道;“我去自首。”
季崇理一挑眉。
宋唯真咽了下口水;继续说:“因为我刚满十七周岁,所以不会被判死刑。在我自首的情况下算立功表现;可能会酌情减刑;最后被判个十几年;出狱之后我就天天给你烧纸,让你在阎王爷那也能用iphone。”
季崇理:“……”
“行,你还挺有法律意识。”季崇理气笑了,“那你懂这么多;怎么还这么晚一个人跑出来?还不回我电话?”
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小臂;颠了颠,“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人家歹徒轻轻一掰,就给你拧折了。”
“你这小破竹签子有什么用。”
宋唯真红着眼睛,鼻音嗡嗡道:“先扎眼,再踢蛋;把他变成劳改犯。”
“小嘴还一套一套的。”
季崇理轻捏住她的下巴,摆正了宋唯真故意回避的目光。
他凑近了,语气带着点威胁,“我让你回答我上个问题。”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宋唯真眼圈又红起来。
她吸吸鼻子:“我看见陶桃跟你表白了……”
不想打扰你们。
不想亲眼看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少年轻笑了声。
“所以呢;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季崇理用卫衣袖口轻柔地沾掉她眼角的泪水,“犯罪嫌疑人还有机会为自己辩白呢,怎么到了我这儿,宋老师就直接给我判死刑了?”
宋唯真一愣。
“我呢,也跟你说过。”季崇理捏了捏她的丸子头,“我这身体除了医生和未来媳妇儿,别人都碰不得的。”
“自然也不会让她碰。”
“宋唯真,”季崇理忽地靠近她耳边,轻声说,“我不喜欢她。”
“我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身后的花丛里有夏末最后的蝉鸣,夜风把树叶吹得哗啦啦响,少年宠溺炽热的眼神毫无掩饰,惊人的烫。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宋唯真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
“不过有些话,我想等到高考之后再说。”
季崇理懒洋洋地勾起嘴角,把宋唯真额前碎发掖到耳后。
“行么,宋老师。”
宋唯真现在除了点头,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季崇理捏了捏小姑娘白皙后颈,慢条斯理地点开通讯软件,跟她商量:“那咱再说个事儿。”
“以后能不能别总换头像。”季崇理挑了挑眉,“我跟你一起换,挺累的。”
宋唯真缓慢地眨了眨眼。
她之前的头像是粉红色卡通兔子,然后季崇理的一团黑换成了只灰色的动漫狼。
后来她换成了一朵粉色的云彩,季崇理不久后换成了一片蓝色的天空。
现在她的头像是只糯叽叽的折耳猫,季崇理的就换成了拎着逗猫棒的阿拉斯加犬。
宋唯真一阵眼热。
他原来,一直都跟随着她。
一步不落。
在季崇理手中的屏幕尚未熄灭时,宋唯真看见自己头像的对话框被置顶、特别关心以及,改了一个甜腻的备注:
【糖。】
“你你你你你,怎么给人这么个备注啊!”
季崇理扫了眼,毫无顾忌地靠着长椅,“说你甜呢。”
宋唯真:“……”
季崇理看她绞着手指不说话,又低下身来,“现在说说别的事儿。”
“你这衣服怎么回事。”
“……”宋唯真闻声看了看,“怎么了。”
季崇理:“现在是几月。”
宋唯真:“九月。”
季崇理:“现在是什么季节。”
宋唯真:“刚过立秋。”
“行,脑子蛮清楚的。”季崇理扯了扯她豆绿色的裙摆,瞧着坐下来还盖不住膝盖的裙子,眼神微暗,“那你穿这么一块布,不冷?”
宋唯真梗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