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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千山岛的日子，梨儿每天来给苏子余送饭，所以每天都会下海，不必担心远离大海。
可苏子余若是恢复了身体，必然是要跟君穆年回东周的，她担心梨儿去了没有海洋的地方，会不习惯。
这个问题问出，不等寒书回答，那柳如言便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那个小魔怪，比你们想象中厉害多了。等她七岁之后，有你们惊掉下巴的时候，越长大越吓人。”
七岁之后？这是什么意思？
梨儿听到柳如言的话，生气的说道：“你才是小魔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哼！”
莫寻听到这话，忍不住蹙眉道：“梨儿，不许无礼，师伯是长辈。”
梨儿鼓鼓嘴，有些不开心，不过仍旧乖顺的说道：“哦，梨儿知错了。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师伯嘴里吐不出象牙。”
众人忍不住失笑。
柳如言又翻了个白眼，只不过这一次是被气的。
寒书无奈道：“好了好了，你这么大人了，老欺负一个孩子像什么话。余儿啊，你过来，把手伸出来。”
苏子余放开梨儿和君穆年，游到寒书身前，伸出手臂。
寒书将同生莲的种子，放在苏子余手臂内侧，一道金光过后，种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六芒星形状的龙绡封印。
寒书开口道：“龙绡封印不可破坏，不可解除，否则以你浅薄的内功，不足以抵御封印带来的反噬，切记。”
苏子余重重点头道：“徒儿铭记。”
寒书满意的点点头，长吁一口气道：“万事皆有因果，鲛人族和人类之间的恩怨，在你们这一辈彻底化解，实在是天下之幸。为师要回雪山闭关了，余儿，我们有缘再见。”
听到这话，苏子余忍不住有些紧张，她焦急的问道：“师父要闭关多久？再难相见么？”
苏子余舍不得寒书。
寒书朝着苏子余眨眨眼，开口道：“忘了为师教你的么，想让为师出现，你就推百里千殇那傻小子去送死啊！哈哈哈！”
众人忍不住苦笑，明明道别让人心酸，可寒书却还是能开玩笑。
提起百里千殇，君穆年忍不住问道：“百里千殇还没回来么？鲛人族内讧了？”
莫寻和竖奚面面相觑，二人面露忧色，却给不出答案，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百里千殇去哪了。
众人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寒书，寒书苦笑一下道：“小娃娃们，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他回来了，总有一天还是要离去，他毕竟是鲛人。若有缘，千里来相会，若无缘，相逢不相识。老夫送你们五字真言，万事莫强求！”
话音落下，寒书便带着柳如言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了。
第2296章 给梨儿添个弟弟还是妹妹
梨儿见状忍不住大喊道：“师公，师公别走！”
空中传来寒书的声音：“梨儿，师公在雪山等你，总有再见之时。”
寒书和柳如言终究还是离开了。
梨儿显得有些难过，因为雪山她根本上不去，从来都只有寒书下来看她啊。
君穆年抱起自己的女儿，开口哄道：“梨儿乖，师公他是做大事的人，不能一直留在山脚下。”
梨儿点头道：“梨儿明白，莫爹爹说，人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梨儿不生师公的气，梨儿就是舍不得。”
君穆年亲了亲梨儿的额头，这女儿乖巧的让人心疼。
莫寻也心疼，他也想抱着梨儿哄一哄，可他攥了攥拳，终究没好意思伸出手，只能微微叹息。
竖奚瞥了一眼莫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我们该回去了。”
在竖奚看来，让莫寻看着苏子余一家团聚的模样，有些过于残忍了。
可莫寻显然不这么想，莫寻浅笑道：“等他们吃完饭，我们再回去。”
他莫寻一生所求，无非就是余儿与自由。
自由他有了，至于余儿，他看到她幸福，便也等于拥有了，拥有了一份完整无私的爱。
……
晚饭过后，莫寻和竖奚带着梨儿回四合院了。
海边的沙滩上，只剩下君穆年，和暂时化作人形的苏子余。
君穆年抱着苏子余躺在沙滩上仰望星空，听着苏子余对他问东问西。
“王爷，你倒是说啊，你还想起什么了？”
君穆年一手垫在脑后，一手揽住苏子余，看着满天繁星，开口浅笑道：“我还想起，送你贝壳白玉簪的时候，你坐在我腿上不肯走，被我英俊潇洒的容貌，迷的七荤八素。”
苏子余失笑道：“胡说！明明是你拉我过去的，当时我还以为你要杀我呢。”
君穆年轻笑一声：“啊，我又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为了嫁给我，砸锅卖铁的凑嫁妆，连韩家给的见面礼都当了。”
苏子余伸手捏住君穆年的脸，蹙眉道：“才不是，我当时是为了买狐尾的吊坠，用来藏芥子玉。谁要砸锅卖铁嫁给你！”
君穆年拉住苏子余乱动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随后无奈的说道：“好好好，不是你要砸锅卖铁嫁给我，是我倾家荡产要娶你。”
苏子余满意的点点头，乖巧的趴在君穆年的胸口上。
君穆年轻轻抚摸苏子余的头发，继续说道：“余儿，跟你的回忆，美好的让我做梦都会笑，你居然想把这样的好东西一人独享，真是太让我难过了。”
苏子余语气抱歉的说道：“好了，我都知道错了，王爷就别怪我了好么？”
君穆年轻笑一声：“唉！不怪你也行，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苏子余从君穆年胸口抬起头，好奇的看向他：“什么事？”
君穆年笑道：“我想……给梨儿添个弟弟或妹妹，你觉得如何？”
苏子余的微微一愣，随后脸色忍不住红了起来。
她明白君穆年的意思，夫妻久别重逢，亲密一下也是应该的。
只是……
苏子余咬着嘴唇低头道：“不……不行。”
君穆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略显焦急的问道：“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么？”
苏子余双手抵在君穆年胸口上，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不是……不是不行，是不能。”
第2297章 不会我可以教你啊
君穆年疑惑道：“不能？不能是何意？”
苏子余别开脸，有些不好意思看君穆年，她声若蚊蝇的继续道：“不……不是不能，是……是不会。”
君穆年更加迷惑了，他追问：“不会？你是忘了？我记得，我可以教你啊！”
苏子余觉得这对话有些好笑，可更多的还是尴尬。
她转头看向君穆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把心一横说道：“我怕我中途变成鲛人，那我们可如何是好？”
君穆年明白了，苏子余是不会以鲛人的形态，来做人类的事。
这……
还真是个难题。
君穆年低头亲了一下苏子余的额头，随后抬头开口道：“我尽量快一点。”
苏子余忍不住笑出声，她捏了一下君穆年的鼻子，开口娇斥道：“你就不能再等半个月，猴急的不像个威震天下的将军。”
君穆年叹口气，俯下身抱紧苏子余，柔声说道：“不是不能等，而是不想等，多怕一觉醒来，你又变成鱼儿游走了。”
苏子余脸上的笑容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心疼。
原来君穆年想用孩子拴住她，原来她让他如此没有安全感。
苏子余想了想，凑近君穆年的耳朵，低声道：“王爷，我再也不会走了，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乃敢与君绝！”
——
冬月初一。
寒书前辈的话，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从来都不会落空。
冬月初一这一日，苏子余彻底化作了人形，她在海岸站了三个时辰，都没有要变成鲛人的感觉。
众人无不为之欢喜。
竖奚张罗了一桌子好菜，一来为苏子余庆祝，二来也为梨儿庆生。
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络。
只是热络之中，不免多了一份遗憾。
梨儿看着碗里的四喜丸子，难过的说道：“师父最喜欢吃这个了，娘亲，师父怎么连梨儿生辰都忘了呢？也不来看看梨儿，梨儿好想师父。”
苏子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她也不清楚百里千殇被何事绊住了。
苏子余看向莫寻，莫寻微微低头，显然不想作答。
苏子余看向竖奚，竖奚干脆摇头道：“我不清楚。”
苏子余想了想君穆年的记忆恢复，和自己体内的同生莲种子，忍不住问道：“你们不要骗我，百里千殇是不是做了什么牺牲自己的事情？才换回如今的局面？”
莫寻连忙开口道：“你别多想，他临走之前说了，他不会死，还说让如果我们想见他，就去龙绡宫找他。”
听到这话，苏子余一家三口，都松口气。
可没有见到人，终究是心里不踏实。
梨儿转头看向君穆年，开口道：“爹爹，梨儿能去找师父么？”
君穆年揉了一下梨儿的发顶，开口说道：“当然可以。不过……咱们要先回京城去见你八叔，等过完年，就去东海看你师父可好？”
梨儿心中虽然急切，却也听话的点点头。
莫寻见状叹口气，举起酒杯说道：“这一杯，祝你们一家人，一路顺风。”
不等苏子余和君穆年有所回应，梨儿就敏锐的问道：“莫爹爹，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苏子余微微一愣，也诧异的问道：“莫寻，你不跟我们回京城吗？”
莫寻浅笑摇头道：“师傅在山上，我这个做徒弟的，总要留下来扫扫房子，你们不必担心我，这里有哑婆婆，还有栗子，我不会寂寞。”
第2298章 他的爱到此刚刚好
听到这话，梨儿都快哭出来了，她焦急的问道：“娘亲，哑婆婆也不跟我们走吗？栗子也要留下吗？娘亲……娘亲梨儿不想跟他们分开。”
苏子余心疼的搂住自己的女儿，开口说道：“莫寻，哑婆婆，你们跟我们一起回京城吧。师父他老人家闭关，怕是没有个十几年不会下山的。你们留在这里，岂不寂寞？”
哑婆婆不会说话，只是笑着摇摇头，明确表达自己不会离开。
莫寻倒是会说话，却也只是微微摇头，拒绝了苏子余的好意。
莫寻看向梨儿，开口道：“梨儿，还记得义父教过你的一句话么，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梨儿哽咽道：“梨儿记得，今日之别离，是为他日之重逢。可梨儿不想别离，梨儿舍不得莫爹爹，舍不得哑婆婆，也舍不得栗子。”
君穆年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很想继续劝说莫寻跟他们一起走，可他心中又明白，让莫寻孑然一身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实在有些残忍。
既然分离是莫寻的选择，他应该尊重。
君穆年轻轻环抱着梨儿，开口安抚道：“梨儿乖，你想义父了，可以回来看他，也可以回来小住。以梨儿的能力，走水路不过五六日，距离并不算远，不是么？”
梨儿毕竟还是年幼，就算是十分懂事，也无法承受离别之苦。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神情没落的说道：“我去跟栗子告别。”
她很乖，可她没办法不难过。
……
次日晨。
次日一早，君穆年一家三口，带着玄苍和竖奚，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莫寻带着栗子和哑婆婆，站在四合院门口目送众人，这一刻聪明伶俐的莫寻，竟是连一句体面的道别都说不出来。
他强颜欢笑，心里却早已经泣不成声，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
栗子坐在莫寻身边，紧紧贴着他，似乎也明白什么叫离别之苦，整个熊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哑婆婆默默拭泪，眼神复杂而难过。
马车里的梨儿从窗口探出头来，大喊道：“莫爹爹，哑婆婆，栗子，你们等我回来啊，我很快就回来。”
莫寻抬起手挥了挥，并没有回应，他怕他一开口，便是哭声。
他不想让苏子余一家人，为他担心。
他莫寻的爱，到此便刚刚好，再多一分，都是他们的负担，再少一分，都是自己的遗憾。
马车渐渐消失在眼前，莫寻缓缓闭上眼，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身旁的哑婆婆递上一方手帕，莫寻将帕子接过来，轻轻拭泪，随后柔声道：“我们回去吧……”
莫寻转身，带着哑婆婆和栗子，走进四合院，关上了院门。
——
腊月十五，大周京城，秦王府。
快到了年根儿，封管家一边张罗众人打扫修缮秦王府，一边忍不住唉声叹气道：“王爷走了好久了，也不知有没有找到王妃，这个年，府上的主子都不在，又要自己过了，唉！”
封管家话音刚落，天青就从外面跑进来，笑眯眯说道：“有客，有客人！”
封管家疑惑道：“有客人？王爷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