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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着谢鹜行已经沉下了嘴角。
“可说去哪里?了?”
“说是什?么聚贤阁。”
兰嬷嬷愁眉摇头,这贺兰公?主想一出是一出,是真让她?头疼,明明带公?主出照月楼前说得好好的,只是教场,结果没多时就有人来传话说要出宫去,还是得了皇上首肯的。
兰嬷嬷唉声叹气,与谢骛行说起正事,“我是想问你,能否帮忙去看着些公?主。”
“我知道?了。”谢鹜行言简意赅,转身直接离开?往宫外?去。
*
聚贤阁。
拥挤的楼梯上,一个头戴帷帽努力缩小身体的少?女被另一个红衣女子?拉着往楼上走。
“表姐,你慢点。”细如蚊讷的声音被喧杂声压得几乎听不?见。
帷帽之下,雾玥略白着一张小脸,被周围的人挤得惶惶无措,显然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着表姐出了宫,她?今日本是去给?两人的打赌做个见证。
校场上,林佑迟按照表姐的要求射中靶心,他问表姐何时开?始背书?,表姐便提出说让林佑迟先带自己出宫玩,还拿出了不?知何时从父皇那里?求来的令牌,把林佑迟推脱的话全赌了回去。
好不?容易上到二楼,林佑迟带着两人去到雅间?,脱离了拥挤雾玥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摘下帷帽,雾玥透过半挡的珠帘,悄悄往外?看去,眼里?满是新奇,扭身问林佑迟,“林大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看楼里?到处都是文人打扮的男子?。
林佑迟解释道?:“聚贤阁是历来进京赶考的考生齐聚的地方。”
“那这里?的人,都是要参加今年春闱的考生?”雾玥看他们的目光都带上了尊敬。
林佑迟笑着点头,“大部分是。”
“真厉害。”雾玥喃喃道?。
伙计端来了茶,她?捧起茶小口的抿着。
“也就是说今年的新科状元,兴许就在这其中。”贺兰婠暗暗用手肘撞着雾玥,“那可是人中龙凤。”
雾玥没懂她?的暗示,跟着点头,一脸钦仰,“是呢。”
贺兰婠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楼里?的年轻学子?,眼里?灼灼的兴奋让林佑迟略微蹙眉。
“既然看过了,二位公?,二位姑娘就随我回去吧。”
“急什?么。”贺兰婠好不?容易出一回宫,哪肯这样就回去。
她?见一张桌前围满了好些人,好奇问:“那是在做什?么。”
林佑迟道?:“押绸花,押自己觉得能得一甲的考生,押中者到时可得到所押之人的题字一副,也是讨个好彩头。”
贺兰婠一听就来了兴趣,拉着雾玥就要过去。
“等等。”雾玥拿了戴上帷帽才?敢过去。
不?然那么多陌生的目光,会?让她?紧张得不?知所措。
贺兰婠拉着她?走到桌前,掌柜各给?了两人一朵绸花,让她?们写上名字放到对应考生的竹篓里?就可以。
“你挑哪个?”贺兰婠凑到雾玥耳边轻声说,“没准就挑中如意郎君了呢。”
雾玥不?意外?的被她?闹了个脸红,又觉得也挺有道?理,她?这两日看过的画本子?里?就有相似的故事。
于是认真看起那些人的名字。
只是光看名字能看出什?么来,雾玥实在挑不?出,最后?选了个名字好听的把绸花扔了进去。
“表姐,我好了。”
一旁的贺兰婠也精挑细选了一个,“你要那个陆……步俨,那我就要这个沈南容,到时看看谁挑人的眼光好。”
林佑迟冷不?丁开?口:“贺兰姑娘倒不?像在押状元。”
“怎么不?是押状元。”贺兰婠眼睛一转,感兴趣的打量着他,“不?知道?林公?子?当年科举,有没有得个状元。”
她?自然知道?林佑迟当初殿试是榜眼。
林佑迟面不?改色道?:“林某不?才?,没有高中状元。”
眼看两人又要开?始斗嘴,雾玥拉着贺兰婠回到雅座。
小厮看着走上二楼的青衫男子?,衣着倒说不?上有多考究精贵,但这张过分白皙隽美的脸出现在人群中,实在称得上鹤立鸡群,神色间?的清冽孤冷,又让人轻易不?敢小觑。
小厮笑脸迎上去,“公?子?是来押绸花,还是来挂名字的。”
谢鹜行没看他,目光在楼里?扫了一圈,准确无误的落在珠帘后?头的那道?,被半遮的朦胧的娇纤身影。
小厮见他不?说话,还想搭腔,仲九上前一指旁边,正对着雾玥方向的一间?雅座,“要那间?。”
小厮自然不?是看不?来眼色的,连忙将人请了过去。
另一边的雾玥还若无所觉,让小厮端来糕点打圆场,“表姐,林大人,吃些东西吧。”
她?特意给?两人都夹了一块,抿着笑道?:“快尝尝好不?好吃。”
“多谢五姑娘。”林佑迟率先道?谢,拿起糕点吃了一口。
贺兰婠见他不?说了,自然也拿了糕点吃起来。
小公?主嫣然的笑靥,还有她?大度分出去的糕点,这些,原本都是他的,可现在,他轻易就被取代了么,他只想要小公?主给?的,她?却可以给?所有人。
谢鹜行唇畔的笑意落寞自嘲,而?看似平静的眼里?却渐渐透出暗色。
林佑迟不?敢在宫外?多留,只在聚贤楼坐了一会?儿,就将两人送回了宫中。
雾玥和贺兰婠分别,兀自往照月楼走去,夕阳的余晖一散,天色就黑得尤其的快。
她?加紧步子?。
“喵——喵——”
隐约传来的两声细微猫叫,让雾玥一下就想到了当初那只白猫,难道?还活着?
她?循声转过头,彻底黑暗前的天空阴沉沉,压抑低迷,视线也变得不?甚清晰。
定睛才?看到草丛里?似乎有一个白色身影,鼓动了两下后?就跳到了别处,兴许真是那只猫。
雾玥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看。
雾玥追着绕过角楼处的假山,是一片小湖,那白猫就趴在湖边,她?眼睛亮起,果真是那只狮子?猫。
不?等上前,视线先一步触及到蹲在白猫身侧的谢鹜行,侧容半隐在暮色里?,深邃的眼眸没有光亮的点缀,显得尤其浓黑,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脚边的白猫。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谢鹜行,雾玥不?免有些发愣。
谢鹜行似有所觉得朝她?看来,唇畔薄薄含笑,“公?主。”
雾玥看看他揉抚着的白猫,轻轻咬唇,“你怎么在这里?。”
还有这白猫,怎么好像与谢鹜行尤为熟稔,乖乖呆在他脚边让他这样摸。
“上次这白猫跑掉之后?,奴才?知道?公?主不?放心,就特意出来寻它,没想真找到了,因?为怕让人发现,就一直偷偷养着。”谢鹜行目线轻抬,凝着雾玥。
“公?主不?过来看看它么?”清浅的声音莫测难辨。
不?知是不?是天越来越黑的缘故,雾玥莫名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在往身上爬。
让她?下意识想往谢鹜行那里?靠,于是迈出脚步。
谢鹜行沉黑如旋的眸紧紧盯着她?的步子?,每靠近一步,他都感到呼吸在不?可遏制的发抖,他就像一只饿到极点,盯着猎物,随时准备要扑过去的兽,浮在眼底的笑意诡异兴奋。
然而?小公?主却忽然停住,那些刺激着他神经的激荡霎时间?消弭,取而?代之的是迭起的焦躁,叫嚣着席卷而?来,为什?么不?过来了,为什?么不?要他。
“算了,我拿来给?公?主看。”谢鹜行托起白猫在手臂上,站起身朝着雾玥走去。
“我才?不?要看。”雾玥微鼓着雪腮把头转到一边,眼睛则悄悄看着他手里?的白猫,想了想说,“你既然养了它,就好好保护它,别又说话不?算话。”
雾玥的话犹如当头一棒,让谢鹜行清醒过来,沉暗微涣的漆眸内也划进清明,獠牙,利爪,以及所有的歹念都在顷刻间?,以狼狈的姿态收回躯体。
雾玥见他不?作声,继续装得冷冷淡淡地转头离开?,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过去摸摸那只白猫。
那不?就中了他的计了。
谢鹜行看着雾玥走远的方向,脸色阴沉的厉害,趴在他臂上的白猫似乎觉察到危险,一下跳开?,消失在草丛间?。
他方才?想干什?么,从聚贤楼出来,他仿佛就被心底那头丑陋阴鄙的怪物所掌控。理智,顾及被抛到一边,直白的渴欲驱使?他的行动。
他引诱着小公?主过来,又是想干什?么,只要她?继续靠近,再靠近一点,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她?衔入口中。
谢鹜行重重阖眸,紧握的双拳上青筋迸起。
你真的是该死。
第036章
苍觉山峰峦陡峭; 烟岚云岫,远远望去似是一座连接仙境的琼台。
山腰处的草庐外,一队官兵日夜轮班把守着; 清早天刚破晓,草庐的门被打开; 里头?走出来的老者道骨仙风,正是玄清子。
他看了眼外面的官兵; 自?顾摇摇头?; 带着道童往后山去。
山中雾气重?; 走一步要十分留心。
“师父,前面是不?是有人。”小道童疑惑道。
玄清子抬头?; 云雾弥漫中慢慢显出一个轮廓; 青衫清简,薄雾氤氲在他周身,出尘清远的浑然与这山野成一体。
来人走进?; 似乎是对在山中遇到两人颇为惊喜; 拱手作揖; “老先生; 小兄弟。”
清润的声音温文有礼,出挑的容貌好似极受老天爷偏爱; 眉眼间蕴藉风逸,让人不?自?觉地就对他放下戒备。
行?过礼,谢鹜行?抬眸望向?玄清子,“敢问老先生,这条可是上山的路?”
“路是没错。”玄清子见他一身打扮似儒俊书生; 人边也没半个仆从,独自?来这苍觉山上; 不?免诧异。
“只是你这后生孤身一人,来苍觉山做什么?”
“说来惭愧。”谢鹜行?局促笑笑,拍去衣袍上勾来的草叶,解释道:“晚辈一心问道,奈何灵窍不?开,听闻着苍觉山乃仙气聚集的福祉宝地,故而才来此,想寻得一二分造化。”
“那感?情巧。”小道童口之心快,就像说他们便是修道之人。
被玄清子一声咳嗽给阻止。
谢鹜行?仰头?望向?耸入云端的山峦,拭了拭额头?的汗,对玄清子告辞,“多谢老先生指路,晚辈就不?多叨扰了。”
玄清子做事一项只凭是否有眼缘,这后生恭谦有礼,让他看得倒也顺心,“我与小徒也要上山,你就跟着我们走吧。”
谢鹜行?大?喜过望,“如此就太谢过老先生了。”
玄清子摆摆手,让他跟着自?己走。
翻过一座山头?,等爬上最高的峰峦,天地一片开阔,谢鹜行?站在崖边,垂睫俯瞰着脚下的云海,“果然是集天地灵气的好地方。”
崖边种着大?片的草药,谢骛行?问:“这些都?是老先生种的?”
玄清子点?点?头?,从道童身上的背篓里取了把?锄头?,一边检查草药的长?势,顺道松土。
谢鹜行?就这么看着他枯燥反复的动作,直到注意到他在一处山坳前留停的时间明显长?于别处。
洞悉的黑眸轻眯,看出地上的干枯的松叶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谢鹜行?抬步走过去,用脚拨开枯叶。
走在一旁的玄清子连声阻止,“使?不?得使?不?得。”
已经?被踢开的枯叶下露出的一株通体盈透似冰晶的花,玄清子紧张的蹲下来检查,见花没有损伤才松出口气,不?满的朝谢骛行?道:“你这后生,留心着点?。”
谢鹜行?风淡云清的颔首,“原来是找到了这株棂魄花,难怪你守在这不?肯走。”
玄清子闻言目露狐疑,“你什么意思?”
少年脸上的谦恭诚然一扫而空,眼帘轻垂,那股散漫透冷的劲就漫了出来,他微微弯下,弯唇笑看着玄清子,“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老实跟我走,二是我把?这玩意踩烂。”
玄清子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宫里来的,他冷哼着站起身,“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做梦。”
“是么。”谢鹜行?不?置可否的抬眉,“棂魄十年破土,十年长?成,极为罕见,可惜了。”
谢鹜行?说着抬脚照着棂魄踩去。
“慢着。”玄清子盯着那株棂魄额头?上冷汗浮起,“你知道这棂魄有多难得,还?敢毁了它!”
“我是知道。”谢鹜行?悠悠点?着下颌,一双乌眸无害带笑,“不?过我有的是时间去寻下一株,就是不?知道老先生还?等不?等的起。”
玄清子怒不?可遏,脸涨成猪肝色,“你敢毁了它,我就自?尽于此,看你回去如何向?皇上交代。”
谢鹜行?像是听进?去了,把?脚收回。
还?不?等玄清子松出口气,衣领忽然被一把?揪起,整个人被拎着脚下悬空,身体已经?半悬在了悬崖外。
他双眸惊惧瞪出,浑身冷汗直流,山崖处卷起的风刮在他脸上,将血色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