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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似乎还有点失落的语气。
越文柏出门必带身份证,他搁柯弋身上摸了一圈,没摸着,只摸到了一串钥匙。
小姑娘说,“现在管的严,没身份证不行。”
“……”
越文柏感觉自己还不如搁宿舍楼底下和阿姨一起聊夕阳红,关键是他去过一次宁韫的家,知道在哪里。
和柯弋喝酒,真的是废命。
柯弋个子高体重也不轻,他一路上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钥匙将门打开,他还没坐下来歇口气就被震惊到了。
“靠。”越文柏快疯了。
客厅里压根就没有落脚的地方,难以想象不久前发生过什么。
还好卧室是干净的,他把柯弋丢进房间里,自己站在满地粘腻的客厅里,处。女座就是有这点不好,他记得那时过来屋子里都是干净整洁的。
他倒也不愚蠢,想来昨晚柯弋突然离场,肯定是去找宁韫了。
越文柏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搁巴黎圣母院里跑出来的,纯纯的冤种。
废了两个小时的功夫,他终于把屋里收拾干净,腰差点没给累断了,他本来就是理工生,平时不是抽烟喝酒就是坐在电脑前,做完这一切后,他往沙发上一倒,再也不想动弹了。
也许是因为床褥里还残留着属于男人的气息,淡淡的薄荷味道萦绕在鼻息间,柯弋睡得很沉。
以往他都是将男人抱在怀里入睡的,由于体型的差异,男人清瘦的能被他完全的笼在自己的躯体里,姿态亲昵得就仿佛他们成为了密不可分的共生体。
在熟睡中,他下意识的将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身侧。
是空的,他还未醒过来,用手臂探了探,发现旁边仍旧是空着的,床上除了他再无旁人。
他忽得睁开了眼,屋内的床头灯没有亮起,映入眼帘是寂静的黑暗。
平日里他和宁韫一同睡觉,屋子里都会亮着一盏床头灯。
那点恍惚的睡意也彻底散去,他将灯打开,看见躺在床上的人只有他,本该被他抱在怀里的男人不见了。
宁韫呢,宁韫去哪里了。
脑海里首先冒出这个问题,他起身寻找,入冬以后天亮的迟了些,现在其实是早晨六点多了,他打开客厅的灯,看见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睡得正香的越文柏。
越文柏被灯光晃得睁开了眼,睡眼惺忪的看着柯弋。
“怎么回事?”越文柏看见柯弋慌慌张张的模样,一脸懵逼的问,“地震了?”
“……”
柯弋这才回想起,宁韫现在和季成晏待在一起,他从医院里回来后,就给越文柏打了个电话,喊对方出来喝酒,想必昨晚是越文柏送他回的家。
“没事,你睡吧。”柯弋道。
他将客厅的灯熄灭了,越文柏这人有觉是真能睡,刚阖上眼,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柯弋没有再回到房间,他站在阳台上点了一支烟,目光看向了旁边面积狭窄的书房,以前宁韫夜里总是在里面忙碌,他那时在做什么呢?似乎是窝在房间里和夏名薇视频通话,他还想,男人没过来碍眼也挺好的。
脑海里混乱极了,他仰起了头,广袤无垠的苍穹如渲染开的水墨,除了黑暗再无其它。
反正这些,也不过是他曾经胡编乱造出哄骗男人的鬼话,他对看星星这种无聊又老土的事情,自然是不屑的。
烟头自虐般的用手指捻熄了,他从来就不是个吃亏的主,昨晚季成晏给他的那一拳,他会成倍的还回去。
。。。。。。
在楼下教训完柯弋后,季成晏的恼意也丝毫未减退。
他回到病房里,输完液的男人阖着眼眸,侧躺着将身体紧密的蜷了起来,好似极度没有安全感,走近些了,能看见微微凸起的被褥在细密的颤动。
男人清俊的眉眼间满是痛楚,听见脚步声后更是想将自己完完全全的藏起来。
“学长,是我。”季成晏轻声安抚道。
可任何话语上的安慰,对宁韫而言都是无用的。
他觉得自己恍如掉进了一个冷窖里,无论盖了多厚实的被褥,都暖不了从骨缝里挤出来的寒意。
病房里开了适宜的暖气,季成晏走上前轻缓的探了一下男人的脸颊,温度比寻常人要热一些。
按理来说,应当是不会觉得冷了。
可无论他往被褥里放上暖水袋,还是将室内温度调高,男人给予的反馈都是相同的。
苍白瘦弱的躯体,承受了太多非人的折磨。
季成晏后来让助理按照男人的身形,带了套舒适的睡衣过来,当他手指缓慢的解开宽松的浴袍,看见遮掩在薄薄布料下的斑驳,后背大片淤青,肿胀的伤口,所视之处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他帮男人涂了活血化瘀的药,每当手指摩挲过皮肤,男人便会发出哀求般的涰泣声。
也许是以为还在承受那场令他碎成齑粉的折磨。
反观宁韫的现状,季成晏觉得不久前的那一拳还是太轻了。
这一觉宁韫睡得并不安稳,只是他太疲倦了,长久以来的睡眠不足,加之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让他昏睡到翌日下午才醒过来。
见他睁开了眼,季成晏问,“饿吗?我让助理送了粥过来。”
脸上刚清醒过来的那一阵迷惘,被蒙上了死寂般的灰翳,漆黑的瞳孔是沉静的,听见问话也像是反应慢了半拍,翕张着干枯的唇瓣道,“……不用了。”
“人是铁饭是钢,吃了东西才能让身体好起来。”
“……”
“你现在,和他……”季成晏润色了一下语言,没有把太多令宁韫难以启示的话问出来,只道,“是怎么了?”
宁韫的眼底流露出一丝悲痛,
柯弋确实将他拿捏的很准,知道他所承受的苦痛都只能打碎了自己咽回肚子里,宁韫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声音轻的犹如漂浮在空中的羽毛,“和他,就当以后是陌生人吧。”
有了这个答案,季成晏也没有再多问,多余的话无非是将男人所承受的伤再次撕开呈现在他眼前,对受害者追问过程是愚蠢的行为。
不久后助理送了粥过来,到底是季成晏的一番好意,尽管不知道这种好意背后是否有别的意图,宁韫还是勉强着吃了小半碗。
“成晏……这次又麻烦你了。”宁韫曲起手肘想支起身体,可试了好几次,都体力不支的摔回在了病床上。
季成晏道,“先养好伤了再出院也不迟,都说帮人帮到底,你这样贸然离开我也不会放心,你不用担心别的,这家医院是季家旗下的,要是怕欠着我人情,以后可以再多做些凤梨酥带给我。”
“……”
“还是说,学长也只把我当成是陌生人?”
“……”
自然不是。。。。。。
每当季成晏这般说辞,他都无法再说拒绝的话,只是他如今受人恩惠,多了些不安的猜忌。
也许是为了逃避,以往别人讥讽他辱骂他,他都会选择躲着那个人,现在无疑对柯弋也是如此。
想到不久前,少年对他肆意妄为的恶行,言语残忍的人格践踏,他仍旧畏惧到了极点。
两相对比之下,宁韫没有再反驳季成晏的好意。
待他医院休息了将近一个星期,身体也恢复了不少,他便不好意思继续再麻烦季成晏。
手机不在身边,他也无法知道来自外界的消息,季成晏并未告诉过他柯弋找过他,他便以为这件令他不堪痛楚的事情也该风平浪静了。
只是于他而言,伤害是永久的。
他没有先回到家,心理承受过的创伤让他无法再把那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他让季成晏将他送到了书店门口,花坛底下有备用钥匙,他打开门走进去,看见眼前一排排的书柜,曾经少年就站在他的旁边诱哄着他,冒着会被旁人发现的风险,他做着少年口中所说的下贱行为。
他忽得觉得自己身处了许多年的环境都变得难以落脚,这里不再是他赖以生存的地方。
怕他再次遇见柯弋,季成晏正在门口等他,还提议他来自己公司工作,正好也包食宿。
宁韫原本也是在考虑,他习惯了一种生活方式后,再切换成另外一种生活方式,会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期。
他正在思索,忽得听见有人在唤他。
“……宁哥!”叶静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
自他消失后的这几天,叶静打电话无人接听,发消息也无人回复,甚至连柯弋也像是找不到人一样,她几乎每天都会来书店一趟,看宁韫回来没有。
更甚的是,学校里开始流传宁韫其实一直是被季成晏包。养了,两个人关系不清不楚,更有之前季成晏抱着宁韫到车里的照片佐证。
因此,还有人扒起了宁韫的过去,不扒不知道,这些猛料最近成了星城大学里口口相传的八卦。
宁韫知道叶静从来对他没有恶意,他道,“你来了。”
“宁哥……你和季老师最近是怎么了?”叶静不忍看宁韫被污蔑,更怕之后会有人过来看笑话。
有些话,叶静不好意思亲口说出来,她点开了校园论坛的帖子,上面绘声绘色的说着令人耻笑的交易,在好几天的发酵后,没有经过当事人的澄清越说越离谱,而季成晏在星城大学也就一个星期一节的选修课,自然也不知道这些。
叶静道,“事情肯定是编造的,还是早点解释清楚吧。”
“……”
这些消息,不用思索就知道是谁散布出去的。
宁韫未曾想到,柯弋竟会逼他至此。
第52章 网
宁韫的眼瞳微微震颤,他看着陈列细数出的妄加之罪,就仿佛是在看属于他人的过往。
在这些帖子的形容里,他已经沦为了任由谁过来,都能出卖尊严的肮脏下流角色,而季成晏更是被形容成了嫖。客,宁韫好似要握不稳手机了,他从未憎恨过任何人,被别人伤害也不过是自己安静的躲开,可他开始憎恨柯弋。
……为什么要这么待他,他曾经将少年放在了最柔软的心底,而少年却是想将他的心脏从血肉里生生的掏出去。
若要说他做错了什么,那便是一开始自己的无知,以为少年没有了去处,好心将少年收留,要不是如此,后来也不会发生诸多令他逾越底线的意外。
绝望并没有因为他的短暂消失而离他远去,等待的是少年给他设下的他无法再逃离的网。
曾经他以为的温暖和光亮犹如蛛丝般将他紧密包裹,亟待蚕食掉他残存的生机。
叶静见他面色寡淡的厉害,将手机拿了回去,道,“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之前我在帖子里帮忙说话不起作用,可能本人的澄清效果会比较好。”
让宁韫难堪,这并不是叶静的本意,这件事与宁韫本人有关系,倘若她不及时告知,之后消息越传越开,造成的后果恐怕更无法挽回。
正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叶静提议道,“……我看见季老师也在门口,这件事要不然你们商量一下解决?”
就算解决的了一时,也解决不了永久。
这无非是柯弋给他的一个警告。
“不用告诉他。”宁韫将目光回避开,道,“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他如今说话,越发不习惯去直视着别人的脸,总是低垂着清瘦的脸颊,又或是刻意将目光避到一旁。
季成晏帮过他的已经够多了,何必还要为他搭上原本受人敬仰的好名声,而柯弋的这番举动,比多年前他所承受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对方威胁他的筹码,想必也都不是说说而已,他原本还以为柯弋不会对他狠绝至此,毕竟对方从未将他们的感情当真过,这场感情里,他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叶静道,“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多喊几个朋友将澄清帖子顶上去,也不知道发帖人是谁,真是太过分了,这人该不会我们认识吧?”
“……”叶静并不知道他和柯弋结束的事情,女孩曾经也劝导过他,如今真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宁韫摇了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
“对了,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啊……我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倘若是以前叶静这么说,宁韫该朝她露出安抚的笑意,然后说怎么可能见不到,可如今宁韫也只是低垂着眼睑,道,“书店以后也许会租出去吧。”
“……”叶静愣了一秒,“你以后都不在星城大学了吗?”
宁韫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知道。”
公司的管理层刚才拨了个电话过来,季成晏在外面安排完相关事宜,见宁韫还在书店内,他这次过来更像是陪宁韫收拾行李物品的,这家书店在星城大学外面,门面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人过来续租。
他走进书店内,看见宁韫正在和叶静交谈,也没上前打扰。
过了片刻,宁韫走到他跟前来言语愧疚道,“成晏,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我在这里也待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