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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已经很耀眼了。
眼见她起身要走，宁知许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住，嗓音很低，低的甚至像是恳求：“不去好不好？”
“啊？”
南意站在旁边，水眸轻眨：“为什么？”
宁知许给不出理由，只能试探性地问：“我带你去台球厅玩？”
一边是陈安歌的破台球厅，一边是和娱乐圈掌门人共进晚餐。
南意自然选择后者。
“改天去玩可以吗？温澜偶像好不容易才有时间的。”
她那么期待，那么欣喜。
默然注视女孩脸庞几秒，少年嗯声，慢慢放开了她的手：“好，玩得开心点。”
“许爷再见。”南意朝他摆摆手，随后迫不及待地拿手机回复苏卿的消息。
在她走后，宁知许在原位坐了好久都没起身，直到蒋羽过来叫他：“许爷，走吗？”
少年这才回神，轻点下了头。
两人并排往外走，蒋羽满脸崇拜看人：“许爷，你今天可真牛逼，那么高的台子说救人就救人。”
少年没有回应，工整精致的眉眼间是化不开的阴郁低沉。他刚才太自私了，凭什么用自身的不甘束缚她的梦想。
公主殿下不就该光芒万丈。
整个人陷在低气压内，走出校门口一道久违的声音逼停了他的脚步：“知许。”
少年落去视线，没叫人。
对于他不定期的出现也没感觉意外。
蒋羽敏锐察觉出气氛不太对，和宁知许道了再见后，小跑追上走在前方的王婉莹。
宁文韬和南耀业不同，同样年过四十，是俊美得体的中年人。但是宁文韬眉眼拓落的皆是浮世浑浊，世故沧桑。
男人瞥见少年校服外套渗出的血迹，眉心褶皱在一起：“知许，你们主任给我打电话了。你最近怎么回事？”
语气并不是责备，而满是中年人的疲惫无奈。像是倦于应对这样的事情。
宁知许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全是疏离冷漠，并非刻意为之，而是本能地散发出这样的情绪。
不亲近罢了。
少年没有避开他的问题，只是淡声道：“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宁文韬和他这两年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压根不能好好说话，想要极快扭转话题：“钱给你打到卡里了。你该知足的。你知道你现在享受的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吗？以前我们家过得什么样的生活，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将来这一切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没什么不同，以前没钱也能活，现在也是。”
自始至终这个十七岁的少年都没流露出憎恨厌恶的情绪，可话语却在戳人：“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以前是我妈给我煮面，现在是我自己用开水泡。”
“你！”
宁文韬讨厌他旧事重提，却心有愧疚，不能多说什么。
僵持半天，最后妥协开口：“快到她的忌日了，你是不是想去婳城？”
第194章 期待
他母亲过世一周年的日子，这孩子肯定会回那所城市。
宁文韬动唇，脸上浮出愧疚，半晌才吞吐道：“那个……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嗯。”
少年未感意外，似乎男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不能挑起他半分情绪：“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走了。”
态度疏离有礼，比对待陌生人还要冷上几分。
男人的目光再度落在他染血的衣袖上，眸里噙着黯淡的光，声调也低沉下去：“知许，我对你寄予了很多希望。你不要自毁前程。”
宁知许再度嗯声，察觉到他无话可说了，道了句再见后越过人直接离开。话少的可怜。
宁文韬看少年的远去的背影，脸上情绪复杂。
对于当年的事情他是愧疚的，但能重新选择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他从不认为自己错了。
即便有错。
也是培养出这么一位性格倔强的儿子。
怎么都不肯放下，怎么都不肯往前看。
*
*
南意在校门口坐了一趟公交车，又坐了出租车。
南耀业给的生活费太有限，她是用爱心募捐里的钱。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给了这些人她很穷的错觉，但是那张百人签名捐款的纸她留下了。
百亿千金向来恩怨分明，琢磨着以后一人还一套房作为感谢。
出租车抵达饭店门口，南意按照包间号跟侍者进去。
环境优雅的包间里，女人正在握着茶杯轻抿茶水，小姑娘看到美丽事物再度无法自拔，一声‘偶像’脱口而出。
苏卿皮笑肉不笑：“宝贝儿，你该先对你的百亿母亲打招呼的。”
“妈，你也在呢。”小姑娘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苏卿暗暗翻白眼，把旁边座位上的包拿走，让她坐下。
百亿母女并排坐着，对面是温澜和她还没来的儿子。
出于职业缘故，温澜情不自禁打量起对面的小姑娘。不得不说，南意继承了南耀业和苏卿全部的相貌优点。这张脸放在娱乐圈也是数一数二的出挑。小姑娘还没成年已然这般模样，若是成年，怕南耀业更不舍得放她进这个圈子。
似乎盯人看得太久，温澜对上小姑娘疑惑的目光，发自内心夸奖：“南意果然很漂亮。”
受到娱乐圈扛把子夸奖，南意还没来得及得意，亲妈跳出来拦话：“比我还是差一点的。”
南意不甘心回嘴：“我年轻。”
苏卿不服输：“我风韵够。”
……
看着母女俩竟然在认真地争论谁比较美，温澜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露出美艳夺目的五官，红唇边漾着笑：“你们家人感情真好。”
南意并没有因为好奇心而问温澜的家庭。
她看过很多她的采访杂志，都没提到过她的家人。粉了她这么久，还是早晨刚从亲妈口中得知温澜还有个儿子。
吃着正餐前的小点心，南意耳边听着两个女人的对话。
“温澜，你儿子什么时候来？要不要我让司机过去接？”
独自坐公交车来的南意：……
“不用了，司机已经去了。”不在工作时间，温澜身上没有那些锋芒，一颦一笑皆是女人的柔美优雅。
望着这样的温澜，南意开始期待她的儿子了。
目光忍不住往包房门口投去。
第195章 是他
估计是南意渴望的心情太过真诚，外面恰好传来侍者的声音：“您好，306包间在这边。”
三人扭头看外门，门从外面拉开，侍者做了个请的姿势，从他身后走过来穿着校服的男生。
一张脸惊艳绝伦。
苏卿眼眸发亮，心里默默对南耀业先生说了句抱歉，她可能要爬墙一小会儿了。
而在认出来人是谁刹那，南意满眼的期待全部转为愤怒。
温澜一句‘阿淮’还没叫出来。
对面的小姑娘已经冲上前去，单手扯住她儿子的手臂一个姿势利落漂亮的过肩摔，哐当把人砸在地上。
在场除南意外所有人，包括那个侍者，全都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
金刚……芭比？
这个小姑娘究竟怎么做到把一个男生摔在地上的？而且，毫不费力。
苏卿单手扶额，眼前飘过一句‘oh，ygod’，她的大力宝贝儿重出江湖了。
南意居高临下望着男生，接连踢了好几脚：“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穆淮安躺在地上，看着女孩精致的染怒的脸庞，态度温和礼貌：“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副温文尔雅君子模样，衬得南意这个豪门千金不懂礼节似的。
“你这个能装的垃圾桶。”
南意还打算补脚，苏卿赶忙过来拉人。就她家宝贝儿这个力气再踢下去，温澜她儿子估计得坐轮椅。
同样坐不住的温澜过去扶穆淮安。
拉着人走到一旁，苏卿按住南意蠢蠢欲动的小拳头，头要炸开：“南意，你搞什么？那是你偶像的儿子。”
南意瞪着前方：“他不配！”
完了。
苏卿在温澜面前帮女儿艹的人设崩得连渣都不剩。
……
苏卿肆意打量斜对面的美少男，虽然眉骨疤痕显眼，但是丝毫没有折损这张脸。又欲又邪的。
“温澜，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呀？果然是个出挑的人才。”
未等温澜回答，南意忍不住打断亲妈的话：“妈，什么人才。就是他把我手机摔坏的。”
两个女人皆是投去错愕的目光。
温澜一本正色道：“阿淮，你真的做了这样的事？”
当事人穆淮安体贴地帮南意空一半的水杯里倒上柠檬水，温然低笑：“手滑。”
手滑个鬼。
亲妈不愧是娱乐圈扛把子人物，瞧瞧人家儿子这演技。
温澜：“阿淮，给南意道个歉。”
接收到指令，男生轻点了下头，望向对面的小姑娘，态度真诚有礼：“南意，抱歉。”
南意：……你好突然。
仍觉得不好意思，温澜语气略带歉意：“南意，一会吃完饭我让阿淮带你去买个新手机。”
偶像开口了，南意还是要给面子的：“没事的，我原谅他了。”
两位母亲都在场，她口头上说原谅，实则心里暗戳戳在记仇。
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这个话题暂且翻页。菜全部上齐，苏卿拉着温澜边吃边聊天。
他们点的是川菜，南意能吃辣，只不过怕长痘痘吃得比较少。吃菜时会特意把红辣椒挑出去。
盘子里夹了块鱼肉，挑鱼刺和辣椒有点心累。南意准备去夹其它菜时，对面推过来一碗剔得干干净净的鱼肉，没有辣椒圈也没有刺。
第196章 穆淮安vs南意
南意诧异地抬眼去看，对面男生恰好放下公筷，拿起自己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菜。对于这碗鱼肉也没做任何解释。
南意怀疑他投毒了，嫌弃地把碗又推了回去。
男生也没介意，自己吃了起来，不得不承认，模样是真的养眼。实实在在的豪门矜贵公子的既视感。
要不是品德恶劣，南意真的会选择嗑嗑颜。
可惜了……
穆淮安看小姑娘短瞬间脸上变化莫测的神情，微扬眉头：“南家千金这么记仇？”
那边温澜和苏卿在谈珠宝之类的，完全没理会这两位小朋友。
南意不怕崩人设，在桌下踹人一脚：“同学，让我帮你回忆一下你自己说过的话。你最好祈祷下次别遇见我。是你说的吧？”
“记忆力这么好。”
男生微弯身子，轻掸裤脚，再度抬眸望向她时，惑人的丹凤眼里噙着嘲弄的意味：“看来对我印象深刻。”
小姑娘咬着辣子鸡，心里骂他是辣鸡。
面上敷衍地点头：“毕竟见的人多了，头一次遇见禽兽。”
“禽兽？”
意味不明的低笑声传来，男生眼眸微眯，眉骨伤疤随着动了下，衬得他整张脸邪气的不行：“南意，这个词我可担不起。毕竟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第N次质疑他和温澜的母子关系。
南意啧声，水眸里漾着危险的光：“只要你不怕后半生坐轮椅，你尽管对我做禽兽的事情。”
这次，穆淮安笑望着她，没回嘴。
只是嘴角挂着温文尔雅的笑，静静看着。像是看好戏那样，欣赏的姿态十足。
耳边声音全部静了下来，南意才察觉到不对劲。
僵硬地偏头恰好看到亲妈和偶像同时落来的视线。
苏卿和温澜刚暂停一个话题，就听到小姑娘的豪言壮语。
倾身过来扯她的手腕，苏卿在她耳畔压低声音：“宝贝儿，矜持一点。你不怕你爸的铁棒？还是不怕你妈的大刀？”
对面，温澜给儿子夹了菜，顺势落话：“阿淮，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男生摸着眉骨笑了下：“我能做什么，我又打不过她。”
其余人：……
没营造出温柔可人的小公主形象，反而坐实了金刚芭比称号。苏卿一边找地缝一边强行扭转话题：“温澜，我收到法国时装周看展邀请。你去吗？”
“如果不忙应该会的。”
温澜从包里拿出一张邀请卡片，放在桌上，手指压着移到对面：“我这里还有一张，你可以送给你的朋友。”
南意眼眸倏然亮了，兴奋地在桌下拉住苏卿裙摆：“妈，我也想去。”
“等你四月底月考达到你爸的要求再说。”苏卿朝她晃晃邀请卡：“这个先预留在我这里。”
“十中孩子都很不错。南意学习应该也不差吧。”
虽然之前听苏卿说她女儿是靠关系进去的，但是有南家夫妇的基因在，估计拎出来也是一顶一的学霸。
苏卿想了一下：“你们年级几个人？”
南意：“513啊。”
苏卿转头又看温澜：“我女儿考513，刚才忘记排名了。年级人数就是她的成绩排名。”
南意：……
对面传来声音，她投去视线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