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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听人说的。”王建安刚挨了十个板子,这会儿浑身上下都痛,趴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话也说不清楚。
县太爷没听到他的话,可距离他比较近又是个习武之人的周安鸣听到了。
“回大人,这位官爷说他是听人说的。”周安鸣把王建安说的话转达给县太爷知晓。
“听何人说的?”县太爷皱眉问。
周安鸣也看向他,等着回答。
王建安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吭声。
县太爷看他这副模样就恼了,惊堂木一拍道,“来人,给我打!他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停手。”
“别别别,别打我,我说我说还不成吗?是晏大田,他跟我说这小子跟山匪有勾结,不然他怎么能出手这么阔绰,肯定是在外面没干什么好事。我把他捉回来,那是为民除害。”王建安直接就把晏大田给卖了,还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在为民除害。
县太爷那叫一个气啊,这混小子被人当枪使了还洋洋得意,还为民除害呢,他自己就是个祸害。
晏大田这个名字一出,无论是站在公堂上的周安鸣,还是在人群中围观的晏溪,都是一愣。
显然,他们都没往晏大田身上想。
可笑的是,周安鸣还以为是自己的行踪泄露,还担心会给晏溪母子三人带来危险。
甚至,他还专门安排人手暗中保护他们母子三人。
谁想,背后操作此事之人,竟是晏大田!
四房的人脑子有病吧?
晏溪也恼了,她跟四房平日并无接触,可柳氏却三番两次想要害龙凤胎,失败后晏大田又把冒头指向周安鸣。
甚至还污蔑他跟山匪勾结,说他是杀人越货的大恶人,简直荒谬。
既然你们这么不依不饶,那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晏溪眼底寒光闪过,眼神冰冷。
公堂之上,县太爷已经让官差去将晏大田带来问话。
很快,晏大田被带到公堂之上。
“堂下之人可是晏大田?”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吓得晏大田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第38章 打板子
“草,草民晏大田,见过大人。”晏大田磕头后眼睛下意识的往王建安的方向看过去。
王建安跟他眼睛对上,狠狠瞪了他一眼。
晏大田当即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县太爷问他,“晏大田,你身旁之人你可认得?”
“认得。”晏大田方才就看到了站在那儿的周安鸣,此刻被县太爷专门问道,又咽了咽口水道。
“你举报他跟山匪勾结,是也不是?”县太爷问。
晏大田闻言,眼睛瞪大,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县太爷见他没回答,又问了一遍,不过语气比方才更凌厉了几分。
晏大田这才支支吾吾的回答,“草民,草民是听王捕快说起过这么一个恶人,而周安鸣恰好这时候回家,还出手阔绰草民就对他有所怀疑。”
“仅仅是因为他出手阔绰你就怀疑他跟山匪勾结?可有其他确凿的证据?”县太爷心道,果然是个蠢东西,无凭无据想冤枉人也不找个软柿子捏,千挑万选找了个铁板,活该吃亏。
“回大人的话,草民没有证据。”晏大田这时,额头已经布满汗水。
县令大人这时问周安鸣,“对晏大田的怀疑,你有何话要说?”
“无稽之谈。我离家几年,在外面做了点小生意挣了些银子,绝非他所言般跟山匪勾结做一些不法勾当。我挣了银子,想怎么花那是我的事,与旁人何干?难不成我辛苦挣了银子,还得拿出来分给别人不成?那为何不让他做个表率,把他家中的粮食银子都拿出来送给有需要的人?”周安鸣觉得晏大田的理由当真是可笑至极,更可笑的是,他竟然还觉得理直气壮,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怎会是外人?你得叫我一声四叔,我侄女嫁你为妻,为你生儿育女你现如今发达了就不认她的娘家人,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骂吗?”晏大田豁出去了,他深知要是周安鸣揪着不放自己肯定要受罚,索性先发制人用孝道将他压制住,逼他放过自己。
晏大田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周安鸣就想到上辈子的种种。
当即,周安鸣眼神一冷,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我妻对我情深义重为我生儿育女,与你等何干?你等在我出事后,多次逼迫我妻改嫁,甚至好几次想害我儿女,此事村中人人知晓。前几日,你妻子还想借刀杀人害我儿性命,我儿才三岁,你们都下得去手,此行径与畜生有何差别?我儿命大没死,你就污蔑我跟山匪勾结,想毁了我。你这样的亲戚,我可不敢要。”
“你,你胡说八道,没有……”
“我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人不信,大可去晏家沟打听打听。你们做这些事,村里人都知道。另外,别再说你是我叔父这类的话,我妻前几日被逼得发下毒誓跟你们断绝关系。”周安鸣知道晏大田打的什么主意,想用孝道逼迫他?他想得未免太美。
公堂外的晏溪,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很解气。
倘若周安鸣当真被区区晏大田拿捏住,她才会觉得失望。
晏大田那种人,就该狠狠教训他才对。
“没有,没有那种事,你不能因为恨我举报你就这样捏造事实,你……”晏大田赶紧否认,可说来说去就是那两句话,没什么可信度。
“够了!晏大田,你污蔑他人,藐视公堂,该当何罪?”县太爷惊堂木一拍,吓得晏大田不不敢再说话了。
县太爷怒道,“来人,给本官重打他三十大板。念在你初犯,这次就不严惩,再有下次本官定严惩不贷。”
当即,晏大田就被官差摁在地上,重打三十大板。
可怜晏大田一记书生,从小重物都不曾提过,今日却被打了三十大板,板子没打完,人先昏迷了。
昏迷了也要继续打,一盆水泼下去,把人泼醒继续打。
板子打完,柳氏才被人找来让她把晏大田带走。
看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晏大田,柳氏险些跟着昏厥过去。
周安鸣被当场释放,县太爷亲口为他证明清白。
他走出公堂,就看到人群中的晏溪。
两人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笑意。
柳氏也看到了周安鸣和晏溪,哭着跑到他们面前求晏溪,“小溪,四婶求你,放过你四叔吧!他没什么坏心思,他都是担心你,是怕你受到伤害,他都是为你好啊!”
“四婶此话何解?四叔是被县太爷打的板子,四婶难道是对县太爷的判决有何不满?”他们还没离开县衙,周围都是官差,晏溪这话也没有压低声音,自然是被官差听到了。
柳氏见有官差朝这边看过来,赶紧闭嘴。
接着,柳氏又眼泪婆娑的对周安鸣说,“安鸣,你帮四婶把你四叔送回家吧,四婶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没法把他带回家。”
“咳咳咳……抱歉。我昨晚在大牢中过了一宿,感染风寒,别把风寒传染给他让他伤上加病,到时候我就真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周安鸣还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拒绝了柳氏的要求。
柳氏又把视线看向晏溪,不等她开口,晏溪就扶着周安鸣担忧的问,“风寒可大可小,我先陪你去医馆看大夫抓两副药,家中还有孩子,不能疏忽。”
说完,又对柳氏说,“稍等,我帮你找人送四叔回去。”
柳氏赶紧点头,等着晏溪找人帮自己把晏大田送回家。
就见晏溪对先前在县衙围观的人喊道,“抱歉,打扰了。我四婶想请两位大哥帮忙把四叔送回家,每人给二十文钱,不知有没有人愿意帮忙?”
“我去。”
“我我我,我有一把子力气。”
“二十文钱可不少,我也愿意。”
……
七八个大男人涌上去,吵着都要帮柳氏干活。
柳氏被几个大男人包围着,脑子嗡嗡作响。
而晏溪和周安鸣,已经离开。
柳氏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离开县衙,晏溪直接带周安鸣去了客栈,去接舟舟和糖宝。
同时,周安鸣也见到了赵文骞。
“这位是赵家二少爷,这位是舟舟和糖宝的爹。”晏溪给两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周安鸣和赵文骞都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
赵文骞见到周安鸣后,心生疑惑。
此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乡野庄稼汉。
那周身的气度,言谈举止间偶然流露出的贵气,跟他爹曾宴请过的的京城贵人相比都不差。
这样的人,真的是个庄稼汉?
第39章 四房倒霉
“我们就不打扰二少爷了,告辞。”接了孩子晏溪就跟赵文骞告辞离开。
赵文骞也没挽留,目送他们离开。
待人离开之后,赵文骞找来随从,让他去打听打听晏溪这位相公。
对此,晏溪毫不知情。
回到晏家沟,村里人见到周安鸣都凑上前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官爷咋就把你给抓走了?”
“他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你有没有挨板子?”
……
村里人凑上来七嘴八舌的问了一通。
周安鸣一一解释,说这是个误会。
好不容易将村里人打发走,刚回到家,村长又来了。
他也是来问被官差抓走的具体情况。
周安鸣面露难色,有些不知该如何启齿的模样。
晏溪见状,配合的叹了一口气说,“你就说吧,反正这事早晚大家都会知道。”
村长一听这话,更急了,“到底咋回事?你赶紧说吧,急死我了。”
“哎,这事说来,也怪我。”周安鸣叹了一口气,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然后,就把晏大田如何找人污蔑他跟山匪勾结,又是为何这样做,包括公堂之上晏大田被打板子的事,全都跟村长说了一遍。
村长听完,整个人都傻住了。
好半晌,村长才回过神来,一拍大腿骂道,“他晏大田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四叔说,是见我出手阔绰,才心生贪念。其实不然,我这几年在外面是挣了些银子没错,可我这身体也熬坏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病不计其数。我挣那些银子还不够给我治病买药。当日,我之所以拿出一百两想给老太太,是想感激他们这几年对我妻儿的照顾。那已经是我身上大半的银子,再多我也是拿不出来的。”为防有人跟晏大田一样,以为他身怀巨款而心生歹意,周安鸣索性就跟村长说自己的银子并不多且还都是要用来治病买药。
村长一听这话,加上周安鸣当着村长的面把上衣脱掉让他看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他立马就信了。
“造孽啊!年纪轻轻咋就把身体给折腾成这副模样了,这银子是挣不完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村长见他满身伤痕累累,诧异又心疼的念叨了几句。
“村长叔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去冒险了。什么都没家人重要,我以后就守着他们好好过。”周安鸣笑着对村长说。
“哎,这就对了,你媳妇儿这几年可受了不少苦,你可得对她好点。”村长欣慰得点头,叮嘱他道。
周安鸣也点头,表示自己都听进去了。
村长就是来问那些官差抓他走是因为啥?现在问清楚了,也就不打扰他休息离开了。
村长走后,晏溪才进屋,对周安鸣说,“伤口该换药了吧?”
“有劳。”周安鸣很自觉的脱掉上衣,坐在那任由晏溪给他换药。
晏溪不是第一次给他换药,手法已经很熟练,动作很快很麻溜的帮他把药换好。
“你跟那位赵家二少爷,很熟吗?”周安鸣到底还是没忍住,问道。
“还好,之前我帮他妹妹治好了脸。”晏溪没打算瞒着他,再说这也瞒不住。
除非她再也不碰护肤品化妆品这一行业,否则就没有隐瞒他的必要。
“治脸?”周安鸣愣神,语气中带着疑惑。
“嗯。我之前遇到一个老婆婆,她教了我一些东西。其中就有如何治疗脸上长痘的女子,我也是运气好,就成功了。”晏溪凭空捏造了一个老婆婆出来,反正也没人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周安鸣果然问她,“老婆婆?”
“对啊,她教了我很多东西,不过病死了。死之前让我把她的尸体烧成灰,撒到山里了。”意思,人早就死了,尸骨无存那种。
周安鸣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总觉得她这话可信度不高。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说什么。
反倒是对她口中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