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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也不是办法,因为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她就要挨个登门,去与师兄师姐还有许多朋友们道别了。
偷偷摸摸的出了门,一个个拜访过去,救下道别的礼物,再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这住了不算太久的小院,居然也生出了那么一点不舍之情。
正在愣神之际,一道传音符像是剑一样射了进来。
常松竹回过神来,接住了符纸,便听见里面的声音:“常师姐,有急事想要请教,若有空闲,还请一叙。”
这是匡余明的传音符。
经过了之前的那几件事,常松竹与匡余明的关系多少还算是熟悉,加上两人对于封云清的不满,凑到一起说了他不少坏话,那关系就更添了几分亲近。
常松竹估摸着所谓的“急事”八成跟元莲有关,于是也没耽误,抓上常青剑要往外走。
结果刚刚转身,就见元莲一身青衣,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不远处。
“晓、不……”常松竹惊喜之余,又有点不太好意思称呼。
当着众人的面是一回事,私底下要把好友称作“师尊”,还要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设的。
她磕绊道:“师、师尊……你怎么过来了。”
实际上不只是常松竹,元莲听着也有点别扭,虽然收她为徒是早有计划,两人也早就有师徒之实,但是对方当真恭恭敬敬叫自己师尊,感觉确实不太习惯。
元莲道:“没有旁人在的时候,还是想之前一样称呼吧,听着别扭。”
常松竹忍不住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好!”
这时她敏锐的发现到了元莲现下眉心微蹙,嘴角也没有扬起一点弧度,耷拉着眼皮,似乎心情不太好。
常松竹拉着元莲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晓莲,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元莲沉默着摇了摇头,一副不想说话,也不太想搭理人的样子。
但是常松竹与她相识久了,自然也悟到了一点跟元莲相处时的诀窍,直到若是真的不想理人,她根本不会到自己这里来。
只会默默地一个人关在不周仙府里发呆。
常松竹在元莲旁边也坐下来,玩笑着问道:“之前在天宫中看你心情还不错,怎么了,收了徒弟反而不开心了?”
元莲低着头,再次摇头道:“我没有不开心……”
常松竹其实不太常见她这个样
子,她们二人刚刚认识时,元莲的情感尚且没有这样丰满——当然,也不是说现在就有多充沛了,只是相比现下,当初的她更为冷淡自持,情绪不是不容易外泄,而是压根没什么情绪可言。
更别说现在心情低沉到让常松竹一眼看出来的程度。
常松竹抓耳挠腮,然后按照以前安慰朋友的经验,从“修为”“财产”“感情”三个角度里挑了唯一一个可能让元莲不高兴的那一个,试探道:“是神王惹你不高兴了么?”
她说这句话其实是给自己捏了把冷汗的,毕竟苍海神王的神识现下就有可能投注在妻子身上,时刻不停的注视着她。
元莲这才有了点反应,她抬起眼睛,看着好朋友兼新收的徒弟:“没有,师兄很好。”
这时候她的神情又有了细微的变化,常松竹甚至不需要仔细观察,就能感觉得到对方情绪上的松弛。
提到神王,心情反而好了。
常松竹突然觉得可能也没出什么大事了,她拉着元莲的手摇了摇,带了一点撒娇的意味,亲昵道:“那你就不要板着脸了嘛,晓莲,师尊……这天底下有什么事竟能值得你去忧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塌下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元莲弯了弯唇角,那弧度却并不算大,她轻声道:“可是,谁又是那个个高的呢?”
她的声音很低,常松竹一时没有听清,她疑惑道:“什么?”
元莲摇了摇头,仔细一看这才见她竟然提着剑:“你要出门?”
常松竹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唔……是匡余明师弟喊我过去……”
“匡余明?”元莲当然记得这个在下界的小师弟,她下意识用神识扫了一下,便见匡余明站在忘尘峰山脚下的树林中,正攥着拳在树下来回踱步。
常松竹见她终于露出了些许好奇的表情,松了口气,试探道:“反正也没什么事,晓莲,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元莲已经是仙尊了,地位尊崇,按理说三千世界可以无所不至,但是她的生活有时候也相当匮乏,诺大的神界,她都没有去真正看一看,顶多是闲了心血来潮用神识扫一扫,好不容易被劝着出趟门,最远也就是到万仪宗转一转,也就是历劫时,通过分魂的眼睛看了看这三千世界长得什么样子。
她原本的世界里除了父亲就是修炼,后来多了师兄,朋友更是屈指可数——可能都不需要屈指,明晃晃就常松竹独一个。
这其实怨不得别人,元莲若想出去游玩,那道纪和苍海一定赞同,她若是想要交朋友,全神界的修士都会蜂拥而至,怕不得把不周山给踩塌了。
归根到底,使她自己不愿意。
而这次,元莲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但是她一边心里不舒服想要寻些乐子,一边却又很难伺候,并不想跟旁人交谈,便隐去身形,跟在了常松竹身边。!
第77章
此时匡余明正有些焦灼的原地打着转;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面子能把常松竹叫出来,也只是试一试而已。
一想到方才所见,他就觉得脑门一突一突的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才想着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看常松竹能不能帮上忙。
因此等到对方居然真的很快出现在眼前时;匡余明立即上前拉她:“常师姐,出事了!”
常松竹还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向旁边看;冷不丁的听见这句话;又见匡余明一副急得要哭了的表情;有些纳闷:“……出了什么事?”
匡余明深吸了一口气:“封云清……我那个好师兄不见了。”
“哦,”常松竹面无表情道:“哪又怎么样?他打么大的人了,还能在自家宗门中丢了不成?”
匡余明道:“不是的;他这几天向往常一样修炼,昨天各宗门从不周山回来,今晨他练剑时正巧撞上了剑山的那群人……当时我就瞧着剑山的那个景撤仙君的有些不对,他们两个都盯着对方不说话;那种神情……总之就是很不对。”
常松竹听到这里就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找自己帮忙了——封云清不说,再加上个景撤;那绝对跟元莲有关没跑了。
她克制不住的斜了一下眼睛,不受控制的往旁边瞥了一眼。
“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呀……?
匡余明用力的摇摇头;刚要说什么;就看见他的师兄林缙和师姐沈滢御剑飞了过来;在他们身旁落了地。
“怎么样?”
林缙摆了摆手,沈滢则面色难看道:“刚刚听说,剑山的人今天午间就启程回去了。”
这么巧?
常松竹犹豫道:“你们怀疑剑山?不至于吧?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又不是小孩子,一错眼不见就是被拐了……”
匡余明叹了口气,有些羞耻的从袖中掏出一件东西:“你瞧,他若要出门,绝不可能把这东西单独留在洞府中,但是他洞府中没有人,桌上却留下了这个。”
常松竹看着他手中紫色的玉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
就在这时候,她便听见耳畔轻
柔的声音:“这是魔族那孩子的栖身地。”
???
发现对面几人都面露惊愕,常松竹这才知道元莲这话竟然不是传音。
女子曼妙纤细的身影缓缓显现在常松竹身边,她没有理会匡余明几人惊骇欲绝的表情,自顾自将那枚玉佩接了过来。
匡余明就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轻而易举的从自己手中拿过了那枚玉佩。
“师、师姐……?”
元莲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块玉佩上。
她打量了一下,便知道玉佩的主人虽然一直在为它提供着丰富的灵气,以供玉佩内的灵魂恢复的更加迅速,但是在另一方面,也给它设下了力度不小的禁制,让其内的灵魂困在里头动弹不得,不经允许无法外出。
元莲想了想,捏了个法诀,将那数重层层叠叠的禁制破解。
下一刻,一道深紫色的雾气便迫不及待的散了出来,落得化作了一个五官美艳,身材窈窕的少女。
她看着元莲,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重新看到了那个一直站在封云清身边温柔微笑的女子。
但是元莲没有笑,她的脸上大部分时间都没怎么有表情,有也是那种浅淡、清冷的神情,无论如何都与“温柔”“亲切”之类的词语沾不上边。
这样的反差很快让乌忆寒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不敢再看元莲,而是转向林缙,略带急切却很清晰的说道:“云清是被人带走的!”
林缙和沈滢是同一番心思,他们一方面着急,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分心关注站在一旁与韵莲一模一样的元莲仙尊。
林缙的心思到底多些,他再着急师弟的安危,也没有第一时间搭理乌忆寒,而是选择恭恭敬敬的向元莲施礼:“晚辈见过莲尊,愿莲尊仙寿恒昌。”
沈滢也反映了过来,她跟着别别扭扭的也行了礼,声音却不免显得有些心虚:“见过莲尊。”
而跟韵莲关系更好、更亲密的匡余明却默默看着她不做声,一时无法动弹。
“嗯,”元莲随意的应了一声,就看向乌忆寒,言简意赅的问;“是谁?”
乌忆寒依旧不敢看她,她低着头移开视线,才道:“是剑山
的那个……”
“景撤?”匡余明问。
乌忆寒点点头:“我在玉佩中看不真切,只知道他们二人仿佛起了争执,不久云清就被禁锢住带走了。”
至于为什么起争执……
在场都是知情人,即使不知道全部,但是大概是知道元莲当初的“丰功伟绩”的。
这个……怎么说呢,元莲虽然没有半分愧疚或是怀念之类的情绪,但是在几人沉默的注视下,竟然破天荒的感觉到了“尴尬”二字。
这是不是又有进步了?
元莲不禁在心里想。
但是她无论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都是一副清冷出尘,云淡风轻的表情。
乌忆寒见元莲不为所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禁咬了咬鲜红的嘴唇,转而带着几分哀求对林缙道:“那个剑山弟子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若拖久了云清怕不是有性命之危,求你们快些去将他带回来吧!”
林缙有些尴尬——不说他们在神界人生地不熟,连剑山的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就算到了剑山,他们中修为最高的就是林缙自己,不过返墟期修为,都不够景撤捏一指头的。
其实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上报宗门,但是……
这事归根究底涉及到了元莲仙尊,要是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了,那么万仪宗会有什么样的态度还未可知
同门三个面面相觑。
匡余明自觉硬着头皮为封云清去求常松竹就已经是看在师兄弟情份上仁至义尽了,现在要他再求莲尊……对不住,他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跟封云清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
而林缙顾虑太多,也不好开口。
最后反而是最没有存在感的沈滢没有犹豫多久便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俯身行了大礼,她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恳求道:“莲尊,求您看在我们都是万仪宗弟子的份上,将师弟带回来──”
元莲一时没有说话。
沈滢下意识认为她这是旧恨未除,仍然对以前封云清做的那些混账事耿耿于怀,不禁将身体伏的更低了些,脑袋磕在地上:“我等定当结草衔环来报。”
常松竹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她不觉得元莲的沉默是因为那些俗套的爱恨情仇——说句实在的,
封云清原也配不上在元莲本就贫乏的感情中占有一席之地。
她想的没错,元莲其实是在思考。
她近来找到了一点点修心境的小窍门,开始喜欢关注以往那些绝对不会注意到的别人的言行,因为她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没有一个动作、一句话是多余的,都有它出现的意义。
就像与鹤衍的交谈,之对方的说每句话的神情,那欲言又止,复杂难言的目光,每一个细节其实都值得品味。
现在也一样,在思考封云清的去向之前,元莲首先被眼前四人的神情举动吸引了视线。
林缙的的处处思虑,匡余明沉默不语,沈滢的当机立断。
同一个师门出来的师兄妹三人,对于他们共同的同门,态度竟然能有这样大的差别。
还有乌忆寒,也不清楚这段时间两人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对于封云清的态度虽然还是难掩关心,但是明显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