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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庶的眼神从她坐下后就没有离开过她,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一一看回去,仿佛在检查一件货物,随后就要为其定价。
沐惜月极其厌恶他的眼神,故意手抖,尖锐的镊子戳进他溃烂的伤口里,疼得他龇牙咧嘴,没好气地骂道,“没长眼睛吗,看着点。”
她收回镊子,没有作声,不禁想到那日景墨与她说起徐庶申请翻修府邸时的嘴脸,刚刚那一镊子就应该戳到他的肉里去。
半个时辰后,她收好工具,在他紧张的询问注视下道,“有救。”
“那就好。”他松一口气,瘫在床上,缓了缓才道,“那什么时候能够痊愈?”
“勤用药,三日便可痊愈。”她暗自算了算,特意拉长了一点时间。
“三日?”他复又坐起来,皱起的眉头显示着他的不满,“三日太长了。”
朝中的事原本就拖了好几天,若是再拖三日,皇上说不定真的会罢免他,且不说罢不罢免,就算是那人那里,也说不过去。
“还能再快点吗?”他追问。
“可以是可以,但是价格您恐怕承受不来。”沐惜月有条不紊地卖着关子,淡定地打量着他,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瓶药粉。
这是她特意准备的,容量小,徐庶这样大规模的溃烂大概只够两次。
“承受不来?”徐庶压根没放在眼里,嗤笑一声,“你但说无妨。”
“这药粉,时效两个时辰,每日早晚两次,三日可恢复得差不多,如果想再快些,一日当涂六次,不间断,一日多便可恢复。”她介绍着,“而且一日用量的药效我会特意重新调配。”
总之就是时间越短的药效越强,而且越贵。
“你只说价格便是。”见她说了这么多还没提到关键的价格,徐庶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追问着。
“三日疗法每瓶药粉十万金,一日疗法每瓶药粉二十万金。”沐惜月淡定回答,补充着,“且药效因人而定,也许一日疗法的药效需要多半日才好,也可能半日便好。”
徐庶闻言睁大眼,“如此一瓶,十万金?”
“您若是嫌贵,大可另寻高就。”他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这一套下来就算不掏空他,也能让他折损大半元气。
更何况他一人就能出这么多,还有其他富商大贾,只要计划顺利,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位大夫,宰人也个对象,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说不过,他开始拿自己的身份压人。
这些个贪官都是嗜钱如命,怎么会轻易将自己好不容易敛到的钱财交出去。
“哪怕是皇上在我面前,我都是这样的价格,毕竟药粉制作工艺极为苛刻,我为了摘取原料可受了不少伤。”她说着收回药粉,重新装入衣袖中,“既然徐大人不愿意,罢了。”
说完便利落起身,行个礼,“愿徐大人早日恢复,若是改变主意,可随时来找我。”
她步伐稳健地往外走,刚到门口打算推门,听到徐大人的声音,“留步,我且试试药效。”
说着唤了下人,“来人,拿十万金来。”
沐惜月眼底微微流露出诧异。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还是小心为好
府邸里竟然随时备着如此数额的金银,要么是这个徐庶背景本身非同小可,要么顾兴元在京城的根基还十分深厚,正暗中活跃。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需要他们拉响警钟。
不多时,四个下人抬着一个箱子走出来,走得摇摇晃晃,看样子很沉。
“这便是十万金,太医如果不方便,我叫人送到你的住处。”徐庶颔首示意,眼底闪过狡黠与奸诈。
只要知道她住的地方,再上门要挟一番,不怕她不给自己治病。
沐惜月扫了一眼满满的黄金,面上不动声色,“送到皇宫便好,会有人出来接应。”
计划落空,徐庶不甘心地再接再厉,“太医一路舟车辛苦,回程的路还是让我的仆人跟着,也好有个照应。”
“徐大人不必费力气了,我既是应皇上之邀而来,自然也住在皇宫,没有其他住址,您大可打消心思。”她反唇相讥,戳破他的打算。
徐庶干笑一声,面上是计划被戳穿的窘迫。
沐惜月将药粉递到他手里,“徐大人留步,我先告辞了。”
大步走出徐府,景墨的人早早等在门外,她颔首表示招呼,上了马车离开。
景墨站在皇宫的宫墙上望着外头来往巡逻的侍卫,却仍然不见熟悉的人影,后头施公公见风大了,在小公公的搀扶上拿了斗篷上去。
“皇上,沐姑娘机敏过人,又有您的贴身侍卫护在左右,不会出事的。”他的声音十分抚人,景墨收回翘首翘盼的目光,默许他为自己披上斗篷。
“这徐大人,您可熟悉?”上次提到翻修府邸,徐庶尚且还懂得示弱,怎么才过几日,他就如此肆无忌惮。
莫非顾兴元的人已经杀了回来?若是那般,季睦洲应当传信回来才是,然而他那边毫无动静,事关京城安危,谨慎如他,不会知而不报。
“老奴略有耳闻。”施公公曾是先皇身边的亲信,备受信赖,对朝中之事也有所了解,“徐大人投靠了顾兴元,曾在朝中作威作福,本就是个嚣张跋扈的墙头草。”
“墙头草?”他默默发问,既然施公公有这样的评价,必然事出有因,极有可能他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这样的人才最为危险,利益为大,但凡有人能开出更高的价格,或者给他更大的好处,他便会毫不留情地抛弃老东家。
对有威望有威胁的丞相王爷都是如此,可想而知对百姓又是如何地不公。
“在顾兴元发达之前,他只是丞相的小跟班,最开始是先皇做主提拔他上来,那时他尚且处处为民着想,稳打稳扎。”施公公娓娓道来,“现在想来只是假象。”
看来徐庶先后跟过不少主子,“那他现在效忠于谁?”
“老奴也不甚清楚,看上去他似乎仍然仰仗顾兴元的威慑,但必然在暗度陈仓。”他活到这把年纪,该看的权力争斗已经看得差不多,徐庶这样的小人也见过不止一个。
景墨缓缓点头,便是了解,随后才歉然道,“上头风大,朕却让您在这里陪着吹风,实在不好意思。”
“无妨,一点冷风而已,先皇年轻时老奴曾陪他在深冬往更北处寻猎,不夸张的说,风刮过,水能即刻成冰。”他对景墨还比较满意。
一来的确是他动员各位皇子与顾兴元抗争,从贼人手里夺回北楚江山,二来先皇对他一度称赞有加,言语之间尽是可惜落寞。
他并不知先皇早就暗中坐下决定,等先皇死讯传来,他才骤然明白为何前几日先皇会不断在他耳边念叨景墨和其他几位皇子。
可以说景墨是他们一手选出来的。
“我只知晓在战场打仗,对政治之事并不敏感,处理之中难免会有欠妥之处,还望施公公能及时提醒,为我敲敲警钟。”景墨虽不在皇家长大,但素养不减。
“皇上抬举了,辅佐您本就是先皇给老奴的最后一个任务。”施公公并未倚老卖老,温煦地回答,全然将景墨当做自己的孩子,“辽安县的赈灾款不知解决得如何了?”
他原本也不想询问,显得唐突,但离半月之约仅有七日,若是再筹措不出,恐怕会失信于民。
景墨才刚登基不久,此刻失信于民,造成的后果是致命的。
“朕已有把握,施公公但请放心。”他相信沐惜月的判断。
“您成竹在胸的确让老奴欣慰,但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万一沐姑娘的法子不奏效,可需要有其他应对方法。”施公公缓缓叮嘱。
感激他对自己的照拂,景墨颔首回答,“是。”
说话间,沐惜月的车马行至城下,他眼睛一亮,立刻吩咐守门的侍卫开门,施公公见状也不再打扰,行礼后离开。
将施公公扶到楼下,景墨与他背道而驰,脚步急切地去迎接沐惜月。
她刚一下车就看见他站在不远处,眼神焦急,满含担忧,知道自己这一趟去得有些久,她温婉一笑,走到他身边。
“可还顺利?”不等她开口,景墨就着急问道。
“还行,虽然曲折些,不过已经解决了。”给徐庶的药是她亲自试验出的解药,当然有效。
“徐庶没认出你?”他有些惊讶,毕竟沐惜月在京城风头极盛,几乎人人都听说过她。
看出他在想什么的沐惜月神秘微笑着,“人人都听过我,不代表人人都见过我,徐大人也只是偶尔见过我一两次,凭着身形声音恐怕还认不出我来。”
这时候又不得不庆幸科技的不发达,不然再高级的整形所都拯救不了她。
“还是小心为好,毕竟徐庶为人还是有点小聪明,若是被他倒打一耙,反倒失了先机。”景墨最开始的打算原本是定了徐庶这么久的罪,抄了他的家。
提出后立刻被沐惜月制止,人心不稳,大动干戈只会让不明真相的人以讹传讹,导致他的统治更加艰难。
沐惜月冲身后使个眼色,侍卫立刻搬来一个重重的箱子,她得意地一颔首,“十万金。”
“徐庶出手未免太大方了。”就连他都微微诧异,十万可不比一两千。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东西不在这里了?
一个算不得一品的官员,竟然能随时拿出如此巨额,可见顾兴元挟持掌政时朝中的腐败。
“人家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拿了出来。”沐惜月啧啧两声,又瞥了眼黄灿灿的金子,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大数目的黄金。
景墨在惊讶后敛了眉眼,这徐庶早晚要查,连带着顾兴元的原下属都要彻查一番。原先还想着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才发现简直痴人说梦。
由奢入俭难,早就过惯了敛财的大富大贵的生活,他们又怎么重新回到从前的为官清廉?
“你在想什么?”沐惜月见他看到那箱子黄金后就格外沉默,问了一句后随即明白过来,跟着神色严肃,“他们得意不了多久,眼下之事最为重要。”
他点点头。
不出意外的话,最晚明日清晨徐庶便会再来找她,同时风声也会传出去,那些富商大贾为了不受人耻笑,自然会上门求药。
届时坐地起价也不是不可。当然沐惜月只是随意想想,毕竟她的目的只是筹钱赈灾,而不是发一笔横财。
原本几位计划顺利进行,谁知次日等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皇上,您可还记得昨日与您说的徐大人的怪病之事?”莫大人神色紧张。
在他主动戳破徐大人的事情之后,皇上似乎对他看重有加,分派给他不少任务,其中正包括了那个怪病。
景墨眼尾微微扬起,有不好的直觉。
将这件事交给他,原本是看在他不会乱说的份上,没想到他还真的时刻关注,此刻提出必然是有了异样。
“那些怪病原本只在富商大贾甚至高官之间流行,现在已经蔓延到了平民。”莫大人仔细回答,“昨日下午各医馆都挤满了人,只是没有任何郎中可以给出解决的方法。”
他的眼皮子跳得更加厉害。
沐惜月做事向来有分寸,这病怎么会流传到外面去?
“那该如何是好?”他明知故问,打算下朝后仔细询问沐惜月。
“微臣倒是知道有人有解药。”莫大人似乎做足了功课,说完后偷偷看了丘大人一眼,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最伤脑筋的是景墨。
原本他还抱着侥幸,认为他嘴里的“解药”并不是沐惜月手里的那一款,可当他看向丘大人的时候,基本板上钉钉。
“莫大人为何看我?难道我有解药?”昨日沐惜月离开后,他听徐大人提过,说解药极为稀有,且药价高昂。
莫大人看他也没用。
“实不相瞒,昨日皇上赐的大夫便有解药,只是价格不知,方才微臣看丘大人,是听说徐大人已然购买,所以才斗胆问一下与徐大人最为交好的丘大人,打听一下。”
他缓缓道来,不卑不亢。
丘大人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十万金,不是谁都可以随意拿出来的,若是在朝堂上说了,其他大臣必然会对徐大人的家底颇为好奇。
到时有心人再稍微一调查,徐庶不干净了这么久,肯定有迹可循,到时新账旧账一起算,怕是让他走投无路。
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稳定的大靠山,当然不会背叛徐庶。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莫大人为官清廉,又一心为百姓着想,自然将百姓的利益视为最大。
景墨没有帮腔,难得希望莫大人就此不要追究。
“是啊,丘大人,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还是什么大秘密吗?百姓可都在等着解药呢。”其他大臣早就看顾兴元旧部不爽,更是逮着机会就开始为难。
丘大人虽然有徐庶撑腰,但挨不住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