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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小厮冷笑一声,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赶她们走,“你的名字我倒背如流,我家老爷说了,如果不是来还钱的,有多远滚多远。”
这话说得未免太难听,小桃忍不住回驳他,“就你这态度,还想要钱?”
“嘿,我说你怎么回事,欠了钱卖假货还理直气壮?”小厮本就是狗仗人势的主,此刻见他顶嘴,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
沐惜月及时将小桃揽到自己身后,插在两人中间,语气沉稳地发问,“我们何时卖了假货,难道你有证据吗?”
小厮的一番说辞也都是从陈七那里道听途说来的,这时候冷不丁被问住,愣了片刻,嘴硬地回答,“你卖假货的事全京城都知道了,还用得着证据?”
“全京城都知道的恐怕是陈老板卖假货吧。”她悠哉悠哉地回答,坦荡地好像自己真的很无辜,“做生意讲究诚信二字,没做的事,我断然不会承认。”
两方的争执已经引起来往路人的注意,有好事的人还故意放慢脚步,更有甚者干脆停在那儿,公然听着两人的对话。
“你别血口喷人,我家老爷做事凭良心,这批货是从你这里买的,他上哪里去卖假货。”小厮护主心切,着急发言。
沐惜月嘴角淡笑不变,缓缓摇头,“这就要问你老爷了。早先我也说过,这批面料可遇不可求,需要大量的精力,或许你家老爷是想真假掺卖,以谋取更高的利益呢?”
凭陈七的手段,要做出和这批丝绸一样的手感,不难。
小厮自认为是在为自家老爷辩解,实则已经被她忽悠进了被动的地步。
路人听后只能整理出一个大致的信息,陈七为了多赚钱真假掺卖。
流言对于一个经商的人来说最可怕,一旦他苦心经营的形象倒塌,唾骂他的人比支持他的人会多出几倍,更何况还有其他对家跃跃欲试。
“你!穆公子,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卖假货给我家老爷的事老爷尚且大度不追究,你竟然还来这里反咬一口,做人可要讲良心。”小厮见越描越黑,辩解无果。
路人越围越多,沐惜月扫了一圈,从他们的眼神中解读出他们的内在猜测,目的竟然意外达到,算是她这么多不顺里的顺遂了。
既然达到目的,她也不再多留,最后又和小厮说了一句,“若是陈老板不方便见我,那就算了,日后也莫要再往我身上破脏水说我卖的是假货。”
路人看她的眼神又是一变,满是可怜与同情,俨然把她当做受骗的受害者。
小厮能在陈府谋得小小职位,也是会点察言观色,看出不对劲,立刻道,“有什么你与我家老爷对峙便知道了。”
说完便转身进去请人。
小桃在众人围观之中偷偷扯了扯沐惜月的衣袖,小声问,“万一闹大了,是不是不太好。”
“闹得越大越好。”她语气轻松地回答,最好闹到朝廷上下为之动容,闹到朝廷命官不得不插手的地步。
到时候看徐庶怎么保得住他。
不出片刻,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陈七提着衣角匆匆赶出来,先是一眼看到外头黑压压的人头,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小厮的头一下。
一出去也没理会沐惜月,拱手对围观路人道歉,“这只是我与穆公子之间的一点小误会,大家莫要介意。”
说完了才转身对着沐惜月,“穆公子,您今日要来怎么不早些通知?最近我为坊间流传出的假货焦头烂额,实在腾不出空来。”
这意思就是假货不是他做的呗。
沐惜月丝毫不上当,眯眼笑着回驳,“我也正是因此而来,您上次仓促来,二话不说便指责我卖假货,实在委屈。”
“容不得我怀疑,毕竟您是这批货的唯一供货商。”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将锅甩出去,他拼命地暗示着周遭的路人。
而她不疾不徐,缓缓说着,“您并非我唯一的买家,为何只有您这边的出了问题?”
“穆公子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据我所知,刘老板家的也出了问题。”陈七眼神一闪,搬出刘桥。
她笑得更加成竹在胸,“是吗,那他为什么不曾找我?那他的买家为何又一声不吭?难道甘愿受骗?说到这里,倒是听说陈老板的买家相继消失,离奇的很。”
围观的人一惊,听到了一个巨大的八卦。
“穆公子,我与你说货品,你却顾左右而言他,实在蔑视陈某吗?”他明显慌了一瞬,底气不足地转移她的话题。
他要说货品,她就顺着他的话说货品。
“既然您说我卖给您的是假货,为何您还在售卖?而不是全部撤回?”沐惜月轻蔑一笑,笑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多年经商,他考虑问题自然会想很多弯弯绕绕,也自信与京城百姓的来往,却没料到她胡搅蛮缠的本事更高一着。
更何况她非常清楚所谓的光环效应,她的外在形象在钱小姐那里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再加上她从路人围观开始就一直好商好量,语气温和,俨然为自己立起了谦谦君子的人设。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万万没有想到的
长得好看,说话有条理,举止谦卑,换谁不喜欢这样的人呢?
有不知礼节的小厮与她纠缠在先,路人早就先入为主地确定了谁善谁恶,此时陈七的种种误导与辩解不过是加深她的形象而已。
“对啊,你明知道是假货还卖给其他人,安的什么心?”路人一致站在沐惜月这边,质问着陈七。
万万没想到局势会如此变化的人懵住。
路人交头接耳,声音却刚刚好让周围人听得清清楚楚,“我昨天路过张老板家,门口都没人了,你说是不是……”
说着还偷偷看了陈七一眼,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陈七跳入黄河都洗不清,好在短暂的发懵后迅速反应过来,“这都是一场误会,那些客人都是预定,所以我这几日才会四处奔波解释。”
他的话并没有任何说服力,路人脸上的不赞同甚至不需要特殊说明。
怕他狗急跳墙,沐惜月在此刻站出来,温文尔雅地打圆场,“陈老板也莫要着急,若是误会一场,调查清楚便好,不如我与你一同去拜访买家?”
陈七再度怔住。
沐惜月保持着面上的微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买家早已不在京城,她这问话不过是把他逼入两难的境地。
“穆公子有心了,这事陈某一人足矣。”他倍感手忙脚乱,本打算默默地赚完钱,利用徐庶的力量堵住那些人的嘴,大大方方地做次奸商。
况且徐庶也再三保证过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
“既然陈老板这么说,那我也不便打扰了。”见好就收,沐惜月不再逼迫,只是隐隐将这些信息透露给路人,让他们有足够的遐想空间。
利落地说完带着小桃离开。
路人见没有热闹看,也纷纷散去,却三五成群地讨论着刚才的事情,大多是对陈七的指责猜测。
沐惜月偶尔听到几句,嘴角愈发得意。
回到皇宫,还没走进去,就看到景墨站在皇宫宫城上张望着,脚步顿了片刻,就这闪念的一瞬间,两人对上视线。
后者迅速凝眉,转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等她进了宫门,景墨已经站在门后,耐心地等着她走过去。
“今日钱大人来过。”他开口便是惊人的话,沐惜月睁大眼,不可置信,一瞬间以为他替自己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快步走到他面前,带着做贼心虚,低声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钱大人只是来找我回禀一下辽安县的进程。”他看着她的紧张,觉得有些好笑,但又莫名地来了一股火,酸酸地追问,“这么怕我打扰你的良缘?”
“哪有,只是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机。”她欲盖弥彰地推了他一把,与他并肩往里走。
景墨虽然不悦,但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小的钱小姐与她生气,嘴上埋怨两句便过去了,等回了乾坤宫,周遭只剩下他二人,他才正色着。
“莫雨同我汇报了一些情况,消失的那些富商大贾果然与徐庶有关,而且流言四起也有他的功劳。”莫雨能笃定回禀,必然是掌握了证据。
对这结果并不意外的沐惜月稍微安心,缓缓点头,“让他保管好证据。”
“嗯。”
“徐庶背后的人,查到了吗?”这些小兵小卒只是障眼法,真正执掌大局的人不除,后患无穷。
他黯然摇头,这是最令他奇怪与惶恐的地方。
对方对他了解得清清楚楚,而他对对方却一无所知。
“看样子此人,必然是诸位皇子中的一个了。”沐惜月大胆断言。
国舅从景墨登基后便不遗余力地支持着他,帮他稳固地位,七皇子更是鞠躬尽瘁,怕他担心甚至还主动提出要去边关。
当然被他拒绝了。
其他的皇子暂时无法置评。
“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并不庸人自扰的沐惜月立刻将这个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抛在脑后,嘴角弯着微妙的笑意,“陈七马上要坐不住了。”
她将今日在陈府外的事一五一十转告,景墨的表情由暗转明,眼底露出几分释然,“你的激将法奏效了。”
陈七的负面消息原本便在坊间流传,今日她的举动不过是加速流言发酵,等陈七的对手找准时机一拥而上,他必然招架不住,只能慌不择路地求助徐庶。
而徐庶早就在莫雨的监视之下,他本人也十分清楚,要么弃卒保车,要么共沉沦。
她非常确认陈七不是那么听话的棋子,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这场博弈不过是利用对方对自己的高估,陈七与徐庶大意在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已然预料到未来的成功,沐惜月心情轻松许多,却不敢放松,想到钱小姐这个变数,没忍住又叮嘱景墨一遍,“千万不要在这时候告知钱小姐真相。”
“放心。”他看上去不是那么乐意,闷闷地答道。
不出两日,莫雨便来报,陈七频繁拜访徐庶,进出时的脸色似乎都不太好,而他的名声在民间也越来越差,不少曾经被他店大欺了的客都找回来,一时闹得不可开交。
再这样下去他会面临巨大的损失,从沐惜月那儿购置的面料还有一半积压在手中。
与此同时,景墨早些时候派出去的探子如期将受到徐庶威胁的买家送回来,秘密地保护在宫内,等待着时机成熟。
又等了一日,陈七狠下心直接冲到皇宫外求见叫冤,本意是吓吓徐庶,让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
而一直等着这机会的景墨哪有不见他的道理,欣然将人迎进来。
陈七才喊了两声,打算离开时,宫门忽然打开,里头走出来两个侍卫,面无表情地召着他,“跟我去见皇上。”
他呆若木鸡。
“还不快点?想让皇上等你吗?”侍卫看虫子似的看着他,不耐烦地催促。
他只得手足无措地跟上去,一路上小心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布置,心中惶然,能如此顺利面见皇上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在短暂的慌乱后他迅速平静下来,这也是个机会,正好挫挫穆公子的嚣张气焰,毕竟穆公子只是一个外来人,而他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果真厉害
若他倒台,对皇上的统治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如是想着,见到景墨时他便坦然不少,从容地跪下行礼,“草民见过皇上。”
“平身。”在外人面前,他的皇帝架子十足,沐惜月默然坐在他身边,淡定地看着才打过交道的人。
陈七哪里能认出她来,只恭敬地垂首行礼。
“听闻你在外鸣冤,所为何事?”景墨并没有和他闲聊,直接问道。
“草民前段时间在一位穆姓公子手中重金购置了一批据说可以自行发热的丝绸,未想到确实假冒伪劣,并不能自行发热。”他字句斟酌,将自己摆在无辜的受害者位置上。
景墨与沐惜月对视一眼,既然他自己撞上来,就不怪他们了。
“你什么时候购置的?”他淡然地发问。
陈七飞快地思考后如实回答,“大概半月左右。”
“这期间你可曾售出过?”他面色看不出喜怒。
“是。”他回答完又迅速为自己辩解,“售出后发现有问题便召回了。”
沐惜月冷笑一声,寂静的大殿里引起了陈七的注意。
他当然听说过她的名头,知道她聪慧过人,机敏谨慎,疑心自己刚刚是不是说漏了什么,尬笑着问,“不知沐姑娘为何冷笑?”
“据我所知,到现在为止陈老板都在售卖该丝绸,这就是你的召回?”她说得笃定,仿佛早就看透他的打算。
“沐姑娘,您在深宫之中,谗言可不能乱听。”陈七跟着徐庶胆子越来越大,又看这沐惜月虽然盛传她是皇上结发,却没有一个皇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