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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灾款顺利下发,朝中还算轻松,更何况关乎民生,便事无大小,朕意已决,徐大人的好意朕心领了,你先下去吧。”他语气坚决,直接下了逐客令。
徐庶纵有不甘,也只能先行退下。
他退下后,看热闹的钱由与钱小姐也先后行礼退下,刘桥更是毫不留念地直接离开,方才还拥挤的大厅只剩下不知命运的陈七与景墨沐惜月。
“来人,把他押入地牢,择日问审。”他也没有今天审问这人的意思,只是让侍卫将他打入地牢,先关着。
侍卫领命压着陈七离开,一路上陈七分外沉默,似乎在思考对策。
“没想到陈七会自己撞上门来。”沐惜月这才明显松了口气,略带着笑意,这是她自己都没有料到的。
本打算循循善诱,引着徐庶和陈七上钩,还在斟酌合适的计划,陈七自己倒沉不住气了。
“还好早有准备。”经历了灾款筹措一事,两人都谨慎很多,凡事都为自己多留了几条后路,以免再度走入绝境。
“接下来就看徐庶怎么表演了。”将陈七关在地牢当然是为了引蛇出洞,不过依照徐庶的谨慎,恐怕是个漫长而隐秘的过程。
他们若是想给徐庶致命一击,一定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不知辽安那边如何了。”眼前事还算顺利,可远方的事却时时刻刻牵挂着他们的心神。
“韩折做事有分寸,放心。”景墨揽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温声安慰着。
她缓缓点头,乖顺地靠上去,思考半晌又问道,“睦洲好久没有音信了。”
距离上一次的消息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月,按理说这么久了就算没有消息,他也该报个平安,或者给个大致的坐标。
却一个字都没有。
再度从她嘴里听到季睦洲的名字,景墨下意识地吧抿了抿唇,可她的担心不无道理,甚至连一直笃信的他都开始微微动摇。
季睦洲的确武功非凡,机敏谨慎,可一人在外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他虽然不喜欢沐惜月与他过于亲密,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危险。
“我叫人去探探。”他低声回答。
埋首在他颈见的人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主动伸手环着他的腰身,笑嘻嘻地,“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就生个孩子。”
“……怎么突然说到了孩子?”他面色涨红,一如当初第一次见到她落红的时候,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其实还是那个单纯如初的少年。
难得喘一口气的沐惜月兀自畅想着,“我觉得我和双胞胎挺有缘的,搞不好到时候我也会生个双胞胎。”
听她越扯越远,景墨尴尬地咳了一声,试图拉回他们的话题,“徐庶十分精明,可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最好是龙凤胎,美满。”沐惜月没有接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摆明了就是不想再听那些徐庶啊陈七啊。
景墨见她不愿意听,也就住了嘴,低头宠溺地看着她,由着她畅想,往日运筹帷幄的人此刻依偎在他的怀中,像任何人家的普通女子一般,可爱又纯真。
普通女子……他忽然笑了笑,是他错了,沐惜月一直都只是一个偶尔会撒娇的普通姑娘,是他给她加了太多的光环,再加上周围人的敬畏,导致他与她产生了一定的距离感。
“嗯,如果是龙凤胎,不如一个叫鸯一个叫昭。”想通这层,他跟上她的节奏,搭着话。
沐惜月抬头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名字,换一个。”
自认为取得非常好的景墨委屈地摸摸鼻子,沉吟着道,“那到时候你来取。”
“这可是皇子公主,我来取有失妥当。”她虽然有着现代人的灵魂,却更尊重他们这个时代的传统。
皇子的名字不由皇上赐,恐怕又会成文流言的根源。
“你想取什么便取什么,有我在,谁敢说半个‘不’字?”景墨最见不得她妄自菲薄,委屈自己,当下沉脸。
见他一言不合就是要弃天下保自己,沐惜月心中似灌满了蜜,同时又忍不住敲打他,“你身为皇上,自然要以身作则。”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这是背后那只手的卧底
“我如今坐在这个位置,已然是以身作则了。”他闷声回答,似有不满。
看着他孩子般赌气,沐惜月十分好笑,顺势拍拍他的背,再度搂紧他的腰,“你很棒。”
正因为与他一路走到现在,她非常清楚,他能顶着压力坐在这里,与这些虎狼之人斡旋过招,不过是因为他内心的责任感。
以前是将军的身份驱使着他,现在是先皇与诸多信任之人的嘱托支撑着他。
而她作为最重要的一环,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打击消磨他的自信与坚定。
两人无声地抱住对方,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陈七打入地牢的第一天平安无事,狱卒密切关注着他的牢房,没有任何异样,而他也一改在外的善谈形象,闷声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听完回禀的景墨与沐惜月点点头,没有多少意外。
傻子才会在被关的第一天就行动。
次日,陈七照例吃了一日三餐,无事发生,甚至没有人来探望。
这十分反常。
他有妻儿家室,两老也在京中落脚,他发生这么大的事,没道理他们连探望都没有。
“他家中还正常吗?”沐惜月问景墨派出去的探子。
“家中一切正常。”探子垂首恭敬回答。
她敛眉仔细思考,在景墨的安抚下决定再耐心等待几日,左右那笔巨额款项已经没有追回的可能。
而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两天,陈七的家人似乎完全忘了这么一号人,徐庶那边也是毫无动静。
事出反常,沐惜月坐不住,打算亲自去一趟。
这次她并未乔装打扮,但是为了减少麻烦还是稍微换了件衣服,束起头发,带了面纱。
为了行动方便安全,她特意等景墨下朝后两人一同前往。
陈府一如既往,门口除了小厮还有他们委派下来的侍卫,周遭也被侍卫围得密不透风,这种情况下徐庶要是想耍手脚只能从内部着手。
内部!打量地形布置的沐惜月猛地回过神,拉着景墨从小门进了陈府,偌大的陈府毫无生气,他们走了一路连个仆人都没看见。
井边的水桶上飘着一层落叶,显然已经有几天无人照看。
两人默契对视点头,注意到这样的异常,沐惜月紧跟着景墨,防范着突然的危险。
连着经过两个院落,没有任何生意,只有池塘里的鱼偶尔游动发出细微的声音,怎么看都不是有人在住的地方。
太不对劲了。就算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才短短三天,怎么会撤离地如此干净与静谧?守在外面的侍卫都是千里挑一,怎么可能注意不到里面巨大的动静。
两人肩并肩四处搜索,景墨小心地护着沐惜月,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状况。
“嘎吱——”树叶被踩断的声音在此刻格外刺耳,惊得二人愈发小心。
在走过第四个无人的院落后,两人终于来到主院,这里与其他地方的萧索凄凉不同,地上杂乱无章,摆饰散落在各处。
仿佛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推搡。
“小心。”景墨压低声音提醒她。
她点点头,眼尖地看到地上一块破碎的瓷片上有一点扎眼的红色,蹲下身仔细查看,确认那是血。
可是这血滴未免太小,倒像是不小心划到掉落在上面的。
她与景墨对视一眼,两人小范围分头寻找,不多时两人相会,同时摇摇头,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不死心地又去院子里转了转,院子里又和其他院落如出一辙,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重新回到唯一有痕迹的主屋,两人放慢速度仔细搜索。
要么陈府人已经悉数遇害,要么是躲在了某个地方。
现在来看前者不大可能,一是陈七必然未雨绸缪有一定的后备措施,二是徐庶也需要他的家人来做威胁。
所以他们应该是尽数躲在了某个地方。
可能还在陈府内,也可能转移到了外面。
这里的这些摆设可能只是诱饵,障眼法罢了。
沐惜月一边思考,一边仔细观察着这间主屋,试图找出其中的机关。
而景墨这凭借直觉,已经开始四处探索。
“找到了。”他低声招呼了沐惜月一声,将书架上的某本书往里一推,书架立刻活动起来,不多时一个宽敞的密室便出现在二人眼前。
密室黑漆漆的,只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二人同时脸色沉下。
景墨抽出腰间的火折子打燃,沐惜月不免多看了一眼,他带的东西还真是齐全。
有了火折子微弱的亮光,两人逐渐看清里面的模样,却让他们不寒而栗。
入目只有满眼的红,有的已经开始发黑,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咽了气却还不甘睁着眼的尸体。
血迹一直往里蔓延,两人顺着乌黑的血迹往更深处走去,随着距离的变深,血迹也越来越少。
“他们中间有卧底。”景墨盯着血迹判断着。
“本来以为是陈七的人,其实是徐庶的人?”沐惜月回应着,却有几分疑惑。
若是要杀人,大可直接在外进行,为何非要引到密室里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的默契足以他读出她的疑惑,在外固然也可以悄无声息地杀人,但意外防不胜防,万一有人和门口的小厮通风报信,陈七也许下一秒便会知道。
若是那时徐庶他们还未做好应对之策,恐怕会被陈七供出去。
“不过,这卧底不是徐庶的人。”解决完沐惜月的疑问,他继而纠正道,“这是背后那只手的卧底。”
徐庶不会轻易放弃一个有着如此利益的棋子,所以在山穷水尽之前会想尽办法保住陈七,留作日后大用。
但他背后那只手就不一样了,那个人只希望尽快解决这件事,将徐庶抽身出来,免得他折损一员大将。
这就促使了那个人会越过徐庶的意愿直接动手,木已成舟,徐庶没得选择,只能忍痛弃了这颗棋子。
“这里的血还很新。”两人聊天间,沐惜月注意到转角的血色格外红艳,随着她说话还泛起微小的涟漪。
二人怔愣一瞬,她迅速下蹲,景墨抽出剑回身挡住黑暗中疾袭而来的剑风,“铮——”刺耳的刀剑声在密道里回荡。
第二百四十六章 这个人……罪不可恕
来人的剑又快又利,招招致命。
沐惜月捡起景墨掉落在地的火折子,循着记忆往来时的路返回,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脚步,等走出一小段距离后才点燃火折子,为景墨照出路。
她并不是武打方面的强项,相当有自知之明的人只能尽可能自保,不让他分神照顾自己。
景墨一边回击,一边往亮处撤。
外面有他们的侍卫,只要能求援,对付这个小小的刺客不是大问题。
来人似乎是专业杀手,狠辣果断,以攻为守,反而令想活捉他的景墨步步后退,渐渐落了下风。
沐惜月看出他的劣势,心中着急,看了眼周围,倒是有散落的兵器,可她的招式对专业杀手来说不过是花拳绣腿。
她摸到自己手腕,里面还有一小包迷药,或许不能维持很久,但至少能争得片刻。
“景墨!”她大喊一声,与她默契十足的人立刻捂住口鼻,与此同时,她将迷药对着杀手洒出,尽数扑在他的脸上。
抓住那个瞬间,景墨一跃而出,两人退至密室外,迅速关闭密室,不耽误分秒直接去了大门。
冷静下来的沐惜月迅速回忆着方才密室的通往之处,将侍卫吩咐下去,其他的则跟着景墨重新回到密室。
密室里已然空无一人。
带上火把的侍卫将密室及密道照得亮堂堂的,尸体越发触目惊心。
“这……”侍卫并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惶然地打量着。
“那人武功高强,很有可能还在密道里,大家警戒。”景墨一眼瞥到尸体堆里毫无血色的小孩,迅速挪开视线,面上不忍。
“是。”侍卫井井有条地往前行进着。
地面的血迹越发浓稠,方才景墨与刺客敌对时刺了他几剑,想必对方也伤得不轻。
逐渐接近出口,景墨试了试头顶机关石板的重量,猛地掀开,外头立刻有四把剑尖对着他,他抬头望去,侍卫们惶然收回剑,跪在地上,“属下失职。”
“无人从这里进出?”他没有追究,走上地面,观察着周围。
这里似乎是某条小道,人烟稀少,少有人走动。
“是。”侍卫拱手回答。
在他吩咐后他们便立刻盘查起四周可能的出口,并严加防守,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要么是此刻速度太快溜出了他们的包围圈,要么他还在留在密室内。
景墨与沐惜月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回到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