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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则是陈放已久的菜。”
她每说一句,掌柜脸便深一分。
“想必是趁着大家都在逃命,去县里买的便宜菜,而采摘的新鲜的,便留给自己吃。”沐惜月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店家,无商不奸。
但他的行为过分了。
“这些碗筷,也就在水中随便过一下,你就不怕疫病通过你这里二度流传?”她掷地有声地质问。
在这里歇脚的不只有她一个,其他客人听了都默默放下手中的碗筷,有的甚至直接离开。
不出半刻,店里的人就走得七七八八。
掌柜脸彻底沉下来,“不知姑娘何方人士,我与姑娘又有何过节?”
“无名氏,没过节,凡事凭良心,我劝你也赶紧离开。”沐惜月言简意赅,说完起身就要走,被掌柜先一步拦住。
精卫们立刻上前挡在她身前,警惕地盯着掌柜。
掌柜忌惮她周围这七人,原本强硬的脸色硬生生换了个个,笑着道,“姑娘可能对我们误会了。”
“误会?我可不觉得有误会。”她说着,盯着他的眼睛,“你这客栈四周布置还很新,想必刚开不久吧。”
此言一出,掌柜脸色再变,忽然不愿与她继续纠缠,“姑娘已经赶走了我的客人,我无意追究姑娘的过错,也绝不欢迎您,还请您移步。”
“怎么,心虚?”她撑着下巴,盯着他的眼神愈发锋利,“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掌柜连连后退,“我不知姑娘何意。”
“我的意思是,”她缓缓起身,“有人指使你。”
第二百五十九章 别人说了都没用
精卫立刻分出三人堵住掌柜的后路,想逃的人撞上一堵肉墙,转身嘴唇颤抖着与她对视片刻,猛地跪下求饶,“姑娘,我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你如实说来,或许我有办法救你于水火。”沐惜月走到他身前,俯视着他, 与刚才的咄咄逼人相比,倒是十分诚恳。
掌柜垂眼看着地面,眼珠飞快转动着,似乎在犹豫挣扎。想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一眼围着他的几个满脸写着不好惹的精卫。
最后委委屈屈地开口,“我本来只是辽安县的一个小百姓,前几日风寒爆发,我隐隐感觉不对劲,便想带着妻儿先行离开,谁知道半路被一群人拦住。”
沐惜月打断他,“什么样的人?”
“他们打扮得不像本地人,说话口音也不是,个个高大魁梧,而且他们似乎也是跟着谁的指令行事。”掌柜战战兢兢地回答,生怕自己遇到第二个那样的团伙。
“继续。”她颔首示意。
他继续道回忆,“他们当时就抓了我的妻儿,随后把我绑来这里,让我给过路的人提供食宿,之后你们就知道了。”
看他此刻回答态度诚恳,不像在撒谎,沐惜月沉吟片刻,“他们后来有联系你吗?”
“每日只有固定的人过来送县里拿出来的菜,其他的没有过问。”掌柜事无巨细,“我分明知道县里的情况,自然不会吃,便差小二跑很远去买。”
“难道不能多买一些?”她追问。
“那边的人每日都会检查,除了做给路人吃,不能有其他用途,就算是丢到邻县,他们也能查出来。”掌柜也很委屈,若非生活所迫,谁愿意做恶人。
竟然如此可恶,他们就是存了故意要把瘟疫扩出去的心思。
想到这里,沐惜月眼神蓦地收紧,顾兴元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景墨,这些人逃难……
“你接待的那些人,他们去了哪里?”她猛地拔高声音,颇为紧张。
“说是去京城,听说那里有专人接待。”掌柜摸摸脑袋,有些迷茫。
果然如此!她狠狠拍了下桌子,掌柜的吓了一跳,忙俯下身,知无不言,“从这里路过的人大多走了小路。”
难怪她一路上没有碰见几个人,还以为是辽安县控制得当,原来有人暗中挑拨。
她当机立断,点出三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三人惊讶地看着她,头一次说出反对,“我们的职责是保护您,如果现在离开……”
“你们的职责是保护皇上,保护京城。”沐惜月严肃地打断他们,视线中难掩严厉,以及微弱的哀求,“以我的命令行事。”
碍于她的绝对控制权,且兹事体大,他们不得不选择离开。
为了履行承诺,沐惜月询问了掌柜他妻儿相关的事,要启程的时候,掌柜巴巴地望着他们,多提了一句,“他们眼线众多,恐怕你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多谢提醒。”她没放在心上。
暴露是肯定的,但只要当下无人瞧见他们的谈话,便已足够。
带着剩余四人往辽安县赶,在天黑之时终于在一片荒芜中看到那块“辽安县”的县命,她终于是到了。
“准备好。”她看了四位精卫一眼,从兜里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其他人一一照做。
李太医他们安扎在县府,广阔的空地都用来医治病人,好在县令还算配合,不仅让出位置,还调给他们一部分人手。
沐惜月一行人到的时候,年纪最大的李太医正在为一位病人治疗。
“李太医。”确认他还好,她稍微宽心,快步走过去,在他惊讶的眼神中省去了寒暄,直奔主题,“情况如何?”
“不太理想。”他以手里这位病人为例,“最初都是风寒,随后便会高烧不降,之后便会起红疹,接着溃烂,最后或死于高烧,或死于皮肤溃烂。”
她带上手套,查看着病人的状况,非常清楚这些人最后并非死于皮肤溃烂,是免疫力崩溃,导致病毒横行。
但这些太医们都不懂。
“我研究的那些药都没有作用吗?”她便检查便询问。
“因人而异。”李太医也说不出所以然来,“预防药我们都吃了,但有的没事,有的反而开始患病。”
看来还是药的原因。
沐惜月检查完后当即开始研究配药。
应对这样的瘟疫,在没有科学仪器的帮助下,她只能运用最基本的算法,一个个搭配。
看着她立刻要投入到研究里,李太医于心不忍,“沐姑娘,你风尘仆仆赶来,想必未睡过一个好觉,我们这边暂时可以支撑,你先去休息。”
“我还好。”一想到外头还有这么多人生不如死,她怎么能安心睡觉。
更何况她还要找出掌柜妻儿的下落,原本稀少的时间显得更加不够用。
“哎。”李太医见她坚持,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
研究解药耗费精力时间,更重要的是耗费药材。
药材原本就供不应求,如今她还要耗费大半,才实验了不过几次,药材便捉襟见肘。
“沐姑娘,我这缺一味药。”负责煎药的人找了一圈, 听说她这里药材最多,便过来要。
刚把最后一把洒进药壶里的人难得窘迫地望着他,不好意思地,“已经被我用了。”
“这……”他只好离开。
不多时,便听到外头摔瓦罐的声音,紧接着是个横行霸道的男声嚷嚷着,“这人是谁?本来药就没多少,是给她浪费的吗?救人重要还是研究重要?”
“是啊,难道我们的命不是命吗?”
立刻有人应和,听声音似乎和外头的人推搡起来。
她搅拌的手一顿,明白有人闹事。
“我出去看看。”旁边有人想维护她,替她出头。
她抬手止住他,温和笑着,“这种事,别人说了都没用。”
医闹纠纷,亘古以来都存在的事情,她在现代领会了不少,这里自然不心虚,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外头的争吵声瞬间止住。
起头的人仰头看了她半晌,才稍微捡回点刚才的气势,“你来就是消耗我们的药材吗?说什么治病救人,我呸!”
第二百六十章 果然父子连心
沐惜月淡漠地直视着他,一步步走下台阶,最后在他一米处站定,“你生病了?”
他被问得一怔,梗着脖子回答,“没有,没有就不能为生病的同乡争取吗?”
将问题提升到同乡的高度,引得不少人的赞同,原本想帮沐惜月说话的人立刻倒戈,与他一道义愤填膺地瞪着她。
倒有点小聪明,她冷哼一声,不疾不徐地发问,“你为同乡争取一株药草,又有什么用呢?”
说着扫了眼他身后巴巴望着的女孩子,那女生躲闪地挪开视线。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顺着她的思维疑惑了一瞬,立刻又道,“诸位,此人居心叵测,竟然罔顾你们的性命!”
“一株药草,能让他好起来吗?能让他免受病痛吗?”沐惜月打断他的煽动,逼问着。
男子一愣,支支吾吾地没能说出话来。
“一株药草,分给这么多人,药效早就大打折扣,真的有你嘴里那么神奇的功效?”沐惜月仗着一身医术,咄咄逼问。
闹事的人本来就是个草包,被她三两句一问哑口无言,眼睛瞪得铜铃大,抬手指着她,胡搅蛮缠,“这就是你不救人的理由吗?你要是想斩断我们的后路就直说。”
她表情绷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朝廷来的人是怎么想的,无非是认为我们浪费钱,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将我们一举消灭,正好还省了钱。”男子继续歪曲她的来意。
“呵。”沐惜月只知道有些人自私没有底线,却是头一次见到理直气壮不要脸的,“李太医,今年八十高寿,不远千里赶来为你们治病,就是为了害你们?”
其他的人多少受过李太医的照拂,他的和蔼与体贴却深入人心。
“是啊,李太医睡得比我们还少,年纪这么大还坚持亲自为我们看病……”墙头草们又开始倒戈。
人心中的成见不容易改变,但人心却会时刻动摇。
“你们懂什么?那只是他迷惑你们的伎俩。”男子回头吼了一嗓子,颇为凶恶。
沐惜月双手抱臂,淡然地看着他,低声问道,“听闻县长之子一向乖张跋扈,起初我还不信,一心为民的县长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儿子呢?直到今天见到本尊……”
她意味深长地拉长语调,看向隐藏在人群中的中年人,关注着她的人视线一并转过去,突然受到注视的中年人局促地与她对视。
旁人已经有人诧异,“县长,您怎么在这里?”
县长尴尬地走出来,与他儿子并肩,欲盖弥彰,“我是县长,这种危难时刻当然要站在第一线。”
“是吗?可我从进来后只看到李太医等人忙里忙外。”她方才做研究时与李太医短暂地交流过,大致清楚辽安县的状况。
疫情爆发后,县长仇思便遁入府中,不管外面的百姓如何求见,皆是一律不见。
更可笑的是为了让家人有新鲜的蔬菜,他甚至滥用职权压迫百姓,压根没把百姓当人。
只不过最近越发严重,又有朝廷太医的介入,担心朝廷责备,他被迫偶尔出来接见百姓,往往也只是走流程地来看一眼,随后便无事人似的离开。
儿子仇雾瑙因着父亲的权势向来专横,这次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强逼良家少女,只要对方肯跟他,他便让李太医先救她的家人。
这样巨大的利益交换下,一些无权无势的女孩子自然只能委曲求全。
方才他嚷嚷也是因为这药本该给他最近看上的一个女孩子家人。
“沐太医,您有所不知,太医们本来就繁忙,我与其添乱,还不如给他们腾出位置。”仇思恬不知耻地辩解,说着装模作样地横了仇雾瑙一眼,“犬子什么都不懂,给您添麻烦了。”
沐惜月脸依旧冷冷的,由着他漫天胡扯,等他说完后直接问他身后那女孩子,“请问你是他的妻子吗?”
那女孩儿一愣,忙摇头否认,仇雾瑙跟着瞪过去,女孩子害怕地改了口,忙不迭地点头。
眼神却很害怕躲闪。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她对仇雾瑙的身份由怀疑到确认。
“这和她是不是我的妻子有关系吗?”仇雾瑙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又有仇思撑腰,自然狗仗人势,趾高气扬地指责她。
她一声不吭地与他对视,又转头看向仇思,“仇县长,按照我国律法,危难之时朝廷官员渎职懈怠,可就地罢黜。”
仇思猛地抬头,脸色大变,“你有什么资格?”
“凭我是当今皇上的结发。”沐惜月掷地有声,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
以一敌二并不落后风,李太医与其他太医露出欣慰与敬佩。
仇思显然被“结发”两个字震住,却毫无惊讶。
沐惜月眼神深了分,看来被买通的不只是城外的人,顾兴元真够可以的。
“仇县长,仇公子,这是一条条人命,不是你们与权力博弈的工具。”她一字一句说得在场的人听得一字不落。
仇思面色阴沉,仇雾瑙更是气得要直接与她交手,被仇思拦住。
“沐太医,不管您在京城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