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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惊醒的沐惜月披了外衣急忙跑出来,瞬间清醒,应机立断,“武王,把人抬下去。”
其他属下自觉将病患往里面撵。
可尸体已经暴露在外,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
她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着,那些血淋淋的伤痕,是她解剖时的痕迹,但后来都完好地缝了起来,还擦干净周围的血渍。
到底是谁这么丧良心,竟然干得出这种伤天害理,掘人祖坟的事!
“晚些时候有谁进来过?”她问武王和季睦洲,两人睡得比较晚,也许会掌握一些动向。
没想到两人同时摇头,话术也几乎一模一样,“今天突然觉得很困,很早就睡了。”
言外之意,没有听到外面的任何动静。
他们都没听到,其他士兵更不用提。
沐惜月眉头蹙起,季睦洲这个人,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立刻惊醒,怎么会忽视搬尸体这么大的动静?
第三百零八章 同归于尽又如何
“你们说今天很困?”她仔细回忆着方才两人的话,冥冥中抓到一个点。
“对,难道你没有感觉吗?我看你也是在人叫了之后才半梦半醒地出来。”武王点头,颇有些为自己叫屈的意思,自顾自地解释,“累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睡个好觉,沉点……”
“等等。”她止住他的话,仔细感受着身体,“你们有腰背酸痛的感觉吗?”
季睦洲和武王对视一眼,后者有些欠扁的,“这点酸痛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事。”
“所以有吗?”
“……有。”
沐惜月抓起两人的手腕把着脉,把完后又抓着自己的手试了试,脉象果然差不多,但绝对不是日常的状态。
一看她的表情,两人就猜到她的想法,季睦洲小心求证,“我们被人下药了?”
“很大几率。”
关键是怎么下的,又是有什么药。
“此人必然熟悉县府内的饮食起居,精通药物,且十分了解我们浅眠之人的习性……”她条条不紊地分析着,说到一半顿住。
三人彼此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刘希。”
“刘希还在县府内?!”武王最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是带头搜查他的人,真真是翻了个底朝天。
“恐怕是的。”沐惜月满脸遗憾地告知。
他立刻握紧大刀,“我现在就把这个狗贼找出来碎尸万段。”
“现在更要紧的是病患。”她沉吟,“况且他能躲避你这么多次的追查,想必躲藏之地十分隐蔽,且狡兔三窟,你现在匆忙去找,也不过是白费功夫。”
武王咬紧唇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
“现在先去看看病患的情况。”僵持在这里没有任何益处,季睦洲提议先去病患那边看看情况。
沐惜月深以为然,没再和他东扯西拉,转身去看被强行挡回去的病患。
他们一个个挤在门边远远望着,似乎在猜测他们谈话的内容,看到他们回头后同时瑟缩一下。
这倒是出乎几人的预料。
季睦洲最先反应过来,冷笑一声,“他们是怕你一个不顺心就把他们药死了。”
沐惜月和武王双双无语。
但尸体被发现了,总需要一个解释,她大大方方地站出来,“这对母女,因为前两日的延误治疗,导致今天病重,直接离世。”
这话又是变着法的威胁,暗示他们每天记得吃药,不然天知道下一个是不是他们。
病患们也不敢做声,最开始几个喜欢带头的人脱臼才刚好,不敢再闹,其他人自然也不会闲着没事做出力不讨好的事。
见他们没人说话,沐惜月只当他们默认,“没有异议的话,各位早些休息,至于今晚这出的肇事者,我会尽快查明给大家一个交代。”
回应的人寥寥无几,她也不太失望。
次日一早,便有病患在那里叫唤着说肚子疼,太医轮流查看无果,李太医又在照看重症患者,无奈之下只能请沐惜月过去看。
她急匆匆赶去,扒开层层围着的人,将肚子疼的人半扶起来,仔细地询问诊断。
那个病患忽然一抬手,将一支锋利的钗子抵在她喉咙处,卡着她的脖子往后,恶狠狠地威胁,“谁都别过来,不然她的命就没了。”
季睦洲没防住这一出,懊恼地要抽剑,那人使了使劲,钗子深入一分,已经有一个小小的血点。
担心他说到做到,季睦洲按捺住烦躁,放回剑,平稳着他的情绪,“你想要什么,直说。”
“我要这周围的侍卫都走开。”他大声叫嚣着,看着外头不敢动的侍卫,“我们在县府内必须能够自由活动。”
这群人就是个不定分子,若是真的自由活动,不知道能闯出什么祸来。
季睦洲本来不打算答应,须臾间看到沐惜月暗示的眼神,只得忍下,顺着他的话,“还有别的吗?”
“有死亡要及时告知。”他继续提着条件。
“还有呢?”
“要刘太医回来!”
这么多铺垫,恐怕最后一个才是重点。
在他桎梏下的沐惜月和缓开口,“就算刘希回来,我也不会让他掌权,又有什么用呢?”
那人也被问得顿了顿,随后又恶狠狠地抵着她的脖子,“他回来了,我们自然就听话了。”
这么说,他才是稳定民心最重要的存在。
沐惜月与季睦洲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示意后面的武王暂时退后,她缓缓道,“就算我们想要他回来,没有找到他的人,又怎么办呢?”
在这个问题上他倒是不磕绊了,迅速回答,“只要你答应,刘太医自然就会出来了。”
说明刘希在这附近,能随时得知他们的动向。
要么梁上,要么地下,要么混迹人群。
梁上的可能性不大,即便刘希会武,但季睦洲和武王哪个武功不比他高,应当早就察觉到了。
所以很可能在地下,也许这里有他们没注意到的暗道或地下室。
至于人群中……相信武王不会放过任何一张不太熟的脸。
她视线往下看了看。
武王立刻打了个手势,带着人悄悄撤离,寻找暗道,而季睦洲则留下继续与他周旋,以找到救下沐惜月的契机。
“你们到底答不答应?”距离上句对话已经过了点时间,没有得到回答的人有些着急,心里还挂念着今天的药没吃。
她故意耗着时间,与他东拉西扯,“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是真话,万一答应你后你又提出别的要求,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要挟她的人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一时也没听明白她什么意思,想不通透干脆就放弃了思考,“别和我整那些文绉绉的,我的条件就这三条,你答应了我就放人。”
“你提的条件对我没有任何保障性,我就命一条,你要拿便拿。”沐惜月一副不怕死的模样,伸长脖子。
与此同时,季睦洲在不远处阴森森地警告,“如果她少了一根毫毛,明年的今天就是辽安县的祭日。”
他说得出,更做得到。
威胁的人气势一下弱了许多,不知想到什么又挺起腰杆,“既然你不在乎你的命,我也就是贱命一条,同归于尽又如何!”
第三百零九章 你付得起责任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季睦洲目光紧锁,担心他做得出来,声音越发低沉,“哪怕赔上其他所有人的性命?”
重复一遍并非是为了问他,而是强调给其他助纣为虐的人。
沐惜月真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他不屠城,景墨也不会放过这些帮了腔的。
病患们面面相觑,将信将疑,桎梏着沐惜月的人生怕他们反悔,高声道,“你们以为他真的有权力决定吗?”
其他人瞬间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太医罢了,就算她死了,只要我们都痊愈了,皇上也不会怪罪的。”他掷地有声,振振有词,“更何况本来就是她先隐瞒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反正就说沐惜月不是好人,就算死了,只要疫情得到控制,皇上不会有任何反对之词。
“皇上不发话,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哪里来的权力屠城?皇上肯定会追究他的责任,难道他不怕掉脑袋吗?”
这一通分析好像有点道理,他们大多都是差不多的思考能力,在同一个思维世界里,极其容易被说服。
所有人立刻同仇敌忾地对着季睦洲,“你别把自己太当个人了!”
季睦洲冷笑一声,嘲讽他们的无知,悄悄握紧剑,打算来个下马威,却触到沐惜月小小不赞同的眼神,按捺住,警告着,“她是皇上的心上人,准皇后,你们真的有胆子?”
那些人一听,彻底慌张起来。
“准皇后?没听说啊。”挟持沐惜月的人小声疑惑着,质疑他话的可信度。
“你不信也正常。”尽管被钗子威胁着,沐惜月仍然淡定无比,慢悠悠开口,“皇上一度不允许我亲自前来,但疫情一日不解决,就一日得不到安宁,所以我才来此。”
她的语气淡定稳重,不似说谎。
挟持之人游移不定,正在此时武王带着人回来,在她期待的眼神中缓缓摇头,表示没有任何线索。
怎么会。她以眼神询问。
武王还是摇摇头,这周围的地皮他都快挖空了,没有任何暗道,还让混进去的人趁乱检查了地板,没有地下室的痕迹。
既然找不到,那就只能硬来了。
她叹口气,“睦洲,动手吧。”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飞快地闪过去,那人还在发愣,只觉耳边掠过一阵风,等再回神时手里已经空了。
这无异于突生的变故,情势瞬间逆转,他们手无寸铁,对武王季睦洲他们来说,犹如瓮中捉鳖。
“刘希什么时候联系你的?”找不到人,就只能拷问。
那人被押到他们跟前,侍卫不客气地给了他双膝一脚,迫使他跪下。
“不知道。”他眼神躲躲闪闪,说话犹犹豫豫,还不时地瞥向某个角落。
受他误导的人立刻派了两个士兵过去搜查角落,毫无所获。
“是吗?”她淡淡地应了两个字,朝武王颔首,示意他来问讯。
武王军人出身,带兵打仗,什么拷问的活儿没做过,这简直轻而易举。
季睦洲将人扭到他跟前,死死押着他的双肩。
剩下的就不用沐惜月操心了。
她悠然地走到一边,李太医略带埋怨地,“既然早可以审问,为什么要拖这么久。”
说着手上却给她脖子上的伤口擦了擦药,擦完后不免又唠叨两句,“还好伤口不深,万一他真的手里没有分寸伤了你,可怎么办?”
“他要是真的有那个骨气,又何必说这么多废话?”她轻笑,从一开始就没把这种人放在眼里。
她看得太多了,这些无赖混账,仗着一身死皮赖脸的本事要挟他人,偏偏还有人上当。
想到自己前世死亡的缘由,她不由得脸色暗了下来。
不过也是好事,至少让她学到了很多,比如面对这种病人,不需要多么尊重。
那边病患求饶声响起,想来也是被武王吓到,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说什么,远远地看到武王脸色骤然变化,拔高了点音量,“你说什么?”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您高抬贵手!”紧接着便是那人慌乱的求饶,生怕他以为自己在撒谎。
“那他之前藏在哪里?”武王没有大意放过他,紧跟着追问。
那人眼珠子转了转,“我也不知道,他是昨天晚上从窗户溜进来的。”
武王看了眼房间,冲士兵颔首,立刻有两人过去查看,不多会儿回来,“的确有翻窗的擦痕。”
“检查脚印。”他立刻下令。
等人出去了,他才回头瞪着那个人,“这个刘希还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就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做,我们就能痊愈出去。”他支支吾吾地回答,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话摆明了还有隐情,沐惜月大步走过来,不由分说一巴掌打过去,打得他懵了片刻。
“他让你煽动,你就煽动?”她平稳的声音下藏着怒意,“有多少命悬一线的人,若是因为你的煽动丧命,你付得起责任吗?”
他捂着脸没有回答。
“刘希的原话怎么说的。”
没想到连沐惜月都凶了起来,扇了一巴掌后他老实了许多,将刘希的话一五一十地背出来,与他所做的差不多,唯一说到某个点,沐惜月突然打断他。
“他说让你尽量多拖时间?”她眉头微蹙,直觉不对。
若是他真的想煽动这里的人,应该速战速决才对,她今早答应,他也能尽早回到县府,施行他下一步的计划。
“对,还说最好等到巳时。”
沐惜月看了眼天,马上就到巳时,难道他的计划和时间有关?
“咻——”箭声贴着她的耳朵,直直插在跪着人的颈上,他眼睛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