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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然有她的道理,是怕我们遭到追杀吧,真是考虑周全。”另一人如是回答。
“那为什么让我们驾这么一辆大马车?”第三人看着眼前巨大宽敞的马车问,“不是更容易引起注意吗?”
一时没人接话。
四人摸不着头脑,但又是答应过沐惜月的事,自然只能遵照她的意志执行。
马车在官道上跑得飞快,哐当哐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嘈杂,衙役迟钝地反应过来,一堆人跟在后面追出去。
混乱之中,早就换好衙役衣服的沐惜月一行人混入追赶的衙役中,驾着马车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怀疑。
走上官道,左右确认无人注意后,她与季睦洲交换一个眼神,武王的人会意转向,拉着马去了小巷里。
“他们不会发现吗?”驾车的人有些疑虑,毕竟他们也算是正大光明地跑出来,未免太过大胆了一些。
此次出行甚为顺利,沐惜月也难得生出一些担心。
虽然她的计划算得上完美无缺,但如此平坦顺利在她意料之外。
“先往县外走,见机行事。”
多虑无益,眼下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杂乱的追击脚步与大喊声掩盖了他们的马车声,又过了片刻,季睦洲才低声道,“那四人,若是被捉到……”
“若不是我们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连出逃的机会都没有。”沐惜月淡淡地接话,“不必有负罪感,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莫非是他?
季睦洲闻言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印象中她并非如此冷漠的人,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们太多。
快马加鞭出城,赶在楚大人反应过来之前。
他们挑了防守最薄弱的一个门,武王的人易如反掌地解决完门口瑟瑟发抖的士兵,一行人破门而出。
夜里笼罩里,马车颠簸的声音越发突兀,李太医尽量稳着床上的景墨,时不时地探探脉,好在无甚大事。
不知是不是药用得好,这些日子景墨的状况平稳很多,仿佛一个睡熟的正常人,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确认外面一切如常后,沐惜月才返回到床边,低头看着睡梦中也在微微皱眉头的人,伸手温柔地抚平褶皱,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
“皇上目前还算稳定,只要尽快回到京城,必然有解决办法。”京城里奇珍异宝最多,说不定有可以应对的法子。
沐惜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回京之路漫漫无尽,才过一日便遇到这样的事,谁知道前面有多少个“楚大人”正在等着她呢。
原以为已经铲除足够多顾兴元的余孽,没想到还有如此之多遍洒大地,着实让人讨厌。
“你去休息会,这里我来看着。”从辽安县之后,沐惜月的休息就成了大问题,总是睡不够,或者突然惊醒。
她虽然不说,但时刻注意着她的季睦洲却没有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现在的她比当初刚来时瘦了一圈多,看着令人心疼。
“我还可以。”果不其然拒接了他的建议,这关头,她也睡不着,毫无睡意就算躺下也只是浪费时间折磨自己。
季睦洲叹口气,没有强硬要求。
走出半里地,后头忽然响起杂乱的马蹄声,几人同时惊醒,警惕地撩开帘子观察,后头不知何时追上来十匹马,看衣着不是楚大人的人。
“难道有其他人在盯着我们?”沐惜月皱眉,来不及思考,只能让马夫加快驾马。
季睦洲观望了一会儿,认出那些人来,“这些就是和楚大人合作的杀手。”
那日在县府他不敢动手,就是有这些人的威胁,后来的伤也都是拜他们所赐。
听到这话,沐惜月的脸色愈发凝重。
一两个或许能与之一战,这么多,怕不是对手,反而会白白损伤我方士兵。
“跑得越快越好。”她撩开帘子冲马夫大喊一声。
惹不起躲得起,既然不能正面迎敌,那就绕开他们,尽量不要发生冲突。
可马车毕竟是马车,跑不过他们单枪匹马,马蹄声很快近了,沐惜月心跳骤然加快,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心他们对马车内的惊景墨不利。
“咻——”一支箭贴着她的脸过去,“珰——”一声插在马车框上,季睦洲一把将她拉回来,递给她一把匕首,叮嘱,“小心些。”
自己则飞身出去,不多会便传来刀剑相接的争鸣声。
武王的人立刻赶来支援。
后头混战一团。
混乱中唯有李太医兀自淡定,为景墨切脉喂药,记录他的状况。
“吁——”马车骤然刹住,四匹马高高抬起前蹄,嘶吼着。
马车内的人没防住这突然一刹,跟着往前窜,好在沐惜月一手撑着马车,一脚抵着床,才勉强稳住。
李太医则死死抓着床的边沿,贴着马车壁。
“怎么回事?”这关头为何停车,这里也不是悬崖峭壁。
外面的人很快给了她解释,“沐太医,是不是觉得到了这里就安全了?”
这不是楚大人的声音,却知道她的身份,多半就是顾兴元的人了。
她冷哼一声,撩开帘子站出去,冷冷地望着对面蒙面的一群人,“下三滥的招数倒是不少。”
心里却暗自着急。他们要真是索命而来,她肯定不是对手,即便还有武王的心腹,可他们要看着顾兴元。
她一边周旋一边想办法,对面的人闲适自得,驾马晃晃悠悠地来到他们马车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沐太医不必紧张,聪明如你,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你是何人?”跟随景墨清除顾兴元余党,却没有见过这么一号人物,看样子嚣张气焰比顾兴元有过之无不及,不像是会屈居人下之人。
“我是何人,关系不大。”他悠然道,“我不过是来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这种情况,他们还有交易可言?但有生机总好过无希望,她敛眉,“什么交易?”
对面的人晃了晃手里的马鞭,“只要你放一个人,我就放过你们,包括马车里的那位。”
“你要我放了顾兴元?”沐惜月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沐太医爽快,我们自然也爽快。”他摊手,表示自己说到做到。
沐惜月沉默片刻,在李太医的注视中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没得选。”蒙面人十分自信,望了望马车后,拍拍手,不多时,季睦洲与武王被押了上来,身上满是血痕。
她的眼神沉下,没想到对方这么不好对付。
“好。”答应得飞快,眼下景墨才是最重要的事,更何况他手里还有武王和季睦洲,不能大意。
舍一个顾兴元,保全大家。
更何况还可以派人偷偷跟着顾兴元,来日方长,总会有反击的机会。
只是她不懂一点,“你既然不是顾兴元的人,为何要救他?”
“沐太医果然机警,这是我的个人原因,不便告知。”他也大方坦诚,回得很快,承认自己与顾兴元并非从属关系。
沐惜月脑子飞速转动,不自觉想到宫中还未查明的那股力量。
莫非是他?
眼下来不及求证,她只稍微想了想便回归正题,“现在可以把人交过来了吗?”
“沐太医,虽然我信任你,可是我还没有看到顾兴元的人。”蒙面人眼睛微眯,提醒着她。
她看向武王,武王不甘心地吩咐亲信将关押顾兴元的小马车拉过来,递到蒙面人手里。
蒙面人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抬手示意下属放了武王和季睦洲,两人立刻回到沐惜月身边,眼神沉沉地盯着蒙面人,生怕他反悔。
“不必紧张。”他抬手,眼睛弯了弯。
第三百四十四章 这些本该是她的责任
在三人的目送下调转马儿的方向,背对着他们挥挥手,“交易愉快,后会有期。”
说着一挥马鞭,一群人如来时一般的速度离开,片刻后马路上重归寂静,三人站在马车前,季睦洲面色平静,武王则满脸懊恼不甘。
“早知道就让人带着顾兴元走另外一路,也不至于耽误这么久。”还以为他在懊恼顾兴元被劫走的事,沐惜月听到他的话哭笑不得。
对他们来说,顾兴元的确不是首要的,即便处决他,他们也需要一一拔除其他的据点,这次能捣毁辽安县的一个,还能揪出楚大人,已经是意外之喜。
虽然还达不到对于最初追击顾兴元的目标,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如今没了顾兴元,他们的人能更加集中地保护景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必自责,说不定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沐惜月想到方才的蒙面人,总觉得有些熟悉,眉眼之间有些让她恍惚。
她兀自思考了一会儿,整顿好上马车后才问武王,“刚才那人,你眼熟吗?”
武王被她问得一顿,恍惚后惊讶地睁大眼,“你不是怀疑我吧?”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眉眼很熟悉,或许是你们兄弟中的一个呢?”后一句她半开玩笑半认真。
仔细想一想,现在对景墨有威胁的除了顾兴元,就是其他皇子了。
毕竟当初先皇的遗诏由他单方面宣布,其他人也未确定真假,说不好是对他的信任,还是故意给他挖坑。
结合登基后发生的事看,搞不是一个大坑,有人在借刀杀人。
但这个借刀的人,可以是任何一个皇子,甚至可能是不曾见人但野心磅礴的私生子,后宫隐秘甚多,危险四伏,她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是不是其他人我不知道,反正不会是我和二哥。”武王倒也耿直,即便被隐约内涵了也好脾气地为自己作保证,还捎带排除一个嫌疑。
“为什么不可能是成王?”沐惜月歪头追问,她对皇室并不熟悉,与几位皇子也不过是几面之缘,谈不上了解。
提到自家哥哥,武王的话匣子打开,派亲信整顿跟上后,自己就干脆留在马车上和她唠嗑,“我二哥这个人,别的不说,唯独权力,他不喜欢。”
“你要说给他一个武林盟主当当,或许他会感兴趣,其他的勾心斗角他才懒得理会。”武王说得头头是道,“二哥他为什么不纳妾,就是因为讨厌那些没完没了的争宠。”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沐惜月暗自记下他说的话,却没有完全当真,打算日后求证。
接着武王又分析了一波其他人,与沐惜月之间和景墨讨论的八九不离十,但得到赞同不代表事实便是如此。
扮猪吃老虎的人也不是不存在。
那顺王平王虽然听尧王的话,也不表示他们就一定是循规蹈矩的人。
对这些人心中存疑的沐惜月打断武王的滔滔不绝,担心听得太多影响自己的客观判断,武王也没什么心眼,很快就被岔开到别的话题上。
另一边救走顾兴元的蒙面人行至某一处停下,看了眼马车里还昏迷着的顾兴元,招招手,下属立刻打来一桶凉水,在寒冷的冬夜里一把浇到他的头上。
他猛地惊醒,冻得直哆嗦,回过神后盯着眼前的人,“你是谁?”
“救你的人,你只需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就可以了。”蒙面人并没有和他废话的打算,慢悠悠地说完后以眼神示意下属为他牵来一匹马,“一直往东,是南安国。”
“什么意思?”他敛眉,眼中有不解与微微的恼怒。
“意思是你现在不适合待在这里,不如出去避避风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也不迟。”蒙面人的耐心耗光,说完后直接让下属丢下缰绳,自己则带着人转身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在顾兴元还蒙着的时候不忘加上一句,“千万不要忘了这份恩情,我会回来讨的。”
直到他们消失在夜色里,顾兴元才缓缓起身,冷的发抖的人颤颤巍巍地往外走,打开囚笼,看了眼马儿身上挂着的行李。
打开来是破破烂烂的外衣,没有嫌弃余地的人只好抖开披上,紧接着看到里头一小袋碎银子,和一锭黄金。
他拿出黄金,习惯性地翻起一看,眼神怔住,随即抬头看着蒙面人消失的方向,慢慢勾出一个笑,喃喃道,“谁欠谁人情还不一定。”
收拾好东西,翻身上马,腿下用力,不多会也消失在夜里。
这边沐惜月一行在没了顾兴元这个累赘之后走得出其顺利,没有拦路的人,也没有胡乱打听的人,仿佛楚大人那样的存在只是因为顾兴元还跟着他们。
离京城还有半日路程时,沐惜月甚至还能苦中作乐,“看来景墨还没有顾兴元重要。”
“这不是正好吗。”季睦洲喝口水,又摸了摸马儿,马儿亲昵地往他手心蹭了蹭。
“希望回去也一切顺利。”虽然可能很小。后面半句她吞回肚子里,顺利是不可能顺利的,朝廷里必然有许多事需要景墨亲自主持,看他现在陷入昏迷中,只能由她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