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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事,便退朝吧。”他也不愿意浪费时间,说着起身,要下台阶时又顿住,朗声道,“惜月已然是国母,还望日后各位记得礼节。”
说着伸出手,沐惜月就着他的手站起来,两人互相扶携着去了后殿,施公公高声着,“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大臣们同时跪下,或不情愿或惊疑,“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等人消失在后殿,他们才三三两两聚做一团,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交谈,“皇上未免也太大胆了一些。”
丞相黑着脸,拒绝任何人的搭话,他的爱女一直捧在掌心怕化了,怎么到了皇上嘴里就被贬得一无是处,难道还比不上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
“林丞相,皇上只是护妻心切,还望您莫要放在心上。”韩折路过他,瞥见他的黑脸,温言安慰。
林德不置可否,大步往前走,“皇上的想法,我们做臣子的自然揣测不得。”
听他话里还有怨气,韩折知他劝不好,也就不再说话,拱手离开,留林德一人在后头暗沉着脸,满脸抑郁。
诚然,他感激皇上提拔之恩,只是皇上的话还是伤到了他,况且这大臣们个个都是谈论是非的嘴,万一传到女儿耳朵里,不知又要暗自神伤多久。
毕竟从皇上登基后,他便不止一次听到她念叨着新皇的各种好,一直巴巴地盼着能进宫。
他兀自纠结着,那边和党羽说完话的赵雍缓步走到他身边,“林相,委屈您了。”
开口便是一句他委屈了,他可当不起,连连摆手,“不能这么说,皇上如是绝端自有他的道理,我只是单纯有些失落。”
“万一不是皇上本意呢?”赵雍忽而压低声音。
林德惊疑地看着他,“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可没有乱说,您想,若皇上真的想立她为后,为何早不说?为何沐太医说皇上什么时候能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他声音越说越低,全然是对皇上决定的怀疑。
“沐太医是太医,当然她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林相无法理解他的怀疑,医嘱都不听了那要听谁的。
他的耿直出乎赵雍意料,他愣愣地看着林相爱摆脱他后快步离开,摸摸鼻子,感觉碰了一鼻子灰,这闭门羹吃得猝不及防。
“不必灰心,林相最宝贝的就是他的女儿。”旁白走过的魏央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挑拨是非被撞破的人惊得回头,还不等他说话,魏央已经走远了。
乾坤宫已经换下衣服的两人正在用膳,想到他在早朝上出人意料的举动,沐惜月思考再三还是低声说了一句,“你那样实在太鲁莽了。”
“若是现在不说,只怕下次机会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他坦然自得,没有任何后悔,说着还给她夹了一大块肉。
沐惜月哭笑不得,心中甜如蜜,但没有被这甜蜜冲昏头脑,冷静分析着,“方才我看林相脸色不是很好,你那话大概是伤到他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早些知道也能早点打消不该有的念头。”他回答得头头是道,“也是给其他大臣一个警示。”
“……嗯。”她低声应着,相当清楚这“警示”是什么意思,大臣们大多一边针对他, 一边又想将自己的孩子王皇宫里塞。
她暂时还不知如何处理这种必然的发展。
若是后宫只有她一人,必然会传出不好的传言,不管哪种,都会对景墨的威严产生极大的挑战,思及此,她偷偷看了一眼认真用膳的男人。
世上人各式各样,千千万万,他未必就只是喜欢她这一款,随着时日增加,必然会遇见稍有好感的人,到了那地步,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不需要跟过去看看吗
这类的想法环绕着她,让她错过他的呼唤。
喊了好几声无人回应,景墨偏头注视着她,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她这才回神,尴尬地抿起笑,“怎么了?”
“你在发呆。”他陈述着事实,紧盯着她的眼睛,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或许能告诉我原因吗?”
他的发问太过小心翼翼,沐惜月平白多了点心疼,安抚着他的情绪,“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在想林相回去会如何面对林小姐。”
“那是他的事,早点认清现实,长痛不如短痛。”对待沐惜月以外的女人,景墨完全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就算别人死在他面前,恐怕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林相受你提拔才到了如今的位置,理应不会对你怀恨,下次找个机会好好解释一番,相信他心里就不会有疙瘩了。”她细细为他打算着。
现在比较担心的就是赵雍,这人可能会利用这次微不足道的嫌隙搞事,若能及时修复,应当也不是问题。
见她说着说着注意力又从自己身边溜走,他不满地凝眉,强行拉回她的神思,“现在是早膳时间,我们已经下了朝,今日也无甚要事,你总该给自己一些休息。”
殿外便是一堆人虎视眈眈,稍有松懈就会尸骨无存,这种情况下她实在不敢给自己休息,可又拗不过他的好意,只能嘴上答应,“好,我知道了。”
然而景墨自从与她认识后几乎形影不离,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的想法,眼下更是明白她只是嘴上答应,脑子里还在想着怎么和那群大臣斡旋。
“成王中毒,情况不明,我们作为兄弟,自然要去看看的。”他无奈叹口气,只能强行提起另一件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沐惜月这才想起还有一个成王的事没有处理,现在京城里流言发酵,连她都开始怀疑成王是死是活,听得景墨的建议,灵机一动。
“正好几位兄弟也很少见面,不如趁此机会一同去吧。”正好证实一下她的猜测。
读出她话外打算,景墨宠溺笑笑,“既是如此, 便派人通知吧。”
收到消息的尧王很快赶到乾坤宫外,见他们走出来迎上去,“恭喜皇兄痊愈。”
“难为你记挂我。”他越发会处理面上功夫的事了,尽管不甚熟练。
沐惜月适时为他解围,“我们赶紧去成王那儿吧。”
今日的尧王也一派正常,没有任何不对劲。
早就通知到的顺王平王的已经在去的路上,比沐惜月和景墨先一步到达,却在门外踌躇着,像是要等他们来了一同进去。
约莫等了半刻钟,马车声响起,两人同时看过去,马车在他们视线中缓缓停下,随后下来了景墨与沐惜月,与他们并不熟悉的顺王平王拘谨地行了礼。
尧王最后一个从马车上下来,见到他后,顺王平王明显松了一口气,自觉跟在他身后。
目睹一切的沐惜月不动声色,与景墨并肩在前走着,屋内已然传来交谈声,走进去一看,武王正坐在床边与成王热切聊着,回头看到他们,不免埋怨。
“你们怎么才来。”
还在歇息的成王也笑着一一迎过,沐惜月一边回应一边看向那边连体婴似的三个人,正巧看到顺王偷偷瞥尧王那一眼。
这一眼里东西很丰富,既有害怕也有心虚探究。
“成王才刚好一些,被你这么一吵怕是又要多耽误几天了。”向来和武王打趣惯了,她不留情面地怼回去。
武王瘪瘪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兄弟们的谈话沐惜月参与不进去,打了招呼后便兀自退出来,景墨自有分寸,她也不必挂心,余光瞥见大丫鬟兀自忙碌着,便走上前。
“王爷昨晚状况如何?”虽然现场处理得不错,但仍然需要观察,谨慎一些不是坏事。
“很稳定,除了有些吃不进东西外。”大丫鬟一见她,眉眼话中都是感激。
救人为本职的沐惜月有些不好意思,“那便好。”
“沐太医果然妙手回春。”她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过于直白的表达令沐惜月更加羞赧,连连摆手,“不过是小手段。”担心她又要继续夸,她忙转移话题,“昨日我走后,可还有人来过?”
“倒是没有人,只是有一封书信送过来。”大丫鬟回想着,“奴婢把那书信给了王爷,具体内容奴婢也不知。”
书信?沐惜月立刻想到藏书阁里丢失的那些,应当不可能,送也是送给景墨以做威慑,送给成王有什么作用?
“王爷看后可有何异样?”她紧跟着追问。
“不知,王爷看了第一行后便让奴婢出去了。”大丫鬟面带歉意。
“多谢告知。”
现在情况非常,任何情报都会有意外的作用,她悄悄记住,并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问问。
和大丫鬟跟着又廖蕾恩达聊了点日常闲话,里面的兄弟们也聊得差不多,三三两两地走出来,彼此之间道别。
尧王三胞胎率先从她面前经过,紧接着便是武王,最后是景墨。
她等他走到身边后才与他并肩往外,“昨日成王收到过一封信。”
“什么信?”
两人交谈的声音压得极低,不注意听压根听不清。
“我也不知,我担心和藏书阁丢失的有关系。”不怪她多疑,这世上可没有所谓的巧合,巧合都是必然。
“方才成王一派自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景墨给出自己的答案,“就是看顺王的时候眼神有些奇怪。”
“嗯,那顺王他们呢?”
“他们三个倒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所有怪异感陡然消失,这是最奇怪的地方,好像是故意漏给她破绽。
又好像是不经意被她发现后急于纠正。
回到马车边,尧王带着俩小跟班默默等着,见他们走过来,才开口道,“我也许久与两位弟弟没见了,皇兄与皇嫂便先回去吧。”
“好,那你回宫小心些。”景墨打断沐惜月挽留的话,果断地答应,说完便回头上了车,被打断的人有点无奈,嘱咐了一句早些回去也上了马车。
“不需要跟过去看看吗?”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不要告诉任何人
沐惜月看着窗外渐远的三个人,在人影完全消失后面上的笑垮下来,回头问景墨,“你不是挺怀疑的?”
“他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就说明此行定然有所防备,不管他们交流的是什么,我们过去都只会扑个空。”景墨倒是想的很透彻。
两人充当着对方的指路明灯,时刻启发着对方的想法,相辅相成,彼此成就。
她点点头,觉得有道理,爽朗地放过这个环节,“睦洲那边应该会有消息了,等会听听他怎么说。”
“好。”他握紧她的手,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越来越复杂,卷入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包括一些他原本不愿意卷入的人。
但既来之则安之,为了守护沐惜月,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因着景墨上朝,皇宫里的秩序逐渐恢复,乾坤宫来来去去的宫女多了许多,原先晦暗的乾坤宫经过大扫除后亮堂无比,恢复了从前的金碧辉煌。
回到乾坤宫时,季睦洲已然候在门外,体贴地为他们让了路,等他们进去后才抬脚跟着进去,拱手行礼,一板一眼。
感到有丝丝尴尬的沐惜月想着开口和他唠嗑两句,“睦洲,不必如此多……”
话还没说完,季睦洲兀自打断她,正儿八经地开始回禀消息,“尧王的确利用过地道,去的是距离京城半个时辰路程的城郊。”
“去那里干什么?”京外的郊区荒无一物,人烟稀少,一里路未必能有两户。
“具体的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好像是去找一个人。”季睦洲的探子最多能查到这里,再多就没有了。
早就做好足够防范的尧王踪迹只到那村子外,进了村子便乔装打扮起来,淹没在人群里。
沐惜月敛眉思考,若是去找人,寻常下人已经足够,再不济让顺王或者平王跑个腿,能亲自出马的必然是不容易找到的人,或者是不容易说动的人。
能让尧王大费周章,此前应当也是声名显赫,可纵览新皇登基后,失踪的皇亲贵族皆登记在册,且大致知道流失方向,这近在咫尺,她万万不会察觉不到。
“他去的那个村子,人多吗?”她收拢繁杂思绪,再度发问。
“人不多,但很排外。”季睦洲显然提前考虑了很多事,一一为她解惑。
本打算去看看的人忽然有些瑟缩,这个排外,就很难把控,万一事情闹大了,其他人的眼线必然会知道她去过那个村子。
到时候不管对方在打什么主意,都会终止,那他们前面的努力,很可能便会功亏一篑。
但不去,那里发生的事就无从得知,他们因此可能陷入被动局面。
这两难的选择令她沉眉纠结着,景墨在一旁发问,“里面住的都是哪里来的人?”
“都是京城里逐出去的。”他从容回答。
这就能理解为何他们会排外了,换做是她,她也会如此。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压低声音,“既然皇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