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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你这是刚从皇上那儿出来?”赵雍看上去一脸轻松,才从尧王那儿得到了最新消息,高正已经拒绝三次了,想来他们不会再记挂这个人了。
“是。”侍卫不敢多说,谨慎回答。
赵雍看着他略显颓丧的脸色,就那么多嘴问了一句,“是不是不太顺利?”
何止不太顺利,侍卫哪里敢和他倒苦水,连忙摇头表示无事,与他擦肩匆匆过去。
赵雍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即便是没有请来遭到训斥,也不至于这般失落,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如是想着,他遂派了自家侍卫去套话,不多时,侍卫便回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他脸色瞬间一变,转身沿原路返回。
“我要见尧王。”宫女看着他着急的模样,怯生生地去通知。
另一边时刻关注赵雍动向的人同步知道了他的去向,意料之中的结果并未让她有多惊讶,悠闲地收拾着行李。
景墨她这模样不免好笑,搭了把手,嘴里念叨着,“赵大人已经急得热锅蚂蚁团团转,你还有心思哼曲儿?”
“我有预感,我们这次可以钓到一条大鱼。”她眉眼弯弯很是可爱,话里的意思却不那么可爱。
他只能由着她去,不管什么样的结果,他都会帮她兜着。
收拾打算出发已经是酉时,如雪和陈墨候在马车外,规规矩矩地抱着行李。
沐惜月看着他们沉吟片刻,接过他们手里的行李,在他们讶然的眼神中淡声吩咐,“我与皇上不在的时候,宫中便拜托你们了。”
“可是……”如雪想要争辩,被陈墨拦住。
“属下遵命。”
随后两人抛弃了马车选择更为便捷的快马,一人背一个行李,俨然一副走江湖的姿态。
如雪担心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低声问陈墨,“万一他们在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
“不要低估皇上。”这几日随侍他左右,尽管没有过过招,仍然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肃杀之气,这可不是一般习武之人能有的。
他们在策马奔腾,另一边的赵雍正焦虑地思考着如何阻拦。
此前他十分肯定高正不会回来,但沐惜月和景墨亲自上场,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很可能会有不同的结局。
沐惜月本就点子多,说不定真的能说服高正。
一旦高正真的进入朝廷,他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焦虑地踱来踱去,半晌后停住脚步,做了决定,所谓斩草除根,只要从根源上解决麻烦,麻烦不存在,自然也就不会有后续的威胁。
为自己完美的计划兴奋,他眼睛一转想到合适的差遣人选。
快马加鞭的两人当晚便赶到高正的村落,碍于天黑时辰晚,只好临时找了个住处,打算次日再去寻人。
而赵雍的人则紧赶慢赶地追着他们的步伐,趁他们还在熟睡时摸入高正家中。
次日清晨,天刚泛亮,沐惜月便早早醒来,洗漱一番,推了推尚在熟睡的人,有些好笑,“虽然不在宫中,却也不是从前睡懒觉的时候。”
景墨怔忪苏醒,抱着她的腰蹭了蹭,迷迷糊糊地起身穿衣,洗把脸后才完全清醒过来,触到她眉梢眼底的笑意,难免难为情,“也就比往日迟了半刻。”
“嗯。”她没有争辩,兀自点头,笑过之后却是有些自责。
当初推着他坐到这个位置,受这份罪,也有她的一份“功劳”,若是那时她极力阻止,如今又是什么光景呢。
多想无益,她收起神思,两人整理好后走出客栈。
尽管才刚蒙蒙亮,但来往路人已经多了起来,有不少小贩正在摆摊打算开张,两人在清晨安静的街道行走。
“这里倒是不错。”沐惜月喃喃着,与那无名村相比有了不少烟火气,来往人都笑脸相迎,这才是一个和平小村该有的模样。
“姑娘,买根簪子吧,都是过细的手艺。”有个小贩叫喊着,扬了扬手里的簪子。
走近一看,她才发现是木头雕出的,虽然是木头,却雕刻精细,花纹细微处栩栩如生,哪怕不是行内人,也叹一声不易。
出于喜爱与心疼,她掏钱买下一对,熟练抬手将其中一根插在自己发髻上,另一根掂了掂,看向景墨。
后者以为她要自己帮忙,伸手要接,被她打了一下,示意他低头。
他顺遂垂头,只见她扬手插在他的发冠上,虽然两只簪子插在一个发冠上有些不伦不类,但他丝毫不在乎,反而珍惜地摸了摸,冲她微笑。
莫名被秀了一脸的小贩忙拱手恭贺,笑嘻嘻地,“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多谢。”
谢过小贩,两人一边打探着一边往前走,直到街道尽头,还没看到大门,不禁怀疑是否走错,拦下路人再度询问。
路人一听是找高正,忙指了指前面,“到那个岔路口,往左拐第二家就是。”
“谢谢您。”沐惜月笑容满面道谢,顺手给了他一点道谢费。
拿了钱的路人看了铜板一眼,又想到什么似的,犹豫地开口,“不过你们不是重要的事就中午再去。”
“嗯?为什么?”她下意识追问,“难道是他家里有什么规矩吗?”
“倒不是高正家里,是他隔壁。”路人摇摇头,十分可惜的,“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你们应该也不会撞见。”
他越说,他们就越糊涂,等路人匆匆走了,他们还在原地咀嚼着刚才的话。
看样子高正隔壁有些隐情,难道会危机生命安全?她如是想着,看向景墨,后者会意回答,“无妨,去看看便是。”
单挑他还没有怕过谁,不管如何,总能护她一方周全。
第四百一十二章 我们会为您做主
“好。”既然武力担当都发话了,她也不怂,立刻点头答应。
两人沿着路人的指路在岔路口转弯,小巷一下隔绝了外界的纷扰,就连动物叫声都消失,只能听到他们的心跳声与细微的脚步声。
不信鬼神的沐惜月下意识地往景墨身边靠了靠,无心交谈,缓缓往前走。
第一家大门紧闭,门匾黝黑,压根看不清上面的字,里头寂静无声,仿佛早无人住。
第二家便是高正所在,她刚要大步跨过去敲门,方才路过的第一家骤然放出哭声,不,应该是嚎叫。
尖锐刺耳,不像是正常人能发出的。
沐惜月的心颤了颤,脑内瞬间联想到那些骇人听闻的虐待事件,要敲门的手也顿住,收回脚步,缓缓走向第一家。
景墨紧随其后,有心劝阻,“惜月,不如我们先找完高正。”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担心高正出事。
正往旁边走的人也停了停,景墨的担心她何尝不知,可这第一家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实在让人无法安心。
他们身为一国之本,自然要优先查看这边的事。
两人沉默僵持,最终景墨叹口气,跟随她的决定。
“叩叩叩——”在大门前站定,她屈起手指敲门。
无人回应,大门上的拉环已经丢失,她只好后退一步,冲着墙后大喊,“请问有人吗?”
里面的嘶嚎还在继续,显然主人没有意识到外面有客人造访。
耐心地喊了第三遍,确认无人回应后向景墨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在她退开后提脚一脚踹开大门。
“哐啷啷”大门摇晃几下,发出年久失修的声音,引得沐惜月不禁多看了一眼,担心门被会倾塌。
“不必担心,这门很结实。”男人踹完后护着她往里走,淡然解释着。
她似是而非地点点头,也不知道信了多少,回身随手关上门,“咔哒——哐——”一侧的大门在她眼前倒在地上。
沐惜月呆了一瞬,看向上一秒还在说“这门很结实”的景墨,歪着头,“结实?”
两人合力抬起门,重新插在插销里,这才往里走。
方才的嚎叫声不知不觉停住,此刻又恢复寂静无声,天色已然亮了,两人默契探查周围环境,注意到院落里人高的杂草。
现在是冬天尚且这么多,不知夏天又是怎么一幅景色。
往里推进,大堂门窗紧闭,刚才大门发出如此剧烈的声响都无人出来查看,引得两人越发怀疑。
“请问家中有人吗?”沐惜月谨慎地又叫了一声,竖起耳朵留意着动静。
不多会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对视,警惕地后退一步。
“吱呀——”门打开,眼前是一个衣着不整的男人,喘着气,额头有细密的汗渍,掌心满是红色。
越看越可疑,抱着审视犯人的态度将他从头扫到尾,处处都是不对劲。
“二位是?”那中年男子见她上下打量,不自在地扯了扯衣尾,毫无意义的整理了下衣服,看着他们的眼神有几分心虚。
他越是如此,她审视的眼光便越发凌厉,恨不能看透他的每根筋骨。
见她不说话,景墨主动站出去一步,态度还算温和,“方才路过时听到屋内有哭嚎声,担心有异样所以才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哭嚎声?”他歪着头,看上去一脸迷惑,摆摆手,“可能您听错了吧,我们家里怎么会有哭嚎声,妻儿都睡着了。”
听他提到妻儿,沐惜月神色一动,作势探头往里看,一边看一边还道,“女人小孩的听觉普遍比男人灵敏,可否问问您的妻儿?”
那男人有些抗拒地挡住她的视线,语气强硬了一些,“擅自闯入他人家中,恐怕不是正人君子所为,还是说二位本来就不怀好意?”
一顶大帽子说扣就扣,两人心中同时警惕,清楚这人并非看上去这么老实,也许他背后有更大的隐秘。
在现代社会耳濡目染的沐惜月隐隐约约猜到,可女主人不露面,她也不好确认,只是再次尝试着拔高声音,“这位夫人,请问您有听到怪异声音吗?可以直说,没有关系。”
无人吱声,她看了一眼还拦着的男人,试图往前走一点,不想被挡回来,男人满脸愠色,“我与姑娘非亲非故,您就这样无视我的存在,恐怕不妥。”
“是我考虑不周,但夫人一直不出声,我难免多虑。”她紧盯着他的眼睛,丝毫不退让,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景墨,“这位是衙门捕快,正好可以看看发生了什么。”
“捕快?”中年男子皱起眉,打量他一番,“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沐惜月心神一动,立刻回答,“他就职于邻县,此次是正逢休假,但我出来转转。”
“既然如此,这里的事想必也轮不到你管。”中年男子的态度越发恶劣,铁着脸已经打算强行将他们赶到外面。
她眼疾手快地抵住门,态度坚决,“恐怕您不知道,我家先生下个月就会被调到这里做总督了。”
中年男子推搡的手顿住,随后嗤笑着,“这里的调动我还是清楚的,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看来事情比想象的严重许多,这人既不怕官僚,又对官员调动熟知,还住得起这样的别院,想来家中不一般。
更要彻查到底了。
“不信的话,你可以和我打个赌,诏令明日便到。”她死撑着不走,景墨伸手替她撑住门,跟着她的话圆谎。
“我有皇上圣令。”说着拿出在外行走的免死金牌,递给他。
这玉牌做工不菲,外行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珠圆玉润,更别提他这种显然有些家底见识的人,接过玉牌的中年男子看了很久,默默还给他。
“这下还有什么好疑惑的吗?”沐惜月趁热打铁,故意拔高声音,“不如让我见见令夫人,仔细问个清楚,也好尽快离开。”
中年男子没有出声,良久里面才传出来微弱的声音,“我并没有听到奇怪声响。”
但语气嘶哑,像费了嗓子后的状态。
心中憋着一股怒火的沐惜月再度强调,“您可以如是说,我们会为您做主。”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为何不愿入朝为官?
里头又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沐惜月以为自己错过了她的回答,才听到她再度回答道,“真的无事发生。”
已经到这份上了,她还是不愿意揭穿中年男人的真面目,她不由得叹口气。
无法鼓起勇气抓住救命绳的人,到底经历过多少次的失望和反噬,还未进行调查,她已然能猜到这里烂得一塌糊涂。
顾兴元那样的烂人,到底都任用了一些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踩着民众的身体往上爬,还美名其曰为百姓着想。
可怜唯一的几个清官成了他大张旗鼓的排面,承受着各样的误解。
她握紧拳,一定要除掉顾兴元残余的毒瘤,将这些贪官恶官洗净重来,换百姓一个国泰民安。
“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来拜访。”记挂着隔壁的高正,沐惜月无意多留,只留下一句隐隐的威胁便转身离开。
景墨后脚跟上,斜睨那中年男人一眼,中年男子背脊一凉,恶狠狠地低咒一句,吐了口口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