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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本该他们四人送菜,谁知道拐进小巷,突然冲出来一群人,二话不说将他们打晕,等他们醒来的时候,板车已经没了踪影。
说到最后,那百姓还生怕他们不信似的,忙追加道,“小的清醒后还去了一趟郎中那儿,您们大可问问郎中核对便是。”
外头围观的百姓也在议论着,倒都是无一例外的证实。
人证不可反驳,尧王辩无可辩,玖太后面色铁青,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耐心等着他们说完的沐惜月笑容扩大,绷紧的脸舒展下来,望着玖太后,颇为遗憾,“看来太后失策了。”
说到做到,因着是当着所有人面的承诺,她自然不好毁诺,不情不愿地,“看来是一场误会。”
“雇你的人是谁?”武王特意将这问题留到这里来询问,给他们一些心理压力。
那头目连连摇头想撇清干系,被他横眉一瞪,吓得一抖,忙不迭道,“那人一言未发,又蒙的严严实实,小的实在不知啊。”
“大概多高的个头?没有一点特征?能想起来的都给本王老实交代。”武王审问人的风格一如既往,恐吓威胁为主,虽然粗暴了些,但很有用。
头目只是一个小混混,哪里敢撒谎,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里甚至有了哭腔,万般无奈地,“小的真的记不清了,不过个头不大,声音分辨不出男女。”
说了等于没说。
并未指望借此找出真相的沐惜月毫不失望,只要能帮高正摆脱嫌疑,便是最好的结果,因此她站出来圆场,“既然他不知道,武王也不必为难。”
武王瘪瘪嘴,冷哼着,“这次就放过你。”
转身站在沐惜月身后。
“玖太后,话已经说清,并非高大人作祟,您是否也可带着人离开?”她毫无感情道,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命令。
久待无益,她咬牙切齿地剜了她一眼,拂袖大步往外走,沐惜月带着官方笑意送她到门口,在上轿之前,玖太后不放弃地低声道,“皇后可要藏好自己的小辫子。”
“太后多虑了。”她笑容淡了些,垂首送她离开。
不想自找没趣的尧王亦匆匆行礼后离开,番邦王面露尴尬,各寻借口紧随其后,禹王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歌阳一眼,欲言又止。
返回的沐惜月适时道,“歌阳随禹王一同回去吧。”
“是。”歌阳低眉顺眼地跟在禹王后头离开。
拥挤的院落瞬间空旷下来,下人们陆续离开,高正拱手上前,“多谢皇后解围之恩。”
“谈不上恩情,不过是说出事实罢了。”她摆摆手,是她的疏忽,导致了这次意外,不过魏央被困宫内,消息是如何流出的?
她看向尧王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回到乾坤宫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才坐下没多久,暗卫悄无声息落在外头,察觉到的景墨挥退下人,清空乾坤宫。
沐惜月只一个闪神,再抬头屋内便冷冷清清,下一瞬,暗处走出来一个黑衣打扮的人。
“启禀皇上、皇后,尧王那边有动静了。”
两人面色一喜,倒没有多少意外,总算逼出了尧王的暗中势力。
“继续跟进,莫要打草惊蛇。”才崭露头角,动用一次,尝到好处,尧王便不会再收敛。
领了命令的暗卫将尧王地下势力大致汇报一遍,两人心中有数,遣他退下。
乾坤宫内久久无声,半晌后沐惜月才道,“网终于撒好了,接下来便是诱敌上钩。”
“太后恐怕不会坐以待毙,尧王日后亦会步步为营,怕是不好走。”景墨没有那么乐观,敛眉沉吟,“这次没有拖到高正,他必然会借内务府之账生非,防不胜防。”
“嗯?”她眯眼望着他,一时没会过意。
“我在想要不要让高正先暂停查内务府,等他地位稳固一些,再徐徐图之。”他考虑得比较稳妥,算是不出错的行事方法。
但沐惜月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激进的计划,“不能养虎为患,留着异心之人不除,终是一块心病,不如借此机会,用高正引出他们的手,再一网打尽。”
她的考虑固然没错,可太冒进。
“万一他们早有准备,岂不是功亏一篑?”并非争执,他心平气和地讨论。
被问的人没有接话,似在思考他的建议,片刻后才道,“赵雍、魏央乃至尧王或许都不是最终环,但动了他们,幕后之人才有可能现身。”
“所以你还是觉得应该逼一把?”景墨总结她的意思。
“嗯。”她坚定点头,担心他心有不悦,张嘴打算摆出更多事实说服他,还没来得及,他已经率先回答。
“那便按照你的想法做,我做你后盾便是,最坏也不过弃了江山,回周至村开医馆。”他眼中温润。
第四百七十八章 本宫送你一程
无论何时能够被坚定选择都是极为幸运之事,沐惜月的担忧一扫而空,彻底放下心来,着眼接下来的计划。
依照高正的性子,必然会继续调查内务府账目,正好分散赵雍注意力,指使牵九之人暂未露出马脚,然经过高府一战,也为他们争取了一些时间。
此刻番邦王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不会再人云亦云,没有番邦王的捣乱,后续追查也更加顺利。
“这件事由我接手。”思忖片刻,她做出决定。
目前她是对尧王最有威胁的人,亲自追查虽然危险了一些,却能及时作出反应,给景墨他们准备的时间。
更何况商梓陈墨等人尽管是他们心腹,但身份地位到底不如王侯,好不容易培养拉拢的人才要珍惜一些,至少要保护他们到站稳脚跟。
诸多思绪,纵然她没有开口,景墨却心领神会,毫无反驳之言,顺着她的话往下问道,“打算从何处着手?”
“自然是牵九和赵雍不为人知的来往。”两份地契尚在她手中,只需再搜集一些关键证据,就算赵雍不死,也能掉一点官阶。
这步步为营的朝堂,哪怕一丝差错都可导致全面崩盘。
一点官阶足以让他失去主动权。
“今日天色不早,明日再说吧。”景墨点头应和她的决定,委婉地建议。
“好。”品出他话中小心的试探,沐惜月又好笑又心疼,蓦地想到番邦王们的指指点点,高扬的情绪逐渐冷静。
常年的相处默契使他立刻察觉,稍微把她搂紧了些,低声问,“有什么难题吗?”
她歪头与他对视,绽开一个笑容,“没有,累了就早些沐浴睡吧,现在可不能放松。”
说完朝门外喊了一声,“如雪,备热水。”
“是。”如雪隔着门应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若睦洲还在京中,事情就简单多了。”短暂的静默中,他忽然冒出一句,佯作不经意地扫她一眼,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深思。
她的疑惑不加掩饰,干笑着反问一句,“这关他什么事?”
“毕竟睦洲是我们好友,又武力高强,委托他私下调查,必然更轻松。”他神色自然从容,仿佛刚才的微妙不过是她的错觉。
“但他现在所处更安全,益处也更大,眼线不能只拘谨于皇宫,你的子民,不止京城城内,而是整个乐蜀国。”她语重心长,感觉自己瞬间荣升为老妈子。
这回话似乎逗乐了景墨,他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尖,又捏了捏她的脸颊,“朕的皇后当真忧国忧民,看来在皇后心中,社稷比朕更重要。”
明知他是无心抱怨,但她仍然心中一紧,忙道,“若非你坐在这位置,天下颠覆都与我无关,我只愿你尽可能开心放松。”
“我知道。”他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满是依赖信任,“我也只愿你开心。”
两人你侬我侬,外头备好水的如雪和陈墨交换一个视线,窘迫地退下,静静侯着。
接手牵九之案,借着保护的由头,吩咐武王安排了人随时跟着魏央赵雍,断绝他们一切非分之想。
宫内景墨随时核对玖太后与尧王的行踪,眼线无处不在,宫内两人更是寸步难行。
控制网撒下,沐惜月大开大合,开诚布公地吩咐下人将所有牵九名字出现过的地方信息搜集起来,连见过他的人也不放过。
担心打扰景墨休息,她短时间内宿在养心殿,从晨曦到日落,屋内满当当都是人,不大的桌案上堆满了各种竹简信纸,分门别类整理好。
如雪马不停蹄,东奔西走,偌大的养心殿竟然有点动不开脚。
“皇后,这些是不是可以扔掉了。”她伸手翻了翻一叠信纸,大概是牵九在外采购的路线,以及日常来往。
沐惜月百忙之中探头看了一眼,随后收回视线,随口回话,“先留着。”
“好。”如雪听话地放下,蹲身收出一条可供人来回的路,转身瞥见屋外隐隐约约的人影,忙回头,“皇后,您请的人到了。”
一直笔耕不辍的人这才顿手,抬头看过去,吩咐如雪,“你先下去吧。”
“是。”
如雪与年轻太医擦肩而过,垂首示意,伸手关上门。
“可有人看到你来?”她坐直身体,挑出一叠竹简,摆在收出来的空桌上,“这事本宫不放心别人做。”
商梓行礼后盘腿在桌边坐下,“是陈侍卫接臣来的。”
她缓缓点头,陈墨办事她放心,“想必皇上也和你提过了,有些繁琐。”
“能为皇后排忧解难,是臣的荣幸。”他彬彬有礼,满面恭敬。
“话不多说,有劳商太医。”
两人沉默地开始行动,身为太医,敏锐力洞察力缺一不可,整理起来也意外顺手,不出一个时辰,山高的竹简便被他精简整理在三张宣纸上。
那边沐惜月也逐渐熟练,眼看日落西山,屋内光亮逐渐暗淡,如雪无声无息点亮蜡烛,见她埋首苦干,欲言又止。
半刻后再度返回,低声道,“皇后,该用晚膳了。”
“嗯。”她头都不抬,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早猜到她会如此反应,如雪瘪瘪嘴,蹑手蹑脚退出去,对一脸担心的景墨道,“皇后只是嘴上答应,没有动身的意思。”
不愿打搅她的人沉下脸,自从她接手后便鲜少露面,一一处理好番邦王那边的追问,又顺手解决掉跟着他们的小尾巴,特意兜了一大圈回来,她还是那个姿势坐在养心殿内。
“让御膳房将膳食送到养心殿来。”他进去必然是打扰,思虑再三,选择回避。
“是。”
色香味俱全的膳食并未吸引沐惜月的注意,她眼中只有满满的竹简,大脑窜连着牵九所有的行踪,从中寻找蛛丝马迹。
直至夜深,她长长伸个懒腰,屋内堆积的文件已经解决大半,此刻才有闲心吃两口夜宵,商梓亦是合上面前最后一份竹简,将完成好的几份总论递给她。
“辛苦商太医。”她接过大致扫了一眼,井井有条,问题不大。
“承蒙皇后抬爱。”商梓起身告辞。
“本宫送你一程。”
第四百七十九章 还请太后尊重规矩
夜风仍然凌冽,却无隆冬时的刺骨,两人在夜色中行走,商梓提着微弱的灯光,如雪则老老实实候在养心殿,以免有人闯入。
“皇后,还请留步。”走出养心殿外的花园,商梓回身拱手。
“商太医回去路上多加小心。”她止住脚,知再送或许节外生枝,却又担心他的安危,朝暗处招了招手,一个黑影闪过,她这才对商梓道,“辛苦商太医。”
“臣告退。”他垂首转身离开,不想迎面撞上出来散步的番邦王,微怔片刻,立即回神,“臣参见王上。”
那人认出他的官府,摆手示意免礼,笑容还没完全扬起来便看到他身后的沐惜月,表情一僵,犹豫地行礼。
猜到他心中顾虑,无意多生是非的人大方解释,“本宫有事委托商太医,皇上这才将他请了过来。”
以皇上的名头,那番邦王的疑虑少了许多,半信半疑地点头示意,商梓主动开口,“皇后心系社稷,事必躬亲,臣能做的微不足道。”
两人坦坦荡荡,没有任何暧昧旖旎,番邦王这才释然一笑,“到如此深夜,着实令人敬佩,皇后可是在忙鲁王吴王之事?”
“诸位来乐蜀国朝会,自是对我们的信任,发生如此惨案,本宫自然要深究到底,还各位一个说法。”她回答得斩钉截铁,认真的态度博得番邦王不少好感。
“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还请皇后尽管开口。”他十分配合地开口,已无当初对她没来由的偏见。
至少有些进步,沐惜月深感欣慰。
努力总会得到回报,目标锁定比计划得更早一些,在商梓和景墨的帮助下,几个关键人物被锁定。
牵九、帮牵九联络赵雍的下人,以及牵九进出尧王寝殿的目击证人。
搜集的碎片足够拼凑出他这半月来的所有活动轨迹。
“这意思是抓到真凶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