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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神医,你下午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这几个人经常在她这里看病,和她关系还算不错,自然偏向她。
她没做声。
“去看看,恶人自有恶人磨,也算是他们的报应了。”另一个大妈跟着劝,显然替她生出报复的快感。
她专心处理好手下的伤,才笑着抬头,“我与他们已经断绝关系,那是他们的事,和我无关了。”
多看一眼都堵心,何必自己添堵。
路人只道她失望难受,没有强逼,和她道过谢交了诊金后结伴离开,去看沐庆施的笑话。
处理完这一波,她静静靠在柜台上,望着骤然冷清下来的门外。
那股高兴劲儿已经过去了。
不知道沐庆施会怎么处理李氏。
稍晚时候,舆论发酵,因着有个秀才儿子,李氏的丑闻传得远近皆知,在真真假假的消息中她得知了最后的结果——沐庆施当着村长和所有围观群众的面将休书丢在李氏面前。
李氏衣衫不整地抱住他的大腿,求他原谅,不断地为自己辩解,说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失望的沐庆施只是给她一个冷眼,想离开却被她抱得死死的,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想博取百姓的同情,顺便给他施压。
闻讯赶去的沐子安挡在沐庆施和李氏中间打圆场,转头低声对沐庆施道,“爹,您别生气。”
“我怎么不生气!”他横眉一瞪,自己千般万般顺着的媳妇儿转眼就和别人滚到一起,还人尽皆知,他的脸往哪里搁。
“我知道这次让您很丢脸,”沐子安眼珠子一转,担心他因为这件事不供自己上学,话锋变了变,“但我会努力读书,考取好功名,让您一雪前耻。”
经他这么一提醒,沐庆施火烧的脑子里才想到这么回事,稍微冷静一些,叹口气。
现在沐冠英和沐惜月一条心不理他,沐如雪又生了那样的丑闻,唯一靠得住的只有沐子安。
他当然不愿意自己半生心血落得老来无人侍奉的下场,拍拍他的手,“只要你肯读书,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供出去。”
“爹,谢谢您。”沐子安感动做得很真。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必须要去
他的气稍微小了点,看了一眼地上还泫然欲泣的李氏,越发恶心,啐了一口,冷笑离开。
等他走后,沐子安才又转头去看自己的母亲,“娘,您也是。”
“子安,你听娘说,娘真的是冤枉的……”李氏头一次这么无助,被冷水泼醒后她毫无所知,甚至对自己怎么来的村长家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是大家都不听她的解释,那些嘲笑环绕在她耳边,就连沐庆施都满脸嫌恶。
“娘,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他叹着气,扶她起来,将她的衣服披好,“你是不是做过那样的事,大家并不关心。”
“……”李氏说不出话。
沐子安十分敷衍地安慰她,“您现在最重要的是挽回爹的心,如果没有他,您能做什么呢?”
虽然他们俩依靠着李氏在家作威作福,但掌家挣钱的人仍然是沐庆施,没有沐庆施,他们什么都不是。
一旦李氏和沐庆施彻底闹翻,他别说读书,就连生存都困难。
“我……”李氏只是个文盲,沐子安是考上秀才的人,她自然选择听他的话,“好,我听你的。”
“嗯。”
劝解后,他才悠悠转身,“您回家休息一下吧。”
“……好。”等她回答完后才发现自己无家可归。
沐子安的那番话也只是在围观百姓前做个样子而已,就算李氏无法劝回沐庆施,他也能安然待在沐庆施身边,至于官司分孩子,就让沐如雪那个倒霉鬼跟着李氏吧。
这边闹得不可开交,沐惜月却独自静好。
眼中钉碎得稀烂,她身心舒畅,研制新品的心思越发活络,对店铺的未来发展更加有希望。
说不定能做大到京城去。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摇摇头。
京城是个动荡地方,她更偏向于安逸,更何况景墨在这里也是为了平稳生活。
现在已经很足够了。
她在研制新品,心里想的人此时正站在院落内看着线人最新送过来的京城的动向。
他本无意关注这些,但作为将军的担当迫使他不得不关注朝廷内外的动作,尽管知道自己可能无能为力。
而今天送来的消息,让他对京城状况更加担忧。
顾兴元动作更大了,现在勾结上了丞相,两人狼狈为奸,胡作非为,就差挟天子令诸侯。
朝中但凡没有与他们统一战线的官员,三品以上还留着,三品以下用各种手段除去,就连皇上最重视的文官也逃不脱被诬陷,落得斩首示众的下场。
顾兴元实在目中无人。
他心烦意乱,久久没有回屋。
同样睡不着的沐冠英出来溜达,看到他在外发呆,走上去勾住他的肩,“京城的消息?”
“顾兴元。”他只说了三个字,对方便充分明白他的意思。
他跟着叹口气,“他的力量如今越来越大了,用不了多久,三军收拢,势力归顺,那时他反,也无需惊讶。”
景墨眼神一收。
反国?他流落到这里的时候,顾兴元还只是一个小小兴风作浪的异姓王爷,才短短一年,就能有反国之势。
果然不容小觑。
原先安稳过日子的想法开始动摇。
他在这里尚能得到一丝安稳,可京城里即将被作为人质的百姓呢?他们的安稳又在何处?
更何况唇亡齿寒,一旦京城失守,他们这些旧部自然免不了一死。
他抬头望着满天繁星,恍惚想到上次还是和沐惜月,那时候还没有特别熟识,只是她给人感觉很舒服,所以多接触了一些。
舍不得她。
可如果要施行自己的计划,就不得不远离她。
他不愿意离开她,更不愿意她暴露在危险中。
那样机智伶俐的女孩子,眼界宽广,看得开,就算自己悄然离开,过几年也许她能自己愈合。
这一去,他就没打算回来。
乱七八糟的想法纠结在一起,他不禁又在动摇。
“想离开?”沐冠英毕竟和他好兄弟,见他谈到顾兴元,没有往日的滔滔不绝和愤懑,便猜到他的想法。
“嗯。”他没有否认。
“那我妹子怎么办?”他紧跟着追问。
“她……会找到更值得的人。”景墨缓缓回答。
找到一个安稳陪她度过一生、爱她怜她的人。
当然,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平安归来。
沐冠英不太赞成,“惜月虽然与我印象中相去甚远,但我也大概明白她是个执着的人,与其躲着她离开,不如带她离开。”
“我不想她受伤。”他说的情真意切。
两人的对话被身后忙活的老景头听在耳里,他眼神复杂,看着景墨背影良久,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屋子。
片刻后再出来,沐冠英已经离开。
而景墨仍然一人坐在星空下望着苍穹。
“墨儿。”老景头蹒跚走到他身边坐下。
“爹。”
“你要进京?”他开门见山地询问。
景墨一愣,没有隐瞒,大方地回答,“嗯。”
“京城现在动荡不安,皇上无能,岂是你凭借一己之力能够改变的?”他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苍老,忧心忡忡,为他的前路担忧。
他神色下沉,京城不安,他都比谁都清楚,可如果每个人都怀着和他一样的想法,那这天下才是真的没有救。
“但我若不站出来,就绝无改变可能。”天下之大,与他一般志气的人不在少数,给他一些时间,将他们一一聚集,也不是大问题。
老景头更深地叹口气,“说得容易。”
顾兴元只手遮天,丞相把关朝廷内外,皇上双眼蒙蔽,偏听偏信。
这国家,已经腐烂到中心了。
“爹,我知道您不想让我涉嫌。”他缓了缓语气,声音里带着温和,“可是这一趟,我必须要去。”
与他同期的旧部也有些能联系上,这将是一场漫长艰苦的博弈。
老人没说话,只盯着地面,片刻后问道,“那你如何安置惜月?”
“我……”第二次听到这个问题,他的笃定不如刚才。
“你要是真的想去,我认为你可以和她商量一下。”老景头作为过来人,温声劝着。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和她商量?
他眉眼微动,想到沐冠英的建议,或许真的可以找她商量一下。
“爹,您先睡吧。”做好决定,景墨站起身,仔细叮嘱老景头早些睡觉,“外头凉。”
“嗯。”老景头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自己劝没劝住,希望沐惜月那丫头能好好和他说说。
抱着商量决心的人此刻站在沐惜月门前,迟迟没能敲门。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假若她问起两人以后如何,也不知怎么回应。
新品告一段落的沐惜月伸个懒腰,一抬眼看到外头有个黑影吓了一跳,细细看去,才发现是景墨的身形。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正要开口的时候一顿,嘴角浮起一丝恶作剧的笑,静静数了三个数,然后猛地打开门,“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沉浸于自己思维中的景墨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紧张地瞪着她,下意识做出防备状态。
“你吓了我一跳。”他轻声斥责,更多的是无奈。
她笑嘻嘻不知悔改,仰头看着他,“怎么了,半夜找我。”
“我只是来看看你睡没有。”他想说的话堵在嘴边,半晌冒出这么一句。
沐惜月眯着眼,凑近他,“撒谎。”
景墨话不多,撒谎却有迹可循。
被戳穿的人有一瞬间的慌乱,她的脸迎着月光,干净可爱,是尘世绝不该有的精灵。
一想到这样的人要跟着自己吃苦,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他就于心难安。
进京是一定要进的,他纠结的只是带不带沐惜月,想着多少尊重她的意愿,但眼下恐怕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他不会容忍置她于险境。
“真的。”他暖暖勾起一个笑,难得主动地抚上她的头发,捏了捏她柔软的发尾,再摸上她的头顶,“要早点睡觉。”
“知道。”她蹭了蹭,垂下的眼中却闪过怪异。
以往的景墨不会这样。
但现在开口问显然问不出结果。
她按捺下疑惑的心思,决定自己私下调查。
那之后的景墨一如往常跟在她身边,帮衬着她,只是每天外出采买的时间会稍稍延长一些。
景墨靠着冷峻的外表和强硬的拳头四处为她搜罗人才,让他们暗中守着岚安药房。
沐惜月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却在他再次逗留在外头的时候拉来临时打下手的沐冠英,“那天景墨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哪天?”他装傻充愣。
“沐庆施和李氏闹事那天。”她堵住他的去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们说什么了?”
他挠挠脑袋,不想撒谎,但又不能说真话,紧闭嘴唇,没有说话。
沐惜月紧盯着他,逼近一步,“说不说?”
“妹子……我也不是不想说……”沐冠英更加为难,一边是兄弟,一边是亲妹妹。
“那就说。”她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我多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知道她没有开玩笑,他只好叹口气,娓娓道来。
另一边做好最后准备的景墨抽空回家一趟,老景头正在里头忙活,听到门外有声音,走出来查看,正对上他。
“你还是要走?”这个点回来,其他的可能性很小。
“嗯。”
“不带惜月?”
“嗯。”
早就料到如此的老景头悠悠叹气,擦擦手走到他身边,“此去凶险异常。”
“我知。”
“不,你不知,。”他仿佛瞬间苍老十岁,晃悠悠地走到桌边坐下,“是老奴不好,没有看好您。”
景墨眼神一收,“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反而望着桌子出声,慢慢道,“当初皇后把你交到我的手上,再三叮嘱我要带你远离朝堂,安稳一世。”
他怔住。
“可阴差阳错,你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声音满含无奈。
“您……这是什么意思?”和皇后有什么关系?皇后病逝多年,他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那场举国上下悲怆无比的葬礼中。
老景头摸索着从怀里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捧着它,仿佛是世界上最贵重的东西,颤巍巍递到他手里,“这是你母亲让我转交给你的信物。”
“信物?”他愣愣接过,还没怎么回过神。
“皇后弥留之际,只来得及托付这些,也是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回到京城,这玉佩就给你当个念想。”老景头无奈地再度重复。
言语之中翻来覆去都是希望他不要回京。
但景墨只是在确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