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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借刀杀人,让本宫做你的刀?”端仁贵妃的声音倏地严肃起来,瞥着他,仿佛在看蝼蚁,“才做成一件事就这么得意洋洋,日后若是立了大功,岂不是要翻天?”
被骂的人“噗通”跪在地上,连忙磕头认错,“娘娘息怒,奴才冒进了,还请娘娘责罚。”
贵妃淡淡地将信丢到他面前,起身缓缓经过他,语气悠然,“也不是不可以帮你,但出了事……”
“都是奴才的主意,是奴才进了谗言。”沐子安忙接话,惶恐不安。
看到他这样的态度,端仁贵妃才稍微满意了一些,轻轻摇了摇手,“可以了,你下去吧。”
“谢娘娘。”他行了个大礼,连滚带爬地离开。
端仁贵妃嘴角含着残忍的笑意,这可是他要求的,与她无关,她不过是一个好心帮助臣子的贵妃罢了。
要一个人死的方法有很多,如果对象是沐惜月,那方法就更多了。
她眯着眼,眼底尽是残酷冷血,既然和她对着干,就要做好血债血偿的准备。
毫不知情的沐惜月跟在景墨身边,安然度过了三天,期间外头的人压根看不到她的身影,却总是能看到景墨进进出出。
常来的顾客已经憋不住开始询问,“景大哥,这是你……”
“小……”那个“妾”字怎么都说不出来,景墨憋了半天,愣是没有下文,给顾客看愣了。
沐惜月忙接话,“大夫常年不在医馆,景大哥一人忙里忙外实在忙碌,便让我来帮忙。”
说的是帮忙,谁都看出来是小妾,顾客因着对沐惜月本人的良好印象,对这个妾实在没有什么好感,便冷哼一声离开。
沐惜月摸摸鼻子,莫名觉得委屈。
景墨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趁人不注意低声道,“说了让你不要扮,你偏要,还要被人说。”
“这样最安全嘛。”她压低声音,带着小小的撒娇,听得他心中一软。
来往客人还很多,两人不能长久交流,一是怕人觉察身份,二是怕景墨落下一个渣男的名声。
顾云西再度来闹,是四日之后,这天景墨正在铺子里安排人手,门外忽然一阵脚步声,他收拾好后走出来看了一眼,远远与顾云西对视,蓦地转身往里走。
他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然而已经来不及。
“你给我站住!”这声尖利的叫喊让医馆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站住脚,只有景墨依然坚定地往里走。
“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就让人把这里抄了!”顾云西声音很大,引得过路人围观。
景墨不愿意牵扯到沐惜月的心血,只好转身,盯着这个无理取闹的大小姐,“您有何事?”
“当初为了躲我竟然还装死?做逃兵?现在还不是被我给逮到了。”顾云西得意洋洋地走到他面前,丝毫不顾其他人的围观,恨不能怼到他脸上。
在里头听到动静的沐惜月忙出来,一眼与顾云西对视,下意识皱起眉,这个人怎么又来了。
“请您自重,我是有妻子的人。”景墨退后一步,与她拉开距离,一板一眼地回绝,同时送客,“店小,容不下您这尊佛。”
“妻子?沐惜月吗?她是个朝廷通缉犯,在逃亡的路上,已经离死不远了,你有没有又有什么区别?”顾云西嚣张得路人都看不下去,可又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冒然上前。
旁边听到全程的沐惜月暗自握拳,这个人可太欠了,真想再给她来点毒粉,让她感受下全身溃烂的感觉。
“怎么,说不出话了?”顾云西趾高气扬,“不是我说,趁本公主还看得上你,乖乖上王爷府做我的相公,不然后果自负。”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前面一句话已经足够惹怒景墨,后面这句更是直接引爆了他,“顾云西,你说话注意点,惜月不是你能评价的,你和她比,简直云泥之别,不,你连泥都不如。”
景墨说起狠话来也足够让人心伤,顾云西呆呆地望着他,没想到他开口就是伤人至深,好半天才回过身,大声质问,“你竟然敢这么和公主说话?”
“我甚至还可以动手。”他不卑不亢,说话间已经按住了手里的剑。
沐惜月怕事情闹大,忙出面按住他的手,温声调解,“不要生气,不值得。”这话是对景墨说的,倒是很好地安抚了他的怒气。
“这位公主,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铺子,您若是要撒泼打诨,还请移步衙门。”她字字针对,不给她留一丝情面,让她暴露在众人嬉笑的目光下,无地自容。
顾云西横惯了,哪里怕她的威胁,大着嗓子回驳,“你又算哪根葱,竟敢指责我?”
“我是景大哥的妾,怎么不能维护自己男人了?”沐惜月掷地有声,顾客们被这精彩纷呈的对话吸引住,大概也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妾。
大厅里一时寂静无声,顾云西盯着沐惜月看了一会儿,“你是妾?景墨连我都看不上,会看得上你?”
景墨一把搂住沐惜月的腰身,回视着顾云西,“我不仅看得上她,而且十分疼爱她,坦白说,就算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你。”
顾云西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瞪大眼睛与他对视,连说了三个“好”字,十分气急败坏,指着他的手指颤抖着,“你好得很,竟然敢这么顶撞我!我迟早要让你付出代价!”
围观的顾客纷纷摇头,只觉得这姑娘除了身份拿得出手,其他的一概不行,原本看着还有些漂亮的脸此刻也变得令人厌恶,不禁同情景墨的遭遇。
顾云西不是傻子,自然能觉察到周围人视线里暗含的意思,愤然盯着那群人,吼道,“看什么看!再看就挖掉你们的眼珠子!”
顾客纷纷扭开头。
景墨将沐惜月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她,怕她生出什么幺蛾子。
她眯着眼,先是看了一会儿景墨,又看向他身后的沐惜月,“等着,我会让你们尝到后果。”
景墨并不会听她的威胁,反而最关注的沐惜月的状况,扭头问她,“你还好吗?被吓到了?”
“没有。”吓到是不可能的,她只是比较关心顾云西大肆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顾兴元如果想找景墨,现在景墨已经出现了,可他却没有动作,反而是他的女儿来搅局,还是为了个人私事。
难道他又在盘算什么?
当晚沐惜月刚刚入睡,蜡烛才吹灭一秒,门悄然被打开,她忙坐起身,厉声问道,“谁?”同时准备喊人。
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掳人,必然武功高强,她的药粉只能作用一小段时间,若对方武功高强,时间会更短。
她捏紧时刻藏在枕头下的药粉,正要撒,一只大手忽然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她心中一惊,糟了,对方两个人。
但他们只是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喊,并牢牢桎梏住她的双手,也没有将她带走的打算,其中一个甚至在做完后走到烛台边重新点燃蜡烛。
没多久,就听到一个急切的脚步停在门外,随即响起那个令人厌烦的声音,“你着急也没用,现在人在我手里,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准伤害她。”景墨低沉的声音里含着焦急以及恼怒。
沐惜月无语,这个顾云西为什么阴魂不散?
“跟我回王府,我就放了她,不然我就杀了她。”顾云西声音狠厉,不像开玩笑,与此同时她身边的人架了一把刀在她脖子上,随时准备实行命令。
“你先让我看看她。”
“行。”
脚步声近了,景墨站在门口,看到她被挟持,忙要过去,才走一步,她脖子上的刀就往里深了一分,血缓缓往外流。
他只好停住脚步,沉声道,“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们为她陪葬。”
顾云西只当他是对一个小妾也如此关怀备至,更加恼火,上前一步,抽出其中一个刺客身上的鞭子,质问景墨,“我到底哪里不好,竟然比不上一个野丫头?”
“你压根不是人,没有可比性。”景墨的话不留余地,将她打到泥地里无可翻身。
她气得发笑,“行,你说不能伤害她,我偏要!”
说完一鞭子抽在沐惜月身上,她疼得微微皱眉,可牵制着她的手犹如千斤重,完全避不开。
“住手!”景墨大喝一声就要上前,那刀又深了一分,一股新鲜的血流下来,让他生生止住脚步。
沐惜月倒十分欣慰他的冷静,如果他真的一个冲动杀了在场的人,必然会被顾兴元抓到把柄,牺牲一个女儿来拉仇敌下水,他当然毫不眨眼。
这对他来说甚至是一个十分划算的买卖。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打到你答应为止。”她忍着怒气,又挥鞭狠狠抽了沐惜月一下,她的衣服绽开,露出隐隐带着血迹的胳膊。
可沐惜月愣是一声没喊,只沉默与景墨对视,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景墨眼睁睁看着她挨了好几下鞭子,终于忍不住,“住手,我答应你。”
顾云西停下手,将鞭子丢在地上,不无得意,“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这是沐惜月早就料到的结果,暂时的妥协不代表最终的决定,只是答应,不是永远,只要有办法解决眼下的困境,就有办法解决其他的。
“放了她。”景墨见他们还死死押着她,不由得皱眉。
这次顾云西却没那么好说话,“等你来王府之时,便是我放了她之日。”
说着便让人把她带走,不给景墨救人的机会。
回王府路上,顾云西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沐惜月,冷嗤着,“别妄想景墨会来救你,顺便告诉你,和我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那个沐惜月,现在已经被高价发布到黑市了。”
第一百九十章 也算是有默契
沐惜月怔住,却是没有想到这么一招。
发布悬赏的只可能是端仁贵妃,她竟然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若是被有心之人捅到皇上面前,就不是三两句能够解释清楚的事了。
“沐惜月不是已经被通缉,怎么还多此一举悬赏到黑市?”她掩饰住诧异神色,问道。
顾云西心高气傲,见她问起以为她怕了,自然和盘托出,嘲讽着,“你现在怕也来不及了,这个沐惜月,多行不义必自毙,连她的母亲弟弟都要杀她,活该。”
乍一听“母亲”“弟弟”这两个词,沐惜月十分陌生,想了片刻,才想起早就断绝关系的那一家人,当真阴魂不散,竟然都能追到京城来,想必知道沐子安做了官。
才取得信任不久便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利用贵妃,不知道该说他急功近利,还是蠢到家。
“就算她再得皇上宠爱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死路一条?”顾云西越发得意,看向她的眼神更加轻蔑,“所以我奉劝你,你这种毫无靠山的小喽啰最好别和我争。”
沐惜月敛下眉眼,懒得管她的狠话,小小王府困不住她,想走就能走,但是得考虑这么做的后果。
更何况景墨才是被威胁的那个人,短时间内他必须得待在这里,顺便可以搜集一下情报。
思忖间抵达王爷府,府门口的侍卫立刻上来牵住马,扶着顾云西下车,她将马鞭扔给侍卫,随意吩咐一句,“车上那个女人看好了,丢了我拿你们是问。”
“是。”侍卫唯唯诺诺地应下,掀开帘子将沐惜月强硬地拖下去。
纵然王府华丽,但侍卫们径直把她带向偏僻处,她没有放过机会,打量着王府的结构,余光瞥到远处正殿似乎有两人正在交谈,但不等她看清,就被侍卫强行拉走。
“吱呀——”侍卫在一个破败的木屋前驻足,其中一个先行进去,点亮了蜡烛,随后将沐惜月推进去。
富丽堂皇的王府,却有这么一处落败的柴房,实在让人意外,也足以看出这里不常有人光顾,桌椅都是厚厚的灰尘,角落里蛛网密布,空气夹杂着潮湿闷热。
沐惜月被猛地推在地上,双手双脚绑起,坐在稻草垫子上四顾,寻找可以利用的工具,但这里多是腐木,稍微用点力就会碎成渣渣,毫无作用。
她靠在木墙上,思索着之后的安排。
如果要摆脱顾云西,医馆大概是保不住了,景墨不知作何打算,但她心中已有了定论,等景墨来换人,她就回医馆处理好其他的事,将大家先行转移。
一个人行动要比一群人行动安全很多,她暗自做好打算,就着潮湿的空气慢慢睡过去。
沐惜月是被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唤醒的,她迷蒙睁开眼,环顾一周,回过神来,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
“那个小妞长得还不错,要不要咱们……”
刚一醒就听到这么倒胃口的话,她沉着眉,绑在后面的手悄悄摸到地上的半截木头,以备不时之需。
好在外面的侍卫只是口头说一说,没有动手的意思,徘徊一阵后忽然听到他们拔高的声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