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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有点脑子的都能觉察出不对劲,就算王爷是受皇令单独接见邻国王上,这些行李也该直接送到皇宫。
最关键的是,皇上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京城民众虽然面上不敢议论朝政,但心中自有定论,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沐惜月不那么正确的引导,王爷要造反这件事几乎被坐实。
百姓只当饭后茶资随意谈论,却免不了听到有心人耳里,中庸派时刻关注着变化动向,稍有不对便会警惕万分。
更何况是这样关乎大事的传言,他们不得不更加警惕。
得到消息的诸位大臣自然会想方设法地求证,但邻国王上在王爷府又是既定的事实,因此心思暗动,表现在朝堂上便是对三皇子的诸多挑衅驳斥。
三皇子原本认为他们是被七皇子一党拉拢,所以才对他格外生出嫌隙,可细细地调查后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与七皇子一派也接触甚少,朝内朝外皆是分道扬镳,完全没有合谋的可能性。他只得重新差人调查。
这一调查就调查出出人意料的东西。
“邻国王上?”三皇子眯着眼,思考着这个人。
他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此人现在应当稳稳在自家掌理朝政,怎么会进京?而且皇上看上去似乎并不知晓。
“是。”这批侍卫只忠于三皇子,因此他们的动向并未被顾兴元知悉。
“他的确在王府内?”他住在宫中,对外头的事不甚了解,极少回王府,因此未能及时知道。
“是。”侍卫也觉得分外奇怪,这种大事应当早就通知三皇子,这次却只字不提,期间他曾为三皇子回去递过消息,王爷仍然对此只字不提。
“你先下去吧。”三皇子沉眉,挥手示意他离开。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实在提不起兴致
外公怎么会单独会见邻国王上?难道真的是为了造反?
三皇子眉头紧锁,思考着这个问题。如果外公真有这个念头,应该早就露出马脚。
更何况他们一直以来商议的都是如何让他尽快即位,以免其他皇子抢了先,怎么会突然……
但外公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能远程教导母亲操纵朝堂后宫,也不是泛泛之辈。
若是他真的篡位,将这江山改姓,恐怕无人能拦得住他。
他越想越不踏实,手无意识地搓着,想找端仁贵妃商议,又担心她早就站在外公那边,思来想去,决定先回王府试探一番。
“来人,出宫。”三皇子召人道。
侍卫提醒着,“凡是出宫须先与皇上请示。”
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可和皇上说又要用什么理由?他面上略显懊恼,空站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走,去见皇上。”
正好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邻国王上进京的事。
想是这么想,可真的见到皇上,他立刻打了退堂鼓。
皇上自从掌政后便越发严厉,尤其沐惜月离开后,更是不苟言笑,这已经板着脸好几日了,稍有不慎便会遭到斥责。
“何事见朕?”王座上的人正在批阅奏折,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去,手里的笔没有停。
“儿臣想出宫一趟。”三皇子低声道。
皇上烦躁地眯了眯眼,冷冷道,“没吃饭吗?”
“儿臣想出宫。”他只好拔高声音又说一遍,以便他能听清。
这次听清了的皇上想也没想,“还未到出宫的日子,你……”他说到一半抬头,对着他的脸发了会儿呆,改口,“你出宫吧。”
三皇子不知是何缘由让他改变想法,但好歹没有追究理由,稍微送了一口气,拱手谢恩,“儿臣谢主隆恩。”
皇上摆摆手,“无妨。”
只是看着他离开背影的眼睛里带着点同情和怅然。
直到到了王府,三皇子才知道皇上为何连缘由都不问便放了他出宫。
想必他早就听说了这件事。
王府内一片肃杀之气,顾云西寝殿的丫鬟们正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肩膀哭得直哆嗦。
侍卫们个个鼻青脸肿,皮开肉绽,一声不敢坑。
顾云西尽管更换了衣服,头发却乱糟糟的,哪里还有平日里矜贵的模样。
“到底怎么回事。”顾兴元压抑着情绪,平静的问话下是滔天的怒火。
三皇子身子微微僵硬,他极少见到这样的外公,平日里的他都带着一层又一层的面具,此刻他才是真正的他。
嗜血、压抑。
“没人说吗?”周遭一片静默,他再度开口。
“回……回王爷,是景墨的小妾。”一个丫鬟实在受不住,颤抖着声音开口。
“小妾?”顾兴元低声复述,虽然只有两个字,但都能读懂那两个字下的森然寒意。
侍卫抖着身子没敢说话,那个丫鬟只好继续,“那个小妾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粉,我们就都晕过去了。”
顾兴元眼神一收,一边的顾云西也怔住。
药粉,这不是沐惜月惯用的手段吗?怎么一个小妾也会?
联想到前因后果,她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还有一个人将我们打晕后堆在一起,醒来后就发现……发现……”侍卫知道不交代清楚必死无疑,冒着风险主动开口。
“所以你们就顺水推舟?”他正和有力帮手洽谈着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一回头就发生这样的事,这让他如何自持?
侍卫忙摇头认错,“小的不敢,只是公主她……”
“够了!”顾兴元大声呵斥住,不让他继续往下说,又回头看向顾云西,“云西,这也是你自找的。”
当初他再三规劝,莫要引狼入室,可她一意孤行,他只好改变自己的计划来配合她,谁知道现在一损俱损,偷鸡不成蚀把米。
侍卫忙瑟缩成一团。
“父亲,她根本不是什么小妾,她就是沐惜月!”顾云西自知做错事,急忙挽救着。
顾兴元憋着气没发,现在意会过来又有什么用,她既然敢做这么一出,必然早就铺好了后路,哪里会傻到等他们去捉人?
此事不了了之,那些侍卫被打入死牢。
三皇子围观事情全程,到最后才消化了发生的事情,不可置信地站在院落中央,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回过神后想与顾兴元交谈下邻国王上的事,谁知道还未开口便看到不远处等着的王上,与他对视后立刻转身离开,轻车熟路。
看样子不是刚到王府了。
好像不用求证也知道了事实。三皇子眼底划过落寞与失望,短暂地和他打过招呼后离开。
顾兴元只当他是听闻了顾云西的事才匆匆赶回来,没有多问,挥手同意,也没有更多的叮嘱交流。
但凡三皇子处在理智状态就该明白并非顾兴元不想与他多说,只是顾云西发生这样的事,他实在提不起兴致。
等他们相继离开,顾云西仍然站在院落之中,盯着角落里的狼藉,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
她放荡的姿态、侍卫的轻薄,越发羞耻,暗暗咬牙,沐惜月,她一定要亲手除掉她。
次日清晨,调整好状态的顾云西带了两队人浩浩荡荡上门。
昨日她特意派眼线时刻回禀他们的状况,两人都还在医馆里,才特意挑了今天上门讨伐。
医馆大门紧闭,她深吸一口气,“给我砸!”
侍卫们莫敢不从,一拥而上拿着手里的兵器砸着医馆的大门,巨大声响惊动旁边的人,纷纷开门探头查看,有胆子大脾气冲的还在不悦他们的行为。
“大清早的能不能让人休息了!”
“多管闲事!”一个侍卫抽出刀,恶狠狠地瞪着那人,他迅速缩回头,关好门,假装无事发生。
大门本就是木门,再结实也经受不住这么多人一起打砸,不出半刻,“哐当——”大门应声倒落,侍卫们立刻闯进去,占据着大厅。
其中一个小队的队长谄媚地回到顾云西身边,恭声道,“您里面请。”
顾云西瞥他一眼,脸长得还不错,又往下扫了扫,吞了口唾沫,昂着头往里走,“给我搜。”
第一百九十八章 免得沦为人质
一声令下,侍卫们像蝗虫过境一般开始在医馆内肆意打砸,虽说是搜人,却一窝蜂地开始砸东西。
顾云西乐见其成,反正人肯定在后院跑不脱了,把他们的心血都砸光,让她看看和她作对的下场。
群体行为容易使人丧失道德和智力,侍卫们跟疯了似的破坏得仿佛废墟。
看得顾云西无比解气,等整个大厅里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时才大手一挥,“停,去后面。”
她一步步往后走,院落里各边的门都紧闭着,在寂静的早晨更显得空旷。
“把人给我带出来。”她悠然地发令,小队队长立刻为她端来一把木椅,放在院落中央,她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坐下,等着侍卫们的“战果”。
也许是昨日的事情激发了侍卫,他们今日都格外卖力,冲入各个房间中,噼里啪啦的声音就没停过。
顾云西十分享受这种声音,希望他们砸得越碎越好。
等各个房间糟蹋完毕,侍卫们出来汇合,却一个人影都没抓到。
“人呢?”她还等着给沐惜月一个大大的惊喜,可侍卫们手里都空空如也。
“小的……没搜到人。”侍卫这才想起来惶恐,战战兢兢回答。
其他几个侍卫也是如此回答。
院落内一时沉默下来,丁点声音都没有。侍卫们跪在地上,哆嗦着身子,顾云西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一个人都没有?”方才的得意尽数散去,她咬着牙,语气还算平静。
“……没有。”侍卫越发不敢说话,答完后不敢看她的眼睛。
顾云西深吸一口气,伸手拔出身边侍卫队长的刀,手起刀落,那名回答的侍卫倒在血泊里,短暂的抽搐后了无生息。
其他侍卫吓得背脊僵直,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如是僵持许久,顾云西才缓缓起身,深沉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恨意,“给我把这里砸光。”
侍卫们哪里敢触她逆鳞,应了一声便开始疯狂破坏。
可医馆本就被砸得不像样,就算再怎么砸也就一点木头土瓦。
顾云西走出医馆的时候,外头已经围了不少人,对上她慑人的视线,纷纷往回走,她看着这群人看热闹的人,一股气憋在心里,冷声吩咐侍卫,“这条街的都给我砸了!”
侍卫一抖,还想着提醒,“公主……这里的店铺有的是王爷……”
“砸了!”她打断他的话,偏头瞪着他,侍卫想到刚才同伴的下场,忙不迭地答应,带着人过去。
一条街的店铺遭到无妄之灾,人们纷纷咒骂阻拦,侍卫哪敢违抗顾云西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砸店,不免误伤到平民百姓。
而顾云西只是淡定地坐在路中间,冷静地听着周围的声音,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正在指挥的侍卫队长,冷不丁冒出一句,“晚上来我房间。”
那侍卫一愣,随即一喜,忙点头,“是。”
这边百姓遭受人造横祸,那边沐惜月和景墨连夜离开,在季睦洲留下的暗号里找到七皇子的秘密行宫,期间特意绕了远路甩开顾兴元的眼线。
抵达时天正微微亮,早到的一批人默契地等在门口,时不时张望着,估算着他们到达的时间。
“总算到了,再不到我都要亲自去接了。”季睦洲迎上去,先是看了沐惜月一眼,确认她没有受伤后才看向景墨。
沐惜月没有察觉,但景墨看得分明,尽管季睦洲是他的好兄弟,但沐惜月是他的底线。
似乎察觉到他眼底陡生的凉意,季睦洲笑笑,在沐惜月过去和其他人寒暄时低声且飞快道,“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惜月也会是我一辈子的嫂子。”
说完他很快融入到聊天的众人里,景墨盯着他的侧脸怔忪片刻,随即自嘲一笑,他才是,刚刚都在想什么,竟然会怀疑自己最亲的兄弟。
大家庭重新团聚,众人聊作一团,双胞胎缠着好不容易见到脸的沐惜月,不放她离开。
景墨和季睦洲站在最边上,不得不聊起刚才短暂结束的话题,前者想了片刻,主动道,“抱歉,我不应该那么揣度你。”
季睦洲并未放在心上,反而还轻松地笑了笑,“我很能理解。”
“她大概是我唯一想要独占的存在。”木讷的人极少说这样赤裸的宣言。
饶是与他相处许久的季睦洲也略显诧异地扬眉,那一瞬过后笑得更深,“你与惜月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这是他能给出最高的赞扬。
沐惜月在他眼中趋近完美,智慧、谋略、理智,却又温柔、感性、心怀天下。
能配得上她的人,也许只有景墨。
皇室血统、智勇双全、大仁大爱。
“多谢。”景墨说不出多么漂亮的感谢。
两人对视,同时看向不远处正和孩子们玩做一团的沐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