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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消息,褚凤兰忍不住,一下班就回来娘家,要把这大事说一说。
褚凤兰回来的时候,家贵也在。
难得能见着家贵,褚凤兰心情也好,开开心心打个招呼。
褚家贵垂着头,坐在葡萄藤下面,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了,看上去闷闷地,不开心。
褚凤兰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褚家贵摇头,“没事啊。”
“没事你怎么这幅样子?”褚凤兰想了想,“厂子也没什么事啊,你们车间怎么了?”
褚凤兰接了父亲褚念之的班,后来褚家贵毕业,褚凤兰已经站稳了脚跟,家贵毕业后,便通过考试,考进了造纸厂。只不过褚凤兰在办公室,他在车间干活。两人不常见面,不怎么打交道。
“我说了没事。”褚家贵皱着眉,明显不想再谈了,转移了话题,问:“你是不是来报好消息的?”
褚凤兰微微一滞,“什么好消息?”
“就你考上管理员的事啊。”褚家贵道,“下午不是张贴通知了吗,我看红榜上有你的名字啊。”
“哦。”褚凤兰把这件事都忘了,淡淡回:“这事儿啊。”
褚家贵就看不上他大姐这个样子,明明自己很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装作毫不在乎。从小她就这样,从来没有变过。演技很好,但褚家贵不喜欢。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二姐褚凤霞,那才真是一个什么都看淡的主儿,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去争,但是也有致命弱点,便是一门心思在恋爱上,一谈恋爱,什么都不知道了。
脑子仿佛进了水,所以才在全家都反对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嫁给了许文彬那个渣渣。
垃圾!
褚家贵越想越烦躁,抬眼看见他大姐,也不想多说,站起来就往自己房间去。
褚凤兰也跟着进了屋,走进来才发现家里没人,只有褚家贵自己。
“咱妈还没回来?”褚凤兰问。
“没呢。下午有阅读课。”褚家贵把自己重重摔到床上。
褚凤兰走过去打开电风扇,她站在风扇正下方,好好吹了一会儿,等到凉快了,又问:“那谁做饭啊?”
“你做呗。”褚家贵道。
“我哪里会做。”褚凤兰说,“还是等凤霞吧,她应该也快回家了。”
褚凤兰说着,走到褚家贵房间门口,房门没关,站在门口就能看见正对着门摆放的床铺,褚家贵直愣愣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没有半分生气一般。
褚凤兰看了一会儿,双臂盘在胸前,瞧着他问:“你到底怎么了家贵?”
她歪了歪脑袋,忽然突发奇想,便试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作者有话说:
别人的作者名怎么都那么好听
第19章
崔毓秀下午是有课,但是请了其他老师帮忙给她代课,她并没有去上。
此刻,崔毓秀正在媒人王大娘家坐着,两个人闲唠嗑。
崔毓秀上午在学校的时候,就听到同事说晚上要去相亲,一会儿下了班,回家先换一下衣服什么的。她在旁边听着,十分羡慕。
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又有了一次机会。也十分烦闷,因为凤霞的事。
崔毓秀坐在办公室想了好一会儿,下午请人帮她代了课,便带着许童匆匆来到王大娘家。
王大娘瞧见崔毓秀,立刻就迎了上去。
不用问,也知道来意。
“你家老二这件事,你要和她谈。”王大娘出主意,“什么事都不重要,就他……”
王大娘指了指许童,“听我一句劝,先把他瞒下来。”
“那以后怎么办?”崔毓秀立刻问,“就不说了?”
“走一步说一步吧。”王大娘道,“两人处的时间长了,有了感情,孩子就不是问题了。”
崔毓秀想了想,“那如果不瞒……”
王大娘眼睛往天上一瞥,翻了个白眼,道:“那你就不要想找多好的了。原本这离过婚的就不好再嫁,现在那么多黄花大姑娘等着嫁人,谁还会想找个离过婚的,况且还带个男孩?还有,说句不好听的,这孩子爸爸,不是失踪了么?也不是死了。介绍的时候,都不好介绍这种情况。”
崔毓秀脸色铁青,这话虽听着不好听,但句句都是大实话。她可知道这小城里,什么是人言可畏,什么叫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行,我回去和凤霞再说说,你帮着留意点条件好的男人。”崔毓秀道。
“放心,我这里什么样的都有。”王大娘得意挑挑眉,“你还不知道我么?”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崔毓秀把条件都说了一遍,王大娘一句一句的应承,心里却十分不耐烦,觉得崔毓秀太高看自己闺女了,提出的条件实在是苛刻,什么年龄不要太大;什么工作要好,至少是个正式工;什么个头不能太低;家庭条件也要说得过去,等等。
王大娘越听脸色便越是不好,她皱着眉,心里直打鼓,暗想:崔老师你可想去吧,尽想些美事,这样好的条件,谁会娶凤霞?又不是眼瞎。
直到崔毓秀看了时间,说晚上请王大娘出去下馆子,王大娘才立刻开心起来,吃饭时又是一副光景,拍着胸脯保证能给凤霞找到好男人。凤霞多漂亮啊,又有学问,不是高中毕业么?有正式工作,放心,包我身上,只要把这孩子先瞒下来。这是王大娘的原话。
吃过饭,崔毓秀带着许童回家,她牵着许童的手,许童一直抬脸看着她。
“你怎么了?”崔毓秀问许童,她发现这孩子从下午就一直看她,也不说话。吃饭的时候也是,问他吃什么,也不说,就默默听着崔毓秀和王大娘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许童犹豫了一下,“姥姥,你是要让我妈妈去相亲吗?”
“你还懂相亲?”崔毓秀停下脚步,蹲在许童身边问,“你听谁说的?”
“我舅舅。”许童想了想,又问:“姥姥,你是不是想让妈妈嫁人?”
“那你呢,你想让你妈妈有自己的家吗?”崔毓秀反问。
许童看向远方,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很久,才说:“有自己的家是不是就会很开心?”
“那当然。”崔毓秀说,“像你大姨有自己的家,也有娘家。这就有两个家。想回娘家的时候就回来,不想回来就在自己家呆着,多好啊。”
崔毓秀思考了一下,又问:“这么给你说吧,给你一颗糖好,还是两颗糖好?”
“两颗。”
“是吧。”崔毓秀站起来,牵着许童继续往前走,“好孩子,姥姥什么时候骗过你。”
许童听到两人的谈话,他心里明白一点点,虽然不是全懂,但是大约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又对崔毓秀说:“姥姥,我想让妈妈有两个家,有两颗糖。姥姥,刚刚那个姥姥说要瞒下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瞒下我了,妈妈就可以相亲了?”
崔毓秀有些震惊,她原以为自己说话时已经万分小心,说得十分含蓄了。没想到许童竟然听进心里了。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竟然能明白到这里。
震惊之余,崔毓秀又觉得十分庆幸,看着许童,她忽生一计。
凤霞拒绝相亲,崔毓秀可以自己私下安排,人到家里了,她不见也得见。万一两人看对眼了……眼下只需要许童配合。
崔毓秀拉着许童的手,温柔道:“童童,姥姥给你去买冰棍,你听姥姥的话吗?”
作者有话说:
作者专栏两本预收,喜欢的可以先收藏,接档开。
《八零之万水千山走过》
文案:
辛年一把年纪了留着男孩头,背着帆布包。从大院经过,门口的大爷大妈偷偷议论:这都四十了,还是老姑娘呢,可怜啊,又得了不治之症。
虽然是老姑娘,又生了病,可她享受过人生,一点都不后悔。如果非要说一样后悔的,那就要从刚刚搬来的那天说起。
辛年拂过洗得发硬的帆布包,上面还留有洗不掉的油漆印迹。那是三十三年前,她第一次见大院的孩子们,其中的三个混世魔王留下的。
从那天开始,辛年和他们的纠缠就没有停下过。
有时候辛年总想,如果当初她伸出手,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辛年缓缓闭上眼,耳边又传来嬉笑声:“辛年,走啊,上学去。”
可这一次,却是真的。
《是爸爸最爱的女儿啊》
文案:
崔余打记事就和爸爸崔见阳相依为命,
懂事后逐渐感觉到她爸和别人爸爸有些不同,
敏感的崔余躲进了太阳的角落。
初二那年,多年未见的贵妇妈妈出现,把她接走,
崔余就再也没有见过爸爸。
直到崔见阳去世。
重活一世,崔余第一件事便是跑回老家。
第20章
褚凤兰吵着自己不会做饭; 要等凤霞或者她妈回来。结果饿得实在不行了,也没等来两人。
褚家贵倒是不觉得饿,躺在自己房里不肯出来; 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 闷闷地,也不说一句话。
“你肯定是谈恋爱了; 又吵架了; 是不是?”褚凤兰坐在客厅沙发问; 在茶几上寻摸了点零食; 先垫垫肚子; 忍不住又问:“哪家的姑娘啊?你同学?还是咱们厂的?”
褚凤兰仔细想了想,又道:“你们车间的?你们车间女孩不多啊,年轻的更少。那会是谁呢?”
褚凤兰说着; 突然站起来,走到褚家贵房门前; 试探问:“不会是咱胡同里的纪晓卉吧; 她可是你二姐最好的朋友啊。”
褚凤兰猜了一个纪晓卉; 然后又自己否定掉自己的想法,“不是,应该不是晓卉,她和你二姐那么好,如果是她; 你二姐早就知道了。但她从来没有说过; 肯定不是。”
“那是谁啊?是咱们厂的不是?你这孩子,说话啊!为什么吵架!女孩子是要哄的; 不是吵完就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这都不懂。有什么事情就说开; 哄一哄; 吃个冰棍,看场电影就好了。你越是拖着,事情就越难办。别管对不对,赶紧先道歉。让她气消了,再慢慢谈。”
褚家贵紧紧闭着嘴,不管他大姐怎么说,依旧是不吐半个字。
只听得大门忽然“吱呀”一响,褚家贵立刻坐起来,问:“二姐回来了?”
“许童许童。”
一个孩童的声音响起,大宝走到院子中间,冲着里屋喊。
“大宝啊,童童还没回来呢,你找他玩呢?”褚凤兰招呼道。
“凤兰姨,童童去哪里了?”
“跟着姥姥去学校还没回来。”褚凤兰站在门口问:“你要不要进来玩。”
大宝摇摇头,胖嘟嘟地鼓着腮帮子,“那我明天再来找他吧。凤兰姨,你给童童说,让他明天在家等我,我来找他玩。”
褚家贵听到大宝的声音,立刻重新瘫到床上。
他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
不知道为什么,生活好像随时都会对他砌出一堵墙。
不论何时何地,不管处在什么状况中。
那堵墙总是会突然出现,打得他措手不及。
这次也是。
在姚君歌家吃过饭之后,褚家贵感觉褚家已经接受他了。
褚家贵很高兴,姚君歌更是。
两人那天一起出来,姚君歌牵着褚家贵的手,两个人在路灯底下散步聊天、畅想未来,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从一开始的不被认可,到褚家贵可以和全家人一起吃饭,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两人一边散步一边畅想未来,姚君歌甚至还在懊恼自己不太会做饭,以后吃饭怎么办。
褚家贵说他会煮面条,味道也还不错。
姚君歌笑着看他,嗔怪道,总不能每顿都吃煮面条吧。
那天的一点一滴就在眼前,幸福垒成的城堡,还没来得及添砖加瓦,便在一个问题下,彻底崩塌了。
今天褚家贵还在造纸厂上班,就听到人叫他,说门口有人找。
褚家贵跑出来看,正是姚君歌。
他整个人都那么轻松,那么愉快,就连火辣辣的太阳在褚家贵眼里都那么可爱。
不过还是可爱不过眼前的姑娘。
褚家贵走到姚君歌面前时,看到她表情严肃,那一瞬间,就好像感觉到了一堵墙。
正在以风的速度,疯狂垒砌。
“你姐姐是不是叫褚凤霞?”姚君歌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褚家贵微微一滞,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姚君歌略带哭腔的问:“不是吧,一定不是,对不对?”
这个问题更像是乞求,乞求褚家贵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褚家贵问:“怎么了?”
“褚凤霞,不是你姐姐吧,不是吧。”
“是。我二姐叫褚凤霞。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道墙就这么砌完了。
牢牢挡在他和姚君歌之间。
姚君歌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上衣,下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