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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织里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往回找补:“其实也挺好的,文学作品本来就不是现实,能造一个美丽的梦挺好的。”
王醒然听了这话,愈加气闷,这简直是在讥讽她痴人说梦。
“你画画不也是在造梦吗?”
“是啊,只是有些人知道那是梦,有些人不知道罢了。”
王醒然忍了又忍,才没有破口大骂,她是什么东西,竟敢说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听说你的毕业作品卖出了一百万的高价,简直是传奇。”
宁织里一哂,没有接她的话茬。
“我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一掷千金,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博美人一笑吧?”
这句话真掀起了宁织里刚刚压下去的念头——江临安看懂了她的画,她愿意分文不取送给他,当初他曾经张口向自己讨一幅线稿,她却小气没给他,让她如鲠在喉到现在。
可是这画已经卖了,而且他并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她摇了摇头:“王作家,你若是写这本书之前这么事无巨细地采访我,还有些用处。”
按照宁织里给的地址一路向东,车子越开离市中心越远。
王醒然幽幽感叹:“你住得这么远,又没有车,平时进城很不方便吧?怪不得现在的女孩子喜欢走捷径,谁不愿意住大公寓开豪车呢?”
宁织里看她的眼神像关爱一个傻子:“我不愿意。”
别墅里有花有草有秋千,李叔开车又快又稳,不香吗?
“王作家,我昨天赶画稿睡得晚,先休息会儿,你要是无聊可以听收音机,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用顾忌我。”
一番话说得大方得体,像在招待客人。说完她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好像真的睡着了。
王醒然恨恨地打开收音机,音量调到最大,宁织里岿然不动,面容安恬。
车子按照导航往城郊开,路边的高楼日渐低矮,视野越来越开阔,当提示“即将到达目的地”时,竟然是一片别墅区。
宁织里的睫毛轻轻一颤,恰到好处地醒了过来,目光有一瞬间迷濛:“到了?王作家车开得真稳,我竟然睡着了。”
王醒然目光中难掩惊讶:“你住这里?”
这时一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士上前敬了个礼:“女士上午好,请问您要去哪里?”语气动作很客气,但满脸写着警惕。
“我……”王醒然正待回答,宁织里朝那人招了招手:“大哥,麻烦帮忙停下车,我家里有车来接。”
那人点点头,笑得春光灿烂:“没问题,原来是宁小姐的朋友,抱歉失礼了,怪不得李叔一早就在那边等着了。”
话音刚落,李叔开着一辆白色的高尔夫小车过来,嘴里埋怨道:“织里,早说要带朋友来,我去接你们嘛。”
王醒然没想到宁织里并非自己想的穷学生,而是富家小姐,这里的别墅都是独门独栋,一套下来少说半个亿。她见李叔一身周正的黑西装,和宁织里说话的语气慈祥又宠溺,有意彰显自己礼度从容,不卑不亢道:“叔叔您好,我叫王醒然,是织里的朋友,今天她邀请我来家里看画。”
织里说要带人回家,李叔本以为是朋友,但看两人截然不同的气质,就知道这位和织里脾气不相投。如今见她认错了自己的身份,有意下她的面子,礼貌道:“王小姐好。小姐,这里日头大,快上车吧,夫人若是知道您在外面晒伤了一点皮,怕是要吃了我。”
宁织里和李叔对了个眼神,从背后给他比了个赞。王醒然紧紧捏着手套,蔻丹的指甲嵌进掌心。她是一路摸爬滚打,一个字一个字写出今时今日的地位的,而有些人,一出生就住在塔尖上,得到众人青睐。
进了宁家别墅,王醒然不露痕迹地四处观察,更是咋舌。她凭借畅销作家的身份,结识了不少附庸风雅的有钱人,参观过不少富丽堂皇的大房子,但像宁家这么有艺术气质的,简直凤毛麟角。
别墅很大,视野开阔,却不显得空旷,墙上的画作、桌边的摆设,无一不体现出主人的巧思。
杨姨听了李叔的嘀咕,特意端上来几碟精致的点心:“王小姐,今日不知您要来,厨房里只备了这几样家常的,招待不周了。您喝茶还是咖啡?”
宁织里笑道:“杨姨,我们是来谈工作的,又不是来吃上午茶的。王作家喜欢喝手冲,曼特宁。”
不一会儿,一杯萃取得宜的曼特宁端到了王醒然面前,香气熏没了她之前在咖啡店装的b。
她抿了一口,咖啡豆很香,但她嘴里只有苦涩。
“走吧,去画室看看。”
宁织里带她上了二楼,走廊尽头有一间面对花园的房间,是专门的画室。门一推开,油墨的香味飘散出来,满目是绚丽鲜浓的色彩,当真仿如幻梦。
画架上摆着的正是《绘心》的封面图画,勾了轮廓和色块,看得出左边是一棵郁郁葱葱的树,右下角是一位正在画画的少女。
宁织里讲解道:“这本书的内容是画家的恋爱绮梦,基调是暗恋的酸涩和甜蜜,我的想法是,主人公在画一棵树,落笔却给了树一片花海。我那天听你的电台节目,这个故事有自传的成分,所以主人公的背影我参考了你的身形。画面这个位置我做了留白,可以用来放书名,这是我大概的构思,您有什么意见可以提。”
说到专业,她一本正经起来,无论关系怎样,她都要做一个合格的乙方。
王醒然看着画面下方那个还不甚清晰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江临安的时候。那是在出版社举办的作家年会上,他作为总公司副总被邀请来致辞。聚会上都是文人,但话语无非是攀比版税和影视版权,没意思透顶,唯有他,玉树临风,一身矜贵,满目淡然。
她鼓起勇气端着酒杯去敬酒,他微微笑了一下,和她碰了杯:“王作家,久仰。”为了这一个笑和这一句寒暄,她拼命写书,全年无休,只为了离他更近一点。他是一颗参天玉树,她拼命靠近,想在他身上染上花香。
“你确实看了我的书。”王醒然手指轻轻去触碰自己的背影,却被宁织里拦住:“王作家,颜料未干,小心。您先自己看看,我出去一下。”
门在背后关上,王醒然收回手,掏出了手机,对着草稿拍了一张照,指尖微微颤抖。
作者有话说:
亲爱的们,这个故事应该不会长,15w字大概就完结啦。虽然很扑,但我还是很喜欢这个甜甜谈恋爱的故事,每个人都舍不得虐哈哈哈哈。开心最重要,我写得蛮开心的,希望大家也开心,以及可可爱爱~对不起我又话痨了,就此打住!
第39章 、珍珠白
十分钟后; 宁织里换了一身休闲的珍珠白色针织裙,慢悠悠回到了画室。
王醒然神色恢复如常,双手抱壁看向窗外。
“抱歉久等了; 您对这幅画有什么意见吗?我可以调整。”
王醒然回过身:“宁织里,你画得很好,又有这样的家庭支持,很快就会出人头地的。”
宁织里浅浅一笑:“王作家,我怎么觉得; 您对您的封面并不在意呢?”
王醒然扶住窗台:“我当然在意,这本书我倾注了很大心血; 所以才会专门来找你沟通封面的事。”
“既然倾注了很大心血,为了败坏我的名声牺牲掉整部作品,值得吗?还是说; 你本来就打算用封面抄袭的丑闻营销一波,黑红也是红?”
王醒然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织里坐在椅子上; 双腿交叠:“好意提醒的意思,你若是为了炒作; 我多少还能理解你; 若是为了男人; 还是个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你的男人,挺没劲的。”
王醒然竭力维持镇定:“你不要给我泼脏水!”
她怎么不喜欢他呢?她为了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底要怎样才算喜欢?
“我说的对不对,你自己心里清楚。想怎么做随便你,我也没工夫劝你; 但你在我这儿讨不到便宜的。”她的目光似有似无地飘向画室的墙面; 光洁的墙壁上挂着不少画作; 画框挤着画框; 鳞次栉比,每一个隐秘的沟壑都让王醒然心里一惊。
“我不明白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子虚乌有云里雾里的。”
宁织里差点笑出声,作家就是作家,着急起来小成语一套一套的。
“言尽于此,您要是想继续履行合同的话,我会按时提交初稿。时间不早了,我请李叔送你到车上。”她站起身,裙摆划了个轻盈的弧线,朝门外走去。
王醒然浑浑噩噩出了门,回到自己车上,她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仍然压不住内心的惊慌。她本以为宁织里不过是个贫穷的美术生,江临安被她的美色一时迷了心智,可她背后竟有如此丰厚的家底,而且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意图。
打压一个穷学生,她有名有资源,自然不怵,可是……
她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拨了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那件事算了吧,我不做了。钱不用还我了,就当封口费。”
***
宁知梦晚上回家的时候,宁织里待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大字型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宁知梦啪地一声开了灯,晃得她脑门一紧眼睛一涩,差点留下泪来。
“干嘛,审讯犯人啊?”
“你干嘛,抑郁啊?”
“我在思考人生。”
宁知梦噗嗤一笑:“小屁孩思考什么人生。听说上午王醒然来了,你敢把人请到家里来,还落败惨兮兮地躺着发呆,丢不丢人?”
“跟她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懒得和她较劲了,就吓唬她两句,让她知难而退算了。”
“怎么忽然没斗志了?前两天还说要让江临安瞧瞧王醒然是什么货色呢。”
宁织里一骨碌坐起来:“姐,我觉得我摊上大事了。”
宁知梦不以为然:“一个小作家的伎俩,不足为惧。”
“不是王醒然,是江临安。”
宁知梦这下来了兴致,把鞋子一甩,坐在她床沿上:“说来听听。”
“他说他喜欢我,感觉还挺真诚的。”
宁知梦脸上失望的神色掩饰不住,就这么点小事,白激动了。她敷衍着妹妹:“那不挺好的?反正你也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现在两情相悦了,正好。”
“我哪有五迷三道?”
宁知梦哼了一声:“我问你,你俩接过吻吗?”
宁织里一下子结巴起来:“当、当然没有了,我们是很纯洁的甲乙方关系。”
“既然是纯洁的甲乙方关系,接个吻有什么不行?你不就是想找个长得好看的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吗?”
宁织里一时无从反驳,支吾半天才想起来一条驳斥的论据:“可我俩又不是谈恋爱……”
宁知梦幽幽叹了口气:“我呢,从初二开始,谈过八次恋爱,每次都是把对方堵到墙角强行告白,只有你姐夫,是他对我告白的。”
宁知梦很少讲她的恋爱往事,宁织里虽然好奇,但现在一颗心纷乱如麻,根本无暇八卦姐姐的情史,于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你不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宁织里甚至没用疑问的语气,可见敷衍。
宁知梦做了一个无实物抽烟的姿势:“因为我犹豫了三年,要不要对他告白,磨蹭到你姐夫等不及了,只好无比生疏地把我堵在了墙角。论起来,这事儿还是我在行。”
宁织里这才有了兴趣,觉得听八卦果然比思考人生有意思:“三年?这不像我雷厉风行说上就上的姐姐啊!”
“不错,爱则生疑。你要是不喜欢江临安,至于磨磨唧唧这么就连个手都没牵上?肯定趁着爸妈不在日日笙歌夜夜狂欢了。”
宁织里呆住了,没想到大姐寓教于乐,表面讲爱情故事,实则还是爱的教育,果然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不行,这消息太劲爆了,我需要消化一下。而且谁说我没牵过手,我还抱过腰呢!”
宁知梦冷笑:“江临安没说错,你确实挺迟钝的。”
宁织里瞪眼:“他竟敢对你说我的坏话?你竟然没打爆他的狗头?你还是不是我姐?”宁织里爆发灵魂三问。
“呵呵,他一直这么纠缠你,你要是不喜欢他,我早就打爆他的狗头了。”
宁织里语无伦次:“你你你,你早就发现我喜欢他了?不过,也不能说他纠缠我,毕竟每次我是我去找人家的……他也是受害者。”
宁知梦捂脸:“妹妹是个傻子怎么办?”
宁织里醍醐灌顶,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经脉通畅,大脑飞速运转:“你没有及时示警,害得我无法自拔,这事儿你也有责任,你得帮我一起说服爸妈。我先想一个万全的方案,然后跟你商量,你快帮你妹夫找点正经工作干干,无业游民靠脸吃饭说出去不好听,爸妈指定打断我的腿。”
宁知梦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