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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言还不知道自己“不靠谱”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她打这个电话只是为了串通一下供词,顺便确认明浼不会回去破坏自己的计划。
在所有的恋爱小说里,男二都是个神奇的存在,仿佛天降神兵一样,随时随地都能出现,救女主于危难关头。
别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绝对不行,男女主这会儿正是培养感情的重要时刻,男二就给我老老实实原地待命吧。
下次需要你去刺激男主的时候,你再上!
鹿言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心情甚好地开始欣赏这一路的风景。
来了两天了,她都没好好放松过,净想着怎么推剧情了。
年度最佳女演员颁给她,应该没人有意见吧?
想到计划已经顺利地进行着,鹿言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开始畅想待会儿在海滩要怎么玩。
冲浪肯定不太行,这是高难度运动,她不敢。
但是在沙滩看看比基尼美女,喝点椰汁,晒晒太阳玩玩水,也是不错滴。
美好的假期,俺来也!
鹿言兴冲冲地抵达目的地,不等司机替她拉开车门,就自己跳了下来。
沙滩的风景出乎意料的美,一望无垠的碧蓝海浪正缓缓流动,卷着浅黄色的沙滩,看着格外净美。
她抬手遮住了头顶的日光,见司机已经把行李箱拿了下来,就掏出墨镜戴上,美美地付了小费,拉过行李往入口的酒店走去。
这边的酒店有两栋楼,里面配备了奢华的洗浴房和休息室,用来冲洗更衣和休憩。
鹿言戴着墨镜,心情十分荡漾地东张西望,准备找找明浼人在哪。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得找个熟人带路才有安全感。
很快她就看见不远处的台阶上,立着一道高瘦的身影,他侧对着她,一头黑色的短发,干净又清爽。
那肯定就是明浼了。
鹿言咧嘴一笑,拉着行李冲过去,隔了老远就开始喊他:
“社长!我来啦我来啦!”
那道身影动了动,海风一阵袭来,吹起了他白色衬衣的衣摆。
鹿言跑向他,在距离不到两米时,终于见他转过了身来。
那张熟悉的脸上,表情是十分的平静。
鹿言:“……”
妈妈咪啊!大白天的见鬼了!
酒店大堂内,已经听见外面动静的明浼笑而不语,给鹿雪倒了一杯热茶。
“你们开车过来还挺快的,身体没大碍了吧?”
鹿雪的气色还是不太好,但已经有了精神,她坐在沙发上,笑着接过了这杯茶。
“多亏了鹿言,一大早就帮我找医生,我现在完全没问题了。”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道:“给大家添麻烦了,抱歉。”
明浼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这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就好像昨天的她还是一潭死水,找不到生气,今天的她就已经变成了湖泊,湖面看似平静,内里却潺潺流动。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种好现象。
明浼欣赏她的才华,并不愿意看见一个天才在未绽放时就凋零。
“你平安无事,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事了,放宽心吧,今天你是来度假的。”
他微笑着回答。
当心态转变之后,看待事物的角度就会发生改变。
鹿雪是第一次发现,明浼的温柔并不仅仅来自于他的教养。
因为他总是以看待美好的目光来注视这个世界,遇见的每一个人,在他眼里都是先有优点的。
就像在他的笔触下,一幅幅画卷所呈现出来的色彩,让不懂行的人也能感受到饱含的温和情感。
他富有同理心、包容心,他清醒又明睿,给了所有人如沐春风的信赖感。
鹿雪忽然意识到,能得到这样的人的青睐,是不是也意味着——
她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不幸。
“……真是太不幸了。”
看着安成星的脸,鹿言已经彻底麻木,趁着还有最后一点力气,赶紧在脑中给系统传达“遗言”。
就这么着吧。
爱咋咋地吧。
累了,说真的。
安成星的目光平静,从她脸上扫过后,主动走下来,替她拿过了行李箱。
“鹿雪说你在这里等我们,所以我开车过来了,她刚进去。”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半点异样,这让鹿言突然就有了垂死挣扎的力气。
鹿雪让他过来的?!
他们一起过来的?!
女主,真有你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队友吗?
鹿言脑子一转,就冷哼了一声:“烦死了,她跟过来干什么啊?”
病人就应该躺在床上被照顾,这是多好的桥段啊,给你俩真是浪费。
她摆出一副“跑路就是不想看到鹿雪”的脸色,好险是把这事儿给圆了回来。
安成星却拿着她的行李走上台阶,对她道:“鹿雪看起来没事了,你不用那么担心。”
鹿言:“???”
我、我哪里担心她了啊!
你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耳朵有问题啊!
鹿言被气个半死,跟在他屁股后面不停地碎碎念:
“谁关心她有没有事啊?我就是不想看到她,我不想!你听懂了吗安成星?安成星!”
走在前面的人像是没听到一样,上了最后一个台阶后,他才转过身来,说:
“走路要看路。”
“要你管!”鹿言气得想抬手挠他,结果脚下一踩空,当场遭了报应。
安成星伸手接住她时,甚至半点都不意外。
这个闯祸精,要是哪天消停了,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的小臂牢牢锁住了她的腰,避免了那裹着纱布的膝盖再添一道新伤。
鹿言整个人的重量都在他身上,被勒得直喘不过气,只能赶紧扶住他的肩膀。
安成星抿起唇,下一秒忽然单手将她抱起来,掠过那三个台阶,把她稳稳放到了地上。
鹿言一个没防备,整张脸都撞在了他胸前。
有些气味尽管是熟悉的,但突然裹住整个呼吸时,还是叫人有些心跳加速。
但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鹿言默念了一遍,抬起头时已经表情镇定。
安成星扫了眼她的神情,松开了手。
“走路要看路。”他很温和地说了第二遍,但怎么听怎么讽刺。
鹿言的脸顿时红了,再也没底气把那句话说第二遍。
不管她想不想要,他管都管了。
还能咋整。
四人再次齐聚一堂时,鹿言的心中说不出的蛋疼。
她看了眼对面的明浼和鹿雪,又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安成星,老觉得这个画面不对。
大脑自动帮她重组了一个新的画面,那就是她和鹿雪对换一下位置,她坐在明浼的旁边,鹿雪坐在安成星的旁边。
这就对了。
这不就对了嘛!
鹿言恍恍惚惚,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问题。
首先,角色的出场顺序决定了很多东西,既然明浼已经先安成星一步,赢得鹿雪的好感了,那说明这个优势已经存在,安成星想要追上是很难的。
除非明浼在鹿雪那里失去优势,或者这两人再也没有机会培养感情,接下来再把鹿雪和安成星绑定在一起,走到哪就捆绑到哪,多来几次意外接触什么的,就不信成不了。
毕竟他们是男女主啊,天生注定的一对!
鹿言看明浼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社长,你是个好的,但是对不住了。
为了完成任务,你的爱情必须得牺牲一下。
反正鹿雪不是你的真命天女,你想开点吧。
“……现在的安排就是这样,这个休息室是留给你和鹿雪的,安成星的在程澄那间,你们想下水的话就先去换个衣服吧,我在楼下等你们。”
明浼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但好像没怎么考虑他自己。
鹿言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想法,没有拒绝这个安排,只是摆着一张不情愿的臭脸,先一步拉着行李上楼去了。
安成星对鹿雪歉意地点点头,又跟明浼道了一声谢,也上了楼。
鹿雪几乎是前后脚进了房间,浴室里已经有水声,她看了一圈,最后选择了坐在沙发上,等鹿言出来。
有时候,一旦抓住了某一个关键点,那么顺着蛛丝马迹,抽丝剥茧,就会发现许多之前没有留意到的问题。
鹿雪慢慢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鹿言的行为很矛盾。
她虽然和上辈子一样,对自己的出现表达了强烈的排斥,但又微妙地有一些不同。
鹿雪暂时说不上来哪里不同,毕竟她也不了解鹿言,她们两人从来没有心平气和交流过,哪怕一次。
所以在察觉这一点后,鹿雪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主动让安成星过来堵鹿言。
无论是蝴蝶效应,还是曾经就发生过但她却没发现的事,鹿雪都想去弄清楚。
她隐隐有种预感,也许自己一直在找的答案,会顺着这条路看见。
“提醒一下,任务截止时间还剩两个月零十二天。”
鹿言刚洗完澡,穿上泳衣准备出去,脑子里就冷不丁地冒出了系统的声音。
她大惊失色,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质问道:“你不会偷看我洗澡了吧!”
系统:“……”
现在才想起来问,是否有一点点迟了。
但机械音依然毫无情绪,没有人类的任何特征:
“本系统暂无这项权限。”
鹿言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小声说:“那你可以闭嘴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系统:“……”
一出浴室,鹿言就看到坐着发呆的鹿雪。
她身子本就消瘦,病了一场后看着更是憔悴,怪可怜的。
鹿言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她挺喜欢鹿雪的,要不是因为任务,她会想跟鹿雪成为朋友。
但转念一想,这是个小说的世界,全员纸片人,这样的友情又能有几分真呢?
就像原主最好的朋友康美娜,不也至今都没发现,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鹿言”了吗?
所以啊,纸片人的感情,纸片人的记忆,都是一行行的文字设定。
她只是个做任务的演员,她不属于这里。
她必须牢记这一点。
“真不知道你跟过来有什么意思,就你这样,还能下水不成?”
鹿言拿浴巾擦着头发,对着鹿雪就来了一通“阴阳怪气”。
坐在沙发上的鹿雪回过神,感觉自己的脑子可能出了点问题。
否则她怎么会从这句话里听出一点点的关切?
真是见鬼了。
鹿言见她没反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对着刚病了一场的人,她好像太没人性了。
鹿言想了想,拿房间里的电话给楼下餐厅拨过去,叫了一份海鲜粥上来。
餐厅速度很快,她刚找出一件防晒外套给自己穿上,门铃就被按响了。
鹿言瞥了眼鹿雪,使唤道:“开门啊,愣着干嘛?”
鹿雪顺从地起身去开门,但这一次,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鹿言身上,想看看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服务生送来餐盘,鹿雪接过来,放到餐桌上,一掀开盖子就闻到了海鲜粥的鲜香味。
鹿言已经穿戴整齐,走过来看了一眼,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什么啊,看着就不好吃。”
她强行控制住咽口水的冲动,对鹿雪说:
“你吃吧,我下楼去了。”
鹿言说完就出了门,走得飞快。
莫名其妙被投食了的鹿雪:“……”
她的脑子果然是坏掉了吧,不然为什么会觉得,这份粥就是故意点给她的?
天啊,好可怕的念头。
鹿雪用力甩了甩头,把这个想法给甩了出去。
但勤俭习惯了的她也不舍得倒掉这碗粥,只好坐下来开吃。
——奇怪,味道还挺好吃的。
饿得饥肠辘辘的鹿言跑下楼,第一件事就是想让餐厅再做一份海鲜粥过来。
然而她一抬头,就看见安成星从电梯里出来,顿时改变了主意。
“安成星,我防晒霜好像没拿,你帮我拿一下。”
鹿言喊了一声,满脸的理所当然,因为安成星从小就是这么被她使唤的。
果不其然,他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又回了电梯里。
见他上楼了,鹿言直接开溜。
明浼说了在楼下等他们,她一出门,果然看见了坐在观光车上的明浼。
“社长!”
鹿言跳着朝他挥挥手,冲他跑了过去。
明浼戴着一顶沙滩帽,笑得很随和,“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了?”
鹿言坐上车,不停催促他。
“他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慢死了,走走走我们先过去。”
明浼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但见她一副后面有狗在追的样子,不由得起了心思逗她。
“是吗?安成星刚给我打过电话,说马上下来。”
这话是真的,不过是五分钟前的事了——这一点,他就不必说破了。